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尾号0421的账户,通过亲密支付,向顾言支出52000.00元。
”冰冷的手机提示音,像一根针,扎进我的心脏。我叫陈宇,
正在为我和林晚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林晚,我的未婚妻。而顾言,是她藏在心底,
从不敢对我提起的白月光。我攥着手机,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了。亲密支付,
是我为了方便林晚购物,特意为她开通的。额度没有上限,密码是她的生日。我曾开玩笑说,
这是我给她的无限宠爱。可现在,这份“无限宠ai”,却成了扎向我心口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拨通了林晚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她似乎正在某个热闹的场合。“喂,陈宇,
什么事?我在陪朋友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给顾言转了五万二?”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1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几秒钟后,林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恼怒。“陈宇,
你什么意思?你在查我的账?”她的质问像一盆冷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我查她的账?
如果不是这条**裸的支付提醒,我甚至不知道我的钱,会以这种方式,流向另一个男人。
一个我只在她日记本里见过的名字。“我没有查你,是支付宝的提醒。”我的声音干涩。
“不就是五万块钱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林晚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烦躁。
“顾言最近手头紧,我帮他一下怎么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连这点钱都要计较?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几乎要笑出声。我和她在一起三年,订婚一年。而顾言,
是她青春里长达七年的暗恋。到底哪个“我们”,分量更重?“林晚,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你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说?和你说有什么用?你会同意吗?
”她冷笑一声。“陈宇,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小气了,一点格局都没有。
”“我只是想帮帮他,他现在正是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你懂不懂?”我懂。我太懂了。
三年前,我的工作室资金链断裂,四处求人,陪着笑脸喝到胃出血。那时候,林晚在哪?哦,
对了,那时候她正陪着家人在国外度假。她轻飘飘地发来消息说:“陈宇,
我相信你自己能搞定的。”是啊,我搞定了。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子,
才填上了窟窿,让工作室活了下来。现在,我的工作室走上正轨,年入数百万。
而她的白月光创业艰难,她就毫不犹豫地用我的钱去填补。还反过来指责我没有格局。
真是可笑。“他在哪里?”我问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你问这个干嘛?
”林晚的戒备心立刻提了起来。“我想见见他。”“陈宇我警告你,你不许乱来!
顾言他不是你能得罪的人!”“我只是想看看,能让你这么掏心掏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
”我挂断了电话,无视她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喊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地址。
后面跟着一句警告。“我在‘鎏金’会所888包厢,你过来把话说清楚,但是别给我丢人!
”我看着那“别给我丢人”五个字,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换上一身得体的西装,开车前往“鎏金”会所。这里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出入的非富即贵。我以前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没想到第一次来,是以这样一种屈辱的身份。
推开888包厢厚重的门。奢华的水晶吊灯下,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推杯换盏。
林晚坐在主位上,而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容貌俊朗,气质矜贵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西装,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仅仅是坐在那里,
就自成一个世界。想必,他就是顾言了。看到我进来,包厢里的喧闹声小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玩味。林晚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站起身,
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来看看让你不惜用我们的婚房钱去资助的男人。”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包厢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林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陈宇!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想拉我出去,我却纹丝不动。这时,
那个叫顾言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端着一杯红酒,缓步向我走来,脸上挂着温和却疏离的笑。
“想必这位就是陈宇吧?你好,我是顾言。”他向我伸出手,姿态优雅,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听晚晚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
”他的话语很客气,但我却从他的深处,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晚晚。叫得真亲热。
我没有和他握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顾先生,听说你最近创业艰难?
”顾言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年轻人创业,总会遇到些磕磕绊绊,
让陈先生见笑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花我未婚妻的钱?”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陈宇!
”林晚尖叫一声,想上来捂我的嘴。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三个,像是在看一出好戏。顾言的脸色也终于沉了下来。
“陈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笔钱,是晚晚主动借给我的,我会还的。”“还?
