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王爷掌心宠:王妃她带挂重生》 在线阅读<<<<
雕花鎏金暖炉在墙角静静吐着青烟,将紫檀木屏风上的寒梅图熏得仿佛要滴下蜡来。
苏月盯着铜镜里那张陌生的脸,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鬓间那支断了簪头的羊脂玉步摇——三小时前,
她还在现代珠宝工作室调试新设计的切割方案,下一秒就被卷入这场荒诞的穿越。
镜中女子眉梢微挑,眼底却凝着不属于深宅妇人的冷冽锋芒,
恍惚间与记忆中实验室里专注观察宝石的自己重叠。“王妃,该更衣了。
”丫鬟绿枝的声音打断思绪,少女捧着织金翟衣的手微微发颤,目光不时瞥向妆奁里的断簪,
“今日是侧妃娘娘的生辰宴,王爷吩咐过......”“知道了。”苏月打断她,
声音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原主记忆如潮水翻涌:三日前嫁入战北王府,
因商户出身遭侧妃沈清瑶当众折辱,争执间发簪被折断,满庭宾客皆当笑谈。
她指尖抚过翟衣上的云纹刺绣,
忽然想起前世在珠宝鉴定课上学过的金线密度知识——这看似华贵的织锦,
经纬线竟比宫廷规制稀疏三成。宴会厅檐角的铜铃随穿堂风轻响,苏月刚跨进门槛,
便听见席间传来刻意放大的嗤笑。“哟,这不是咱们的商户王妃吗?
”沈清瑶斜倚在黄花梨美人榻上,茜素罗裙上的并蒂莲绣纹随着她抬手动静泛起涟漪,
腕间翡翠镯子重重撞在鎏金酒盏上,“今日竟舍得从铜钱堆里钻出来了?
我当你要学缩头乌龟,躲在院子里数银子呢。”席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低笑。
右首坐着的王夫人掩唇道:“侧妃娘娘莫要笑话,商户女初入高门,
难免......”话未说完,却见苏月款步走到主位右侧,
指尖轻轻拂过案几上的珊瑚笔架。那笔架顶端嵌着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柔和光泽,
却逃不过她受过专业训练的目光。“侧妃娘娘这东珠成色真是上乘。”苏月忽然开口,
声音清润如珠落玉盘,“只可惜......”她指尖骤然捏住东珠,轻轻一转,
“这珠面虹彩浮于表面,纹路呈同心圆状,分明是江南水乡人工养殖的赝品。
真东珠该是海水孕育,光泽如月光浸透琉璃,纹路如海浪冲刷礁石。”厅内霎时寂静。
沈清瑶的脸色由白转红,指尖捏紧帕子却仍强作镇定:“你......你少胡说!
这是父亲从波斯商人处购得的......”“波斯商人?”苏月挑眉,
从袖中取出一枚真正的东珠置于案上,“侧妃不妨比对看看。
波斯商路早在三年前因战乱阻断,您这东珠嘛......”她扫过沈清瑶骤然僵硬的神色,
“倒像是城西当铺的‘仿宫制’货品。”不知谁倒吸一口凉气。沈清瑶踉跄着起身,
却在此时听见厅外侍从高声通报:“王爷到——”玄色锦袍随步生风,
战北王萧战眉间凝着薄霜,如出鞘寒刀般的目光扫过席间,最终落在苏月身上。
沈清瑶立刻换上委屈神色,莲步轻移至萧战身侧:“王爷可要为臣妾做主,
王妃她......”“侧妃这东珠确实该好好查查。”萧战忽然开口,
声线如淬了冰的刀刃,“本王记得,战北王府的采办清单上,从无‘仿宫制’货品的先例。
”他转向苏月,目光在她指间的真东珠上顿了顿,“王妃眼光独到,倒是让本王意外。
”苏月垂眸掩去眼底暗涌,她清楚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原主记忆里,这沈清瑶绝非善类,
今日的生辰宴不过是场鸿门宴。果然,夜宴过半,她被婢女引至西厢取赏赐之物时,
眼前景象让她瞳孔骤缩——青砖地上躺着个黑衣人,咽喉处插着匕首,而她的指尖,
正触到一枚冷硬的腰牌。“抓刺客!王妃遇刺了!”尖锐的叫嚷声从身后传来,
苏月转身便见沈清瑶领着一众仆妇闯进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腰牌上时,
嘴角勾起得逞的冷笑:“王爷您看!臣妾就说她居心不良,
竟然私通刺客......”“闭嘴。”萧战的声音带着刺骨寒意,他大步上前,
靴底碾碎地上的瓷片。苏月注意到他目光扫过尸体时,
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只有久经沙场的将领才有的细微反应。“王妃,此事你作何解释?
