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我一万块钱,让我踩断一条小狗的腿。这小狗才刚满月,
走路时像个小雪球一样在地上滚动。它趴在我的脚边,想对我摇尾巴,但因为太小了,
尾巴还不太会动,就对着我扭动着欢快的小**。我吞了口唾沫,
问身边的人:“真给我一万块钱吗?”他说:“真给。”我抬起脚,顶在了满月小狗的腿上。
它还以为我在玩,嗷嗷叫着,伸出小舌头舔着我的鞋子。我于心不忍地闭上眼睛,
然后用力一踩!小狗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痛苦滚动。它的一条腿已经被我完全踩变形,
诡异地扭曲,让它痛到屁颠屁颠爬到角落,害怕地看着我嗷嗷叫。它全身都在发抖,
我也全身都在发抖。我从没做过这么过分的事,着急地看向旁边那人,
他却拿出了一叠人民币,递给了我。他说:“给你,一万块。”我抢过这一万块钞票,
狠狠吸了一口。钞票的味道,让我逐渐冷静下来。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网络上嘲笑别人。
当时我在看一个电影解说,里面坏人给主角一百万,让他杀掉自己养的小狗,主角不愿意,
放弃了一百万。我马上嘲笑主角是个脑瘫,如果是我,绝对不带犹豫的。
结果我就收到了这个男人的私信,他自称为王先生,问我是不是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做。
我说当然,我太想要钱了。于是他和我玩个游戏。他会给我三个挑战,分别是一万,十万,
一百万。只要我完成挑战,我就可以拿到一百一十一万。但我也和他声明了,
这些挑战绝对不能犯法。我可不想进监狱!踩断那条小狗的腿,就是我的第一个挑战,
也印证了我的决心。我兴奋地接过钞票,问他:“十万块的挑战是什么?只要不犯法,
我什么都干。”王先生拿摄像头对着我,而我也知道,这个摄像头是在外网直播的。
很多人在看着我的表现。他微微一笑,说:“你订婚了,是吗?”我说对,所以我需要钱。
他忽然递给我一张纸,说:“这是我的体检报告,我很健康。
”我纳闷他把自己的体检报告给我看干嘛。他微微一笑,说:“让你未婚妻陪我睡一晚,
不戴套。”刹那间,我怒了。我一把掐住王先生的脖子,怒吼:“你找死!
”他耸了耸肩说:“你可以不接受挑战,但你将失去所有奖金,把刚才给你的一万块还我。
”我气得把钱砸在了他的胸口,说:“就当老子倒了血霉!”我很爱我的未婚妻苏小颖。
为了有钱娶她,能给她一个家,我才愿意接受这个挑战。有哪个男人会愿意为了十万块钱,
把自己心爱的未婚妻给别人睡一晚!真倒霉,白白踩断了一条小狗的腿,
带给我良心上的折磨。王先生叹了口气,说:“可惜了,你的未婚妻做了不一样的决定。
”我顿时愣住了。他打开手机,给我看手机屏幕。看到屏幕的那一刻,我傻了。
我的未婚妻苏小颖骑在一个黑人的腰上。她扭动着腰肢,半伸着舌头,
呢喃道:“给我……快给我……”我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了。我握起拳头,
狠狠砸在了王先生的脸上,怒喝:“你们玩我老婆!”王先生挨了我一拳,却满脸平静。
他淡淡地说:“准确地说,她还不是你老婆,只是跟你订了婚。我们给你未婚妻的挑战,
是让她和一个有艾滋病的黑人睡觉,她同意了。”我傻傻地问:“不戴套吗?”他说:“对,
你的未婚妻已经预约了阻断针。”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跪在地上,
看着屏幕里的苏小颖。区区十万块钱而已。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王先生饶有兴致地说:“你们两个在外网同时直播,现在很多人笑话你是个傻子。
”我对苏小颖的恨意,已经达到了极致。我就是个脑瘫!
我怎么有脸嘲笑电影里为了狗放弃一百万的人,这个**还不如一条狗!
她为十万块就放弃了我!我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我还要接受挑战!