用什么还?”我冷笑。“用你那所谓的设计工作室吗?据我所知,
你的工作室已经三个月没接到一个像样的单子了。”顾言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我向前一步,逼近他。“重要的是,你花的每一分钱,
都是我和林晚准备用来结婚的钱。”“你用我们的未来,去填你那无底洞般的梦想,
你不觉得可耻吗?”“够了!”林晚猛地推开我,挡在顾言面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陈宇,你闹够了没有!”她通红,死死地瞪着我。“我说了钱我会还你的!
你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咄咄逼逼,让大家看笑话!”“顾言是我的朋友,我帮他有错吗?
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这么侮辱人吗?”我看着她维护顾言的样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侮辱?到底是谁在侮辱谁?“林晚,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面对我。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你的未婚夫,还是一个可以让你随意支取金钱,
去讨好另一个男人的提款机?”林晚被我的话噎住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就在这时,顾言轻轻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将她揽到自己身后。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又拿出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在上面迅速写下一串数字,
然后递到我面前。“陈先生,这是十万。”他的姿态高高在上,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五万二是晚晚借我的,另外的四万八,算是我给你赔罪的茶水费。”“钱你拿走,现在,
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们朋友聚会。”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声。他们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为了点钱就上门撒泼的小丑。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十万。用十万块,
买断我的尊严。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有去接那张支票。
而是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顾言的脸上。清脆的响声,
回荡在整个包厢。2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
顾言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你敢打我?
”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林晚最先反应过来,她尖叫着扑上来,
一把将我推开。“陈宇!你疯了!你居然敢打顾言!”她冲到顾言身边,
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那心疼的模样,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顾言,你怎么样?疼不疼?
”顾言没有理会她,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陈宇,
你今天死定了。”他身后的几个朋友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面色不善。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丝毫畏惧。“想动手?”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
“正好,我也觉得一巴掌不太够。”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骇人,那几个准备上前的男人,
竟然一时被我镇住了,不敢轻举妄动。“都给我住手!”林晚回头冲着那群人吼了一声,
然后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陈宇,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什么?一个只会用暴力的疯子!
”“我让你来是把话说清楚,不是让你来打人的!”“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我指着顾言,冷声道。“他用我的钱,装他的面子,还想用钱来羞辱我,这一巴掌,
是轻的。”“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林晚彻底爆发了。“你就为了那五万块钱,
就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陈宇,我们三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只值五万块钱?
”她的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我的胸膛。原来,在她心里,这件事的起因,
只是因为我计较那五万块钱。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林晚,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看着她,感觉无比的陌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态度,你的心里,
根本没有我,没有我们这个即将组成的家。”“在你心里,你的白月光比你的未婚夫重要,
他的事业比我们的婚姻重要,甚至他的面子,都比我的尊严重要!”我的每一句话,
都让林晚的脸色白一分。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顾言在一旁冷眼旁观,等脸上的痛感稍稍缓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陈先生,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
重新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晚晚只是心善,看我遇到困难,想拉我一把而已。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一个大男人,
因为这点小事就对自己的未婚妻大吼大叫,甚至动手打人,未免也太没有风度了。
”他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给我扣上了一顶“没有风度”的帽子。
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就是啊,不就五万块钱嘛,至于吗?”“我看这男的,
就是嫉妒顾少吧。”“林晚怎么会看上这种人,一点格局都没有,跟顾少简直没法比。
”这些话语,一字不落地飘进我的耳朵里。我看着林晚。她低着头,没有为我辩解一句。