”他开口,语气却比面对沈清瑶时多出几分微妙的缓和。苏月深吸一口气,
俯身拨开尸体旁的青瓷瓶碎片。瓶底的釉色尚未干透,
指腹按上去竟留下淡淡痕迹:“王爷可看这釉色,新烧不过三日,而瓶中所插的枯梅,
枝干却有虫蛀痕迹,至少已风干半年。”她站起身,广袖轻扬扫过地面,“此外,
这青砖缝隙里的泥土是湿的,与西厢外干燥的地面截然不同。”萧战的目光随她动作移动,
忽然蹲下身用指尖捻起泥土:“是御花园的黑土。”“不错。”苏月点头,
“有人故意将此处布置成刺杀现场,用新瓷瓶、旧枯梅、湿泥土制造‘激烈搏斗’的假象,
不过是想将罪名栽赃给我。”她转向脸色惨白的沈清瑶,“侧妃娘娘如此费心,
不如解释一下,为何我的婢女会突然‘染病’,换了您的人来引路?
”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沈清瑶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
鎏金香炉滚落发出刺耳声响。萧战站起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
将地上的泥土吹得四散:“侧妃,看来你需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苏月望着萧战微微攥紧的拳头,忽然想起原主记忆中那句传言:战北王杀人时,
指节总会因用力而泛白。
她指尖轻轻抚过袖中那枚从瓷瓶底揭下的私铸铜钱——这才是她真正的底牌。
沈清瑶以为靠一场假刺杀便能将她打入万劫不复,却不知从她穿越而来的第一刻,
便已开始拆解这深宅里的每一个阴谋。“王爷,
臣妾冤枉......”沈清瑶的哭喊声渐远,苏月随萧战走出西厢时,
忽然瞥见他腰间玉佩上的纹路——那是用极细的金线刻着的北斗七星,
与她前世设计的一款星轨珠宝竟有七分相似。“今日之事,多谢王妃机敏。”萧战忽然开口,
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本王好奇,你一个商户女,为何懂得分辨东珠真伪,
又如何看出这现场破绽?”苏月抬眼,撞上他眼底未褪的寒芒,
却在深处看见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指尖轻轻按住袖口的珠宝设计图草稿,
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检测仪器:“或许......是老天爷开眼,
让我这个粗鄙的商户女,也能看清些金玉其外的腌臢事。”萧战挑眉,忽而低笑出声,
夜风吹动他额前碎发,竟让这张惯常冷峻的脸添了几分柔和:“但愿老天爷睁大眼睛,
别让战北王府的门槛,真被铜钱堆给堵了。”苏月望着他转身时锦袍翻起的墨色涟漪,
忽然意识到,这场穿越之旅的真正战场,才刚刚拉开帷幕。她摸了摸鬓间那支断簪,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日,便该让这些看不起商户女的人,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锋芒。
五更天的梆子声敲过三遍时,苏月已在镜前换好晨省的服饰。绿枝捧着鎏金托盘进来,
盘中静置着一枚双面镂空缠枝纹银香球,球体表面的牡丹纹路间隐约透着微光。
她接过香球时指尖微微用力,齿轮在掌心悄然转动,
露出内壁一处极细的刻痕——那是个小篆体的“昭”字,笔画间藏着现代设计的几何折角。
“王妃,这香球......”绿枝盯着球体转动时流泻的光影,眼底满是惊叹。
“不过是闲时摆弄的玩意。”苏月将香球纳入袖中,
想起昨夜在书房查阅的《大盛典仪》——“昭”字乃先帝年号,战北王萧战曾随先帝征战,
这字必定能触动他的神经。她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那是用银线绣的莫比乌斯环,
象征着无穷尽的循环,恰似她穿越而来的命运。晨省厅内,沈清瑶因禁足未到,
其余姬妾皆屏息凝神。苏月踏入时,萧战正倚在紫檀木椅上翻阅军报,墨色锦袍领口微敞,
露出喉结处一道淡色疤痕——那是三年前漠北之战留下的箭伤。“参见王爷。”苏月福身,
袖中香球随动作轻轻滚落在案几上。球体转动间,“昭”字忽而显露,忽而隐没在缠枝纹中。
萧战的目光骤然凝在香球上,指尖顿在军报“昭武年间”的字迹上,喉结微动:“这是何物?
