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律师也递来一份遗嘱。
阮芷挽微微皱眉,心脏猛然一跳。
可还没等他反应,旁边的沈嘉州忽然拿起椅子,砸开窗户。
“你胡说什么,我早上看到奶奶还好好的,你要是想诬陷我,直说就是。”
他嘶吼大声开口,身子靠在窗户,手指对准祁北煜。
“硬要逼死我吗!”
抬起脚,一副要跳下去的样子。
“嘉州!”
阮芷挽一阵惊呼,甩开律师手中的文件,冲了过去。
祁北煜看她为了救沈嘉州,不惜踩满地的玻璃碎片,手臂刺入窗户边缘的玻璃,划出一大道口子。
血止不住地流。
当初外出救援,自己受伤,都没见她这么慌张害怕。
阮芷挽将人抱在怀中,怒目瞪向祁北煜,让保安把人轰出去。
律师想要上前辩解,结果被她推到一边。
“祁北煜,我知道你吃醋,但拿奶奶来**嘉州,过分了!”
“而且,阮家是我做主。”
她当场辞退阮老太太请来的律师。
满屋戏谑看戏的眼神,让祁北煜如芒在背,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小三。
手心在挣扎中,刺入玻璃,他忍痛,红眼看向阮芷挽。
“我不会说谎。”
阮芷挽心思都在沈嘉州身上,听见这话,头都没抬起来。
祁北煜像是被丢垃圾一样,被摔到走廊上。
“先生,现在怎么办?”
律师皱眉询问,祁北煜握紧拳头,看向那紧闭的包厢大门,艰难开口。
“阮芷挽不做,我替她做。”
就当是报答,阮老太太对他婚后的照顾。
他不眠不休,在第二天,抱着阮老太太的骨灰盒回到别墅。
刚到,就遇上从主卧悠哉走出来,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的沈嘉州。
“这就是那个老太婆啊。”
沈嘉州不屑瞥了骨灰盒,讽刺开口,“还想赶我走,我才说她几句,她就直接气晕过去。”
“老了就是没用。”
祁北煜浑身颤抖,没想到沈嘉州这么过分,直接一拳过去,让人闭嘴。
干脆利落。
沈嘉州满脸震惊地捂住脸颊,脸色阴沉,大喊起来。
阮芷挽从书房出来,看到他捂着泛红的脸颊,二话不说冲过去,将祁北煜推开。
手劲很大,让还没恢复身体的他晃了一下,手中的骨灰盒不稳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被拽住受伤的掌心。
“祁北煜,你打他做什么!”
“他说奶奶,我不能打吗!”
沈嘉州闻言,红着眼,沙哑苍白地抵在她的肩膀。
“不是这样的,是他拿盒子说,这是奶奶。”
“芷挽,你知道我最害怕这些东西,他吓我,我不生气,但是不能这么诅咒奶奶啊。”
祁北煜一个劲地摇头,想要开口,却被阮芷挽拿起烟灰缸,直接砸了过去。
额头泛鲜血。
“你吃醋,但奶奶对你好,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她满脸嫌弃,让人立刻把地上的骨灰扫走。
祁北煜满脸是血,在旁边尽力阻止,却被保镖拽住。
“阮芷挽,那是奶奶,我没骗你。”
“别弄走,别!”
不管他怎么嘶吼解释,都没人愿意听。
阮芷挽还让人把骨灰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别让嘉州吓到。”
见祁北煜要冲上去,冷声让人把他关到地下室。
“这几天,就当让你清醒,别再乱说胡话。”
祁北煜怔愣住,眼眶泛红地开口,“我不要!”
订婚那天,他被绑架,困在森林的木屋,每天被打骂。
绑匪拿到钱就跑,让他差点被狼群撕碎吞了吃。
他开始怕黑,阮芷挽十分耐心,通宵安抚他。
如今为了沈嘉州,要让他重温噩梦。
“你打了嘉州一下,就每天还他99下。”
“刚好学乖,也不会伤到心脏。”
体贴施舍的话让祁北煜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哀求阮芷挽,可对方只问沈嘉州,满不满意。
地下室里,祁北煜被当成沙包,原本白皙的脸颊红肿一片,没有正常的食物,只有送来的泔水。
在将近饿死,他被人强行喂下去,吐了就再喂,直到一大盆见底。
地下室密不透风,他窒息地靠在门后,求阮芷挽让他出去,可没人搭理他。
祁北煜的耳边,都是沈嘉州在客厅,捏着沙哑性感的嗓音,给阮芷挽念童话故事,以及阮芷开心喜悦的鼓掌。
甚至还有两人黏糊抵在地下室门口的接吻声。
他绝望地倒在地上,情感早已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