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定要听绮霜的”、“没有什么比家庭和绮霜更重要”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生前萦绕不去,让他活得如同一个失去自我的木偶。
正当徐文赋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时,徐母拿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他的目光瞬间被紧紧吸引。
随着盒盖的缓缓开启,一张张承载着荣誉与梦想的奖状映入眼帘,但徐母却无情地将它们一一掠过,直至取出最底层那封尘封已久的信件。
那一刻,徐文赋仿佛被重锤击中,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土黄色的信封上,“总政话剧团邀请”的字样依旧清晰可见。
原来,8年前的那份邀请并非未曾到来,而是被母亲悄无声息地藏匿了起来,阻断了他通往更广阔舞台的道路。
而秦绮霜,那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对此竟也心知肚明,却选择了沉默与漠视。
徐文赋的灵魂在寒意中颤抖,那些曾经的温情此刻都化作了锋利的剑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奋力冲向火盆,企图挽救那即将化为灰烬的信件,却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火焰,触碰不到任何实物。
是的,他已经死了,所有的悔恨与不甘都只能化作无声的哭泣。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划破阴沉的天空,徐文赋在惊骇中抬头,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当徐文赋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竟置身于文工团后台的喧嚣之中。
镜中的他,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身着白衬衫黑裤子,正是话剧《报春花》男主角的装扮。
日历上的“1980年12月1日”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重生的事实。
正当他愣神之际,有人喊道:“文赋,你家秦老板来看你了!”
徐文赋下意识地起身,目光与门口那位身着红色毛呢风衣、气质清冷美丽的女人相遇。
那是秦绮霜,如今已是国内服装界的巨头,名声显赫。
然而,面对她的到来,徐文赋心中却泛不起丝毫涟漪,只有无尽的寒意。
他平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让秦绮霜不禁微微皱眉。
“文工团年末的汇报演出,理应来看看。”秦绮霜的声音依旧冷淡。
看看?是来看他,还是来看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姜浩然呢?徐文赋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好。”
随着报幕员的呼喊声响起,徐文赋转身踏上了舞台。
虽然久未登台,但他的演技依旧精湛,走位与台词烂熟于心。
演出结束后,台下掌声雷动,但徐文赋的目光却被秦绮霜手中的花束所吸引。
红玫瑰、白百合,开得如此热烈而灿烂。
然而,当秦绮霜越过他,将花束递给了身后的姜浩然时,徐文赋的心猛地一沉。
在满场的惊羡声中,他怔怔地转身,只见姜浩然捧着花,笑得一脸满足。
这时,徐母突然冲向了姜浩然,大声斥责:“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竟敢勾引我儿媳妇!”这一幕,让徐文赋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上一世的悲剧似乎正在悄然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