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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09-20 11: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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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把空米缸盖子咣当一摔,震得土墙往下掉灰。

小木床上的妞妞被吓得一哆嗦,小脸更白了,捂着嘴咳了两声。

我心里那点邪火"噗"一下全灭了,只剩下一片冰凉。米缸空了,钱匣子比脸还干净,

妞妞的药也只剩最后一顿。窗外那两亩薄地,稀稀拉拉几根苗,蔫头耷脑,跟我一样没精神。

我蹲在灶台边,看着快烧尽的柴火发愣。明天怎么办?总不能抱着妞妞去喝西北风。

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子闪了闪,灭了,冒出一缕青烟。我顺手抓起旁边的破瓦罐,

想把冷掉的灶灰扒拉出来,省得占地方。手指头刚碰到罐子沿儿,眼前猛地一花,

像有人拿针在我太阳穴上狠狠扎了一下。"嘶..."我疼得抽了口气,

眼前全是乱飞的金星。等那阵晕乎劲儿过去,我使劲眨了眨眼,愣住了。

手里哪还有什么破瓦罐?我正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头顶没天,脚下没地,

四周是灰蒙蒙的、看不透的雾气,软绵绵地飘着。脚底下踩着的地倒是实的,

一种温润的、说不清是什么的质地,踩着很舒服。这地方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

像个被雾气裹起来的小院子。院子中间,孤零零杵着一口井。井?我揉揉眼睛,没错,

就是一口石头砌的老井,井沿上爬满了湿漉漉的青苔。这太邪门了!

我明明在自家破灶台边扒拉灰呢。是饿晕了出现幻觉了?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妞妞!想到女儿,我心里一紧,拔腿就想跑,可这灰雾像个软墙,

根本冲不出去。就在我急得快冒烟的时候,脑子里“嗡”地一声,

像是推开了一扇看不见的门。眼前雾气迅速褪去,

破灶台、空米缸、小床上妞妞瘦小的身影又回来了。我还在自家屋里,

手里还攥着那个冰凉的破瓦罐。刚才那是...哪儿?我低头看看瓦罐,灰扑扑的,

跟平时没两样。难道真是饿昏了头?可那口井的冰凉触感,青苔的湿滑,

还有那股说不出的、让人心头发紧的静谧,都真实得吓人。

“娘...”妞妞细弱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害怕,“你摔疼了吗?”“没,妞妞不怕,

娘没事。”我赶紧把瓦罐放下,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心里那点疑惑和不安被她这声“娘”给压下去了,现在填饱肚子、弄药要紧。

第二天天没亮透,我就背着空背篓出门了。后山那片野林子,总能找到点吃的。野菜、蘑菇,

运气好说不定能掏到几个鸟蛋。林子里的露水重,打湿了裤腿,凉飕飕地贴着肉。我猫着腰,

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点绿色。挖着挖着,手指头碰到个硬东西,

扒开湿泥一看,是个脏兮兮、锈得看不出原样的破铁环。

看着像以前谁家丢的什么小物件的一部分。晦气!我随手就想把它扔远点。

可就在铁环离手的一刹那,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眼前一花,灰雾翻涌,

我又站在了那个古怪的院子里,那口井就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而那个破铁环,

正躺在我脚边的“地面”上。不是幻觉!这次我清清楚楚!是这铁环把我带进来的?

还是我身上有什么古怪?我试着在脑子里拼命想“出去出去”,念头刚起,

眼前的雾气果然听话地散开,我又回到了林子里,手里还捏着那个铁环。心砰砰跳得厉害。

我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铁环是关键?我试着把它丢在脚边,

心里默念“进去”。眼前景象瞬间切换,灰雾院子!再默念“出去”,又回到林子!成了!

我攥紧了铁环,手心全是汗。这破铁环,是进出那个神秘地方的钥匙!顾不上挖野菜了,

我找了个僻静的树根坐下,反复试了几次。进进出出,越来越熟练。那个院子,

似乎只认我手里的铁环,或者说,只认我。这到底是个啥地方?我大着胆子走到那口井边。

井口不大,石头冰凉。我探头往下看,井水离井口不远,水面平静得像块墨绿色的玻璃,

映不出我的影子。水里散发着一股极其清淡的、类似雨后泥土混着青草的味儿,

闻着让人脑子特别清醒。我盯着那水看了半天,一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这水,能喝吗?

