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替身的白月光》(陆凛沈璃)精彩小说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15 17: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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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真相撕裂

冰冷的药水滴入血管,带来麻木的寒意。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沉甸甸压在胸口。

窗外灰蒙,吝啬一丝阳光。身体的剧痛退去,只余下腹被掏空般的虚脱与钝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空旷的废墟。

孩子没了。

深渊里那点微弱的慰藉,断了。像一缕抓不住的烟,消散在冰冷的白色中。

陆凛始终未现。那个签错的“林晚”,是烧红的烙铁,在心口烫下永久的屈辱。

护士们同情的目光,像细小的鞭子抽打着摇摇欲坠的尊严。

心,彻底死了。连同“沈璃”最后一丝软弱与幻想,埋葬在血淋淋的手术台上。

躯壳里燃烧的,只剩冰冷的灰烬,和灰烬深处一点幽蓝名为“复仇”的火星。

出院那天,天依旧阴沉。车子驶回金丝牢笼。佣人眼神躲闪。陆凛大约在“谈判”,或在某处“深情厚谊”的墓园。

我径直走向卧室深处的落灰紫檀木盒。褪色红绸层层剥开,冰冷的双鱼玉佩重现。

鱼鳞细腻,首尾相衔。它不再是沾血的祖传信物,而是钥匙,是锁链,是通往地狱深渊的引路石。

画中林晚颈间的倒影,书房密室的秘密,父亲暴睁的双眼……所有谜团与痛苦,都缠绕在这冰冷的玉石上。

必须弄清楚。哪怕真相是淬毒的刀。

三天后,阴郁的下午。灰色大衣,头发掩面,我独自踏入城南一条被时光遗忘的老街。

空气弥漫着朽木、灰尘和陈年药材的腐朽气息。狭窄街道两旁,破旧铺面的褪色布幌在风中摇晃。

循着母亲模糊提过的“荣宝斋”,在迷宫尽头,找到了那间几乎被阴影吞没的老旧当铺。

窄小的门脸,褪色模糊的木招牌。推开厚重的门,刺耳的“吱呀”声惊动了沉睡的尘埃。

光线昏暗,高处蒙尘小窗透进惨淡天光。柜台高耸,黑沉木油亮,覆盖厚厚灰尘。旧书、樟脑、铁锈的浓烈气味扑面。

柜台后,深灰布褂的老人伏在巨大线装账册上,借着昏黄台灯,慢条斯理地写着。门响,他缓缓抬头。

一张风干树皮般的脸,眼袋松弛。但浑浊的眼睛抬起瞬间,鹰隼般的锐利一闪而过。

他推了推圆框老花镜,目光穿透镜片,无声地、漠然地落在我身上。

我走到柜台前,心跳如擂。没有寒暄,将素帕包裹的双鱼玉佩,轻轻放在积尘的柜台上。

“劳驾,”

声音压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掌掌眼,这玉。看看……来历?”

老人浑浊的目光移向素帕。他没碰玉,只是隔着薄布静静看着,眼神沉重、凝滞,仿佛在看失落的故物。空气粘稠。

终于,枯瘦、布满老年斑的手伸出,指尖微颤,极其缓慢地掀开素帕一角。玉佩完全暴露在昏黄灯光下的瞬间——

他浑浊的眼珠猛地收缩!整个人如遭电击,脊背瞬间绷直!他猛地抬头,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探究取代了审视,死死钉在我脸上!

“这玉……”

干涩的喉咙挤出沙哑音节,带着锈蚀般的艰涩,

“……你从哪得来的?!”

反应印证了最坏的猜想。

“祖传。”

迎着他逼人的目光,声音平静无波,袖中指尖掐进掌心,

“只知重要,来历不清。先生认得?”

老人没答。他低下头,小心翼翼拿起玉佩,凑近台灯。

枯瘦手指以近乎虔诚的专注,细细摩挲每一条纹路,尤其是双鱼衔尾的独特姿态。呼吸粗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玉质深处。

死寂。只有灯丝微响和他粗重的呼吸。尘埃仿佛凝固。

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再开口。他才极其缓慢地、用低沉如梦呓、却又字字如铁锤砸落的声音道:

“双鱼衔尾……沈家信物……错不了。”

沈家信物!惊雷炸响!心脏被狠狠攥紧!脸色在昏光下想必惨白如纸。

老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摩挲玉佩的手指停顿,声音更低哑,刻骨寒意透出:

“十年前……城东沈家……一夜,满门十七口……没了。大火,烧得干净……官府说是仇杀,不了了之……”

他抬头,浑浊眼中翻涌恐惧与深切的悲哀,直刺向我,

“这玉,是沈当家贴身之物!大火后……再没出现!它怎在你手里?!”