默认了。她默认了顾言的话,默认了所有人的指责。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好,
好一个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我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相册。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顾言,转向林晚,转向在场的所有人。“顾先生,既然是朋友,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原创’设计作品,和我三年前丢失的那些设计稿,
长得这么像?”手机屏幕上,是我大学时期到工作初期所有的心血之作。
那些充满灵气的线条,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每一个细节,都刻在我的脑子里。三年前,
我存着这些稿件的移动硬盘离奇失踪,我为此颓废了很久。后来,我只能逼着自己重新开始。
而就在刚才来这里的路上,我接到了我一个师兄的电话。他告诉我,
最近设计界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新人,拿了好几个国际大奖。那个新人的名字,就叫顾言。
师兄还半开玩笑地说,那个顾言的设计风格,跟我早期的时候特别像。我当时没在意。
直到我走进这个包厢,看到顾言那张脸。我才抱着一丝怀疑,上网搜索了他的作品。然后,
我看到了我那些失踪了三年的“孩子”。它们被冠以另一个人的名字,在聚光灯下,
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和膜拜。而我这个亲生父亲,却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
顾言在看到我手机屏幕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眼神中的镇定和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慌和恐惧。“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声音发颤,极力否认。林晚也愣住了,她看看我的手机,
又看看顾言,一脸茫然。“陈宇,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理会她,
只是死死地盯着顾言。“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冷笑一声,
点开了其中一张设计图的详细信息。“这幅名为《星河》的建筑设计,
为你拿下了去年的‘普利兹克新锐奖’,让你一战成名。”“可你知不知道,这张图的草稿,
是我大三那年,熬了三个通宵,在我学校的旧图书馆里画出来的。”“画图的右下角,
我还藏了一个‘CY’的缩写,代表我的名字,陈宇。”我将图片放大,
指着那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一个由星辰轨迹组成的,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CY”标记,
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顾言,你告诉我,这个标记,你是怎么‘原创’出来的?
”顾言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包厢里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用震惊和鄙夷的目光看着顾-言。剽窃,对于设计师来说,
是足以毁掉整个职业生涯的致命污点。尤其是,他还用偷来的作品,登上了神坛。
林晚也彻底呆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言,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挣扎。
“顾言……他说的……是真的吗?”她声音颤抖地问。顾言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是你!是你偷了我的硬盘!”我突然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的移动硬盘失踪前一天,林晚曾带着她的“朋友”来我的工作室参观。
她说她的朋友也对设计感兴趣,想来交流一下。当时我没多想,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现在想来,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顾言!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算计我了。
我看着林晚,心脏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又冷又硬。“林晚,三年前,
是你带他来我工作室的,对不对?”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比顾言还要惨白。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你不知道?”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不知道他会偷我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要在你的日记里写,‘希望顾言能用另一种方式,
实现他的设计梦想’?”“你为什么在我硬盘丢失后,安慰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也许这是个机会,让你重新开始’?”“林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仅知道,
你还是帮凶!”我的质问,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林晚的心上。她再也支撑不住,
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他了……”3“我只是太爱他了。”林晚的哭诉,
像是一场迟来的审判,将她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彻底暴露。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混杂着鄙夷和同情的复杂眼神看着她。一个为了爱情,不惜背叛未婚夫,
甚至成为小偷帮凶的女人。多么可悲,又多么可恨。顾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林晚的这句话,无疑是坐实了他的罪名。他狠狠地瞪了林晚一眼,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他忽然转向我,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宇,兄弟,这件事是我不对。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开始跟我称兄道弟。“我承认,我当时是一时糊涂,
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错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工作室的一半股份给你,不,
全部给你!就当我向你赔罪了!”他试图用利益来平息这场风波。一个靠偷窃起家的工作室,
白送给我都嫌脏。“你的工作室?”我嗤笑一声,“那是你的吗?