渴是不渴,但架不住心里那点邪乎劲儿。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连片叶子都没找到,更别说能舀水的东西。算了,心一横,我直接趴到井沿上,伸长脖子,

用手捧!指尖刚碰到水面,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手指头猛地窜上来,激得我浑身一哆嗦,

差点一头栽进去!这水也太冰了!简直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化成的。我赶紧缩回手,

指尖冻得通红,像被针扎过一样疼。看来这水不是随便能碰的。我有点泄气,

绕着井又走了两圈。除了井,这院子空空荡荡,啥也没有。雾气墙软绵绵的,推不动。

唯一特别的,就是这口凉得邪乎的井。折腾了半天,肚子咕咕叫得更响了,妞妞还在家等着。

我叹了口气,握着铁环默念“出去”。回到林子,看看背篓里那点可怜的野菜,

还不够塞牙缝的。我垂头丧气地往家走,路过自家那两亩薄田。麦苗稀稀拉拉,黄不拉几,

病恹恹地趴在地上,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样子。这地是越来越不行了,前年死了男人,

去年收成就差,今年看着更没指望。我蹲在地头,看着那些半死不活的苗,心里堵得慌。

家里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男人留下的那个旧智能手机了,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屏幕都裂了纹,

平时就靠它看看时间,偶尔给妞妞放点下载好的儿歌。盯着那蔫巴的麦苗,

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口冰冷的井水。一个大胆得有点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那冰水,能浇地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这地眼看也活不成了。我跑回家,翻出那个旧手机揣进兜里,

又找了个家里最小的破陶碗——就是平时妞妞喝药用的那个。拿着碗和铁环,我回到地头,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默念“进去”。站在灰雾院子里,看着那口井,我心里直打鼓。

这水冰成那样,浇下去会不会直接把苗冻死?可想到空米缸,想到妞妞咳得通红的小脸,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再次趴到井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破陶碗伸进水里。

“滋啦…”碗刚碰到水面,竟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像是热铁淬火的声音!

碗壁上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我吓得差点把碗扔了。碗里只舀了浅浅一个碗底,

那水在碗里也不安分,冒着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白气,寒意直往我脸上扑。这玩意儿能浇地?

我心里更没底了。可都到这一步了,不试试实在不甘心。我端着这个“冰碗”,默念出去,

回到自家地头。选了一小片最蔫吧、眼看就要枯死的麦苗,心一横,

把碗里那点冰得刺骨的水,小心翼翼地倒了下去。水一接触到干裂发黄的泥土,

立刻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像水珠滴在烧红的铁板上,迅速渗了下去,

只留下一点点深色的水印。那几棵麦苗被水珠溅到的地方,似乎…更黄了?完了!

我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好好的苗,这下彻底完蛋了!

我垂头丧气地蹲在田埂上,看着那几棵“垂死”的苗,心里拔凉拔凉的,比那井水还凉。

这下好了,不仅没救活苗,还浪费了时间。我丧气地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

准备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只能拉下脸去隔壁村找远房表姑借点粮食了。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我惦记着那几棵苗,鬼使神差地又溜达到地头。远远看去,那片地还是老样子,

蔫黄蔫黄的。我走近了,目光扫过昨天浇水的地方,脚步猛地钉在了地上!

那几棵被我浇了“冰水”的麦苗,居然…站起来了?!不是错觉!

昨天还软趴趴贴在地上的叶子,现在支棱起来了!虽然颜色还是有点黄,但叶子尖儿上,

竟然透出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嫩绿色!跟旁边那些依旧半死不活的苗一比,

简直像大病初愈的人终于有了点活气儿!我揉了揉眼睛,凑近了蹲下看。没错!

那点嫩绿虽然小得像针尖,但在枯黄一片里,扎眼得很!那冰水…真有用?

