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谈了三年的女友,拿着我的心血,站上了国家最高科研奖的领奖台。
“这项突破性的‘灵犀’算法,是我无数个日夜的成果……”苏清浅在台上声情并茂,
眼含热泪。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映得她如同女神。而我,这篇论文真正的作者赖宇航,
就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像一个无声的影子。她身旁,站着西装革履的院草陆泽凯,
他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所有物。我的手机震动一下,
是陆泽凯发来的消息:“赖宇航,看到了吗?你这种穷酸**丝,只配当清浅的垫脚石。
哦对了,学校已经决定,因你‘学术不端’,给予退学处分。别挣扎了,你斗不过我的。
”紧接着,苏清浅也发来一条,语气冰冷又优越:“宇航,我们分手吧。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这篇论文,在你手里是废纸,在我这里,
是通往世界的钥匙。算是我给你这三年的补偿了。”我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她,
又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缓缓地,笑了。他们不知道,
这把他们自以为能通往世界的“钥匙”,其实,也能打开地狱的大门。
我和苏清浅在一起三年。从大二那年,
我在图书馆帮她够到最高一层书架上的《量子物理史话》开始。她穿着白裙子,仰着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对我说“谢谢”时,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被点亮了。她是公认的系花,家境优渥,
追求者能从南校门排到北校门。而我,是特招生,来自一个偏远小镇,
学费和生活费全靠奖学金和课余**。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她偏偏选择了我。她说她喜欢我的才华,喜欢我认真钻研问题的样子,
喜欢我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甜。
我为了给她买一个她看中了很久的品牌包,去工地搬了一个月砖,磨得满手是泡。
她收到礼物时,抱着我哭,说我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生理期肚子疼,
我能冒着大雨跑遍半个城市,去给她买指定那家店的红糖姜茶。而我回报她最好的方式,
就是我的科研成果。从大三开始,
我便全身心投入到了“灵犀”——一种基于量子纠缠理论的预测性神经网络算法的研究中。
这个想法太大胆,太大胆了,连我的导师陈教授都说,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苏清浅支持我。她会给我带饭,会陪我在实验室待到深夜,
会在我遇到瓶颈时温柔地抱着我,说:“宇航,你一定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我的所有数据,所有草稿,所有核心代码,都对她毫无保留。我以为,她是我的缪斯,
是我并肩作战的伴侣,是我要用一生去守护的珍宝。我把这个即将完成的算法,
当作是我们未来的基石。我甚至幻想过,等项目成功,我就用第一笔专利费,
给她买一个大大的钻戒,向她求婚。直到半年前,陆泽凯的出现。陆泽凯是副院长的儿子,
典型的富二代,开着跑车,一身名牌,张扬跋扈。他从见苏清浅的第一面起,
就开始了疯狂的追求。一开始,苏清浅是拒绝的。
她会把陆泽凯送的名牌包、奢侈品当着我的面退回去,然后抱着我说:“我只要你。
”我信了。我埋头在实验室里,夜以继日,终于在两个月前,攻克了最后一个技术难关。
那天晚上,我激动地抱着苏清浅,告诉她,“灵犀”成了!我们的未来,有了!
她也激动地吻我,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我以为,那是为我高兴。现在想来,
那是看到了猎物的贪婪。一个星期后,我的导师陈教授因为一场“意外”车祸,摔断了腿,
至今还在住院休养,所有工作由副院长,也就是陆泽凯的父亲暂代。又过了一个星期,
我的电脑硬盘“意外”损坏,所有本地数据全部丢失。再然后,就是今天,
我看到了苏清浅的名字,出现在了国家最高科研奖的名单上。获奖项目,正是“灵犀”算法。
我疯了一样去找她,却被陆泽凯的人拦在宿舍楼下。我打电话,她不接。我发消息,她不回。
直到颁奖典礼的邀请函送到我手里,附言是陆泽凯写的:“来见证你的女神,
如何踩着你走上神坛。”这简直是诛心。坐在台下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切割,
血肉模糊。三年的感情,抵不过一个名牌包。无数个日夜的心血,成了别人加冕的礼炮。
我曾以为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当那两条冰冷的信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
我所有的痛苦、愤怒、不甘,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和异样的平静。
我抬起头,看着台上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的两个人,他们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得意。是的,
我笑了。因为,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们拿走的,不仅仅是一篇论文。
那是我赖宇航赌上一切的未来,也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没有离开。我像个幽魂一样,
看着苏清浅和陆泽凯被记者和各路专家围得水泄不通。“苏**,
请问您在研究‘灵犀’算法时,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苏清浅撩了撩头发,
露出完美的微笑,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最大的困难,大概就是无数次想要放弃的瞬间吧。