”“回王爷,是臣妾新制的香球。”苏月抬眸,故意让烛火映亮眼底的深意,
“内藏龙涎香与朱砂,可镇宅安神。至于这‘昭’字......”她顿了顿,
“不过是觉得此字苍劲有力,便刻来做个念想。”萧战盯着她看了良久,忽然伸手取过香球,
指尖抚过“昭”字刻痕:“本王记得,昭武年间的官窑瓷器上,也有类似的缠枝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王妃对昭武年间的器物很感兴趣?
”“不过是听老人家讲过些故事。”苏月垂眸,心中暗喜这步棋走对了。萧战作为先帝亲卫,
必定对昭武年间的旧案有所了解,而她在昨夜整理库房时,
发现多件标着“昭武年制”的瓷器竟是赝品,这其中定有蹊跷。晨省结束后,
苏月以“整理书房”为名留在正院。萧战的书房弥漫着墨香与松脂味,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兵书与舆图,最顶层摆着个檀木匣子,
锁孔处有新鲜的铜锈——显然近期被频繁开启过。她佯装整理账册,
实则将记载着王府采办漏洞的簿册塞进《孙子兵法》夹层,指尖触到书页间夹着的一张旧纸,
上面用朱砂画着漠北防线图。“王妃,管家求见。”绿枝的通报打断思绪。苏月转身时,
正见管家刘忠站在门口,目光游移地盯着她手中的账册。“刘管家气色不错。
”苏月淡淡开口,“听闻昨夜库房清点,发现军饷采办账目有误?”刘忠的脸色瞬间发白,
额角渗出冷汗:“王......王妃说笑了,
小的一向尽心尽责......”“尽心尽责?”苏月忽而冷笑,
从袖中取出一叠票据摔在桌上,“这是城西米铺的供货单,你将三成军粮换成麸糠,
却按精米价格入账。更妙的是,你用‘战北王府’的名头赊欠货款,
却让商户去丞相府领银子——怎么,丞相府的利钱比王府的高?”刘忠扑通跪下,
膝盖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王妃饶命!是侧妃娘娘指使小的......”“够了。
”萧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阔步走进书房,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
“将人押入地牢,没本王命令不准松刑。”他转向苏月,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账册,
“王妃何时学会查账了?”“王爷忘了?”苏月将账册放回书架,
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孙子兵法》,“商户女别的不会,唯有算盘算得清楚。”她顿了顿,
压低声音,“不过这军饷贪墨案,恐怕不止刘忠一个蛀虫。
您看这供货单上的印章......”萧战接过单子,
瞳孔微缩——那枚“战”字印章的笔画间,竟有与沈清瑶东珠赝品相同的同心圆纹路。
他忽然伸手握住苏月的手腕,将她拉至书架后,声音低得几乎贴耳:“明日随本王去盐仓。
”苏月心脏骤跳,却仍强作镇定:“王爷不怕我一个商户女,坏了您的大事?”“你若想坏,
昨夜就不会揭穿刺杀阴谋。”萧战松开手,指尖掠过她鬓间断簪,
“本王赌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清辉阁的青砖上,
苏月盯着案几上的冰裂纹梅瓶出神。这是今早从库房取出的“镇宅之宝”,
瓶身裂纹如寒梅绽放,看似雅致,却暗藏玄机——她用现代珠宝鉴定的“放大镜法”观察过,
裂纹深处竟有细微的金属反光。“绿枝,去拿些清水来。”她吩咐道,指尖轻轻叩击瓶身。
绿枝刚转身,她便佯装踉跄,梅瓶应声落地,碎成数十片。“王妃!
