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郎一凡写的时间租赁店小说大结局全章节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1 14: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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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卷帘门上时,林砚正在算最后一笔账。计算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带着倒刺,

像他后颈新冒的骨刺,稍一碰触就牵扯着神经疼。玻璃门外,

“林氏科技”的招牌在雨幕里歪歪斜斜,霓虹灯“科”字的竖钩早就不亮了,

剩半截惨白的光管戳在夜色里,像个没写完的承诺。手机在桌角震动,

屏幕亮起映出张律师的消息:“明早十点,清算组到。”林砚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

指节捏得发白。他抓起桌上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烟点燃,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滑,

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涩味。凌晨三点,他踩着积水往巷尾走。意大利手工皮鞋灌满了水,

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冰凉的刺痛从脚底窜上来。巷子深处有盏灯,蓝得发旧,

“时间租赁”四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笔画间洇出墨色的水痕,像谁在宣纸上哭花了字。

林砚推开门,门楣上的风铃没响,大概是锈住了。柜台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男人,

脸埋在顶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指尖转着枚铜钥匙,钥匙链上拴着块旧怀表,

表盖磕出了月牙形的豁口。墙上的摆钟是老式的,钟摆晃得很慢,

每声“滴答”都像敲在空铁皮罐上,在逼仄的空间里荡出回声。“租什么?”男人开口,

声音糙得像砂纸磨过老木头。林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水滴顺着下巴砸在磨白的牛仔裤上:“十年前的自己,两小时。”男人抬眼,

灯光在他眼窝投下两道深影。“2014年?”“嗯。”林砚从公文包掏出份文件,

纸页边角卷了毛,是刚签好的抵押合同。他把合同推过去时,

指腹蹭过“自愿扣除未来两年寿命”那行字,墨迹被蹭得发灰。

男人的目光在合同上停了三秒,指尖在“两年”那两个字上敲了敲:“想清楚?

三十五岁的人,两年可能是最后翻盘的时间。”林砚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上周去医院拍的片子,后颈的骨刺已经压迫神经,医生说再拖下去可能会瘫痪。两年,

够不够看到公司彻底消失?够不够...够不够再吃一碗母亲包的荠菜馄饨?

上个月母亲来送馄饨时,鬓角的白头发又多了些,临走时塞给他个布包,

打开才发现是她攒了大半辈子的养老钱。“够。”他说。铜钥匙“当啷”落在台面上,

转了三圈,停在指向“二楼”的木牌前。“左转,第三个门。镜子里等。

”男人说完又低下头,继续转着钥匙,怀表链条撞击柜台的轻响,混着钟摆声漫开来。

二楼的楼梯板会叫,每踩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像在抱怨承重的苦难。

第三个门是磨砂玻璃的,里面亮着暖黄的灯,把个模糊的人影拓在玻璃上,

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林砚推开门,看见面落地镜,镜面蒙着层薄灰,他伸手去擦,

指尖刚碰到玻璃,镜里的灰就化成了雾。雾里飘来梧桐絮,白花花的,粘在他的衬衫上。

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袖口卷了两圈,露出细瘦的手腕,

手腕上是块塑料电子表,屏幕显示2014年6月15日,下午三点十分。教室里很吵,

后排男生在掰三角尺,塑料断裂的脆响混着起哄声炸开来。

前排女生用圆规在草稿纸上画爱心,笔尖戳破纸背,在桌面上留下细小的凹痕。

林砚站在教室后门,看见十七岁的自己趴在桌上,

草稿纸写满了“校园零食自动贩卖机可行性分析”,字迹龙飞凤舞,

“净利润预估”那栏的数字被圈了又圈,红墨水洇透了纸背。这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

也是他记忆里第一个分岔口。那天下午有场创业沙龙,在市图书馆顶楼。

主讲人是后来投资了三个独角兽企业的李总,林砚攥着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门票,

却...去干什么去了?他的记忆在这里断了档,像被橡皮擦过,只留下片模糊的白。

只知道那天他没去成沙龙,等再想联系李总时,对方早已不接陌生电话。

而那个“自动贩卖机”的点子,半年后被邻校的团队做了出来,拿到了百万融资。“林砚!

