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鸩酒断魂,浴火重生“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晚卿,心肠歹毒,构陷忠良,
谋害皇嗣,罪不容诛,念其苏家曾有微功,特赐鸩酒一杯,钦此!”尖细的嗓音划破天际,
如同索命的魔咒,狠狠砸在苏晚卿的心上。她穿着囚衣,
狼狈地跪在冰冷潮湿的天牢地牢深处,往日里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
此刻只剩下死寂和无尽的恨意。鸩酒,呵,真是“皇恩浩荡”啊!她苏晚卿,
出身百年毒医世家,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一手毒术更是无人能及。她曾救太子于危难,
曾助闺蜜荣登后位,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家族覆灭,满门抄斩,自己落得个身败名裂,
不得好死的下场!“苏晚卿,接旨吧。”传旨太监捏着兰花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中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苏晚卿缓缓抬起头,枯草般的发丝下,
那张曾经绝色倾城的容颜此刻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淬了毒的利刃。
她看着那杯澄黄的酒液,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
听得那太监都有些毛骨悚然。“公公,这酒,可够烈?”她哑声问道。
太监被她看得心头发毛,强作镇定道:“自然是能送苏大**……安心上路的。
”“安心上路?”苏晚卿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底的血色更浓,“我苏家一百七十三口人命,
我未出世的孩儿,他们可曾安心上路?”那股浓烈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恨,
恨那个她曾倾心相助的太子,如今的新帝萧景琰,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她恨,
恨那个她曾视为亲姐妹的闺蜜,如今的皇后柳依依,蛇蝎心肠,背后捅刀!她更恨自己,
有眼无珠,错信豺狼!“若有来生,我苏晚卿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她一字一句,淬着血泪,发下最恶毒的誓言。说完,她猛地夺过太监手中的鸩酒,
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带着灼烧般的痛楚,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晚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五脏六腑仿佛被万千毒虫啃噬。
她眼前开始模糊,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父母临刑前的悲呼,兄长不甘的怒吼,
笑脸……“柳依依……萧景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
她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草香,那是她幼时在药王谷,师父最爱焚的一种凝神香,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气息。这股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丝松懈。
好痛……好冷……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晚卿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熟悉的流苏帐幔,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气味。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的青玉芙蓉纹帐顶,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您醒了?”一个带着惊喜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晚卿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稚嫩的脸庞。那是她的贴身丫鬟,绿萼。
可……绿萼不是为了护着她,被乱棍打死了吗?“绿萼?”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哎,奴婢在呢!”绿萼连忙凑上前来,关切地看着她,“**,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可把奴婢和老夫人吓坏了。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晚卿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绿萼见状,赶忙上前扶她。
“我……我这是在哪里?”苏晚卿环顾四周,这分明是她在苏府的闺房。
“**您说什么胡话呢?这当然是咱们苏府,您的清芷院啊。”绿萼嗔怪道,
“您前儿个夜里贪凉,不小心染了风寒,发了高烧,太医来看过,
说是好生将养几日便无大碍了。”染了风寒?高烧?苏晚卿脑中一片混乱。
她明明记得自己喝下了鸩酒,那种穿肠烂肚的痛苦,绝不是做梦!她猛地抬起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纤细白皙,保养得宜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
而不是那双在天牢里被折磨得布满伤痕,指甲断裂,血肉模糊的手。左手手腕处,
那道浅浅的疤痕还在。那是她十岁那年,为了采摘一株悬崖上的“幽昙雪莲”不慎划伤的。
这疤痕,她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是什么时候?”苏晚卿抓住绿萼的手,急切地问道,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绿萼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老实回答:“**,
今儿是天启十五年,三月初六啊。您怎么睡糊涂了?”天启十五年!三月初六!
苏晚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天启十五年……那不正是她刚刚及笄,
还未与太子萧景琰定下婚约,苏家也还未卷入那场储位之争的时候吗?
她竟然……竟然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巨震,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竟然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晚卿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那是喜悦的泪,也是带着无尽悲愤和庆幸的泪。绿萼被她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吓得不轻,
慌忙道:“**,您别吓奴婢啊!您是不是烧糊涂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不必!
”苏晚卿一把拉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我没事,绿萼,
我只是……太高兴了。”她重生了!那些血海深仇,那些剜心之痛,
她都有机会一一讨回来了!萧景琰,柳依依,还有那些曾经参与构陷苏家的人,
一个都别想跑!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您真的没事吗?
