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珩因恩情对演员萧玥百般呵护,却冷落了妻子顾晚柔。一场误会,他狠心将她推开,
却在“追妻火葬场”的路上意外失忆。失忆后的厉珩,忘却了恩怨,
只凭本能靠近那个让他心安的温柔身影。萧玥的悉心照料,萧煜的理性分析,
都抵不过他灵魂对顾晚柔的呼唤。然而,命运再次捉弄,
一场意外夺走了他们刚刚孕育的希望,巨大的冲击竟让厉珩恢复了所有记忆。
面对满目疮痍的过往与失忆期间被他重新爱上的妻子,他该如何弥补?待伤痛抚平,
他们能否握住失而复得的幸福?
---第一章:恩与怨的囚笼厉珩又一次在深夜接到了萧玥的电话。电话那头,
萧玥的声音虚弱而带着哭腔:“阿珩,我头好痛,
好像又发烧了……一个人好怕……”顾晚柔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陷进了柔软的睡衣布料里。她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也能看到厉珩瞬间蹙紧的眉头和毫不掩饰的担忧。“别怕,我马上过来。
”厉珩的声音是顾晚柔鲜少能听到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他挂断电话,
一边快速穿上外套,一边对顾晚柔解释,语气公式化:“萧玥身体不舒服,她一个人在国内,
我不放心,过去看看。”顾晚柔抬起眼眸,清澈的瞳孔里映着床头昏黄的灯光,
也映着他略显匆忙的身影。她张了张嘴,想问“一定要去吗?
”“不能叫她的经纪人或者助理吗?”,但最终,这些话还是哽在了喉咙里,
化作一声轻若无声的:“嗯,路上小心。”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一年里,上演了太多次。
萧玥,新晋实力派演员,也是厉珩的“救命恩人”。一年前,
厉珩在美国处理分公司事务时遭遇意外,是恰好在那里的萧玥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他,
自己却因此落下病根,身体变得极其虚弱,尤其不能受累受寒。这份恩情,
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厉珩的心上,也压在了他和顾晚柔的婚姻上。厉珩对萧玥,
几乎是有求必应。资源、人脉、生活上的关照,无微不至。甚至,
超过了对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起初,顾晚柔也理解,并感激萧玥救了她的丈夫。
她尝试着对萧玥示好,关心她的身体。但萧玥面对她时,
总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和隐晦的挑衅。而厉珩,似乎完全看不见这些,
他只看到萧玥的“脆弱”和“需要保护”,以及顾晚柔日渐沉默的“不懂事”。
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顾晚柔一个人,和满室的清冷。她抱紧双臂,
感觉心底某个地方,正在一点点变凉。厉珩赶到萧玥的高级公寓时,萧玥正裹着毯子,
脸色苍白地窝在沙发里,看到他来,眼中立刻蓄满了泪水,我见犹怜。“阿珩,
你来了……”她声音哽咽。厉珩叹了口气,熟练地找出药箱,给她量体温,倒热水。
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低烧,他眉头皱得更紧:“跟你说过最近降温,宣传跑完就好好休息,
怎么又不听话?”萧玥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那个代言的活动推不掉嘛……而且,
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很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晚柔姐……会不会不高兴?
”她适时地提起顾晚柔,语气小心翼翼。厉珩动作一顿,
脑海里闪过顾晚柔那双沉静得过分的眼睛,心底莫名地烦躁起来。他抽回手,
语气淡了些:“她不会。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他守了她半夜,直到她退烧睡去才离开。
回到家中,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卧室里,顾晚柔似乎睡着了,背对着他这边,身影单薄。
厉珩站在床边,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想起萧玥那句“晚柔姐会不会不高兴”,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或许知道顾晚柔会不开心,但他认为那是她不够大度,
不理解他对恩情的重视。他忽略了心底那丝细微的愧疚,转身去了客房。他没有看到,
在他转身的刹那,顾晚柔紧闭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迅速隐入枕间。裂痕,早已存在,
并且在日复一日的忽视与比较中,逐渐加深,直至无法弥合。几天后,一场商业晚宴。
顾晚柔作为厉太太,自然陪同出席。她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长裙,妆容精致,举止得体,
站在厉珩身边,宛如一对璧人。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挽着厉珩手臂的指尖,有多么僵硬。
萧玥也来了,作为品牌代言人,光彩照人。她巧妙地游走在宾客之间,
最终“不经意”地来到了厉珩身边。“阿珩,晚柔姐。”她笑着打招呼,
然后很自然地转向厉珩,替他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歪的领结,“你看你,领带都没弄好。
”动作亲昵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周围投来些许探究的目光。
顾晚柔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厉珩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只是淡淡说了句:“没事。
”顾晚柔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轻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心头的窒闷。刚走出来,
却在不远处的露台角落,看到了厉珩和萧玥。萧玥背对着她,似乎在低泣。
厉珩背对着顾晚柔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抬手,似乎……拍了拍萧玥的背,
动作是安抚的。晚风送来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
萧玥:“……我知道我不该依赖你……可是我控制不住……”厉珩:“别这么说,
照顾你是应该的。”萧玥:“那晚柔姐呢?她才是你的妻子……我这样,是不是很坏?
