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996社畜的我穿越成了江南首富。夫人绝色却从不让我碰,成婚两年还是**。
我怒了:“给我纳妾!要66房!”当我把小妾们列队展示时。
夫人淡定掏出一叠纸:“彩礼每人八百两,月例折合丝绸坊三倍开支。
”“按《沈氏绩效管理法》,你们现在统统去织布!”她转头对我一笑:“至于夫君,
今晚开始负责暖66个织机——每个暖够两炷香才能换班哦。”1眼皮像是被胶水死死粘住,
沉得宛如坠了两块秤砣。我挣扎着掀开一丝缝隙,阳光刺得眼球发酸。
脑袋里塞满了烧红的铁屑,嗡嗡乱响,每一次微弱的脉搏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狠狠抽痛。
这他娘的是……宿醉?不,不对!我明明记得昨晚趴在电脑前赶那份天杀的PPT,
眼前最后定格的是上司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唾沫横飞:“方案必须今天凌晨五点之前给我!
公司不养闲人!”然后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一抽……嘶——!
我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想抬手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却发现手臂沉甸甸的,
仿佛挂了几斤铁块,稍微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就钻进骨髓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撑开沉重的眼帘,视线却像蒙上了一层浓稠的雾,模糊一片,
只能依稀分辨出头顶悬着几根雕刻精美、涂着暗红大漆的木头横梁,厚重得吓人。
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混沌的风中挣扎。
脑海里骤然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碎片——雕栏玉砌的庭院,堆满金锭的库房,
管事们谄媚又畏惧的脸……一个名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印在了思维深处:沈万三!
江南沈半城!明朝……巨富?!这些陌生的场景争先恐后地涌入,
搅得我本就混乱的脑子几乎要炸开。“老爷……?老爷您醒了?
”一个带着怯懦和忧虑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循声望去。
一个瘦小的老头佝偻着腰站在床边不远处的阴影里,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短褂,
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挤满了岁月刻下的风霜。此刻,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惶恐,像是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撒腿就跑。
看这打扮,是个……老管家?沈安?他见我目光扫过来,身体明显一哆嗦,
腰弯得更低了:“老……老奴沈安,
伺候老爷起身……昨夜您……您又伏在书案上……可吓坏老奴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等等!一个更加荒唐绝伦、令人窒息的念头猛地攫住了我的心!成婚?
!成婚两年?!脑子里属于另一个“我”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摇曳的红烛,
披着盖头的新娘……记忆的画面陡然扭曲,定格在一间冰冷、空旷的新房内。
绝色的女子端坐床沿,红盖头下露出的侧脸线条精致却冷得像冰雕,那双眼睛,
扫过他的时候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片近乎残酷的漠然。男人试图靠近的手被她轻易拂开,
那眼神……带着轻蔑和毫不掩饰的警告,像是在看一件死物!随后,
一个荒谬又惨烈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出来:洞房花烛之夜,
新郎官被新娘子……挂在房梁上晾了整整三天?!下人们连头都不敢抬!
一股子邪火“噌”一下就从脚底板直冲上天灵盖!我,
一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新时代996社畜,猝死后没穿成啥逍遥王爷,
而是穿成了这个身家亿万却只能干瞪眼的两……年**?!
夫人冰清玉洁、美若天仙……还他娘的碰都不让碰?!
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以及被深深羞辱的情绪在我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我喉咙发干,
额头青筋都开始突突地跳。这口气要是能咽下去,
我上辈子就是那只被工作累死的牛马投错了胎!我猛地坐直身体,
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巨大的动作让那厚实的紫檀木拔步床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床榻上铺的昂贵织锦也被我扯得乱七八糟。“老爷?”老管家沈安被我这一下惊得魂飞魄散,
几乎要扑通跪下,“您……您息怒啊……”他的声音抖成了秋风里的落叶。“老子不怒!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亢奋。
我赤着脚就跳下了那踏起来软得发虚的地毯,冰凉的触感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也没能浇灭心头那口邪火。
我一把抓起床边屏风上挂着的那件看起来就死贵、死沉的玄色织金外袍,胡乱往身上一裹。
绸缎滑过皮肤,冰凉又陌生。“沈安!”我豁然转身,
目光灼灼地钉在老管家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上,“去!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不,
给老爷我!”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座府邸所有的晦气都吸进去,
然后带着一种破釜沉舟、歇斯底里的劲头吼了出来:“老子要纳妾!立刻!马上!