”绿枝惊呼着要去捡碎片,却被苏月拦住。她蹲下身,在残片中翻找,
终于在瓶底内侧发现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片——那是私铸铜钱的模子,
边缘刻着“昭武通宝”字样,与她昨夜在瓷瓶底发现的私铸钱如出一辙。“原来如此。
”苏月喃喃自语,将模子收入袖中。昭武年间先帝突然病逝,新帝年幼,
丞相府趁机把持朝政,而这私铸钱案,恐怕正是当年谋逆的伏笔。
她想起萧战书房里的漠北防线图,忽然意识到,丞相府不仅在王府安插眼线,
更可能染指军饷和盐税,企图动摇战北王的根基。暮色四合时,
萧战的贴身侍卫送来一枚玄铁令牌,上面刻着“战北王府令”五个大字。
令牌下压着一张纸条,字迹力透纸背:“明日辰时三刻,西角门见。”苏月握着令牌,
指尖感受到冰凉的金属质感,
忽然想起前世在实验室里触摸宝石原石的触感——同样是看似冷硬,内里却藏着无限可能。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战北王府的飞檐,
想起刘忠被押走时那声“丞相府不会放过你们”的叫嚷。夜风带来一丝凉意,
她摸了摸袖中的铜钱模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丞相府以为能只手遮天,却忘了,
这深宅里早已埋下一颗火种。而她,便是点燃这场大火的人。“绿枝,
明日帮我准备身利落的衣裳。”苏月转身,目光落在案头未完成的珠宝设计图上,
那是她以漠北星空为灵感勾勒的胸针,“咱们要去会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可不能穿得太招摇。”绿枝虽不解其意,却还是点头应下。苏月吹灭烛火,
任由月光洒满房间。窗外,战北王府的檐角铜铃轻轻作响,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交织成谜。
她知道,明日的盐仓之行,
将是她与萧战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而这场战役的开端,
正是这枚小小的玄铁令牌,和那个藏在香球里的“昭”字。黑暗中,苏月握紧了拳头。
她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阴谋诡计,但她清楚,每一步棋都必须走得精准。因为在这个时代,
她不仅是商户女苏月,更是战北王妃——而战北王萧战,终将明白,他的王妃,
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锋利。中秋宫宴的琉璃瓦上凝着薄霜,苏月立在廊下,
任由宫女为她披上银鼠裘。腰间的金丝软甲随呼吸轻轻起伏,
那是萧战昨夜让人送来的——内衬用江南细竹编就,外覆鲛绡,既不妨碍行动,
又能防住短刃突袭。她摸着甲胄边缘的暗纹,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古代兵器图谱,
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轻笑。“王妃,该入场了。”绿枝捧着鎏金手炉跟在身后,
目光忍不住落在苏月身上的星河霓裳裙上。那裙子以靛蓝织锦为底,
用碎钻和鲛人泪珠绣出漫天星斗,行走间光华流动,仿佛将整片夜空披在了身上。
更妙的是裙摆处的北斗七星,
每颗星子都对应着漠北防线的关键据点——这是苏月熬夜对照萧战书房里的舆图绣成的。
宴会厅内烛火通明,各府女眷的窃窃私语在看见苏月的刹那戛然而止。
沈清瑶身着赤金翟衣坐在首座,眼底闪过嫉恨:“战北王妃这是要效仿嫦娥奔月?