”绿萼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我好得很。”苏晚卿抹去脸上的泪水,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锐利,“绿萼,去给我打水洗漱,然后准备些清淡的粥品。我饿了。
”“哎!奴婢这就去!”见**恢复了正常,绿萼这才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苏晚卿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前世的苏家,
因为她执意要嫁给太子萧景琰,而被逐渐拖入夺嫡的漩涡。父亲苏振远虽然精通医理,
却不善朝堂权谋,最终被奸人所害,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这一切的开端,
便是半个月后,太子萧景琰在皇家春猎中意外“中毒”,她苏晚卿“恰巧”出现,
以精湛医术救了太子,从此与太子结下不解之缘。现在想来,那场中毒,
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将苏家拉拢到太子的阵营,
利用苏家的药材生意和人脉,为他铺平储君之路!而她,就是那颗被利用得最彻底的棋子!
“萧景琰,柳依依……”苏晚琴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底寒光闪烁,“这一世,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苏家,你们还怎么玩弄权术,怎么颠倒乾坤!”她重生归来,
不仅要复仇,更要守护好苏家!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
一个略显苍老却充满关切的声音响起:“卿儿,我的卿儿,你可好些了?”苏晚卿心头一暖,
是祖母的声音。前世苏家出事后,祖母因年事已高,又悲痛欲绝,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这是她心中又一大憾事。帘子被掀开,一位头发花白,
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苏老夫人。“祖母!”苏晚卿连忙起身,
想要下床行礼。“哎,快躺着,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苏老夫人几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满眼心疼地看着她,“都是祖母不好,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风寒之苦。”“祖母,
卿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苏晚卿鼻子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她握住祖母那双布满褶皱却依旧温暖的手,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定要让祖母安享晚年。
苏老夫人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见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却比昨日好了许多,
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好孩子,没事就好。大夫说了,你这风寒来得急,得好好养着,
万不可再贪凉了。”“卿儿记住了。”苏晚卿乖巧地点点头。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
苏老夫人才在丫鬟的劝说下,依依不舍地离开,让她好生歇息。待祖母走后,
苏晚卿才彻底放松下来,开始仔细梳理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计划。首先,
是半个月后的皇家春猎。这场春猎,她不能去,至少不能像前世那样,
傻乎乎地跳进别人设好的圈套里。她要改变苏家被动的局面。其次,是柳依依。
这个她曾经掏心掏肺对待的“好姐妹”,如今想来,她接近自己,恐怕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柳家是太子太傅的门生,柳依依与太子萧景琰,怕是早就暗通款曲了。这一世,
她定要撕开柳依依那张伪善的面具!还有,苏家内部,是否也有奸细?
前世苏家的药方和生意机密屡屡外泄,导致苏家在与对手的竞争中频频失利,这背后,
定然有人搞鬼。最重要的是,她要增强自己的实力。毒医世家的传承,在她手中绝不能断绝。
前世她过于专注于医术,忽略了毒术的钻研和防范,才会被人轻易暗算。这一世,
她要医毒双修,不仅要救人,更要懂得如何用毒自保,如何用毒杀人!她的左手手腕处,
那道浅浅的疤痕下,其实隐藏着一个秘密。那是她十岁那年,误入药王谷禁地,
无意中得到的一枚奇异的凤血玉扳指。这扳指内有乾坤,
藏着药王谷历代谷主的心得手札和无数珍稀药材。前世她直到临死前才偶然发现这个秘密,
却已无力回天。这一世,这枚凤血玉扳指,将成为她复仇和崛起的最大依仗!
