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金丝雀的囚笼盛屿沈澈-作者sltszy小说

发表时间:2025-07-30 10: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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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屿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伸向眨着眼看着他的阳阳。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那只手上,光影晃动,却像滚烫的烙铁猛地烫在我心尖。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猛地侧身,用整个后背护住了小小的推车,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阳阳似乎被我的动作惊到,扁了扁嘴,委屈的哭声还没酝酿出来——“砰!”一声闷响,

伴随着压抑的怒喝炸在耳畔:“盛屿!**还有脸来找念念?!”我惊愕回头。

哥哥沈澈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不知何时冲到了近前,狠狠一脚踹在盛屿的腰侧。

盛屿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猛地踉跄,撞在旁边粗糙的树干上才勉强稳住,落叶簌簌而下。

他抬起头,额角擦破了一片,渗着血丝,那双总是深沉难辨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

翻滚着骇人的风暴,死死钉在沈澈脸上。“为什么?!”盛屿的声音嘶哑破碎,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淬毒的恨意和不敢置信的痛楚,“沈澈!

当年那场火…是不是你放的?!是不是你!!”他向前一步,胸膛剧烈起伏,

手臂上的青筋虬结暴起,那狰狞的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沈澈撕碎。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过往那些被他强硬禁锢、被他以恨之名施加的冰冷记忆碎片般涌上,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几乎是扑到了哥哥身前,张开双臂,像护雏的母鸟,

背对着盛屿,面朝着哥哥,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我不敢回头,

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和阳阳受到惊吓后骤然响亮的啼哭,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恐慌。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死寂,长如一个世纪。

身后那令人窒息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暴戾气息,突然潮水般褪去。我僵硬地,

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盛屿就站在那里,离我不过三步的距离。

他脸上所有的狰狞和疯狂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空茫的苍白。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

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很深,像一口枯竭的井,

里面盛满了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沉重的痛楚,

还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伤后的茫然无措。他看到了我眼中尚未散尽的恐惧,

清清楚楚。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甚至没再看沈澈一眼,

只是深深地、无比疲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

沉默地走进了旁边幽暗的林荫道深处,背影很快被浓密的枝叶吞噬。那一眼,

像一根冰冷的刺,扎进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带着一种奇异的、迟来的钝痛。自那以后,

盛屿像个执拗又笨拙的影子,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和阳阳的生活边缘,

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阳阳在小区沙坑里玩,堆着不成形的城堡。

盛屿会远远地站着看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最新款的合金小挖掘车模型,蹲下身,尽量放柔了声音,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阳阳,看这个…喜欢吗?”阳阳抬起沾着沙粒的小脸,

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闪闪发光的玩具,小嘴紧紧抿着,忽然扭过头,

把小脑袋埋进我怀里,闷闷地、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不要!爸爸说…你是坏人!

”盛屿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阳光落在他宽厚的肩背上,

却照不进他骤然黯淡下去的眼底。他维持着那个递出的姿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我看见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那瞬间的狼狈和受伤,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视线。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将那个玩具轻轻放在沙坑边缘干净的塑胶垫上,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原地停留了两秒,然后沉默地转身离开。那背影,

竟透出一种被彻底拒绝后的萧索。那声“坏人”,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

激起圈圈带着酸涩的涟漪。阳阳还那么小,他懂什么呢?她只知道,

他依赖的“爸爸”告诉她,这个人不好。而这份纯粹的敌意,

却精准地命中了盛屿最柔软也最渴望的地方。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

我心里那点因他过往强势而筑起的坚硬壁垒,悄然裂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这丝动摇,

很快被现实的寒流彻底冻结。安阳集团这个哥哥拼尽全力建立起来的新生儿,

在金融风暴的冲击下,如此不堪一击。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像瘟疫般蔓延,

曾经趋炎附势的合作伙伴纷纷避之不及,银行冰冷的催款函雪片般飞来,

更有凶狠的债主直接堵到了家门口,粗鲁的砸门声和不堪入耳的辱骂日日惊扰着我们的神经。

短短数日,哥哥沈澈像换了个人。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沈总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被重担压垮、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整夜整夜地失眠,

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烟灰缸里堆满了小山般的烟蒂。颓败的气息弥漫在曾经温馨的家里,

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那天深夜,浓郁的酒气先于人冲进了我的房间。

哥哥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手里还拎着半瓶烈酒,眼睛通红,布满绝望的血丝。

他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扑通一声竟直挺挺地跪倒在我的床前,

冰凉的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睡衣下摆,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重的酒气和一种被碾碎尊严的悲鸣:“念念…哥求你…哥给你跪下了……去求他…去求盛屿!

