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我叫张小巧,是个在上海打拼的小设计师。出租屋到公司的那条路,我走了三年,
路边的梧桐叶黄了又绿,咖啡店的玻璃门被我推开过无数次。那天的阳光有点特别,
金晃晃地洒在人行道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拿铁的甜香。我正低头回总监的消息,
指尖飞快地敲着屏幕,冷不防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砰”的一声闷响后,
我手里的文件哗啦啦散了一地,刚买的热美式更不客气,大半杯都泼在了对方的白衬衫上,
深褐色的污渍像朵突兀的花,在布料上慢慢晕开。“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吓得魂都飞了,
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文件,指尖蹭到地面的灰尘,也顾不上拍。
文件里是熬了三个通宵的设计稿,边角被风吹得卷起来,我急得鼻尖冒汗。“没关系。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像初秋的风,温温柔柔的。我抬头,
撞进一双很亮的眼睛里——那是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
咖啡渍在他胸前格外显眼,可他脸上没半点不耐烦,反而弯下腰,
帮我捡最底下那张快被风吹走的图纸。“真的很抱歉,”我把文件抱在怀里,脸烫得厉害,
“这衬衫……我赔你干洗费吧,或者我帮你拿去洗?”他摆摆手,拿起手里的相机晃了晃,
镜头上还挂着刚买的冰美式,“小事儿,我这衬衫抗造。”他笑的时候,
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看你抱着这么多图纸,是设计师?”“嗯,在旁边那栋楼上班。
”我小声说,忽然发现他相机里正对着街角的老弄堂,取景框里的夕阳把瓦片染成了橘红色。
“我叫林宇,拍照片的。”他把最后一张文件递给我,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
像有电流窜过。“你呢?”“张小巧。”那天我们站在咖啡店门口聊了十分钟,
从弄堂里的老裁缝铺说到最近新开的艺术展。他说他喜欢捕捉城市里“不经意的温柔”,
比如老奶奶给盆栽浇水的瞬间,比如雨天里共享一把伞的情侣。我忽然觉得,
这个每天擦肩而过的城市,好像因为他的描述,变得生动了许多。后来我才发现,
林宇总在上午十点出现在这家咖啡店,点一杯冰美式,然后背着相机消失在巷弄里。
我们的碰面从“抱歉”变成“又见面啦”,从聊天气变成聊喜欢的电影。他知道我怕黑,
会提醒我晚上加班别抄近路;我知道他拍起照来就忘了时间,会顺手帮他带一份三明治。
2心动夏末的一个周末,林宇约我去世纪公园。他说那里的荷花正开得盛,
想拍组“人与花”的照片,“模特就缺你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我却偷偷红了脸。
那天我穿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荷塘边的柳树下,看林宇蹲在石阶上调试相机。
阳光穿过柳叶的缝隙,在他发梢跳跃,他皱眉盯着取景框的样子,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
风拂过荷塘,带起一阵清香,也吹乱了我的头发。“别动。”他忽然说,按下了快门。
“这样就很好。”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头抠着连衣裙的纽扣,
“我不太会拍照……”“自然就好。”他走过来,把相机递给我看。照片里的我侧着头,
发丝被风吹起,眼睛里映着满池的绿,嘴角还带着没藏住的笑意。“你看,”他指着照片,
“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特别甜。”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从心口一直麻到指尖。我不敢看他,只能盯着荷塘里的荷花,
可眼角的余光里,全是他的影子。傍晚他送我回家,走到出租屋楼下的路灯下,
他忽然停下脚步。昏黄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过身,手指紧张地蜷了蜷,
“小巧,我……”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抬起头,撞进他带着期待的眼睛里,那里有星星,也有我。我点了点头,
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愿意。”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个孩子,伸手轻轻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皂角香,那一刻,连晚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3甜蜜恋爱后的日子,像加了糖的咖啡,连空气都是甜的。林宇知道我早上总赖床,
每天七点半会准时出现在楼下,手里提着热乎的豆浆和油条,“再不起,
总监又要扣你奖金了。”他倚着栏杆笑,我却觉得,被他“催”着起床,也是件幸福的事。
我们租的房子离得不远,下班后他常来我这儿“蹭饭”。我厨艺不算好,煎蛋总会糊,
炒青菜能忘了放盐,可他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比外面餐馆好吃多了。
”他边说边把最后一块蛋夹给我,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周末我们爱去逛菜市场。
他会推着小推车,我在后面跟着,和摊主讨价还价。“这番茄不新鲜啊,便宜点呗?
”我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他就在旁边帮腔,“老板,你看我女朋友多会过日子,
便宜点下次还来。”摊主被逗笑了,总会多送我们一把葱。回家的路上,他提着菜,
我牵着他的手,夕阳把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慢慢往家走。我参加设计比赛那段时间,
天天加班到深夜。林宇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我旁边看书,时不时给我递杯热牛奶。
有天晚上我对着电脑哭,因为一个设计元素改了十几次都不满意,“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抹着眼泪说。他放下书,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才不是,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的女朋友是最厉害的设计师,只是暂时被小难题困住了而已。
”后来我的设计拿了一等奖,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的林宇,
他举着相机,笑得比我还开心。下台后他跑过来,把我紧紧抱住,“我就知道你可以。
”4矛盾变故是从林宇的一组照片开始的。他拍的“城市角落”系列意外走红,
被一家知名杂志报道后,邀约像雪片一样飞来。他开始频繁出差,今天去北京拍胡同,
明天去成都拍老街,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起初我很为他高兴,可日子久了,
心里难免空落落的。晚上加班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给他打个电话,
却发现他那边是凌晨——他在国外拍星空,时差让我们连好好说句话都难。
他去冰岛拍极光那次,一走就是一个月。前两周他还会每天发几张极光的照片,
配文“想和你一起看”,可后两周,我的消息石沉大海。有天晚上我发烧到39度,
一个人挣扎着去医院挂水,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给他发消息:“我好想你。”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他的回复:“刚忙完,抱歉,
你还好吗?”他回来那天,我去机场接他。看到他瘦了一圈,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我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女朋友?”我忍不住问,
语气里带着酸意。他愣了一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是故意的,那边信号不好,
每天拍照片拍到凌晨,真的没时间……”“没时间?”我提高了声音,
“连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林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他也有些急了,“这是我的工作,我想给我们更好的未来,有错吗?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在机场大厅的角落里,周围人来人往,我们却像隔了一条河。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疲惫,也有不解;我看着他,心里有委屈,也有心疼。
最后谁也没再说话,他转身打车走了,我站在原地,眼泪掉了下来。冷战的那几天,
家里的空气都是冷的。我看着他送我的那盆绿萝,叶子蔫了好几片,就像我们的感情,
好像也失去了水分。5误会冷战的第四天,公司来了个新同事,叫李泽,
是个阳光开朗的男生,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他知道我和林宇闹别扭,
总爱说些笑话逗我开心,“张姐,别愁眉苦脸的,林哥肯定是在乎你的。”那天中午,
李泽说楼下新开了家面馆,非要拉我去尝尝,“就当陪新同事熟悉环境了。”我本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