听清楚了——六十六房!一个也不能少!就今天!今天办不成,
你……你就等着被发配去扫茅房吧!”“六……六十六……房?
”沈安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眼珠子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滚落在地。他张着嘴,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干稻草,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整个人僵在原地,
如同一尊被瞬间浇了石灰的风化雕像,连脸上那无数道深壑的皱纹都凝固成了绝望的姿态。
那一瞬间的静默沉重得能砸死人。“怎、么?”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低沉得能刮下冰碴子,一步逼近,影子沉沉地压在他佝偻的背上,
“老爷我说的话——不算数了?”“算!算!算!老爷息怒!老奴……老奴这就去办!
这就去办!!”沈安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惊醒,枯树枝般的手胡乱挥舞着,
声音带着濒死的尖锐,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被那高高的门槛绊得一个趔趄,险些五体投地。
那身破旧的蓝色短褂在门口闪了闪,瞬间消失在回廊曲折的阴影深处。2接下来的几个时辰,
整个沈府仿佛被投入了一座炼狱熔炉。大门敞开,
各式各样的车驾将宽阔的街道几乎挤成了沙丁鱼罐头。花轿的颜色快盖住了天色,
粉的、红的、绿的……一乘接着一乘,抬轿子的汉子们憋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沉重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杂乱无章地敲响。更多的女子并非轿抬而来,她们或独自踟蹰,
或被家人推搡着,眼神像受惊的小鹿,
怯生生地打量着这座如同巨大吞金兽张开口的深宅大院。
门口负责唱名收人的管事嗓子早已劈了叉,名册上被墨污和汗水浸得一片狼藉。
后宅里鸡飞狗跳,厢房几乎被塞成了蜂巢,
脂粉的甜腻、香料的浓烈、少女的幽香、汗味、甚至隐约的呜咽混杂在一起,
凝成一股让人头晕目眩的怪诞气息。日头西斜,灼热的光线穿过窗棂,
把正厅里浮动的微尘都照得无处遁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得难以形容的味道——浓得呛人的脂粉香气,
混合着新家具的木头气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像是汗水又被刻意遮掩的甜腻。
六十六个穿着各色鲜艳新衣的女子,像一群临时凑数的杂牌军,
排成几排乌泱泱地挤在我的面前。她们年纪不等,环肥燕瘦。有的怯生生垂着头,捏着衣角,
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有的强作镇定,眼珠子却忍不住四处乱瞟;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
仗着有几分颜色,悄悄挺直了腰板,大胆地向我投来带着讨好和试探的目光。
整个大厅里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呼吸,安静得几乎能听见烛火爆开烛花的声响。
这壮观(或者说滑稽?)的场面,这触手可及的“胜利果实”(也可能是火药桶?
)终于在我眼前了!我背着手,在这片“人工造景”的花丛前踱步,
特意选了个能让人看得清楚的角度。每一步都迈得格外沉稳,
靴底踏在光滑坚硬的水磨石金砖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回响。
我脸上努力绷着江南首富应有的威严架子,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悄悄往那排女子身上扫。
从第一个眉眼含愁的小家碧玉,看到中间那个胸脯高耸、穿着桃红比甲的艳丽妇人,
再看到最边上那个估计才十五六岁、清汤挂面似的小姑娘……心头那股憋闷了许久的郁气,
此刻竟诡异地蒸腾起来,混杂着几分报复性的痛快,还有一丝……暴发户似的荒诞得意。哈!
不让我亲近是吧?沈大夫人,您看仔细了!看看您冷落的好夫君,
被激发出了何等的“雄才大略”!就在这诡异的成就感爬升到顶峰,
快要冲破我的太阳穴时——“夫人——夫人回来了!
”一个几乎变了调的尖利嗓音猛地从前院呼啸而来,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瞬间刺破了这粘稠的空气。哗啦!整个大厅里那些原本紧张又新奇的小妾们,
像是被无形的鞭子同时狠狠抽了一下脊梁骨,惊恐的骚动像水波般猛地荡漾开。
靠近门口的几个人脸色“唰”地惨白如纸,竟然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
甚至带倒了后面不知谁的矮凳,发出了突兀刺耳的声响。
那几张刚刚还带着野心和盘算的艳丽脸蛋上,此刻只剩下惊慌失措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肃静!!”我猛回头,脸色铁青地怒吼一声,试图压制这突如其来的慌乱,
目光却也不自觉地死死钉向了正门的方向,胸膛里那颗心,没来由地“咚咚”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