他猛地前倾,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与隐秘恐惧而扭曲,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丫头……拿着它,就是招祸!快走!越远越好!”

枯瘦手指死死捏着玉佩,指节泛白,急切的警告与深不见底的恐惧盈满双眼:

“当年……屠沈家满门的人……”

声音压成气音,却字字清晰,血淋淋,

“我那时……躲在街角柴堆后……火光冲天……看见了!领头的……是个年轻人……下手狠绝……他用一把怪剑……剑身暗红,挥动带火星……一剑!就一剑!捅穿了沈当家胸口!”

轰——!

老人的话语,每个字都如烧红的铁锤,砸碎我尘封的噩梦壁垒!

眼前景象扭曲、旋转、褪色!被无形大手拽回十年前的炼狱之夜!

刺鼻浓烟!灼人热浪!凄厉惨叫!燃烧爆裂声!

小小的我,被父亲塞进冰冷黑暗的地窖。翻板门落下,隔绝大部分光与声。我死死捂嘴,透过缝隙漏下的微弱火光浓烟,窥见——

修罗场!

父亲浴血,手握缺口朴刀,挡在母亲与仆役身前,眼神不屈,死死盯着逼近的恶鬼!

黑衣人夜行覆面,唯露双眼——冰冷!锐利!淬毒刀锋!漠然杀意!

手中一柄奇剑——暗沉剑身,火光下隐泛诡异暗红流光,如熔岩奔涌!剑尖滴血。

“沈老鬼,东西交出来,痛快死。”

声音低沉沙哑,毒蛇吐信。

“呸!陆家走狗!休想!”

父亲啐血,挥刀逼退偷袭者!

“找死!”

领头者杀机暴涨!

父亲挥刀瞬间,破绽大开!领头者动如鬼魅!暗红长剑**出洞,尖啸带灼热气浪,狠辣直刺父亲心口!

噗嗤——!

利器穿肉的闷响,穿透地窖缝隙,刺穿灵魂!

父亲动作僵住。难以置信低头。暗红长剑没入胸膛,

剑身被热血点燃般,炽亮!细小的妖异火星,从剑身血肉接触处迸溅!

“呃啊——!”

惊天惨嚎!父亲被巨力带倒,撞上燃烧廊柱!

“爹——!”

地窖里,我死捂嘴,指甲深陷脸颊,热泪混绝望奔涌。

火光跳跃,映照妖异火星长剑,也映照持剑者左肩——全力刺出时,夜行衣被狂暴力量撕裂!

一道狰狞的、深可见骨的疤痕!如丑陋蜈蚣,从锁骨下延至肩胛!皮肉翻卷,在火光下呈暗红!

地窖视野受限,疤痕惊鸿一瞥,便被落下的燃烧木梁浓烟遮蔽。

但那一瞬——扭曲的疤,暗红吐火星的剑,父亲胸前喷涌的血,暴睁凝固着无尽痛苦惊骇的双眼——如最恶毒诅咒,深深刻入幼年脑海!

十年。我以为忘了。

此刻,当铺老人沙哑的叙述,

“焚星剑”三字砸落——尘封的血腥画卷,带着焚毁的灼热与窒息的铁锈味,轰然炸开!

“焚星剑……”

喉咙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身体剧颤,牙齿咯咯,眼前发黑。

心脏被冰冷的手死死攥住,每次跳动都撕裂般剧痛。陆凛!

那张脸,无数次褪去上衣,左肩那道狰狞蜈蚣疤……无数次麻木忽略!

那柄他最喜欢的收藏暗沉佩剑!原来……叫“焚星”!

玉佩是沈家信物。凶手左肩狰狞剑疤。凶器是焚星剑!

所有线索碎片,被老人话语与汹涌血忆,狠狠拼接!指向最残酷真相!

陆凛!那个视我为替身、肆意践踏的男人!昨夜轻蔑称父“死不足惜”的男人!手术单签“林晚”的男人!

他!就是十年前雨夜,手持焚星剑,一剑刺穿我父胸膛、屠戮沈家满门、将我推入地狱的恶魔!

