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潇湘：开局撕了绛珠仙草》紫鹃宝玉林黛玉小说完整在线阅读
前世，我用一世眼泪还尽恩情，焚稿断痴情，孤寂而终。今生，我从死亡边缘归来，
记忆苏醒。这贾府的红妆喜庆，宝玉的洞房花烛，再不是我的催命符——而是我讨债的战场。
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亲手拿回来。第一章：涅槃重生喉咙里像是塞进了一团火炭，
又干又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的破音。胸口憋闷得厉害，仿佛有千斤巨石压着，
要把我肺里最后一点气息都挤出去。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青纱帐幔，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杂着潇湘馆特有的竹叶清气。不对。这感觉不对。我明明记得，
最后的感觉是身子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要融进那无边的黑暗里去。
耳边似乎还有隐约的锣鼓唢呐声，吹吹打打，热闹得刺心。那是……宝玉和宝钗的吉时。
是了，我死了。在那红烛高烧、宾客盈门的夜晚，我，林黛玉，焚尽了诗稿，断送了痴情，
孤零零地死在潇湘馆这片冷清里。可现在……我怎么又回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
浑身却酸软无力。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我用手帕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好一会儿，
才稍稍平复。摊开手帕，上面赫然几点腥红，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刺得我眼睛生疼。
“姑娘！您醒了？”帘子被掀开，紫鹃端着药碗快步走进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和疲惫，
“谢天谢地，您昏睡了大半日，可吓死我了！”紫鹃……我的紫鹃。看着她鲜活的脸庞，
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冰冷而清晰。那个在我死后，为我哭瞎了眼，
最终也不知所踪的忠仆……此刻，她还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定定地看着她，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今儿……是什么日子了紫鹃将药碗放在床边小几上，眼圈一红，
强忍着哽咽道：“姑娘，您怎么病得连日子都忘了……明日，
明日就是宝二爷和宝姑娘……的大礼了。”果然。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让我心碎欲绝、焚尽一生的前夜。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
一种沉淀了所有眼泪和委屈后的死寂。前世咽气时的那股不甘和怨愤，在这一刻，
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凝成了坚冰。“姑娘，您……您想开些……”紫鹃见我面无表情，
眼神空洞，吓得连忙握住我冰凉的手，
“老太太、太太她们……也是没法子……宝二爷他……他也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我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好一个身不由己！好一个没法子！贾母的疼爱，
在家族利益面前，薄得像一张纸。王夫人素日就看我不顺眼，如今更是称心如意。
至于宝玉……那个口口声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宝玉，
那个与我共读《西厢》、私递旧帕的宝玉，最终，不也默认了这“金玉良缘”，
在我垂死之际，欢天喜地地做了他的新郎官？还有那所谓的“灌溉之恩”！绛珠仙草，
偿还神瑛侍者甘露之惠，下世为人，用一生的眼泪来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这一生的眼泪，
还的究竟是什么？是那区区几滴甘露，还是这贾府里的虚情假意，
是那神瑛侍者转世后的懦弱与背叛？眼泪流干了，命也搭上了，可谁又曾真正怜惜过？
不过换来一句“林丫头小心眼儿，爱耍小性儿”的评语，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声叹息。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用我的血泪，来成全他们的圆满？
凭什么我要做那个被牺牲、被遗忘的可怜虫？我不甘心！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
从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瞬间冲散了病弱的疲惫。眼底的湿意被强行逼退，
只剩下一片沉静如古井寒潭的冰冷。“紫鹃，”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扶我起来。”“姑娘，您还病着……”紫鹃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推开她递过来的药碗，“这药，治不了我的病。”我的病，在心，在魂，
不在身。如今魂兮归来，病，也该好了。我掀开锦被，双脚落地，虽然虚浮，却站得稳稳的。
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脸——苍白，消瘦，下巴尖得能戳人，唯有一双眼睛，
深不见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氤氲水汽，只剩下冷冽的光。镜台旁，摆着一盆青翠的文竹，
姿态袅娜，像极了我自己。不，不像。
我再也不是那棵依附他人、需要甘露滋润才能存活的绛珠草了。我伸出手，
抓住那文竹的茎叶，用力一折！“咔嚓”一声，清脆利落。紫鹃惊呼：“姑娘！
”我将折断的文竹扔在地上，声音平静无波：“从今日起，我不再是那需要偿还恩情的绛珠。
前世眼泪，已然流尽。这一世，我不还了。”我转过身，看着惊愕的紫鹃，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我要讨债。”紫鹃被我眼中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冷意震慑住了，她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姑娘要做什么，紫鹃都跟着您！”很好。