我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砰地撞着胸口。有用!真的有用!虽然效果慢,

但确实活过来了!这发现让我像打了鸡血。妞妞的药暂时顾不上买了,我揣上铁环和破碗,

一头钻进那灰雾院子。这次心里有了底,动作也麻利了点。依旧是趴井沿,

小心翼翼舀出浅浅一碗底冰水。那刺骨的寒意顺着碗传到手上,冻得我手指头发僵,

但我咬着牙忍住了。出来,回到地里,这次选了更大一片看着最没救的蔫苗,

把水均匀地洒下去。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着了魔。天不亮就揣着碗溜去“打水”,

然后像个做贼的似的,蹲在自家地里,一点一点把那冰水浇给那些快死的苗。

每次只敢用一点点,生怕效果太好或者太邪乎,引人注意。家里的野菜蘑菇汤更稀了,

妞妞的咳嗽好像又重了点,我心里揪着疼,

可看着地里那些一天比一天精神、绿色越来越明显的麦苗,又觉得有了点盼头。这水,

说不定真能救活这块地!这天傍晚,我又去浇最后一小片。刚把碗里的水洒下去,直起腰,

就听见旁边田埂上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哟!唐寡妇!你这地里鼓捣啥呢?神神秘秘的,

天天起早贪黑,该不会…偷了谁家的好肥料吧?”我一惊,手里的破碗差点掉地上。

回头一看,是隔壁田的刘婶。她男人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她自个儿也是个出了名的碎嘴子,

东家长西家短,最爱编排人。此刻她正叉着腰,一双三角眼在我身上和地里来回扫,

满是狐疑。“没…没啥,刘婶。”我赶紧把破碗往身后藏了藏,心砰砰跳,“就…看看苗。

”“看看苗?”刘婶拖着调子,几步就走到了我田边,伸着脖子往我刚刚浇水的那片地方瞅,

“啧啧,奇了怪了哈,你家这地往年收成比我家还差,今年这苗…看着倒像吃了仙丹似的?

”她眼睛毒,一眼就看出那一片苗颜色格外精神,绿油油的,长势明显比旁边的好一大截。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还是被人注意到了!“哪…哪有什么仙丹,”我强装镇定,

手心却全是汗,“可能…今年雨水还行?”“雨水?呸!”刘婶啐了一口,

“我家地就在你旁边,我家苗咋还半死不活的?唐寡妇,你可不老实啊!

是不是得了什么秘方?藏着掖着可不够意思!都是一个村的,有啥发财的路子,

说出来大家听听嘛!”她往前凑了凑,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像钩子一样。“真没有,刘婶。

”我被她逼得后退一步,后背撞在田埂的土坎上,“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妞妞还等着我呢。”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也顾不上看刘婶那探究的眼神了,

攥紧了破碗就往家跑。一路跑回家,插上门闩,心还在扑通扑通狂跳。刘婶那张嘴,

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让她盯上,准没好事!这井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地里的苗一天天见好,越来越扎眼,瞒得住吗?我愁得晚饭都吃不下,

看着妞妞小口小口喝着没几粒米的野菜汤,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不行,得想办法!

光靠这点麦子,就算收成好点,也顶多饿不死,妞妞的药钱还是没着落。

我烦躁地在屋里踱步,目光扫过桌上那个裂了屏的旧手机。男人还在时,

偶尔会用它刷点短视频,说看看外面新鲜事。我嫌费电,很少动它。现在手机屏幕黑着,

映出我一张愁苦的脸。短视频…直播…卖东西?

一个模糊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我混沌的脑子。以前听男人提过,

有人在网上直播卖水果蔬菜,卖得还挺贵!我猛地看向窗外那片绿意渐浓的田地,

再看看手里这个破手机。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我心里迅速成型。卖菜!直播卖菜!

就卖我这被井水浇灌出来的菜!这念头一起,就像野火燎原,再也压不下去。我冲到桌边,

一把抓起那旧手机。屏幕冰冷,裂痕像蜘蛛网。还能用吗?我颤抖着手指,长按开机键。

屏幕亮了一下,闪现出熟悉的品牌标志,然后…彻底黑了。没电了!

我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家里早没钱交电费了,断电都半个月了!

我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看着黑屏的手机,刚刚燃起的那点火星子噗地一下灭了。

连手机都打不开,还直播个屁!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得我喘不过气。我趴在桌子上,

脸埋在臂弯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妞妞怯生生地走过来,小手轻轻拍我的背:“娘,

不哭…”就在这时,被我随手丢在桌上的那个破铁环,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

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非常快,快得像错觉。我猛地抬起头,抓起铁环。

冰凉的触感,和平时没两样。是眼花了?鬼使神差地,我攥着铁环,心里默念“进去”。

灰雾散开,我站在院子里。绝望和冲动之下,我几步冲到井边,

看着那墨绿色的、散发着丝丝寒气的井水。手机…充电?这个想法简直荒谬透顶!

