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过唐初晓,那谁来放过她呢?
十指指腹上凸起的伤疤,让桑禾晚摁不准琴弦,再也不能拿着小提琴站上舞台。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沈梵天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很快回过神来。
看着桑禾晚眼眶红红的垂下头,愧疚侵吞他的神经。
他轻轻将桑禾晚的头摁在胸膛,嗓音沙哑:“对不起,晚晚,我不应该这样和你说话。”
“晓晓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单生意,我挣了点钱租了间小公寓,我们不用住在地下室了。”
沈梵天吻在桑禾晚发顶:“权当是为了我,不要计较了好吗?等晓晓发了工资离开,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好好在一起。”
桑禾晚轻声道:“好。”
可她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
当晚,桑禾晚跟着沈梵天回了公寓。
她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休息。
沈梵天在厨房做饭,沈轻虞就和唐初晓头靠着头,窝在客厅沙发上嬉笑聊八卦。
还不等桑禾晚走出屋子,沈轻虞将饭端进来:“你就在屋里吃吧。”
桑禾晚笑得苦涩:“轻虞,我的腿可以走,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吃……”
沈轻虞满不在乎地打断:“哎呀你就别闹了,到时候伤口发炎恶化又得花钱,乖!”
鼻尖凝起阵阵酸涩,桑禾晚仓促低下头。
她究竟是心疼桑禾晚的伤口?
还是不想让她这个局外人打破他们三个人的开心时光?
门外不停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落在桑禾晚耳中,格外刺耳。
那些幸福,那些温暖,曾经都是属于她的啊。
当晚,桑禾晚失眠了。
她听见客厅里的小狗嘤嘤叫个没完。
她跛着脚去查看,却看见,一楼沙发上,沈梵天和唐初晓滚在一起。
他眼中情欲交缠,是桑禾晚从未见过的疯狂:“晓晓,这些天委屈你了,老公……好好补偿你。”
唐初晓抵住他的胸膛,故意不让他得手:“梵天,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你和桑禾晚撒谎沈家破产的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骗她?”
沈梵天低头衔住她的手指,声音沙哑:“若是戏不够足,晚晚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卖掉自己的心脏?”
桑禾晚呼吸一滞。
下一秒,唐初晓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睛。
她搂着沈梵天的腰,故意道:“继续说,梵天,我爱听。”
沈梵天压在她身上,全然没注意到楼上的桑禾晚。
他把玩着她的长发:“才华,事业,爱情,友情……晚晚什么都有,可你却什么都没有,晓晓,要是知道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有那样一对恶毒的爸妈,要是不在乐团取得事业就会被卖给老男人,我之前……绝不会对你做出那些事,现在我身为你唯一的依靠,必须提前为你布局,希望我做的这一切能弥补曾经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