”厉珩沉默了片刻,
然后顾晚柔听到了让她如坠冰窟的一句话:“她……或许并不适合待在我身边。”那一刻,
顾晚柔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所有的怀疑、委屈、隐忍,在这一句话面前,
都成了可笑的自作多情。原来,在他心里,她这个妻子,是“不适合”的。她没有再听下去,
默默地转身离开,背影决绝而凄凉。当晚回到家,顾晚柔没有争吵,没有质问,
她只是平静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然后站在厉珩面前,说出了思考已久的话:“厉珩,
我们离婚吧。”厉珩愣住了,他看着顾晚柔毫无波澜的脸,心头火起。他以为她在无理取闹,
因为晚宴上他对萧玥的“正常关照”而小题大做。“顾晚柔,你闹够了没有?”他语气冰冷,
“萧玥救过我的命!我只是照顾她,你就这么容不下人?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没有心?
”顾晚柔终于抬起眼,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厉珩,有心的那个人,
早就被你和你必须要报的恩情,伤得千疮百孔了。”她拉起行李箱,
走向门口:“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送过来。祝你……和你的恩人,得偿所愿。”“顾晚柔!
”厉珩厉声喝止,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没有我的同意,
你休想离开!”“放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着她眼中彻底的疏离和绝望,厉珩的心猛地一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
但他骄傲惯了,习惯了她的顺从和等待,此刻无论如何也低不下头。他猛地松开了手,
几乎是咬着牙说:“好,你走!走了就别后悔!”顾晚柔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
有爱,有怨,更有一种彻底的告别。然后,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之中。
门关上的巨响,仿佛砸在了厉珩的心上。空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愤怒、不解、还有那被他强行忽略的慌乱,交织在一起。他虐妻一时爽,却不知,
追妻的火葬场,已在前方等待。第二章:遗忘是新的开始顾晚柔离开后的日子,
厉珩过得浑浑噩噩,没有了她的存在,家里一片狼藉,
回家也吃不上符合他口味的热乎的饭菜,他的胃病也开始复发。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办公室里,家里,处处都残留着顾晚柔的气息。她养的多肉植物还在窗台上,
她喜欢的香薰味道似乎还未散尽……她决绝离开时的眼神,更是夜夜入梦。他开始失眠,
变得易怒。他拒绝承认自己想她,固执地将一切归咎于她的“不理解”和“无情”。
好友兼发小萧煜,是市医院顶尖的外科医生,来看过他几次,
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满室的烟味,忍不住劝道:“阿珩,你这又是何苦?如果放不下,
就去把她找回来。如果觉得真的过不下去了,就干脆放手。”厉珩只是沉默地抽烟,
半晌才沙哑着开口:“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
也不知道心底那巨大的空洞从何而来。萧玥依旧会联系他,
他却第一次感到了些许疲惫和……抗拒。几天后,厉珩接到消息,
顾晚柔工作的设计室有一个项目在外地,她需要出差一周。鬼使神差地,
他查到了她的航班信息。在顾晚柔离开的第三天,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冲动驱使着厉珩,
他独自驾车,朝着顾晚柔所在的城市疾驰而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是去质问?
还是去……挽回?脑子里一片混乱。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能见度极低。
在一个盘山公路的急转弯处,对面一辆货车因雨天路滑失控,
猛地撞向了他的车……剧烈的撞击声,玻璃碎裂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厉珩是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的。他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光和一张模糊而焦急的美丽脸庞。“阿珩!你醒了?!医生!
医生他醒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很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是谁。紧接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沉稳男子走了进来,检查他的瞳孔和生命体征。厉珩看着这个男人,
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信任感。“我……这是在哪里?”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你们……是谁?