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把那个裂了屏的旧手机掏出来,心一横,眼一闭,

用两根手指头捏着它的一角,小心翼翼地、飞快地往井水里蘸了一下!就像蜻蜓点水!“滋!

”一声比之前更清晰的、类似电流窜过的声音响起!手机屏幕猛地爆出一片刺眼的蓝光!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那蓝光只闪了一瞬就消失了,手机变得滚烫,

烫得我手指头都疼!我赶紧默念“出去”,回到屋里。手里的手机还在发烫,

屏幕却不再是死寂的黑色。一个红色的、几乎耗尽的电池图标,正在屏幕中央闪烁!有电了!

虽然只剩一丝丝!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我!顾不上烫手,我死死攥着手机,

像攥着救命稻草。这井水…它不仅能救苗,还能…“充电”?

虽然这方式邪门得让人头皮发麻!我立刻翻箱倒柜,找出男人以前用过的充电线。家里没电,

但手机现在有了一点点电!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短视频APP图标。

屏幕卡顿了好几下,慢得像老牛拉破车,但最终,还是艰难地打开了!

右上角那个小小的信号格,显示着微弱的“E”——有网!虽然慢得像蜗牛爬!能行!

真的能行!我激动得手都在抖。顾不上研究直播怎么开,当务之急是给手机“充电”!

我又捏着手机,飞快地进空间,蘸了下井水。“滋啦”一声轻响,蓝光一闪,手机再次滚烫。

出来一看,电量竟然从濒临耗尽的红色,跳到了红色的百分之五!够了!能撑一会儿了!

我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步,拍视频!先让人知道我有什么!

我拿着手机冲出屋子,跑到田边。天已经擦黑,但麦苗的绿色在暮色中依然显得格外精神。

我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对着那片长势最好的麦苗,尽量稳住手,拍了一小段。画面晃得厉害,

裂屏让图像有点扭曲,但这片绿意是真实的!拍完,我立刻上传到这个APP上。

取什么名字?我绞尽脑汁,在标题框里笨拙地敲下几个字:“自家地里的麦苗,看着还行不?

”简介里一个字没写,我不知道该写啥。点了发布,看着那个小小的进度条缓慢移动,

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上传成功!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敢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安安静静。一分钱没花推广,我这破号以前就没发过东西,谁会看?

果然还是不行吗?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不是系统音,

是APP的提示音!有人评论了!我手忙脚乱地点开。

一个叫“田园闲人”的用户留言:“这麦苗长得精神啊!绿油油的,品种好?

还是用了啥特殊法子?”有人看了!有人问!我的心跳瞬间飙到了一百八!手指头哆嗦着,

在回复框里敲字:“就…就是自家地里长的,没…没啥特殊法子。”发出去,

又觉得自己傻,这么说谁信啊?可我能说井水吗?打死也不能说!很快,

“田园闲人”又回了:“看着真不错!现在麦子能吃了?青麦仁煮粥可香了!有卖的吗?

多少钱?”卖?青麦仁?我愣住了。麦子还没抽穗呢,哪来的麦仁?

等等…我猛地看向地里那些绿得喜人的麦苗。虽然没抽穗,但有些长得快的,

茎秆已经饱满了…掐一点嫩尖下来?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可“卖”这个字,像有魔力一样勾着我。妞妞的药…空米缸…我咬了咬牙,

回复道:“有…有一点青麦尖,很嫩…您…您要多少?”发出去,脸都在发烫,

感觉自己像个骗子。“田园闲人”似乎很爽快:“来两斤尝尝鲜!多少钱一斤?”多少钱?

我懵了。这玩意儿村里喂猪都嫌少,谁卖过啊?我硬着头皮,试探着打:“五…五块?

”打完又后悔,五块一斤青麦尖?抢钱啊?肯定把人吓跑!没想到对方秒回:“行!

包邮吗?怎么交易?”成了?!我脑子嗡嗡的,差点没拿稳手机!五块一斤!

