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着一把小小的牙刷,蹲在能停下一架波音747的游泳池边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钮祜禄·屿,黑化后掀起的第一场宫斗,以被罚刷游泳池告终。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阳光**辣地照在我的背上,我感觉自己像一块即将被烤熟的五花肉。
我看着眼前这片望不到头的蓝色瓷砖,再看看手里这把还没我巴掌大的牙刷,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报仇,好难。
想吃顿好的,更难。
我认命地,开始刷第一块瓷砖。
就在我刷得生无可恋的时候,一个阴影,笼罩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了江影。
她换了一身居家的休闲服,手里端着一杯柠檬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视察她的领地。
“辛苦了。”她说,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
“为人民服务!”我咬牙切齿地回答。
她把柠檬水,放在我手边的台阶上。
“喝点水吧,”她说,“别中暑了,我妈还得给你付医药费。”
我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柠檬水滑过喉咙,总算是让我活过来了一点。
“说吧,”我擦了擦嘴,“又想怎么折磨我?”
她在我身边蹲了下来,看着我刷过的那块,亮得能反光的瓷砖。
“你今天早上,演得不错。”她说。
我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什么?”
“那套风水理论,”她说,“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差点连我都信了。”
“我那是……有感而发。”我嘴硬道。
“是吗?”她拿起我的牙刷,在另一块瓷砖上,轻轻地刷了一下,“秦屿,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问题,很直接。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是不是,又在试探我?
我决定,继续我的表演。
“我不想干什么啊。”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就是想,为这个家,多做点贡献。”
“是吗?”她把牙刷,还给我,“比如说,贡献一点笑料?”
我的脸,有点发烫。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我破罐子破摔。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不是那种冷笑,也不是那种嘲讽的笑。
而是,真真实实的,发自内心的笑。
她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我,看呆了。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笑。
原来,这个吐槽机器,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秦屿,”她笑着说,“你其实,挺有意思的。”
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完了。
这是,美人计!
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腐化我复仇的决心!
我不能上当!
“有意思?”我立刻板起脸,“你是指,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你们呼来喝去,很有意思吗?”
我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我们是敌人。
但她,好像没get到我的点。
“不,”她说,“我是指,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至少,比我那个弟弟,聪明多了。”
提到江文可,我的复仇DNA,又动了。
“聪明有什么用?”我叹了口气,“在这个家,我还不是,连哈总都不如。”
哈总,是江文可养的那条哈士奇。
那条狗,每天吃的,都是澳洲空运过来的牛排。
而我,只能喝白粥。
“嗯,”江影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哈总的智商,有时候,是比你高一点。”
我:“……”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下午,我约了心理医生,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我愣住了,“你约心理医生干嘛?你心理有问题?”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
“不是我,”她说,“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有,”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被迫害妄想症,外加,重度戏精人格。”
我感觉,我的膝盖,中了一箭。
不,是两箭。
“我那是……”
“别解释。”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下午三点,别迟到。不然,我就让你,把这个游泳池,舔干净。”
说完,她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报仇就报仇,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还看心理医生?
开什么玩笑!我本人就是心理医生好吗!
虽然,我的诊所,已经**个月,没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