”一句话,让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穿着白大褂的萧煜眉头紧锁,
进行了一系列更详细的检查和询问。最终,诊断结果出来:厉珩因头部受到严重撞击,
导致了选择性失忆。他记得基本的常识和生活技能,记得萧煜这个多年的好友,
却唯独忘记了关于顾晚柔的一切,以及最近一年内发生的许多事情,包括萧玥救他的细节,
也包括他和顾晚柔之间的所有爱恨纠葛。在他的认知里,他和顾晚柔,
只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萧玥听到这个结果,先是震惊,随即,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忘记了好,忘记了,就意味着他和顾晚柔的那段婚姻,
在他脑海里不复存在。这简直是上天给她的最好机会。她立刻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厉珩的手,
泪眼婆娑:“阿珩,我是玥玥啊,萧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啊。
”厉珩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脑海里一片空白,但出于礼貌和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疑惑地看向萧煜。萧煜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作为医生,
他尊重医学事实;作为朋友,他了解所有的前因后果。他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客观地说:“阿珩,你出了车祸,伤了头部。这是萧玥,是我们的朋友。
你……确实忘记了一些事情,需要慢慢恢复。”很快,
得到消息的顾晚柔不顾一切地赶了回来。
当她看到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眼神迷茫而陌生的厉珩时,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一步步走近,
声音颤抖:“厉珩……”厉珩闻声抬头,看向她。眼前的女子容颜清丽,气质温婉,
眼底盛满了浓烈的担忧和……一种他看不懂的深沉情感。很奇怪,看到她的瞬间,
他混乱的心跳似乎平缓了一些,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你是?”他开口,
语气是全然陌生的疏离。顾晚柔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声。
一旁的萧玥立刻上前,带着保护者的姿态,语气却有些不自然:“晚柔姐,你来了。
阿珩他……他不记得你了。”她特意加重了“不记得你”几个字。萧煜叹了口气,
出面解释道:“晚柔,这是意外。阿珩他失忆了,记忆出现了缺失。
”顾晚柔看着厉珩那完全空白、不带一丝过往情感的眼神,明白了萧煜的意思。他忘了她,
忘了他们的爱情,也忘了他们的伤害与分离。巨大的悲伤之后,
竟奇异地升起一丝荒谬的平静。也好,忘了那些痛苦,对他,或许是一种解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厉珩露出了一个极其艰难却依旧温柔的笑容:“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好,
我叫顾晚柔。”厉珩看着她的笑容,心头莫名地一动,下意识地回应:“你好。”于是,
在萧煜的安排下,失忆的厉珩被接回了他和顾晚柔曾经的婚房休养。
萧玥以“唯一被他记得的、重要的朋友”身份,几乎寸步不离。而顾晚柔,
这个法律上还是他妻子的女人,却以“萧煜的朋友,暂时过来帮忙”的身份,留了下来。
三个人,陷入了一种微妙而尴尬的共处模式。第三章:本能的选择失忆后的厉珩,
褪去了之前的冷硬和霸道,性格变得有些像少年时期,带着一丝迷茫和依赖。
萧玥竭尽全力地照顾他,
给他讲他们“过去”的事情——当然是经过她精心筛选和修饰的版本,一个关于救命之恩,
关于厉珩对她无微不至关怀的故事。她试图在他的空白脑海里,构建一个以她为中心的世界。
厉珩听着,偶尔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萧玥讲述的那些过往,细节丰富,
逻辑也说得通,但他听着,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无法产生真正的共鸣。他对萧玥,
有感激,有熟悉感,但似乎……缺少了一种能触动心弦的东西。相反,
面对那个叫顾晚柔的女子,他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做事。
她会记得他饮食上不起眼的小偏好,比如不喜欢吃香菜,喜欢喝略微烫口的汤,
会在他因为记忆空白而烦躁时,默默地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不会多问一句。她的身上,
有一种让他安心的、类似于家的气息。有一次,他在书房发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素描本。
鬼使神差地打开,里面画的竟然全是各种角度的他——工作时凝眉的他,睡着时安静的他,
甚至偶尔微笑的他……笔触细腻,充满了深沉的爱意。落款是一个柔和的“R”。
他拿着素描本去问萧玥:“这是你画的吗?”萧玥看着那些画,眼神一闪,
含糊地说:“可能是我以前随手画的吧,都不记得了。”但厉珩看着那柔和的笔触,
总觉得不像萧玥的风格。他转而拿去问正在阳台浇花的顾晚柔。顾晚柔看到那本素描本,
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红。她沉默了几秒,轻轻摇头:“不是我的。
”可厉珩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那一刻,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本素描本,属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