那是用我的心血和我的钱堆起来的贼窝!”“我嫌恶心。”顾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我竟然油盐不进。他咬了咬牙,又转向那些看戏的朋友。“各位,
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件事是我和陈宇兄弟之间的一点小误会,改天我做东,
再请大家聚一次。”他这是想清场了。那些人也都是人精,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纷纷找借口告辞。很快,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
从始至终都缩在角落,不敢出声的,林晚的闺蜜。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言见外人都走了,脸上的伪装也终于撕了下来。他重新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眼神阴沉地看着我。“陈宇,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把事情闹大,对我没好处,
对你,对林晚,同样没好处。”“一旦公开,我固然身败名裂,但林晚作为我的‘帮凶’,
她的名声也全毁了。你们陈家和他们林家,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
你忍心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他开始威胁我。用林晚,用我们两家的声誉来威胁我。
我看向瘫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她听到顾言的话,也抬起头,
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陈宇,求求你……不要……不要说出去……”“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爬过来,想抓住我的裤脚,被我嫌恶地躲开。到了这个时候,
她想的依然不是我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而是她的名声,她的婚姻。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机会?”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你帮他偷走我心血的那一刻起,
从你用我的钱去资助他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然后,我转向顾言。
“你以为,用林晚就能威胁我吗?”“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估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录音键。刚才顾言亲口承认偷窃,
以及林晚哭诉自己是帮凶的对话,都被我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顾言,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第一,你立刻召开记者发布会,
公开承认你所有获奖作品全部是剽窃我的,然后永久退出设计界。”“第二,我把这段录音,
连同我所有的原始设计稿,一起交给警方和各大媒体。到时候,你面对的,
就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还有牢狱之灾。”顾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手里的烟掉在了昂贵的地毯上,烫出一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晃了晃手机,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一无所有过,我不怕从头再来。
但是他顾言,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他未必承受得起。林晚也吓傻了。
她没想到我会做得这么绝。“陈宇!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要逼死他啊!”她又想冲上来,
却被顾言一把推开。“你给我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顾言冲着林晚怒吼,
眼神里的嫌弃和憎恶,再也无法掩饰。林晚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眼泪都忘了流。
也许直到此刻,她才看清,自己深爱了多年的男人,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嘴脸。顾言不再理她,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实性。几分钟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我选第一条。”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相比于坐牢,身败名裂,
至少还能保住自由。“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
如果我没有在新闻上看到你公开道歉的消息,后果自负。”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
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陈宇!”林晚突然从地上爬起来,
从背后死死地抱住我。“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后背,滚烫。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是一时糊涂,我爱的人是你啊!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们结婚,
我们生孩子……”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用过去的情分和未来的承诺来挽留我。
我掰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然后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林晚,你知道吗?
”“就在刚才,你挡在顾言面前,指责我没有格局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这三年,
到底算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这三年,是我为你付出的真心,
也是我为你浪费的青春。”“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我从西装口袋里,
掏出那枚我准备在婚礼上为她戴上的钻戒,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戒指在灯光下,
折射出冰冷的光。“婚约,取消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身后,
传来林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走出“鎏金”会所,
外面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压在心口三年的那块巨石,
终于被搬开了。虽然过程鲜血淋漓,但,我自由了。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喂,是陈宇先生吗?我是苏晴,一名知识产权方向的律师。
”电话那头的女声,清脆、干练,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拿到了你三年前在‘启明杯’设计大赛上提交的原始稿件,并且发现,
近期有一个叫顾言的人,用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在商业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认为,
这构成了一起非常严重的知识产权侵权案件。”“不知道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来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我愣住了。苏晴?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好像是当年“启明杯”的另一个参赛选手,我们还曾经在后台交流过几句。没想到,
她还记得我,并且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主动联系了我。“需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荣誉,我还要他,付出代价。”4和苏晴律师的见面,
约在了第二天下午。她选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长发束在脑后,