两斤就是十块钱!够买一小袋米了!妞妞的药钱也能凑一点了!“包…包邮!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赶紧回复。邮费?我完全不知道要多少钱!管不了那么多了,

先答应下来!怎么交易?我完全不懂什么线上支付。男人以前倒是绑过银行卡,

可那卡早就空了,密码我也不知道。“田园闲人”似乎有点无奈:“那你留个地址电话,

我让快递上门取件,到付吧。钱我加你好友转你。”快递上门?加好友?

我看着那个裂屏手机,感觉自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啥都不会。

但十块钱像钩子一样吊着我。我磕磕巴巴地,

己的村名、大队名和男人留下的那个早已停机的手机号发了过去(只能祈祷快递员认识路),

又手忙脚乱地通过了“田园闲人”的好友申请。很快,一个十块钱的红包跳了出来!钱!

真的有钱进来了!虽然只有十块,但这是**自己挣来的第一笔钱!不是借的,不是求来的!

我捧着手机,看着那个小小的红包图标,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滴在裂开的屏幕上。

顾不上激动,我立刻冲进地里,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小心地掐那些最饱满的麦苗尖。

手指被麦叶划得生疼,但心里却像揣着一团火。掐了满满两大把,

用家里仅剩的一块干净旧布包好。青麦尖的清香混着泥土味,格外好闻。第二天一早,

我抱着布包,守在村口小卖部门口等。小卖部有公用电话,

也是村里唯一能和外界通点消息的地方。快中午时,

一辆喷着“极速快递”绿漆的小三轮突突突地开进了村。快递员是个年轻小伙,

拿着个手机四处张望。“是…是唐…唐什么家?有快递!”他扯着嗓子喊。“是我!是我!

”我赶紧抱着布包跑过去。小伙看了看我手里简陋的布包,

又看了看我报出的名字和手机号(他显然没打通那个停机号),有点无语:“就这?

寄到江州市区?到付运费十五块。”十五块?!我昨天卖东西才挣十块!还得倒贴五块?

我傻眼了,脸涨得通红。“寄不寄?不寄我走了,忙着呢。”小伙不耐烦地催。寄!必须寄!

这是第一单!信誉不能砸!我咬着牙,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数出十五块,颤抖着递给快递员。看着他把那个简陋的布包丢进车斗里,突突突地开走,

我的心也跟着那车轮子滚远了。十块挣了,十五块花了,还倒亏五块!手里只剩下几张毛票。

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像被抽干了力气。这生意…还能做吗?刚走到家门口,

就看见刘婶倚在她家门框上,磕着瓜子,斜着眼看我:“哟,唐寡妇,

一大早跑村口干啥去了?还跟那送快递的小年轻嘀嘀咕咕的?啧啧,不是我说,

你这刚守寡没多久…”“我去寄东西!”我猛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有点发颤,

“卖了点青麦尖!”“青麦尖?”刘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瓜子皮噗地一吐,

“那玩意儿喂猪猪都嫌塞牙!你卖给谁?卖给鬼啊?还倒贴钱请人家吃吧?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满是嘲讽。我气得浑身发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没理她,

低着头快步进了屋,砰地关上门。妞妞被关门声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娘?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再看看手里那几张可怜的毛票,巨大的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了。太难了,真的太他妈难了!哭完了,

还得想办法。井水能“充电”,但每次只能充一点点,手机耗电又快,

拍视频开直播肯定不够用。卖东西还得倒贴运费,这谁受得了?我坐在地上,

看着那个裂屏手机,脑子飞快地转。卖青麦尖不行,太贱,运费都赚不回来。

必须卖值钱点的!什么值钱?什么能让人看了就愿意掏钱,还不怕邮费?

我猛地想起以前在男人手机里刷到过,城里人爱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有机”、“野生”水果,

卖得死贵!草莓!对,草莓!又红又好看,城里人喜欢!可我家没种草莓啊?上哪弄去?

等等…后山!后山那片向阳的坡地,好像有几棵野草莓?虽然又小又酸,

但…如果用井水浇灌呢?那水连麦苗都能救活,野草莓会不会…?这个念头让我心跳加速。

死马当活马医!我立刻抓起破碗和铁环,又冲向后山。

找到那几丛蔫巴巴、挂着零星几个干瘪小青果的野草莓。我趴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把碗里那点珍贵的冰水,一滴不剩地浇在草莓根部的泥土上。接下来几天,

我像守护宝藏一样守着这几棵野草莓。每天天不亮就去“打水”,然后浇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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