苏晚卿抚摸着手腕,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她能感觉到,
那枚扳指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贴在她的肌肤上,散发着微弱的暖意。
“等着我……”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激动,
也是对即将到来的风雨的期待。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玄色锦袍,面容冷峻,气势迫人的男子。前世她被关入天牢后,
似乎曾有人暗中探望过她,送来了一些伤药和食物,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少受了些折磨。
那人是谁?她当时神志不清,只记得那人身上有一种清冽的龙涎香气,
以及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会是他吗?那个权倾朝野,手握重兵,
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楚王,萧玄宸?萧玄宸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也是唯一一个异姓王。
他战功赫赫,手段狠戾,深居简出,性情孤僻冷傲,是京中人人敬畏的存在。
前世的苏晚卿与他并无交集,甚至还有些畏惧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煞气。可为何,
在她临死前,会是他伸出援手?苏晚卿甩了甩头,将这个疑问暂且压下。不管那人是谁,
这份恩情她记下了。若有机会,自当报答。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苏家和她自己的命运。窗外,
阳光正好,鸟鸣啾啾。苏晚卿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春日特有的清新。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她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正的,带着冰冷决绝的笑容。萧景琰,
柳依依,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苏晚卿,从地狱回来了!---第二章:初探虚实,
暗藏玄机接下来的几日,苏晚卿称病不出,安心在清芷院中调养身体,
实则是在暗中熟悉凤血玉扳指的妙用。这扳指果然是个宝物,里面不仅有海量的药材,
还有一本《药王毒经》,详细记载了各种奇门毒术和解毒之法,
比苏家祖传的医书更为精深奥妙。苏晚卿如获至宝,日夜研读。她发现自己的左手,
在重生后似乎变得更加灵活,尤其是在操控那些细微的药粉和银针时,精准度远胜从前。
只是偶尔,在精神高度集中后,左手会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一下,仿佛是前世鸩酒的余威,
又或是某种她尚不清楚的后遗症。她暗自留心,决定日后要好好调理。这日,
绿萼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见苏晚卿又在窗边看书,不由嗔道:“**,您这身子刚好些,
怎么又看起这些晦涩的医书了?老夫人知道了,又要念叨您了。
”苏晚卿放下手中的《药王毒经》残卷拓本,接过参汤,
浅笑道:“我这不是想着多学些本事,以后也好自保嘛。再说,这些书,横竖都是要看的,
早看晚看都一样。”绿萼撇撇嘴:“**您会的已经够多了,
京城里哪个大夫的医术能比得上您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晚卿抿了一口参汤,
味道醇厚,火候十足,显然是用了心的。她心中一暖,道:“这汤不错,替我谢谢祖母。
”“老夫人说了,**喜欢就好。”绿萼笑嘻嘻地道,“对了**,
方才柳家大**派人送了帖子来,约您三日后去城外的普陀寺上香祈福呢。”柳依依?
苏晚卿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算算日子,
也该是她主动找上门的时候了。前世这个时候,柳依依也是这般殷勤小意,处处为她着想,
哄得她团团转,将她当做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闺中密友。“知道了。”苏晚卿淡淡应了一声,
将碗中参汤一饮而尽,“回了帖子,说我身体抱恙,不便远行,改日再约。”“啊?
”绿萼有些惊讶,“**,您不是和柳大**关系最好吗?她特意来约您,
您怎么……”“绿萼,”苏晚卿放下汤碗,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有些人,有些事,
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以后离柳依依远一些,她若再派人来,一概称病不见。
”绿萼虽然不明白自家**为何突然对柳大**如此冷淡,但见她神情严肃,也不敢多问,
只得应道:“是,奴婢知道了。”打发了绿萼,苏晚卿独自坐在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柳依依的邀约,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普陀寺是京郊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
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柳依依约她去那里,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上香那么简单。前世,
她就是在普陀寺“偶遇”了微服出行的太子萧景琰,
并且因为替一位“不慎”被毒蛇咬伤的香客解了毒,而引起了太子的注意。现在想来,
那毒蛇,那香客,恐怕都是柳依依和萧景琰早就安排好的。这一世,
她不会再傻乎乎地跳进去了。不过,柳依依这边,她也得做些什么,不能让她太得意。
苏晚卿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她从凤血玉扳指中取出一小包无色无味的药粉,
这是她根据《药王毒经》新研制的一种痒痒粉,药效霸道,一旦沾上,便会奇痒无比,
而且越抓越痒,非特制解药不能缓解。“柳依依,送你一份小礼物,不成敬意。”三日后,
普陀寺。柳依依在寺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苏晚卿的踪影,
派去苏府打探消息的人回报说苏大**偶感风寒,不便前来。
柳依依心中暗骂苏晚卿不识抬举,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对前来接应的太子萧景琰柔声道:“殿下,晚卿妹妹身子不适,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萧景琰身着便服,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为了今日的“偶遇”,
特意推掉了好几个重要的会面,没想到苏晚卿竟然没来。“无妨,既然来了,
便进去上柱香吧。”萧景琰淡淡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耐。苏家是他志在必得的助力,
苏晚卿这颗棋子,他必须牢牢掌握在手中。柳依依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
苏晚卿的突然变卦,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在二人准备进寺时,
柳依依忽然觉得手臂一阵奇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越抓越痒,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肉下钻营。“啊……好痒……”柳依依忍不住低呼出声,仪态尽失。
萧景琰见状,皱眉道:“依依,你怎么了?