穿得这般招摇,成何体统!”“侧妃娘娘谬赞。”苏月款步上前,裙角的星子掠过地面,
在青砖上投下细碎光影,“今日是中秋佳节,臣妾不过是应景而已。
何况......”她转身时北斗七星正对萧战的方向,“这星图乃漠北驻军的吉利方位,
王爷见了必定高兴。”萧战坐在主位上,手中酒盏顿在唇边。他昨夜刚收到密报,
漠北左翼防线遭柔然偷袭,而苏月裙上的北斗七星,竟与他部署的应急防线分毫不差。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与兴味。宫宴进行到一半时,
侍从捧来沈清瑶准备的寿礼——一对鎏金嵌玉步摇。苏月接过时,
指尖触到步摇凤凰喙部的凸起,那形状竟与现代保险柜的密码锁有几分相似。
她不动声色地将步摇纳入袖中,凑近烛火假意观赏:“侧妃娘娘有心了,
这步摇的嵌玉工艺......”话音未落,步摇突然“咔嗒”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里面卷着的细纸。沈清瑶脸色骤变,
却听苏月轻笑出声:“原来侧妃娘娘藏了惊喜在里面?只是这纸......”她展开纸张,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艘商船,船帆上印着“丞相府”的暗纹,“怎么像是漕运密图?
”萧战猛地起身,靴跟碾碎地上的葡萄。他伸手夺过纸张,
瞳孔因震怒而缩成针尖:“丞相府的商船,为何会出现在漠北禁地?”沈清瑶扑通跪下,
发髻上的珍珠钗子滚落满地:“王爷明鉴!
这......这是臣妾随手画着玩的......”“随手画的?
”苏月从袖中取出银香球,球体转动间露出“昭”字刻痕,“那侧妃可知道,
昭武年间的漕运密图,便藏在这缠枝纹的第七片叶子里?”她转向萧战,目光坚定,“王爷,
此图涉及边关防务,恐怕......”“来人,将侧妃带下去严加审问。”萧战打断她,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今日宫宴到此为止,本王还有军国大事要奏。
”苏月随萧战退出宴会厅时,袖中的步摇忽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她低头一看,
竟见玉片缝隙里渗出淡绿色液体——是腐蚀性极强的孔雀胆毒液。
若不是她戴了萧战给的金丝软甲手套,此刻指尖恐怕已溃烂不堪。“小心!
”萧战注意到她的异样,猛地将她拽进怀里。步摇在两人脚下炸开,绿色毒雾瞬间弥漫开来。
苏月嗅到熟悉的化学气味,忽然想起前世实验室的危险品处理流程,立刻屏住呼吸,
从袖中取出事先准备的活性炭香囊塞给萧战:“用这个捂住口鼻!”两人退到通风处时,
萧战望着她手中的香囊,眼神复杂:“你早就知道她会下毒?”“猜的。
”苏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丞相府既然敢用私铸钱动摇军饷,自然不会介意用毒灭口。
何况......”她举起步摇残片,“这凤凰喙部的机关,
和城西黑市卖的杀人暗器如出一辙。”萧战盯着她,
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毒雾熏乱的发丝:“你究竟是谁?”苏月迎上他的目光,
想起穿越那天实验室里爆炸的宝石切割机:“一个想在这深宅里活下去的人。”她顿了顿,
从袖中取出染坊送来的布料样本,“王爷可知道,最近京中染坊频繁失火?臣妾让人查过,
那些染坊都曾替丞相府染过布料——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萧战接过样本,
指尖划过上面的靛蓝色纹路:“本王会让暗卫配合你。
”他忽然从腰间取下玄铁令牌塞进她手中,“即日起,你可随意查阅王府宗卷。
若有人阻拦......”他目光冷下来,“凭此令牌可先斩后奏。”苏月握着令牌,
感受到上面未褪的体温。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战北王从不轻易信任他人,而此刻,
他竟将半只虎符般的权力交到了她手中。“谢王爷。”她福身,
抬头时看见萧战耳后新添的红痕,那是方才躲避毒雾时她的发簪刮蹭所致。不知为何,
心底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柔软。入夜的战北王府静得可怕,苏月在书房里翻阅宗卷,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忽明忽暗。二十年前的商户沉船案记录得极为简略,
却在遇难者名单里赫然列着“苏明远”——那是原主父亲的名字。她指尖颤抖着翻过书页,
看见旁边用朱砂批注:“此案与昭武通宝私铸有关,疑丞相府所为。”“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为何原主会莫名嫁入战北王府——这是丞相府为了灭口,
将知情人之女送入虎口。而她的穿越,或许正是命运给的第二次机会。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的啼叫,苏月起身关窗,却见萧战的身影立在廊下,
手中握着她设计的那枚香球。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她的影子在地面上交织成网。
“查到什么了?”他走进书房,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宗卷上。
苏月将沉船案卷宗推给他:“王爷可曾想过,为何私铸钱案会在昭武年间突然兴起?
