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抗病毒血清'长什么样?巧克力味的?"
我蹲在装甲车后厢,一边啃着周远给我的巧克力棒,一边看他们摊开城南军事基地的地图。我的左臂今天特别不听话,手指时不时会抽搐一下,指甲又长了半厘米。
周远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血清装在蓝色安瓿瓶里,需要冷藏保存。而且不能吃。"
"啧,那有什么意思。"我舔掉手指上的巧克力渣,"我还是去找零食比较实在。"
苏甜甜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小满姐,你的指甲又变长了耶!能帮我开个罐头吗?"她递过来一盒午餐肉。
我翻了个白眼,用右手指甲在罐头边缘轻轻一划,金属盖子像纸一样被掀开。苏甜甜欢呼一声,掏出小本子记录:"丧尸指甲硬度测试,第五次,依然能轻易切开0.3mm厚度的马口铁..."
老赵检查完武器,走过来敲了敲车厢板:"十分钟后出发。林**,你确定要跟去?"
我耸耸肩:"懒得一个人待着。"其实是周远说基地里可能有巧克力库存,这对一个逐渐丧失味觉的丧尸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
李博士递给我一个特制口罩:"戴上这个,能掩盖你的人类气味。"口罩里填充着某种刺鼻的草药,闻起来像腐烂的薄荷。
装甲车在废弃的城市中穿行,街道两旁的商店橱窗大多被砸碎,偶尔能看到游荡的丧尸。奇怪的是,它们对我们的车毫无反应。
"你的气味掩盖很有效。"周远小声对我说。
我摇摇头:"不只是口罩的原因。"我摇下车窗,对着路边一只穿环卫工制服的丧尸低吼了一声。那只丧尸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周远的眼睛瞪大了:"你能命令它们?"
"好像是。"我缩回座位,"就像...我知道它们的'语言'。"
城南军事基地比想象中还要阴森。高墙上缠绕着带刺铁丝网,大门半开着,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具穿着军装的尸体——都已经高度腐烂。
老赵打手势让我们停下:"不对劲。这些尸体是被啃食的,但基地里应该全是军人,怎么会..."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他。基地深处的某栋建筑里,传来像是重型机械被撕裂的声音,接着是一声非人的嚎叫。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东西...不是普通丧尸。"
周远迅速展开地图:"血清样本在中央实验楼的B2层。我们分两组行动:老赵和李博士去发电机房恢复电力,我、小满和苏甜甜去取血清。"
老赵皱眉:"太危险了。那声嚎叫..."
"所以才需要小满。"周远看向我,"如果遇到丧尸群,只有她能帮我们通过。"
我没想到自己突然成了关键人物,左臂又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苏甜甜紧紧抱住我的右臂:"小满姐超厉害的!"
基地内部比外面更可怕。每栋建筑的外墙都布满了抓痕和血迹,地上散落着弹壳和破碎的武器。我的嗅觉能分辨出至少二十种不同的血腥味,最新鲜的不超过三天。
"军方在这里做过实验。"我低声说,"那些丧尸...是被故意关在这里的。"
周远脸色变得很难看:"难怪疫情爆发得这么快..."
实验楼的大门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撞变形了,我们只能从侧面的小窗爬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我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能清晰地看到地面上干涸的血迹一路延伸到走廊尽头。
"这边。"我带头走向楼梯间,突然停下脚步,"等等...有东西在下面。"
我的耳朵捕捉到地下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液体滴落,混合着粗重的呼吸声。周远和苏甜甜屏住呼吸,但已经晚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楼下传来,整栋楼都在震颤。下一秒,楼梯间的门被撞飞,一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
那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三米高的身躯上缝合了至少四个不同的人体,六只手臂末端是锋利的骨刺,头部被一个生锈的铁笼罩着,里面挤着两张扭曲的人脸。
"变异种!跑!"周远大喊,但已经晚了。怪物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最近的苏甜甜。
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我冲过去用右臂挡住怪物的攻击,它的骨刺深深扎进我的手臂,黑红色的血喷涌而出。出乎意料的是,怪物突然惨叫起来,像是被烫伤一样缩回了骨刺。
"你的血...有抗体!"周远惊呼。他趁机开枪击中了怪物的头部,但子弹只是嵌入了铁笼,反而激怒了它。
我挡在他们前面,对着怪物发出一种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低频嘶吼。奇迹发生了——怪物迟疑了,铁笼里的两张人脸露出恐惧的表情,缓缓后退。
"趁现在!下楼!"我推着周远和苏甜甜冲向B2层,怪物没有追来,但我的左臂开始剧烈疼痛——指甲暴长,皮肤完全变成了青黑色。
血清储藏室的门需要密码和瞳孔识别。周远输入密码后,我凑到识别器前,意外地通过了扫描。
"丧尸的身体居然还能解锁生物识别..."我嘟囔着,看着周远从冷藏柜里取出三支蓝色安瓿瓶。
苏甜甜突然指着我的左臂:"小满姐!你的手..."
我的左臂已经完全丧尸化了——皮肤灰黑,肌肉隆起,指甲像匕首一样闪着寒光。更可怕的是,我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长了一截别人的肢体。
"别管这个了,先离开这里。"周远把血清小心地装进特制容器,"老赵他们应该已经恢复电力了。"
我们刚走到楼梯口,整栋楼突然灯光大亮,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基地。
"这是军方陷阱!"周远脸色大变,"血清被装了引爆装置!"
天花板开始喷洒紫色烟雾,苏甜甜咳嗽着倒地:"是神经毒素!"
我嗅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本能地将血清塞给周远,拽起苏甜甜就往出口跑。老赵和李博士在后方引爆了备用炸弹,为我们争取时间。烟雾中,我听见周远在喊:"样本室核心区有解毒剂!小满,你得去拿!"
我停下脚步:"你们自己找,我懒得管。"但当我看见苏甜甜抽搐的模样,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冲向核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