”“殿下……我……我好痒……身上好痒……”柳依依的脸涨得通红,
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很快,白皙的肌肤上便出现了一道道红痕。周围的香客纷纷侧目,
对着她指指点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什么脏病?”“啧啧,看她穿戴不凡,
没想到……”柳依依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和羞辱?
萧景琰见她实在难受,也顾不得许多,沉声道:“快,回府请太医!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普陀寺,原本精心策划的一场“偶遇”,就这么不欢而散。
而始作俑者苏晚卿,此刻正在苏府的花园里,悠闲地品着香茗,
听着绿萼绘声绘色地讲述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您是没瞧见,
那柳大**当时的样子,真是……啧啧,听说回府后,请了好几个太医,
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痒得在床上打滚呢!”绿萼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柳依依没什么好感。
苏晚卿浅浅一笑,心情颇为愉悦。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柳依依,好戏还在后头呢。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报:“大**,楚王府派人前来,说是奉楚王之命,请您过府一叙。
”楚王府?萧玄宸?苏晚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这位权倾朝野的皇叔,怎么会突然召见她?难道是她重生之事,露出了什么破绽?还是说,
他知道了普陀寺的事情与她有关?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行事应该还算隐秘,
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察觉。“楚王可有说是什么事?”苏晚卿问道。
管家摇摇头:“来人并未说明,只说王爷有请。”苏晚卿沉吟片刻,道:“备车,
我去楚王府。”不管萧玄宸找她是什么目的,她都必须去。这位皇叔,
可不是她能轻易得罪的。而且,她也想借此机会,探一探这位神秘皇叔的虚实。
前世那一点模糊的善意,究竟是真是假。楚王府位于京城西侧,府邸恢弘大气,守卫森严,
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苏晚卿被管事引着,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雅致的书房外。
“苏大**,王爷在里面等您。”管事躬身道。苏晚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内光线略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正是她记忆中那股熟悉的味道。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玄色锦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仅是一个背影,便透着一股迫人的威压。“苏晚卿,
参见楚王殿下。”苏晚卿敛衽一礼,声音不卑不亢。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映入苏晚卿的眼帘。剑眉入鬓,凤眸狭长,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神情冷峻,不怒自威。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千年寒潭,锐利得仿佛能洞察人心。果然是他!
萧玄宸!苏晚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这张脸,比她记忆中更加清晰,
也更加……令人心惊。萧玄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开口,声音低沉磁性,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苏大**,不必多礼。”“谢王爷。”苏晚卿直起身,
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她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任何心虚和躲闪都会被无限放大。
“本王今日请苏大**前来,是有一事相询。”萧玄宸走到书案后坐下,示意她也落座。
苏晚卿依言坐下,心中暗自警惕。“听闻苏大**前几日偶感风寒,闭门不出?
”萧玄宸看似随意地问道。“是,劳王爷挂心。”“哦?”萧玄宸挑了挑眉,
“本王倒是听说,苏大**的风寒,似乎与普陀寺的柳大**有些关联?”苏晚卿心中一凛,
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说笑了。臣女与柳姐姐情同姐妹,她的不适,臣女也深感忧虑。
只是臣女确实身体不适,未能陪同前往,心中亦是歉疚。”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撇清了关系,又表达了对柳依依的“关心”。萧玄宸看着她,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是吗?本王还听说,柳大**中的奇痒之症,
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倒是与苏家某些失传的秘药有些相似。”苏晚卿心中暗道不好,
这萧玄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竟然连苏家失传的秘药都知道!她故作惊讶道:“竟有此事?
臣女久在闺中,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苏家医术虽然略有传承,但失传的秘药,
臣女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从未亲眼见过,更不知其效用。王爷明察。
”萧玄宸不置可否,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一下一下,
仿佛敲在苏晚卿的心上。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苏晚卿能感觉到萧玄宸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强自镇定,
心中却在飞速思索对策。就在她以为萧玄宸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
他却忽然话锋一转:“苏大**的医术,本王早有耳闻。
听闻令尊苏大人近日正在为一批军中急需的伤药发愁,不知苏大**可有良策?”军中伤药?