这才是我需要的盟友，不是劝我“想开些”的说客，而是能与我并肩而战的利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走到窗边，推开支摘窗。外面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贾府各处开始点上灯笼，尤其是荣禧堂那边，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隐约传来，
是在为明日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吧。一片喜庆祥和，衬得我这潇湘馆如同被遗忘的孤岛。
“快戌时了。”紫鹃答道。戌时……距离明日吉时，还有不到六个时辰。时间紧迫，
但足够了。一场好戏，不需要太长的铺垫。“去打盆水来，要凉的。”我吩咐道，
“再把我那件月白色的素锦长袄找出来。”“姑娘，那是……”紫鹃有些迟疑，
那件衣裳颜色太素，近乎丧服。“正是要穿它。”我淡淡道，“去道喜，自然要应景。
”紫鹃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一凛，不再多言，立刻去准备了。我用冰冷的井水细细擦脸，
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激灵，却也让头脑愈发清醒。宿命的迷雾仿佛被这冷水驱散，
前尘往事，桩桩件件，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不再是模糊的伤痛，
而是一件件可以利用的武器。宝玉私递给我的旧帕子，上面题的诗句；他拉着我的手，
在桃花树下说的誓言；他挨打后，
悄悄让晴雯送来的半新不旧绫袄；还有我们一起偷读《西厢记》时，
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往日觉得甜蜜心酸的细节，此刻想来，处处都是可以攻讦的破绽。
还有贾母，她搂着我“心肝儿肉”地叫，却默许了“调包计”；王夫人表面吃斋念佛，
眼底却对我满是防备和嫌弃；薛宝钗更是步步为营，用她的“大方得体”，
反衬我的“小性儿孤高”……好，很好。你们欠我的，一笔一笔，我都记着呢。
紫鹃帮我换上那件月白长袄，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别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脸上毫无血色，
我也懒得敷粉，反倒更添了几分冰雪之姿。“姑娘，您这样……太素净了。
”紫鹃看着镜中的我，忧心忡忡。“要的就是这份素净。”我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冷冽，
“明日他们披红挂彩，我这一身缟素，正好去给他们贺喜。”我走到书案前，
铺开一张雪浪笺。墨是现成的，我挽起袖子，亲自研磨。紫鹃要帮忙，我拦住了。“这笔债，
我要自己来写。”墨汁浓黑，如同我此刻的心境。我提起笔，略一沉吟，运笔如飞。
不是诗词，不是哀怨的绝笔，而是一封措辞冷静、条理清晰的“断交书”，或者说，
“讨债檄文”。不写儿女私情，只论因果亏欠。一写神瑛侍者昔日灌溉，绛珠今日泪尽而亡，
恩已偿清，两不相欠。二写贾府收留之恩，这些年来，我谨言慎行，并未给府上添太多麻烦，
且父亲留下的家产，虽未明言，但想必也填补了公中不少亏空，养育之情，亦算两清。
三写宝玉，既然选择“金玉良缘”，便该斩断前缘。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林黛玉，不欠你贾宝玉分毫，亦不需你贾府半分怜悯。写罢，我吹干墨迹，折好，
放入一个素白信封，上书“贾公子宝玉亲启”。“姑娘，这是……”紫鹃看着信封，
手心冒汗。“明日，需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将此信当众递上。”我将信递给她，“你收好，
见机行事。”紫鹃郑重地接过，藏入怀中。一切准备就绪，我和衣躺下。“姑娘，
您……真要去？”紫鹃吹熄了灯，黑暗中，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去，为何不去？
”我闭上眼，声音平静无波，“睡吧，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窗外，
喜庆的喧嚣隐隐传来，如同为我的登场奏响的序曲。这一夜，贾府无人入眠，
各有各的忙碌与算计。而我，林黛玉，心如止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明日，
我就是去收债的。几乎是一夜无梦，或者说，那些前世的噩梦，已经无法再扰动我分毫。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紫鹃也几乎同时起身，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最后的准备。
我用冷茶漱了口，仔细整理了衣衫和发髻，确保一丝不乱。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
竟比病中添了几分精神。潇湘馆外，早已是人声鼎沸。仆妇小厮们穿梭往来，
脸上都带着与有荣焉的喜气。没有人留意这个偏僻的角落，或许在他们看来，
我这个“失了势”的林姑娘，此刻正该躲在屋里哭断肠呢。“走吧。”我对紫鹃说。
推开潇湘馆的门，清晨微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出去。一路上，
遇到的下人见到我，先是惊讶，随即露出或同情、或鄙夷、或躲闪的神情。我目不斜视，
径直朝着荣禧堂的方向走去。越靠近荣禧堂，喜庆的气氛越浓。大红绸缎扎成的花朵，
崭新的红毡铺地，丫鬟婆子们都换上了新衣，脸上堆着笑。我的出现，
像是一滴冷水滴进了滚油里。窃窃私语声在我身后响起。“哟，林姑娘怎么出来了？
”“这模样……是去添堵的吧？”“可怜见的，怕是魔怔了……”“快禀告老太太、太太去！
”我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紫鹃紧跟在我身侧，警惕地看着四周。快到荣禧堂院门时，
王夫人身边得力的周瑞家的带着几个粗壮婆子拦住了去路。
周瑞家的皮笑肉不笑地说：“林姑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您身子不好，
还是回潇湘馆静养吧，这儿乱糟糟的，冲撞了您可不好。”我停下脚步，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今日府上有大喜事，我身为表妹，理当来向宝二哥哥和宝姐姐道贺。
怎么，这杯喜酒，我喝不得吗？”周瑞家的没料到我如此镇定，还能说出“道贺”的话来，
一时语塞，但依旧挡着路：“姑娘的心意，老奴替二爷和宝姑娘领了。只是姑娘病着，
还是……”“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意，“还是说，
这喜堂，独独不欢迎我林黛玉？”我往前迈了一步，目光直视着她：“让开。