只有他…只有他能救我们!阿哲还要继续治疗,

哥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求你了念念…”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碎的闷响。那一刻,我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

彻底碎裂了。看着眼前这个被现实彻底击垮、抛弃了所有骄傲向我下跪乞求的兄长,

看着他眼中那濒临崩溃的绝望,我所有的恨意、不甘、屈辱,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指尖早已冻得麻木。我闭上眼,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滑落,

砸在冰冷的手背上。良久,我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好。

”推开那扇厚重的、象征着绝对权力和财富的胡桃木办公室大门时,

我指尖的冰冷几乎蔓延到了心脏。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令人眩晕的璀璨夜景,

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像一个遥远而冷漠的万花筒。盛屿背对着门,站在那片巨大的光幕前。

他身形挺拔,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仅仅是背影,

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和掌控一切的气息。听到门响,他缓缓转过身,

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的打火机,

“咔哒…咔哒…”清脆的开合声在过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敲打在我的神经上。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意外的审视,

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却已蒙尘的旧物。“求我?”他薄唇微启,嗓音低沉,

带着一丝早已洞悉一切的嘲弄,像冰冷的蛇信舔过耳膜。果然是他。

一股强烈的恨意猛地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我死死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冷静。喉咙干涩发紧,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砂砾磨出来:“……帮我救哥哥的公司。”他朝我走近,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我的下颌,

迫使我不得不直视他幽深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暗流,有审视,有嘲弄,

或许还有一丝……极难捕捉的痛楚?“代价呢?”他问,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我心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我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

隔绝了他那令人窒息的目光。黑暗里,是哥哥下跪时绝望的脸,是阳阳懵懂的眼神,

是沈家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荒原,

声音空洞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回来。带着阳阳。”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笑了。

但那笑意冰封在他眼底深处,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好。

”重新踏进盛屿那间空旷得能听到回音的顶层公寓,像踏入一个精心打造的华美囚笼。

巨大的落地窗依旧俯瞰着繁华,却再也照不进我心里半分暖意。

我把自己和阳阳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沉默成了我唯一的盔甲。他递来温度刚好的牛奶,

我视若无睹,径直抱着阳阳回房,反锁房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笨拙地试图给阳阳讲睡前故事,声音放得又轻又缓,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直接抽走他手中的绘本,用冰冷的身体隔开他和孩子。他靠近时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袭来,

我像被火燎到,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抗拒和厌恶。每一次的冷眼,

每一次的沉默,每一次刻意的躲避,都像一把无形的刀。我等着他爆发,

等着他撕碎这虚伪的平静,像从前那样用暴戾将我重新禁锢。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恨他,

恨得更彻底。可他没有。他眼底的痛楚和失落清晰可见,每一次被推开时,

那高大的身影都会僵硬片刻,然后默默地、更沉默地退开。

他依旧固执地准备着我们喜欢的早餐,尽管那些食物最终都进了垃圾桶;他会在深夜,

在我以为他早已离开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儿童房门口,静静地看一会儿熟睡的阳阳,

然后轻轻带上门;他甚至学着笨拙地给阳阳扎小辫,虽然成果歪歪扭扭,惹得孩子嘟嘴。

他沉默地承受着我所有的冰冷,像一座沉默的山,在无声的风雪中,

固执地释放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暖意。这份沉默的“甘之如饴”,

比任何暴怒都更让我心慌意乱,无所适从。恨意失去了明确的靶子,像找不到出口的洪流,

在心底冲撞,带来一种更深的疲惫和茫然。沈澈再次出现时,

身上带着一种绝境逢生后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意气风发。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

无视了坐在沙发上翻看财经杂志的盛屿,径直朝我和阳阳伸出手,笑容爽朗:“念念,阳阳!

走,跟舅舅回家!这破地方,咱不待了!”“家”这个字眼,像一根细小的针,

猛地刺了我一下。阳阳懵懂地看看沈澈,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盛屿。盛屿合上杂志,

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高大的身躯却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

精准地挡在了沈澈和通往门口的路之间。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眼神沉静得可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你不能带他走。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里。沈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转而化为被挑衅的怒火:“盛屿!**什么意思?念念是我弟弟!阳阳是我外甥!

你凭什么拦着?!”“凭他答应留下。”盛屿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目光越过沈澈,

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留下?

”沈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尖锐的讽刺,

“留在这里让你继续折磨?盛屿,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你以为我不知道?

沈家当年是怎么垮的?我爸是怎么死的?你敢说跟你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踩着沈家的尸骨爬上来的!现在装什么情圣?!”盛屿的瞳孔猛地一缩,

下颌线瞬间绷紧如刀锋。沈澈的话,像一把淬毒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尘封的、最黑暗的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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