”前排的女生回过头,马尾辫扫过他的课桌。阳光从她背后涌进来,给她周身镶了圈金边,

连额前碎发都看得清清楚楚。是苏晓。林砚的呼吸顿了顿。苏晓是他的同桌,

总穿洗得发白的蓝裙子,裙摆沾着洗不掉的墨水印。她的数学卷子上红叉比对勾多,

却能把英语课文背得一字不差,连老师都惊叹她的记忆力。后来她去了南方读大学,

再后来...他记不清了。破产前的最后一个月,他在财经新闻上见过她的名字,

说她成了某医疗基金的合伙人,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炭灰色西装,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完全不像当年那个会在数学课上偷偷折纸星星的女孩。

“帮我递下黑板擦。”苏晓指着讲台,她的声音比记忆里脆,像咬碎了颗含着气的玻璃糖。

十七岁的林砚起身时,肘部碰掉了苏晓放在桌角的文件袋。文件袋摔在地上,

露出里面的纸——不是试卷,是封录取通知书。抬头是“南方医科大学”,

鲜红的印章像块凝结的血痂。而通知书的旁边,是张诊断书,打印体的“苏志强,

酒精性肝硬化”刺得人眼睛疼,下面还有行医生手写的小字:“建议立即住院治疗,

预计费用十万元”。林砚猛地攥紧了拳,指甲陷进掌心。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本该拿着门票去图书馆,可看到这两张纸时,他忽然改了主意。苏晓的父亲嗜酒如命,

喝醉了就打她母亲,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跑了,再也没回来。

全家只靠间摇摇欲坠的杂货铺过活,货架上的方便面都是临期的,

酱油瓶倒了都舍不得立刻扶起来,要等最后几滴淌进碗里才罢休。十万元,

对当时的苏家来说,是座搬不动的山。“捡一下嘛。”苏晓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尾音,

可林砚看见她捏着衣角的手指,关节都白了,像在使劲攥着什么不愿示人的委屈。

十七岁的林砚蹲下去捡文件袋,指尖触到那封录取通知书时,忽然说:“这学校挺好的,

我表哥就在那儿读临床医学,说附属医院特别厉害。”苏晓愣了愣,

睫毛颤了颤:“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说要去呢。”“猜的。”少年挠了挠头,

耳尖有点红。他把文件袋递过去时,偷偷塞进她手心颗糖,“橘子味的,吃了能提神。

”林砚站在镜子外,看着少年转身时蹭到的桌角,那里还留着道浅浅的刻痕。

那是高二那年苏晓发烧,他帮她抄笔记时,钢笔没水了,无意识刻下的。

原来不是忘记了去沙龙的路,是故意绕了道。他记得那天下午,他没去图书馆,

而是跑遍了全城的废品站,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换成了一沓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是二十,

最小的是一毛。他趁苏家没人,把钱塞进杂货铺的门缝里,纸币被风掀起边角,

像只扑腾的白鸟。他还去打印店打了份“众筹倡议书”,

用红笔在末尾写了句“帮帮我们的同学”,贴满了学校的公告栏。

虽然最后只筹到两千七百六十三块,但苏晓后来确实去了南方医科大学,

朋友圈里发过她穿着白大褂的照片,背景是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镜子里的雾开始变浓,

像被人泼了杯牛奶,把教室里的光影晕成片模糊的暖黄。“还有四十分钟。

”老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砚回头,看见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手里拿着个牛皮笔记本,封皮上烫金的花纹磨得快看不见了。“要看看另一条路吗?

”笔记本翻开的页面上,贴着张褪色的照片。照片里是图书馆顶楼的沙龙现场,

李总站在台上演讲,领带歪了半截,却挡不住眼里的锐气。台下第一排,

坐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领口系得太紧,脖子上勒出道红痕,手里紧紧攥着张门票,

指节发白,眼神亮得像要烧起来。照片的右下角有行小字,

是用钢笔写的:“2014年6月15日,林砚获得天使轮投资五十万,

其项目‘校园自动贩卖机’半年后覆盖全市高中”。“选这条路,你现在应该住在江景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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