这个算法的理论基础太过超前,几乎每一次推演都像是在黑暗中独行。但每当这时,
我都会告诉自己,为了科学的进步,为了人类的未来,我必须坚持下去。”我差点吐出来。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曾经在深夜里,疲惫地靠在她肩膀上时,对她说的原话。
她只是个合格的复读机。陆泽凯在一旁,适时地接过话筒,
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苏清浅半搂在怀里:“清浅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太多。
她经常在实验室一待就是几十个小时,好几次都累得晕倒。作为她的……朋友,
我真的很心疼。现在她成功了,我比谁都为她高兴。”两人深情对望,
引来一片闪光灯和善意的笑声。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只觉得讽刺。
很快,他们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走向了贵宾室。我认得其中一个,
是国内顶尖科技巨头“天星科技”的首席技术官,王总。看来,他们不仅仅想要一个奖项,
更想要将“灵犀”商业化,变现。贪婪,是原罪。也是我送给他们最好的绞索。
手机再次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地下车库,B区37号车位。”我收起手机,
压了压帽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场。车里,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等着我。
是陈教授。他拄着拐杖,腿上还打着石膏。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疼惜和愤怒。
“宇航,委屈你了。”我摇摇头,坐进副驾驶:“老师,是我连累了您。”陈教授的车祸,
绝不是意外。他是在帮我申请项目专利的前一天出的事。陆泽凯的父亲,
那个道貌岸然的副院长,手段比他儿子狠辣多了。“放屁!”陈教授难得地爆了粗口,
“我带了你三年,你是什么样的学生我比谁都清楚!那篇论文,每一个字符,每一个标点,
都是你的心血!他们那对狗男女,还有陆文博那个老狐狸,简直是学术界的耻辱!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陈教授:“老师,学校那边,我已经不指望了。退学通知,
估计明天就会下来。”“你放心!”陈教授接过U盘,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学籍的事,
我豁出这张老脸也会给你保住!但是,宇航,你要想清楚,这条路一旦走下去,
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们背后是陆家,有权有势,我们……”我打断了他的话,
眼神坚定得像一块万年寒冰。“老师,他们拿走的是我的一切,现在,
我要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您只需要帮我一件事,”我看着陈教授,
“帮我把这个U盘里的东西,‘不经意’地泄露给天星科技的对家,‘矩阵未来’。
”陈教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U盘,又看了看我,最终,
重重地点了点头。“好!这帮蛀虫,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U盘里,
是“灵犀”算法的另一个版本。一个,我称之为“潘多拉”的版本。
苏清浅和陆泽凯从我电脑里偷走的,是“灵犀”的v1.0版本,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缺,
能够通过所有测试,甚至能够获奖的版本。但是真正的核心,我早已做了备份。
而这个v1.0版本里,我埋下了一个小小的“彩蛋”。这个“彩蛋”,
在常规的学术评审和功能测试中,根本无法被发现。它就像一个蛰伏的病毒,
只在一种情况下会被激活——那就是,当算法进行超过十亿次的大规模并发运算时。
这在学术研究阶段是不可能达到的运算量,只有在投入大规模商业应用后,才会触发。
一旦触发,它不会让系统崩溃,那太明显了。它会做的,是让所有输出结果,
产生一个微乎其微,但却不断累积的偏差值。初始阶段,这个偏差可能只有0.0001%,
几乎无法察觉。但随着运算量的增加,这个偏差会以指数级增长。最终,
所有基于这个算法的决策和分析,都将指向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一个能让一家市值千亿的科技巨头,万劫不复的方向。苏清浅,陆泽凯,
你们想要靠“灵犀”飞上云端是吗?很好。我倒要看看,当云端之上是万丈深渊时,
你们摔下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退学通知书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第二天一早,
辅导员就把一纸冰冷的处分决定递到了我面前。理由是“严重学术不端,
窃取他人研究成果”。那个“他人”,指的自然是苏清浅。他们甚至伪造了“证据”,
一份苏清浅署名的,日期比我早三个月的“项目开题报告”。落款处,
还有副院长陆文博的亲笔签名。做得真是滴水不漏。我平静地签了字,没有争辩,没有怒吼。
辅导员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和失望:“赖宇航,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苏清浅同学还为你求情,说你们毕竟……唉,你好自为之吧。”我差点笑出声。
苏清浅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她不仅要偷我的成果,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扮演一个被辜负的、善良的受害者。恶心。我收拾东西的时候,
整个宿舍楼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看,就是他,抄袭狗,还想把锅甩给苏清浅。
”“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这么龌龊。”“活该!这种人就该被开除!