又为何所有线索都指向丞相府?”她顿了顿,“因为他们要的不是钱,是兵。
是用私铸钱购买军械,用漕运密图输送粮草,最终......”“打败皇权。
”萧战接过话,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从今日起,你我必须寸步不离。丞相府既然敢在宫宴上动手,
下一次......”“下一次,他们会更狠。”苏月接口,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
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战争片——那些在枪林弹雨中背靠背作战的士兵,
眼神里有着同样的信任与决绝。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上面画着改良后的火器设计图:“王爷,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个。”萧战看着图纸,
瞳孔骤然收缩:“这是......连弩?”“改良版。”苏月点头,
“用齿轮传动代替手动上弦,射程可增加三十步。
若能批量制造......”“明日随本王去兵器库。”萧战打断她,
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兴奋,“本王要看看,你这商户女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苏月望着他眼中燃起的战意,忽然笑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不再是深宅里任人宰割的王妃,而是战北王的盟友,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人。窗外,
中秋的月亮终于冲破云层,将银色的光芒洒在战北王府的琉璃瓦上。
苏月摸着袖中的玄铁令牌,忽然想起萧战白天说的那句话——“你我必须寸步不离”。或许,
在这场权谋与阴谋的漩涡里,他们早已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而那些藏在鎏金步摇里的密信,
那些沉在海底二十年的真相,终将在她和萧战的手中,化作刺破黑暗的利剑。毕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她,便是那簇永不熄灭的火焰。秋猎围场的红叶如火焰般漫过丘陵,
苏月身着藏青色劲装,腰间别着萧战送的改良版袖箭,
指尖摩挲着皮革箭囊上的齿轮纹路——那是她根据现代机械原理改良的连发装置,
可在瞬息间射出三支短箭。萧战骑着玄色战马立在她身侧,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肩甲上的狼首图腾与她箭囊上的银狼刺绣遥相呼应。“今日围场有柔然细作混入。
”萧战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本王已让暗卫封锁出口,但你须紧跟本王身边。
”苏月点头,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山岗。她注意到几棵松树上有新砍的痕迹,
断口处的树脂尚未凝固,显然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标记。想起宗卷里记载的柔然斥候暗号,
她伸手拽了拽萧战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东边第三座山坳,有埋伏。
”萧战挑眉,忽然勒紧缰绳转向西侧:“全体向西侧迂回!”话音未落,破空声骤起,
三支利箭擦着苏月鬓角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她转身时已扣动袖箭机关,
三支短箭呈品字形射出,正中远处草丛中晃动的黑影。“保护王妃!
