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简瞳,是总裁霍炼的秘书,也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他告诉我,他深爱的女人温忻成了植物人,需要我模仿她的一切,用爱唤醒她。
他给了我一栋别墅,无数张卡,和一个看不见尽头的合同。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另一个人,穿着她的衣服,用着她的香水,学着她的笑。
直到,我开始在镜子里看见一张不属于我的脸。
直到,我半夜总会听见从那间禁闭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啜泣。
直到,我发现我变得畏寒、嗜睡,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我撬开了那扇门。
里面没有植物人,没有病床。
只有一个诡异的祭坛,和祭坛上那具早已冰冷的、温忻的尸体。
原来,他不是在救人。
他是在用我的命,换她的魂。
他以为我是他掌中的献祭品。
他不知道,从我推开门的那一刻起,猎物和猎人的身份,已经交换了。
他的白月光,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刀,刺进他最脆弱的心脏。
我叫简瞳。
白天,我是霍氏集团总裁霍炼的首席秘书。
晚上,我是温忻。
霍炼会让我换上温忻的白色长裙,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为他念温忻最喜欢的诗。
他从不碰我。
只是坐在远处,隔着一层朦胧的月光,静静地看。
他的眼神,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我知道,我在扮演一个替身。
为了一个月五十万的薪水,和一张可以填任何数字的副卡。
也为了给我妈凑齐换肾的钱。
霍炼说,温忻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躺在私人疗养院里。
医生说,持续的、熟悉的环境**,或许能唤醒她。
而我,和温ähän有七分相像。
他需要我,成为那个“**源”。
我接受了这份工作。
搬进了他郊区的别墅。
别墅很大,很空,冷得像个冰窖。
霍炼给了我一整套温忻的资料。
她的日记,她的相册,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视频。
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她走路时右肩会轻微下沉。
用两个月,学会了她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度。
用三个月,我能在任何场合,不假思索地说出她所有的口头禅。
我成了温忻的影子,一个完美的复制品。
霍炼很满意。
他看我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候,他会失神地叫我“忻忻”。
每当这时,我都会恰到好处地露出温忻式的、略带羞涩的微笑。
然后提醒他:“霍总,我是简瞳。”
他会瞬间清醒,眼神恢复一贯的冰冷和疏离,说一句“辛苦了”,然后转身离开。
这份工作很简单。
扮演好另一个人,然后拿钱。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
直到那天晚上。
我洗完澡,站在浴室巨大的落地镜前。
雾气氤氲。
我抬手,想擦干镜面。
手还没碰到,镜子里的雾气,却自己散开了一块。
清晰地映出了一张脸。
是我的脸。
又不是我的脸。
那张脸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充满了怨毒和嘲讽。
我吓得后退一步。
心脏狂跳。
再定睛看去。
镜子里的人,正用我自己的手,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机械地梳着头发。
她的表情,是我熟悉的、属于简瞳的平静。
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像是个幻觉。
可我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这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我总觉得不对劲。
比如,别墅里的空调明明设定在26度,我却常常半夜被冻醒,感觉有冷风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
比如,我亲手摆放好的文件,第二天总会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比如,我越来越嗜睡,精神总是恍惚,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抽走。
我把这些归咎于压力太大。
扮演一个人,太耗心神。
但今晚镜子里的笑,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那不是幻觉。
我走出浴室,裹紧了睡袍。
凌晨两点的别墅,死一样寂静。
我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像个幽灵。
一楼客厅的灯关了。
只有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的脚步,停在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
一扇被锁死的门。
霍炼说,里面放着一些温忻最重要的遗物,他不希望任何人碰。
所以,这栋别墅里,只有这个房间,我从未进去过。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门缝里飘出来。
很甜。
是一种腐烂的甜。
像是熟透的水果,即将烂掉时,发出的最后一点芬芳。
我皱了皱眉。
这个味道,和我用的那款温忻最爱的香水,后调很像。
但又多了些说不出的……阴冷。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搭上了门把。
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试着转动。
锁着的,纹丝不动。
“简瞳。”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凝固。
猛地回头。
霍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不到三步的地方。
他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身形隐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吓人。
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但我脸上,却已经换上了温忻那种无辜又带点怯懦的表情。
“霍总,我……我睡不着,起来喝水。路过这里,闻到一股香味,有点好奇。”
我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这是温忻紧张时的小动作。
霍炼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看穿了我的伪装。
然后,他走上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一丝……泥土的腥气?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病态的温柔和迷恋。
“里面是忻忻的画室。”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走后,我就把这里锁起来了。这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对不起,霍总,”我立刻道歉,“我不该……”
“没关系。”他打断我。
视线终于从门上移开,落在我脸上。
“你只是……太像她了。”
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碰我的脸。
指尖离我的皮肤只有一公分时,又猛地收了回去。
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早点休息。”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下来。
**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刚才,霍炼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替身。
更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或者说,一个祭品。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好奇心,此刻已经变成了某种强烈的预感。
那扇门背后,藏着霍炼真正的秘密。
一个关于温忻,也关于我的秘密。
我必须进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