“嗬……嗬……”

剧烈喘息翻滚如濒死兽。胃里翻江倒海,强烈呕意直冲喉头。

猛地弯腰干呕,冷汗浸透后背,抖如秋风落叶,手死撑冰冷油腻柜台边缘,指甲刮出刺耳声。

老人看我惨白濒溃,浑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更深悲悯。枯瘦手紧握玉佩,如握毒蛇,又如握诅咒。

他不再言,深深、悲哀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将玉佩放回素帕,用布满皱纹的手指,缓慢沉重地将素帕四角折拢,推回我面前。

“丫头……拿着它……快走吧……”

最后声音沙哑几不可闻,带着无力回天的苍凉,

“这世道……欠的血债……迟早要还……但不是现在……走……”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捏着玉佩,指节泛白,仿佛那是一件极其危险的凶器。

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急切的警告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当年……屠了沈家满门的人……”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音,却字字清晰,带着血淋淋的细节,

“我那时……躲在街角柴堆后面……火光冲天……我看见了!那领头的……是个年轻人……下手那个狠啊……他用一把怪剑……剑身像烧红的烙铁,挥起来有火星子……一剑!就一剑!捅穿了沈当家的胸口!”

轰——!

老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铁锤,狠狠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记忆壁垒上!

那刻意尘封、深埋心底、血肉模糊的噩梦碎片,被这血淋淋的描述瞬间引爆!

眼前昏黄的灯光、布满灰尘的柜台、老人惊恐扭曲的脸……所有景象都在瞬间扭曲、旋转、褪色!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回了十年前那个炼狱般的夜晚!

刺鼻的浓烟!灼人的热浪!凄厉绝望的惨叫!木料燃烧发出的爆裂声!

小小的我,被父亲用尽最后力气塞进冰冷黑暗的地窖入口。

头顶的翻板门重重落下,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声音,却挡不住那令人窒息的恐怖。

我死死捂住嘴,透过翻板门缝隙里漏下的微弱火光和浓烟,向外窥视——

火光跳跃,映照着修罗场!

父亲高大的身影挡在母亲和几个吓傻的仆役身前,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平时用来练功的朴刀,刀身上已满是缺口和暗红的血迹。

他浑身浴血,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的怒火,死死盯着前方那个缓步逼近、如同地狱恶鬼般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脸上覆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

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冰冷!锐利!像淬了寒毒的刀锋!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只有纯粹的杀意和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

他手里握着一柄奇特的剑——剑身比寻常长剑略宽,通体暗沉,却在火光下隐隐流动着诡异的暗红光泽,仿佛剑身内部有熔岩在奔涌!

剑尖斜指地面,几滴粘稠的血液正顺着锋刃缓缓滑落。

“沈老鬼,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黑衣人的声音透过面巾传来,低沉沙哑,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呸!陆家的走狗!休想!”

父亲啐出一口血沫,眼神决绝。他猛地挥刀劈向旁边一个试图偷袭的黑衣人,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找死!”

领头的黑衣人眼神一寒,杀机暴涨!

就在父亲挥刀逼退偷袭者的瞬间,破绽大开!那领头的黑衣人动了!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手中的暗红长剑如同**出洞,带着刺耳的尖啸和灼热的气浪,精准无比地、狠辣绝伦地直刺父亲的心口!

噗嗤——!

利器穿透血肉的闷响,在震耳欲聋的燃烧爆裂声中,却异常清晰地穿透地窖的缝隙,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穿我的灵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父亲挥刀的动作僵在半空。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柄完全没入自己胸膛的暗红长剑。

剑身仿佛被他的热血点燃,暗红的光泽瞬间变得炽亮!

细小的、妖异的火星,真的如同活物般,从剑身与血肉的接触处迸溅出来!

“呃啊——!”

父亲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不甘。

他魁梧的身体被长剑上蕴含的恐怖力道带得向后踉跄几步,轰然撞在身后燃烧的廊柱上!

“爹——!”

地窖里,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捂住嘴,指甲深陷脸颊的皮肉里,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恐惧和绝望汹涌而出,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火光跳跃着,映照着父亲胸前那柄妖异的、吞吐着火星的长剑。

也映照着那持剑黑衣人唯一暴露在火光下的左肩——就在他全力刺出那一剑,手臂肌肉贲张的瞬间,

他肩头紧裹的夜行衣,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或许是父亲濒死的反扑?或许是某种武功的反噬?)猛地撕裂开一道口子!

一道狰狞的、深可见骨的疤痕!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肩胛!

皮肉翻卷,在跳跃的火光下,呈现出一种新鲜伤口特有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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