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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暖心主动给顾沉川打了电话。
"沉川,我想见你。"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以为你需要更多时间考虑。"顾沉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江暖心说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真正的谈谈。"
"好。你想在哪里见面?"
"你家。"江暖心的回答让顾沉川愣了一下,"我想看看真实的你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傍晚时分,江暖心站在顾沉川家门口。
这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装修简约而昂贵,但却透着一股冷清。
顾沉川为她开门,他换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没有平日里那种精英男士的距离感。
"欢迎来到我的藏身之处。"他苦笑着说道。
江暖心走进客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
那里只有一张照片——一个小男孩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小男孩有着和顾沉川一样的眼睛,男人的笑容温和慈祥。
"这是你和你父亲?"江暖心轻声问道。
"嗯。那是我八岁生日那天,也是母亲离开前的最后一张全家福。"顾沉川走到照片前,"虽然她已经不在照片里了。"
江暖心感到心痛。她环视四周,发现这个家虽然装修精美,但却没有任何温度。没有绿植,没有温馨的装饰,甚至连一本书都看不到。
"沉川,你的家...很冷清。"
"我不喜欢太多东西。"顾沉川倒了两杯红酒,"东西越多,失去的时候越痛苦。"
江暖心接过酒杯,坐在沙发上:"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你母亲的事吗?"
顾沉川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
"她叫顾雅琳,是个很美的女人。小时候我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母亲。"
他坐在江暖心对面,眼神开始变得遥远:
"她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会教我弹钢琴...我以为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顾沉川的声音开始颤抖,"一个比我父亲富有得多的商人。她和他秘密交往了两年。"
江暖心想要伸手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八岁生日那天晚上,她把我叫到房间里,告诉我她要走了。"顾沉川的眼中开始有泪水聚集,"她说她从来没有爱过我父亲,结婚只是因为意外怀孕。她说她为了我们牺牲了太多,现在该为自己活了。"
"她真的这样对一个八岁的孩子说话?"江暖心难以置信。
"是的。然后她摸着我的头,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我:'沉川,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爱你。所有人都是为了得到什么才会对你好,包括妈妈。'"
江暖心感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走的时候,我追到楼下。"顾沉川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我拉着她的裙子,求她不要走。她蹲下来,最后一次拥抱我,在我耳边说:'沉川,不要相信任何女人说的'我爱你',包括我刚才说的。'"
江暖心再也忍不住,眼泪滑落。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顾沉川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深深的痛苦,"感情都是交易,爱都是有条件的。与其被背叛,不如先背叛别人。"
"所以你开始伤害那些爱你的女人?"
"是的。"顾沉川坦承,"我给她们最好的开始,然后在她们最爱我的时候离开。这样,我永远是主动的那一个,永远不会被抛弃。"
江暖心放下酒杯,缓缓走到顾沉川身边坐下。
"沉川,你知道吗?你母亲错了。"她轻声说道。
"什么?"
"她说没有人会无条件爱你,这是错的。"江暖心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你的父亲爱你,那些真心和你交往的女孩也爱过你。"
"但她们最终都会离开..."顾沉川的声音像个受伤的孩子。
"不,是你先推开了她们。"江暖心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太害怕被抛弃,所以选择先抛弃别人。但这样的你,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爱。"
顾沉川看着江暖心,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理解和接纳。
"暖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伤害过多少人吗?"
"因为我理解你。"江暖心的眼中也含着泪水,"我也是受伤的人,我也在逃避。我们是一样的,沉川。"
"一样的?"
"我看到父亲背叛母亲后,就发誓永远不要经历同样的痛苦。"江暖心苦笑,"所以我选择治疗别人的感情,而不是拥有自己的感情。我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就不会受伤了。"
"但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孤独,对吗?"顾沉川问道。
"是的。"江暖心点头,"很孤独,很空虚。我帮助了那么多人找到爱情,但我自己却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两个受伤的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痛苦和孤独。
"暖心,"顾沉川轻声说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尝试吗?"
"尝试什么?"
"尝试相信爱情,相信对方,相信我们可以互相治愈。"顾沉川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很难,我们都有阴影,都会害怕。但也许..."
"也许两个受伤的人在一起,能够互相成为对方的光。"江暖心接上他的话。
顾沉川点头:"是的。我们不需要完美,只需要真诚。"
江暖心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那是27年来一直冻结在心中的冰块。
"沉川,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她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