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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听了,激动的连声音都在颤抖:“楚薇,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养母的事情解决了吗?还有你爱的那个未婚夫......”
江楚薇打断他的话:“我的母亲去世了,我也不会再爱那个男人了。”
话筒那边沉默了两秒,随即安慰道:“楚薇,虽然不知道你五年发生了什么,但最痛苦的时候也是成长最快的时候,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是啊。
天才少女的人生,怎么能毁在许愿这摊烂泥潭里?
或许一开始,她对傅玄琛是有感情的。
她曾是山沟里挣扎的孤女,与养母相依为命。
十六岁那年山洪暴发,她用瘦弱的肩膀,从死神手里夺回了前来科考的傅玄琛的命。
也就在那时,这个天之骄子对她一见钟情。
他将她从尘埃捧起带回京城,给她最好的一切。
他为她请最好的老师,看她一步步从青涩学生读到博士毕业。
甚至豪掷五千万科研经费,只为让她追逐星空下的梦想。
她以为傅玄琛就是她的神明,是她贫瘠生命里唯一的光。
直到傅玄琛恩师的小女儿留学归来。
林星芸像一团肆意燃烧的烈火,浓妆艳抹,衣着张扬,在傅氏医院里掀起无数风波。
她故意打翻江楚薇的药剂、撕毁病历,甚至把实验鼠扔进她抽屉。
每次江楚薇红着眼眶去找傅玄琛,傅玄琛总会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抚:“星芸从小在国外长大,心直口快而已。恩师临终托我照顾她,你再忍忍,我答应你,设个局让她吃苦头。”
他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会设局让林星芸吃点苦头,收敛锋芒。
可每一次,烂摊子都甩到了她的面前。
而傅玄琛总会以“大局为重”为由,轻描淡写地揭过。
她忍了又忍,直到三个月前养母肝癌突变,急需肝源和靶向药。
她掏空全部存款,疯了一样拨通傅玄琛的电话,恳求他预支一些工资。
她等了一夜,信息不回;
又等了一天,电话关机;
等到手术排台取消,养母在走廊尽头咽了最后一口气,她还是没等到那笔钱。
却等到林星芸那条充满恶毒诅咒的朋友圈。
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忍了。
江楚薇呆滞而麻木地办理意大利签证后,回到傅氏老宅收拾物品。
将这几年的甜蜜过往一件件拖到后院,随着消失殆尽的爱意一把火烧光。
养母下葬第三天,傅玄琛才姗姗来迟打电话。
“薇薇,别生气了,让妈的手术再拖两天。我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让林星芸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你放心,过两天她生日,我会让她出丑,失去一切,到时候我和你办个豪华婚礼,让妈高兴高兴!”
江楚薇唇角勾起冰冷讽刺。
她早就明白,所谓捧杀,只是偏心的借口。
她不会再要他了。
江楚薇回到医院收拾办公室,面无表情地把一座座奖杯,学术论文荣誉证书,患者送的锦旗一件件扫进纸箱。
指尖触到一座冰冷的奖杯,她恍惚想起。
当年傅玄琛亲手为她颁奖,眼里的星光比奖杯还要璀璨:“薇薇,这是你应得的。”
可如今,他亲手为她铺就的康庄大道,每一步都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她抱着箱子,正准备永远地离开这个让她爱过也恨过的地方时。
“砰!”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穿着艳丽、面目狰狞的中年女人死死揪着一个年轻女医生的头发拖拽出来,口不择言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穿着白大褂,骨子里就是个**!勾引我老公,你下不**!”
中年女人一边骂,一边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林星芸脸上。
“我没有!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林星芸哭喊着打电话,“傅总,快救救我!”
大门猛地打开。
向来清冷自持的傅玄琛,一脚踹开那中年女人,一把将林星芸护在怀里:“你凭什么指责她?”
女人惨叫着摔在地上,却依旧不甘心地嘶吼:“你问她!你问她为什么给我老公注射那种给公猪**的药!她不是大名医吗?连麻醉剂和**都分不清的水货!”
麻醉剂和**,剂量和药理天差地别,任何一个合格的医生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除非......她是故意的。
江楚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想再卷入这场肮脏的闹剧,抱着箱子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传来林星芸的哭腔:
“是她!是江副院长让我这么干的!”
“她......她手里有证据!”
林星芸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江楚薇怀里的纸箱,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江楚薇身上。
傅玄琛的目光落在她纸箱的缝隙处,大步逼近她抢过纸箱。
一张被挤压得有些褶皱的病历纸,恰好从缝隙中露出一角。
上面用红笔标注的“用药方式”几个大字,以及一个明显错误的剂量,赫然在目。
“薇薇,”他傅玄琛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失望,低沉嗓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我对你太失望了。我说了多少次,我只是想设局让她吃点苦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江楚薇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傅玄琛为了林星芸,以“设局”要挟她让步妥协了。
她浑身颤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我做的。我可以自查监控,证明我的清白!”
然而保安很快传来噩耗:“江**,监控......恰好坏了。”
江楚薇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整个医院,只有傅玄琛有权限随时关闭和调取任何区域的监控。
为了给林星芸脱罪,将这盆脏水泼到她头上,他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来人,”傅玄琛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冷得像冰:“把江**关进医院太平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