”周瑞家的被我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想起王夫人的吩咐，
又硬着头皮道：“林姑娘，您别让老奴为难，这是太太的吩咐……”“哦？”我微微挑眉，
“原来是舅母的意思。舅母是怕我搅了这好局？放心，我只是来道一声喜，说完便走，
绝不耽搁吉时。”正僵持着，里面传来贾母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外面吵吵什么？
今日什么日子，没个规矩！”帘子被打起，贾母被鸳鸯搀着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邢夫人、王熙凤等人。贾母穿着簇新的绛色团花褂子，头上戴着抹额，面色红润，
但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愧疚，有担忧，
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林丫头，你怎么来了？”贾母的语气带着刻意的慈爱，
“你病着，不好好歇着，出来吹了风怎么使得？”我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声音清晰平稳：“外祖母安好。黛玉的病，托府上的福，已经大好了。
今日是二哥哥和宝姐姐的大喜之日，黛玉特来道贺。”我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王熙凤那双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丹凤眼里，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贾母显然也没料到我会是这般反应，她打量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怨恨，但她失望了。
我脸上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好……好孩子，你有心了。”贾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来了，就……就进去坐坐吧。只是你身子弱，略站站就回去歇着。”“谢外祖母。
”我再次行礼，然后挺直脊背，在众人各异的目光注视下，
迈步走进了那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的荣禧堂。堂内，红烛高烧，香气氤氲。
宝玉穿着大红的喜服，戴着金冠，正有些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
旁边是盖着大红盖头、身姿端庄的新娘薛宝钗。贾政、贾赦等男眷也在场，见到我，
无不面露诧异。我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了宝玉身上。他似乎感应到我的注视，
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被巨大的慌乱和愧疚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就在这满堂寂静，落针可闻的时刻，
我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喜堂：“黛玉今日前来，一不为哭，二不为闹。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或惊或疑或惧的脸，
最后重新定格在宝玉那惨白如纸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特来贺喜。
”“贺宝二哥哥与宝姐姐，佳偶天成。”“一个，背信弃义。”“一个，夺人所爱。
”“真是——天作之合。”第二章：婚宴惊变我的话，如同三九寒天里兜头泼下的一盆冰水，
瞬间将满堂的喜庆冻结。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脸上五彩纷呈，惊愕、愤怒、难以置信，更多的是一种被戳破虚伪后的恐慌。
宝玉猛地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嘴唇哆嗦着，血色尽褪，
比他那身大红喜服还要刺眼。他下意识地想朝我这边挪动，
却被身旁的贾政一个凌厉的眼神钉在原地。盖头下的宝钗，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但依旧稳稳地站着，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功夫，倒是修炼得越发到家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夫人。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林丫头！
你……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我迎着她吃人般的目光，
反而向前轻轻走了一步，姿态依旧优雅，仿佛闲庭信步。“舅母何出此言？”我故作不解，
语气平和得可怕，“黛玉字字句句，皆是贺喜。难道‘佳偶天成’、‘天作之合’不是好话？
还是说……”我目光转向宝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宝二哥哥觉得，
我这贺词……不妥？”“林妹妹！你……你何必如此！”宝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哭腔，充满了痛苦和哀求，“是我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要打要骂冲我来，今日……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求你……给彼此留些体面吧！”“体面？
”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寂静的礼堂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宝二哥哥如今倒知道要体面了？
”我收敛笑容，眼神骤然锐利如刀，“当初你私递手帕，与我共读《西厢》，
说那些‘弱水三千’、‘死生契阔’的誓言时，可曾想过今日的体面？
”“我……”宝玉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丫头！”贾母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开口，
带着痛心疾首的意味，“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已至此，你……你何苦要毁了自己，
也毁了大家？宝玉他……他也有他的难处……”“外祖母，”我转向贾母，依旧保持着礼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