”王先生淡淡地说:“我们不允许你继续挑战,只允许你重新开始,而且这一次,
你需要交十万块钱的报名费。”我倒吸一口凉气。重新开始,十万块钱报名费。也就是说,
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新的前两个挑战,否则我就是亏的!从一开始,
我就出了十万块的本钱!理智告诉我,他们会趁机给我很困难的挑战。但我对苏小颖的恨意,
已经跨越了理智!我的未婚妻正在和一个有艾滋病的黑人上床,我还能要什么理智!
我说:“只要不给我坐牢的挑战,我都行。”我拿出手机,转账了十万块钱。王先生笑了,
他说:“第一轮挑战改了,踩断狗的两条腿。”我松了口气,立马走向了那条小狗。
王先生却拦住我,说:“不是这条狗。”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打了个电话,
对着手机说:“运过来吧。”随后,王先生对我露出了笑容,轻声说:“你知道吗?
要不是因为你放弃了第一次的挑战,原本现在这个挑战,根本不会送到你面前。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辆货车,从街道的拐角出现,来到我的面前。
随着货车后门打开,王先生笑嘻嘻地说:“你是四川人,对吧?”在那货车里,
躺着一条我很熟悉的狗。它气喘吁吁地趴在里面,连走路都艰难。
王先生淡淡地说:“08年,汶川地震,你被压在了废墟下。是消防犬球球发现了你,
即使挠到狗爪子出血,也在不停地刨土,提醒着生还者的存在。”我走到货车前,
看着球球的脸。它很老了。一条狗能活这么老,太难见了。08年的时候,我还很小。
我被压在废墟下,好几次眼前阵阵发黑,哭得嗓子都哑了。直到终于听到人的声音,
我多少次想发声,想让人看见我。可我喉咙干哑,拼了命也喊不出救命。是球球发现了我,
用那双小狗爪不停地挠土。王先生说:“球球已经退役多年了,当初开放社会领养,
让它被好心人收养。如今它也快死了,主人正考虑让它安乐死,我们刚把它偷出来。
你现在踩断它两条腿,你不会坐牢。”我呆呆地说:“它是我恩人,你让我在它临死之前,
把它打成残疾?”王先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损失十万块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办不到。我现在才发现,我就是一个口嗨的脑瘫。我就是个畜生,**,
废物一样的吊毛东西。我在互联网上嘲笑别人的无能,以为自己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其实我就是个没用的键盘侠!但我真的办不到!球球这一辈子,全都奉献给了救人,
它救过我的命!我多少次祈求它能健康长寿,好不容易看到它活了这么多岁数,
我怎么能让它在临死前受尽人类的折磨?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再给你十万块。
”王先生笑了:“你宁愿损失十万,也不愿意踩断一条快死的狗的腿吗?
”球球虚弱地看着不远处那条小奶狗,那小奶狗瘸了腿,还在呜呜哭叫。
我不忍心捂住了球球的眼睛。我不想让它看见,自己曾经救了一个会伤害它同类的人。
王先生说:“根据我们的规则,你还想挑战,就不是十万块了,你要翻倍给二十万,
如果你之后还放弃,那就是给四十万。”我喘着气,不断在脑海里思考。我已经损失了十万。
如果再给二十万,全部完成挑战的话,我还能拿八十一万。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别的短板了,而且我没这么多钱,全部存款也才三十万,
全给你了!”打拼多年,我全部的存款也才三十万。现在全给人了。我知道,
如今我是放手一搏,再也没有机会了。要么赚八十一万。要么把全部的存款都输光!
王先生笑呵呵地说:“节目刚开始就从你身上赚了三十万,不过你别气馁,
我们的节目在外网做了很久,专门找你这种宣称自己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可实际上,
十个人里,有九个失败。”我问:“大家都是键盘侠吗?”王先生说:“对,
你这种人太多了。倒不如说,你才是社会的常态。”我拿起手机转账,想起苏小颖的模样,
我心里的恨意未消。我说:“这次不会又是跟狗过不去了吧?
