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阿娘来劝慰我。
「天下男子何其之多,你何苦吊死在他身上!」
她知我从记事起便追在祝之洲身后,可也看不下去我们的婚约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践。
算上昨日,祝之洲已经是第十次上门退婚了。
为了他的青梅。
已经不知多少次置我和我爹娘脸面于不顾,让我成了上京城人人耻笑的姑娘。
我垂下眸子,顺然说道:
「婉儿知晓了,若有下次,便让爹爹同意吧。」
娘定是惊讶的。
只因我今日的态度,异常乖觉坚定。
身体尚存的撕裂感和宿醉后的头疼仍在作祟。
好不容易熬到娘走后,我才恍然发觉收拢在袖口中的手,早已攥满了冷汗。
帘后的珠儿端着药碗缓缓走来。
「小姐,你昨夜当真…?」
我瞥了眼她满是担忧的神色,将黑褐色的药汤一饮而尽。
苦涩辛辣的口感充斥嘴中。
熟悉的感觉,几乎瞬间就唤醒了我的记忆——
昨夜我在祝之洲上门退婚时,一气之下跑去酒楼喝的酩酊大醉。
后来不知怎的,竟闯进了翠俪楼。
还…
还将路过的一名小倌拉进了房间,做尽了云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