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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AA制我买的小公寓要拆迁了,五百万。弟弟飙车出车祸的当天,
妈妈立刻为全家绑定了亲情AA芯片。“系统绝对公平,以后我们全家有福同享!
”芯片启动那刻,全家人都傻眼了。
它把母亲偷偷塞给弟弟的私房钱、父亲给我的耳光、弟弟撕碎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都换算成了精确数值。“经核算,父母需补偿女儿林晚共计三百六十七万四千八百元整。
”母亲当场瘫倒,父亲怒吼系统作弊。我平静提交断绝关系申请:“芯片判定,同意解除。
通讯器屏幕上凝固:【梧桐街37号单元住宅拆迁补偿款:5,000,000.00元】。
五百万。这个数字砸进我眼里,没有激起狂喜的浪花,只在心底那片早已干涸龟裂的荒原上,
溅起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十年工蚁般的爬行,榨干了青春,才换来的方寸之地,
即将化为乌有,换成一串庞大而陌生的数字。身体深处,那熟悉的、隐忍的钝痛又隐隐传来,
像无声的预警。通讯器猛地尖叫起来,强制投射出周雅琴那张过分精致的脸,
背景是医院刺眼的白光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混杂着弟弟林耀虚拟飙车游戏的引擎轰鸣。
“晚晚!”她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排练好的惊慌,“耀耀出事了!飙车撞了!手术危险,
后续康复……天啊,这得多少钱啊!”她用手帕按着毫无泪痕的眼角,
目光却像淬毒的探针,精准地扫过我寒酸的沙发,钉在我腕上刚收到通知的手环位置。
“晚晚,你那个小房子……是不是要拆了?补偿不少吧?”声音陡然软腻下来,
带着令人作呕的慈爱,“真是老天爷的安排!耀耀等着钱救命呢!你这拆迁款,
简直是及时雨啊!”胃里一阵翻搅。又来了。每一次林耀闯下需要金钱填补的无底洞,
母亲的目光就会像嗅到血腥的鲨鱼,死死锁定在我身上,锁定在我用血泪换来的东西上。
奖学金,年终奖,加班费……无一幸免。“妈,”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那是我……”“哎呀!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虚伪的温情面具瞬间撕开,
换上不容置疑的强硬,“正好!妈给你和耀耀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亲情AA’芯片,
妈给你们绑定了!即时生效,概不解除,系统绝对公平!以后我们全家,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我太了解她口中的“公平”了。那不过是父亲林国栋“家和万事兴”的遮羞布下,
在她精妙的平衡术表演下,对我无休止的掠夺和理所当然的牺牲。“绑定?”我猛地站起,
声音发抖,“谁让你给我绑定的?你问过我了吗?凭什么?!”“凭我是你妈!
”尖利的声音彻底撕破伪装,“生你养你这么大,这点主做不了?芯片绑定后所有资源共享,
公平分配!你那拆迁款,正好救耀耀的命!天经地义!等着系统通知吧!
”影像“啪”地熄灭,留下更深的黑暗和窒息感。腕上手环嗡鸣,
跳出来:【寰宇亲情AA系统接入……绑定家庭成员确认……系统初始化中……】我僵立着,
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堡垒轰然倒塌,而掠夺者,已手持名为“公平”的利刃,
踏入了废墟。【初始化完成。寰宇亲情AA系统启动。核心原则:绝对量化,绝对公平。
开始扫描绑定成员历史交互数据,建立初始情感及资源账目……】冰冷的电子音在脑中炸响,
剧痛刺穿太阳穴。白光吞噬视野,无数被时间掩埋的碎片,裹挟着精确到残忍的数据,
如同失控的洪流,冲垮了记忆的堤坝。十岁那年的生日。小小的蛋糕上插着孤零零的蜡烛,
父亲林国栋皱着眉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
母亲周雅琴端着一个大得多的、装饰着昂贵水果和赛车模型的蛋糕从厨房出来,
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的惊喜:“哎呀,耀耀快看!妈妈给你准备的生日惊喜!