”王先生摇摇头:“你没有权利质疑我们的指令,现在你当着球球的面,把那条小狗砸死吧。
”我咬咬牙,直接走向了那条小狗。它原本还对着我摇尾巴舔舌头,现在看见**近,
它害怕地发抖,尖叫。我一把将它拿起来,狠狠砸在了地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三十万的存款,全都给了这该死的节目组,我不能再失败了!我转头看了球球一眼,
它虚弱地趴在货车上,有些害怕地看着我。我多么希望它不记得我。那个曾经戴着红领巾,
被挖出来后抱着它哇哇大哭的小男孩。我多么希望,狗的记忆力可以很差。王先生很满意,
给我递来了一万块钱。我问:“第二个挑战是什么?”王先生说:“让人吃惊的是,
我们临时接到通知,你现在有了个意料之外的挑战。”他拿起手机递给我,
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愣住了。这是苏小颖的家。我看见她的妈妈躺在楼梯上,
明显是刚从楼梯摔下来,摔得她头破血流。
王先生说:“这摄像头是我们装在你未婚妻家里的,本来想拍摄她的第三个挑战,
谁知道亲眼见证了这个意外。”我说:“我现在恨透了这个**,
你们该不会是要去救她妈吧?”王先生摇头,笑呵呵地说:“那有什么意思呢?
第二个挑战就是,什么都不做。”我心脏猛地一惊。什么都不做。
那就是要我眼睁睁看着苏小颖的妈妈断气!
王先生继续说:“我们刚才请医生通过视频查看了,她妈妈还有救,但如果你不报警,
不通知任何人,你就可以亲眼看着她慢慢断气。”我问:“这不犯法吗?
”王先生说:“见死不救犯法的前提,是你身为家属不救,
或者身为有救助义务却选择不救的职业。”我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只觉得一股寒意,
遍布我的全身。他们没要我杀人。却要我眼睁睁看着未婚妻的妈妈去死。只要我一个电话,
她的妈妈就能活过来。但我的挑战就是,什么也不做。
我不断在脑海里回想苏小颖妈妈的情况,她对我不算好,但对我也不算坏。
真的要因为出轨这种事,让她的妈妈去死吗?犯错的是她,和她妈妈有什么关系?
这个惩罚会不会太残酷?我不断喘着气,我已经投了全部的存款,我也想让苏小颖付出代价。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一个条件!”他问:“什么条件?
”我说:“给我两部手机!让我看着她妈去死的同时,还要看着她!”王先生笑了:“可以,
我答应你。”他又拿出一部手机,打开了他们的直播。画面里,
苏小颖还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这个**!一股怒火,直接窜了上来。我看着屏幕,
咬牙切齿:“你这个**,为了十万块钱,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么痛快。现在好了,
亲妈都死了!”我对苏小颖的愤怒,在不断洗清我对生命的愧疚。这都是她应得的!
都是因为她背叛了我,所以我才会见死不救!那苏小颖的母亲,起初还会哀嚎,喊着救命,
希望邻居能听见自己的呼救声。但逐渐的,她的呼救声越来越弱。老人家已经快断气了。
我喘气越来越厉害,我不断地说:“别怪我,都是因为你养了个贱女儿,都是因为她背叛我!
你女儿的债,你来替她还!”我眼看着苏小颖的妈妈快死了,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忍心再看下去。王先生却说:“请保持观看,不然就算你挑战失败。”我只能咬着牙,
继续保持观看。她妈妈已经快断气了,虚弱地躺在楼梯上。忽然,
老人家轻轻地哭着呢喃:“女儿啊……妈妈想你……”我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刺进了手心。
是她害的!跟我没有关系!都是那个**,她害我没有了对生命的怜悯!这个时候,
苏小颖终于结束了。她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他们将摄像头对准了她的脸。我注意到,
这个**竟然在哭。她有什么脸哭?摄影师说:“辛苦了,恭喜你赚到了一百一十一万。
”我愣住了。我转过头,问王先生:“她那不是十万块的挑战吗?”王先生瞥了一眼屏幕,
淡淡地说:“哦,我记错了,那摄像头是她的第二个挑战,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全部挑战。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激动地说:“你骗我!她是为了一百万和别人睡觉!
”王先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不管是十万还是一百万,这重要吗?”我哑口无言。
这重要吗?王先生继续说:“如果给你一百万,让她陪我睡觉,你答应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百万,我一辈子都存不下这么多钱。赚一百万,人生总有可能。
存一百万现金,简直是痴人说梦。最让我崩溃的是,我发现我竟然有些动摇。
如果他当时给我的是第三个挑战,我很可能会安慰自己,只是一晚上而已,小颖还是爱我的。
我内心不断做着挣扎和斗争,而就在这时候,王先生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苏小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