”萧战的怒吼声混着马蹄声传来,
苏月却在此时看见山坳里腾起的黄色狼烟——那是她今早让绿枝在关键位置布置的信号点。
片刻后,围场东侧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战北王府的禁军如潮水般涌来,
将埋伏的刺客团团围住。“王妃果然好手段。”萧战挥刀砍断一支射来的弩箭,
眼中闪过赞许,“这狼烟信号,竟与漠北军的求援暗号一模一样。”“不过是依样画葫芦。
”苏月躲过刺客掷来的飞刀,袖箭再次出鞘,
这次她瞄准的是刺客腰间的铜铃——那**与沈清瑶陪嫁的丫鬟身上的饰物同款。果然,
刺客被射中后,铜铃落地发出清脆声响,竟与王府角楼的更鼓声形成奇异的共振。
“这是丞相府的暗语。”萧战拾起因撞击而裂开的铜铃,里面掉出半片纸莎草纸,
上面用粟特文写着“戌时三刻”,“他们想利用秋猎制造混乱,趁机劫走私铸钱模具。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豆大的雨点砸在铠甲上发出闷响。苏月被萧战护着躲进山腹的溶洞,
洞口的藤蔓在风雨中狂舞,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她摸了摸腰间的皮囊,
里面装着从王府库房带的硝石和棉纸——现代化学知识告诉她,硝石溶于水会吸热,
或许能派上用场。“受伤了吗?”萧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他抬手拨开苏月额前湿发,
目光落在她耳后一道浅浅的血痕上。那是方才躲避弩箭时被树枝刮伤的,
此刻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无妨。”苏月摇头,从皮囊中取出瓷瓶,“倒是王爷,
您手臂的铠甲裂了道缝。”她指的是萧战左肩上的护心甲,
方才格挡刺客长剑时被砍出一道缺口,露出里面渗血的内衬。萧战低头看了眼,
忽然伸手扯断腰间玉带,将内衬撕下一块:“帮本王包扎。”苏月挑眉,
接过布条时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伤口不算深,但沾了雨水恐怕会感染。
她忽然想起溶洞深处有野生薄荷,便起身去采摘,却在转身时脚下一滑,
整个人踉跄着撞进萧战怀里。“笨蛋!”萧战伸手扶住她的腰,
触感柔软却带着劲装下隐约的肌肉线条,“这种时候还乱跑。”苏月抬头,
撞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暴雨声在洞外轰鸣,洞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萧战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倒影,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像是淬了冰的刀刃浸过温水,
虽冷冽依旧,却多了丝温度。“王爷可知道,薄荷能止血消炎?”她轻声开口,
打破这份令人心悸的沉默,“还有这溶洞的石壁,湿度适中,适合保存易腐的证据。
”萧战松开手,接过她递来的薄荷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掌心:“本王更想知道,
你这脑子究竟装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两人在溶洞内待到戌时,暴雨渐歇。
苏月用硝石制出冰块,将刺客身上的密信和铜铃放入皮囊冰镇,又用凸透镜聚光点燃篝火,
替萧战烘干淋湿的铠甲。当火焰腾起时,
忽然注意到篝火映在石壁上的影子——那影子的轮廓竟与萧战书房里的《寒梅图》如出一辙。
“王爷,您看这影子。”她指着石壁,“像不像寒梅?”萧战盯着影子看了良久,
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展开——正是那幅未题字的《寒梅图》。月光从洞口斜斜射入,
照在图纸上,竟与石壁影子完全重合,露出隐藏在梅枝间的细小红字:“昭武三年,
丞相府私铸钱窑设于漠北狼峪。”“原来如此。”萧战握紧图纸,指节泛白,
“二十年前的沉船案,是为了灭口参与铸钱的商户;如今的私铸钱,是为了购买柔然铁器。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苏月望着他眼中燃起的怒火,
忽然想起宗卷里记载的萧战往事——他曾在漠北狼峪孤军奋战三日,
击退十倍于己的柔然骑兵。而如今,当年的战场竟成了敌人的铸钱窝点。“王爷,时辰差。
”她忽然开口,想起在王府查账时发现的异常,“钱庄流水显示军饷到账时间是卯时三刻,