显得十分专业。“陈先生,你好。”她主动伸出手,笑容自信而明亮。“你好,苏律师。
”我与她握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坐下后,她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我整理的,
关于顾言涉嫌侵权的所有证据。”“包括你当年的参赛作品、提交时间、公证文件,
以及顾言近年来用这些作品申请的专利、获得的奖项、商业合作的合同等等。
”她的效率高得惊人。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就将整个案件的脉络梳理得清清楚楚。
“从法律上讲,我们有百分之百的胜算。”苏晴的眼神里闪烁着专业的光芒。
“不仅可以要求他公开道歉,停止所有侵权行为,还可以向他索要巨额的经济赔偿。
”“根据我的初步估算,这笔赔偿金,至少在八位数以上。”八位数。
这是一个我从未想过的数字。我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我被背叛,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是她,向我伸出了援手。“苏律师,谢谢你。
”我由衷地说道。“不用客气,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苏晴笑了笑,
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三年前的‘启明杯’,
你的作品《筑梦》,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一直觉得,你本该是那一届的冠军。
”“只是没想到,后来你突然销声匿迹了。”我苦笑一声。“出了一点意外。”“现在,
意外过去了。”苏晴看着我,鼓励道,“是时候让所有人都看看,真正的天才,
应该站在什么样的高度。”她的话,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心中最后一点阴霾。是啊。
过去的我,为了林晚,放弃了很多机会,甘于平庸。我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安稳生活。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站在这个行业的最顶端。“苏律师,这个案子,全权委托给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看着她,眼神坚定。“我要顾言,永无翻身之日。
”苏晴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如你所愿。”接下来的两天,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与苏晴的合作中。我们整理了更多的证据,模拟了法庭上的各种可能,
制定了周密的诉讼策略。我把我尘封已久的那些设计稿,重新拿了出来。看着那些曾经熟悉,
现在却有些陌生的线条,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我决定,
要重新参加今年的“启明杯”。用一个全新的作品,向所有人证明,我的才华,从未枯竭。
而这期间,林晚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我一个都没接,一条都没回。
她又跑到我的工作室楼下堵我。几天不见,她憔ें悴了很多,眼睛红肿,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陈宇,我们谈谈好不好?”她拦住我的车,苦苦哀求。
我摇下车窗,冷漠地看着她。“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不,有的!
”她急切地说道,“顾言他……他已经准备开记者发布会了!他会向你道歉的!
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他这一次?”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到了这个时候,
她还在为顾言求情。“放过他?林晚,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句话?
”“他偷走我人生的时候,你想过放过我吗?”“你用我的钱去填他的窟窿,羞辱我的时候,
你想过放过我吗?”“现在,你让我放过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林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我……我只是不想你把事情做得太绝……这对你也没有好处……”“有没有好处,
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我发动了车子,准备离开。“陈宇!
”她突然扑到我的车头前,张开双臂,试图用身体拦住我。“你今天不答应我,
我就不让你走!”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我。我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无尽的厌烦。我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喂,
警察同志吗?我在XX路XX号,有人恶意拦车,寻衅滋事,请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电话是开着免提的。林晚清晰地听到了我的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身体摇摇欲坠。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真的报警。在她心里,我或许还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
任她予取予求的陈宇。可惜,那个陈宇,在她挡在顾言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你……你居然报警……”她嘴唇颤抖着。“对于无理取闹的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冷冷地看着她。“林晚,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来烦我。否则,下一次,
我就不止是报警这么简单了。”“我会向法院申请人身限制令。”说完,我不再理会她,
一脚油门,绕过她,绝尘而去。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瘫软在地,
像一个被抽掉所有骨头的布娃娃。我没有丝毫心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第三天,
顾言果然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在无数闪光灯的聚焦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面容憔ें悴,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承认了自己剽窃我作品的事实,
并宣布将永久退出设计界。同时,他也提到了林晚。他说,林晚只是因为年少无知,
被他蒙骗,才无意中成为了“帮凶”。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试图为林晚洗白。看着新闻上他那“深情”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他这么做,
不过是想卖林家一个人情,为自己的将来留一条后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顾家虽然会因为这次丑闻受到重创,但林家在A市的势力,依然可以为他提供庇护。而林晚,
这个愚蠢的女人,大概还会为此感动得一塌糊涂吧。发布会结束后,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无数的媒体想要采访我,都被我一一拒绝。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炒作。我要用作品说话。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林晚母亲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她劈头盖脸的责骂。“陈宇!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林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毁了晚晚!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林家的股票跌了多少!晚晚现在整天以泪洗面,饭都吃不下,
你满意了?你开心了?”我静静地听着她发泄,没有插话。等她骂累了,我才淡淡地开口。
“林阿姨,您说完了吗?”“首先,我没有毁了林晚,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如果她没有和顾言合伙偷我的东西,就不会有今天。”“其次,你们林家的股票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