苏晚卿微微一怔。父亲确实为了此事烦恼了许久。边关战事吃紧,伤药需求量极大,
但几种关键的药材却被不明势力垄断,导致药价飞涨,苏家药行压力巨大。
“王爷是如何得知的?”苏晚卿有些意外。楚王深居简出,鲜少过问朝中事务,
怎么会知道苏家药行的事情?“本王自有本王的渠道。”萧玄宸淡淡道,
“苏家的金疮药和续骨膏向来是军中首选,若是断了供应,于战事不利。”苏晚卿明白了,
萧玄宸这是在向她示好,或者说,是在试探她的能力和苏家的态度。她沉吟片刻,
道:“王爷所言极是。家父也正为此事忧心。那几味药材,虽然稀有,但并非无处可寻。
只是被人恶意囤积,哄抬市价。若王爷能出手相助,查清幕后黑手,苏家感激不尽。
至于药方,臣女倒是可以尝试改良一番,用一些更易得的药材替代,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她这话既表明了苏家的困境,也暗示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将皮球踢回给了萧玄宸。
萧玄宸闻言,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苏大**果然聪慧。幕后黑手,
本王自会去查。至于改良药方之事,便有劳苏大**了。若能成功,苏家功不可没。
”“臣女定当尽力。”苏晚卿应道。“很好。”萧玄宸点点头,“苏大**可以回去了。
若有需要,可随时派人来楚王府。”苏晚卿起身行礼:“多谢王爷。臣女告退。”走出书房,
苏晚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与萧玄宸的这番对话,看似平静,
实则暗流汹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这位楚王,心思深沉,手段莫测,绝非善类。
他今日召见自己,究竟是单纯为了伤药之事,还是另有目的?他对柳依依之事,
究竟知道了多少?又为何会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尚书之女如此关注?苏晚卿心中充满了疑问。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书房门,仿佛能感觉到门后那道锐利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
萧玄宸……这个人,她必须小心提防。而此刻,书房内的萧玄宸,正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佩,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苏晚卿……有点意思。”他身旁,一名黑衣暗卫悄然现身,
单膝跪地:“王爷,普陀寺之事,属下已查明,确实是苏大**的手笔。她所用之毒,
与古籍中记载的‘蚀骨痒’极为相似,但似乎又有所改良,药效更强,且难以察觉。”“哦?
”萧玄宸挑眉,“看来,本王还是小看她了。一个闺阁女子,竟有如此手段。”“王爷,
是否需要属下……”暗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不必。”萧玄宸摆摆手,“本王留着她,
还有用。继续盯着她,有任何异动,即刻回报。”“是,王爷。”暗卫身形一闪,
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萧玄宸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投向远方,
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苏晚卿,苏家……这场棋局,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曾在一次宫宴上被人暗中下毒,
腹痛难忍。当时,一个小小的女孩,偷偷塞给了他一颗药丸,那药丸带着一股奇特的清香。
他当时并未在意,胡乱吞下,没想到那药丸竟真的缓解了他的痛苦。后来他查过,那女孩,
似乎就是苏尚书家那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小女儿,苏晚卿。那股药丸的清香,
和他今日在苏晚卿身上闻到的若有若无的药草气息,竟有几分相似。萧玄宸的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有些缘分,或许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
---第三章:马甲初显,情愫暗涌自楚王府归来后,
苏晚卿便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改良军用伤药的药方上。
凤血玉扳指内的《药王毒经》不仅记载了毒术,亦有不少奇效良方,
其中便有一种名为“生肌续骨散”的方子,所用药材虽也珍贵,
但比起苏家原有的金疮药和续骨膏,却更容易寻得替代品,且药效更佳。
苏晚卿废寝忘食地在自己的小药房里捣鼓了七八日,终于将改良后的药方研制成功。
她亲自试药,效果显著,不仅止血迅速,对伤口愈合和断骨重生也有奇效。这日,
她将新制成的药膏和药散分装好,准备交给父亲苏振远。刚走出清芷院,
便见苏振远行色匆匆地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苏晚卿连忙上前问道。苏振远见到女儿,眉头微蹙:“卿儿,你怎么出来了?
身子可好利索了?”“女儿已无大碍,多谢父亲挂心。”苏晚卿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
“父亲,这是女儿新研制的伤药,您看看是否合用。”苏振远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
又仔细看了看药膏的色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药……似乎与以往不同?
”“女儿在古籍中寻得一改良方,尝试着配制了一下,药效或许比之前的更好些。
”苏晚卿解释道。苏振远是识货之人,他取了少许药膏在指尖捻开,仔细感受着药性,
不由得连连点头:“好,好啊!这药性温和却不失霸道,回春堂那帮老家伙若是见了,
怕是要惊掉下巴!卿儿,你真是为父的骄傲!”回春堂是京城另一家大药行,
与苏家向来是竞争对手,近年来更是处处针对苏家,抢夺了不少生意。
苏晚卿微微一笑:“能为父亲分忧,是女儿的本分。”“只是……”苏振远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