”弟弟林耀欢呼着扑上去。我面前那支小小的蜡烛,在角落里无声地熄灭。
:蛋糕价值比1:8.3;关注度差异:单位时间父母视线停留时长比1:15.6】。
中学时,每天早上,周雅琴都会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保温饭盒,笑容温婉:“晚晚,耀耀,
营养要均衡哦。”我的饭盒打开,冷冻了几周的廉价肉丸颜色发暗,带着冰箱的陈腐气,
配着菜市场捡漏的蔫黄菜叶。弟弟林耀的饭盒里,雪白的鳕鱼排散发着新鲜海产的微腥,
翠绿的农场**芦笋鲜嫩欲滴。
:【每日午餐食材价值比(林晚:林耀)平均1:5.7;营养摄入均衡度差异:显著】。
我看着弟弟得意地大快朵颐,胃里塞满的不仅是劣质食物,还有冰冷的、被量化的区别对待。
母亲的笑容像一层精心涂抹的脂粉,掩盖着底下**裸的偏袒。大学入学前,
周雅琴当着父亲的面,把两张数额相同的储蓄卡递给我和林耀。“生活费,一人一份,公平。
”父亲林国栋满意地点点头。然而,我的学费、书本费、杂费,
每一笔都需要从这“公平”的生活费里艰难挤出。厚如砖头的专业书籍标价刺痛我的眼睛,
我只能啃着最便宜的面包,计算着每分钱的去向。而林耀呢?
他的新球鞋、游戏机、请狐朋狗友挥霍的费用,只要撒个娇,母亲总会“悄悄”补上。
系统调取了母亲加密账户流水:【近四年,
周雅琴女士以“额外开销”名义向林耀转账共计:¥186,320元整。
林晚女士额外教育支出自担:¥78,450元整。】那些数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瞳孔。
原来“一样”的生活费,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我背负着双倍的重量在前行。十八岁,
我颤抖着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捧到林国栋面前。他推了推老花镜,扫了一眼,
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哼,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白费钱!”那张薄纸,
承载着我卑微的全部希望,被他随手丢在油腻的茶几上,像丢一张废纸。
旁边的林耀正拿着昂贵的悬浮滑板模型在客厅横冲直撞。母亲周雅琴端着果盘,
笑吟吟地追着:“慢点,我的小祖宗!
【教育投资意向否决;言语贬损强度:高;同期对林耀非必要娱乐支出:¥15,800】。
希望被碾碎的钝痛,此刻被系统精准地换算成了冰冷的数值。凛冬深夜,宿舍冰冷如窖。
我蜷缩在薄被里,高烧近四十度,骨头缝都疼。通讯器震动,母亲咆哮的语音炸响:“林晚!
死哪儿去了?你弟弟模拟考忘带能量剂了!在他书桌第二个抽屉!立刻送学校去!
冻坏了他你负责?!”声音尖利,不容置疑。我挣扎着爬起,天旋地转,
裹着单薄外套冲进刺骨的寒风冰雨里。赶到弟弟那所贵族中学,把东西塞给门卫时,
几乎冻僵。而宿舍里,那盒退烧药就在枕边,无人问津。
风险指数:极高;任务必要性:极低(补充剂校内可购);健康损害评估:重度呼吸道感染,
病程延长预估7天;同期林耀室内温度:恒定26℃】。身体的痛苦和心的冰冷交织,
此刻都被系统无情地计量。无数这样的碎片,带着陈年的灰尘和尖锐的棱角,
被系统从记忆的烂泥塘里粗暴翻出,贴上精确的价签。每一次被忽略的委屈,
每一次被剥夺的机会,
每一次病中被驱使的屈辱……那些结痂的伤口被名为“公平”的手术刀重新剖开、称量。
眩晕感排山倒海,灵魂被这量化的屈辱撕扯。我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才勉强支撑着不在数据洪流中溺毙。【初始账目核算完毕。历史情感债务/资产清算启动。
请所有绑定成员就位,准备接收首次公平性裁决。】虚拟法庭场景强制展开。
母亲周雅琴的影像最先凝实,脸上残留着伪装的焦灼,眼底却燃烧着贪婪的火焰,
死死盯着我,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