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跑到殡仪馆时,郭清屿已经变成了一坛骨灰。
见到我,郭奶奶红着眼睛给了我一巴掌。
“***,你怎么还有脸来?”
我没闪没避。
只是望着郭清屿的黑白照片出神。
在这之前,我已经半年没有见过他了。
半年前,郭清屿提出离婚。
“赵晚回来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忘记她。”
郭清屿顿了顿,别开头。
“条件你尽管开,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闻言,我大闹一场。
摔碎了家里所有摆件,指着郭清屿破口大骂。
“郭清屿,离婚,你想都别想!”
“我罗霁月这辈子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郭清屿当时什么都没说。
只是像以往每次吵架一样,沉默的收拾着满地狼藉。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当我一觉醒来,家里就没了郭清屿的踪影。
连同他所有的照片和东西,没留给我一点痕迹。
而现在,一语成谶。
我真的丧偶了。
在我决定离婚,给郭清屿自由的时候。
喉间传来一股腥甜,我疼的跪坐在地上。
悔意来势汹汹,只换来一句无能为力的对不起。
郭奶奶不同意我出席郭清屿的葬礼,不顾我的哀求硬生生把我赶出了门。
见我还想往里闯,她红着眼甩给我半张纸。
“你好好看看,这是清屿唯一的遗物!”
我一愣。
下意识拾起纸张。
在看清熟悉的笔迹时,瞬间如坠冰窟。
“你现在还要进来吗?”
郭奶奶明知故问。
我苦笑着摇摇头,脑中里却反复盘悬着纸上的那三个字。
【我恨你。】
郭清屿从不与人交恶。
他恨的人是谁在明显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