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沐浴时被她撞见。
她虽不懂男女之事,却本能地缠着他,红着小脸喊他“哥哥”,说难受得睡不着……
那夜他隐忍着引导她,第一次圆了房。
后来,她食髓知味,日日缠着他,不分场合地说想和他做那样的事。
他次次红着耳根捂住她的樱唇,却仍满足着她。
他以为,他们能这样平淡到老。
直到那日她高烧不退,醒来后,竟恢复了神智,却也忘了痴傻时的一切。
她不记得谢临舟是谁,更不记得林景殊曾抛弃过她,只知道她本该在凯旋后要嫁给林景殊,可如今,这个叫谢临舟的男子,却成了她的驸马。
“我为何会嫁他?”傅明薇满眼敌意的看着谢临舟,质问府中众人。
太医说她刚恢复,受不得刺激。
于是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真相,任由她以为谢临舟是硬塞给她的驸马。
罢了,他缓缓闭眼,泪水却肆虐而下。
这几年,就当梦一场吧。
猎户之子和痴傻的公主,绝配。
可如今贵不可言的长公主,是他配不上的了。
他颤抖着提笔,在和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随后,他亲自将和离书送去府衙。
衙役看了文书,皱眉道:“按我朝律例,夫妇若要和离,男子需滚钉床受刑,以示惩戒,那钉床长三丈,布满铁钉,滚完非死即残,驸马三思啊。”
谢临舟心想,这或许就是傅明薇笃定他不会选择和离的原因吧。
可他的傅明薇已经回不来了,他还留在这做什么呢?
“我愿受刑。”他轻声道。
“这刑罚极痛,许多人受不住,半途便昏死过去……”
衙役还想再劝,他却坚决摇头:“我要和离。”
衙役见他执意如此,只得叹气应下。
“既如此,那……十日后,你来受刑。”
回府时,公主府已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透着喜庆。
谢临舟站在门口,恍惚想起自己进公主府那日——
因傅明薇痴傻,他连正门都没走,只一身素衣从侧门进来,没有锦帽貂裘,没有喜宴宾客,连合卺酒都是他自己倒的。
可他那时满心欢喜,觉得能陪在她身边,已是天大的福分。
如今,她清醒了,马上就要嫁给心爱的人,穿上最华贵的嫁衣,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他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却见院中一片狼藉,他的衣物、被褥、书籍全被扔了出来,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他快步上前,拦住正在搬东西的下人。
“公主吩咐,谢公子既已降为面首,便该搬去侧院。”管事语气轻蔑,“这正院,要留给新驸马。”
下人们一边搬东西,一边议论:
“听说公主为了林公子,要把后院的柳树全砍了,改种梅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