”我曾经的室友,那些一起喝过酒、打过球的兄弟,此刻都离我远远的,眼神复杂。
只有一个叫胖子的,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一千块钱。“航哥,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点钱你先拿着,别饿着。”我看着他,眼眶有点发热。“谢了,胖子。钱我不能要。等我,
我会回来。”胖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曾经熟悉的校园里,
两旁是朝气蓬勃的学弟学妹。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不屑。我像一个过街老鼠。
就在这时,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
是陆泽凯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副驾驶上,坐着妆容精致的苏清浅。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只是漠然地看着窗外。“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赖宇航吗?怎么,被赶出去了?
”陆泽凯摘下墨镜,一脸的戏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我斗。你拿什么斗?
拿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扔在我脚下。“拿着,
滚回你的山沟里去吧。京州,不是你这种人该待的地方。”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
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清浅。她终于舍得将目光转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冰冷的疏离和一丝不耐烦。“赖宇航,别再纠缠了,好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难堪。”我笑了。“苏清浅,”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三年的感情,喂狗了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感情?
别天真了。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给我买杯奶茶,雨天送把伞。陆泽凯能给我什么?
他能给我想要的未来,能让我站上今天这样的高度。你能吗?你只能带着我在出租屋里,
为了几百块的房租发愁。”“所以,那篇论文,就是你给我的分手费?”我追问。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起来:“什么叫你的论文!那是我的心血!赖宇航,
你别血口喷人!学校的处分决定已经下来了,你才是那个窃取者!”看着她颠倒黑白,
倒打一耙的丑陋嘴脸,我心中最后一丝对过去的留恋,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好,很好。
”我点点头,捡起地上的一张百元大钞,当着他们的面,擦了擦我皮箱上的灰尘,
然后扔回他车里。“陆泽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希望将来,你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还能这么有骨气。”陆泽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
“我求你?哈哈哈哈!赖宇航,你是不是被**得精神失常了?
你现在就是一条被赶出家门的狗!你有什么资格……”我没再理他,拖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承载我所有梦想和爱情的地方。身后,
是陆泽凯嚣张的狂笑和保时捷刺耳的引擎轰鸣声。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我眯起眼睛,看着京州这座繁华的城市。他们以为把我赶出去,就结束了。不。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找了个廉价的旅馆住下,用胖子偷偷塞给我的钱,买了一台二手电脑。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一方面,我在陈教授的远程指导下,
继续完善“灵犀”算法的终极版本——v2.0,一个真正稳定、高效、无懈可击的版本。
另一方面,我开始像个黑客一样,在网络世界里搜寻关于“天星科技”和陆家的一切。很快,
我的鱼饵有了回应。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天星科技”以二十亿的天价,
全资收购了苏清浅和陆泽凯注册的空壳公司,获得了“灵犀”算法的独家商业授权。
签约仪式上,苏清浅作为“灵犀之母”,被聘为天星科技人工智能首席科学家,年薪八位数。
陆泽凯也摇身一变,成了天星科技的项目总监。两人风光无限,
频频登上各大财经和科技杂志的封面。苏清浅在一次采访中,
含情脉脉地看着陆泽凯:“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最感谢的人就是泽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
是他一直鼓励我,支持我,甚至为我投入了大量的资源。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他们用我的心血,上演着一出“霸道总裁与天才美女科学家”的浪漫偶像剧。而我,
则在阴暗的旅馆房间里,看着这一切,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时候差不多了。
天星科技的股价因为“灵犀”算法的注入,一路飙升,市值突破了五千亿大关。
他们迫不及待地将v1.0版本的“灵犀”,
整合进了他们最核心的金融风控系统和城市智能交通管理项目里。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拨通了陈教授的电话。“老师,可以开始了。”电话那头,陈教授的声音有些激动:“好!
矩阵未来那边已经等不及了!”挂掉电话,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加密论坛。
一段经过处理的代码,被我挂了上去。标题是:“价值二十亿的‘灵犀’算法,
真的完美无缺吗?”我发布的帖子,就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平静的湖面下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那个加密论坛里,潜伏着国内最顶尖的一批程序员和网络安全专家。我贴出的,
是“灵犀”算法v1.0版本的一小段核心代码,并且,我用红色的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