可军需清单上的签收时间却是辰时整。中间这半个时辰,足够让人调换银子。
”萧战猛地转身,铠甲上的狼首图腾在火光中狰狞可怖:“他们用真金白银入账,
再用私铸钱调包运出,既能维持王府账面,又能源源不断输送军费给柔然。
”他忽然握住苏月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你真是本王的福星。”苏月望着交握的双手,
感受着他掌心的老茧和温度,忽然想起前世在珠宝展上见过的双生钻石——一颗冷峻如冰,
一颗炽烈如火,却在灯光下折射出最璀璨的光芒。或许,她和萧战,正是这样的存在。
洞外传来暗卫的暗号,萧战松开手,替她整理好被篝火熏乱的发丝:“回府后,
本王会让你直接参与密谍司的情报汇总。”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但你须答应本王,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先顾好自己的安危。”苏月抬头,看见他眼底从未有过的郑重。
她忽然想起溶洞里那株在岩石缝中生长的野菊,虽历经风雨,却依旧倔强地开着。或许,
在这个乱世里,她和萧战都是这样的存在——被迫卷入阴谋,
却偏要在荆棘丛中走出一条路来。“我答应。”她轻声说,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萧战铠甲上的狼首,“但王爷也要答应我,下次再遇到危险,
别总是挡在我前面。”萧战挑眉,忽而轻笑出声,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叶:“傻话。
本王的王妃,自然要本王来护着。”这句话像一团小火苗,在苏月心底轻轻炸开。
她别过脸去,却在转身时看见洞口的藤蔓上挂着一滴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宛如一颗天然的宝石。她忽然想起前世设计的那款“双生星”珠宝,或许,
该以今晚的溶洞为灵感,做些新的尝试。秋猎队伍返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苏月骑在马上,望着萧战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曾经令人生畏的战北王,
此刻竟像一座巍峨的山,为她挡住了所有风雨。而她,
也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深宅里的商户女——她是战北王妃,是能与他并肩看山河的人。
怀中的密信随着马匹颠簸发出沙沙声响,苏月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薄荷叶片,
那是萧战方才替她别上的。或许,在这场充满阴谋与血雨的秋猎里,她收获的不仅是线索,
更是一份难得的信任与依赖。而这份信任,终将成为他们撕开黑暗的钥匙。毕竟,
当两颗心开始并肩作战时,再深的阴谋,也终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及笄礼的喜烛将清辉阁照得恍若白昼,苏月端坐在鎏金梳妆镜前,
任由宫娥为她插上九翟凤冠。翡翠珠串垂落至眉梢,映得她眼底眸光流转,
却在看见镜中倒影时微微一怔——那凤冠上的点翠羽翅,竟与她昨夜改良的设计图别无二致。
“王妃今日真美。”绿枝捧着鎏金托盘的手微微发颤,
盘中放着的正是苏月耗时半月制成的及笄礼裙。那裙裾用二十四色云锦裁成,
裙摆暗绣的凤凰尾羽间,
藏着用金线勾勒的铜钱纹路——每一片羽毛都是私铸钱模子的微缩刻痕。厅外忽然传来喧闹,
苏月起身时,袖中暗藏的机关盒轻轻作响。那是用现代弹簧原理制成的暗器匣子,
里面装着改良后的袖箭,箭头淬着能让织物显影的药水——专为今日的“血衣案”量身定制。
“吉时已到——”赞礼官的声音未落,沈清瑶忽然领着一群仆妇闯进来,
手中举着件浸透血色的罗裙:“太后娘娘明鉴!战北王妃心怀不轨,
竟在及笄礼当日藏着诅咒王府的血衣!”殿内霎时响起惊呼声。
苏月望着那血衣上的牡丹刺绣,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针脚与沈清瑶昨日赏给厨娘的帕子一模一样。她缓步上前,
指尖抚过血衣领口,忽然用力一扯,露出内衬里银白色的夹层。“这是南洋鲛人绡。
”她朗声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遇水不浸,见血自凝。
侧妃娘娘所谓的‘血衣’,不过是将朱砂水泼在表面,妄图构陷本宫。
”她转身看向高坐上的太后,凤冠上的珠串随动作轻晃,“若太后不信,可命人取清水来试。
”沈清瑶脸色惨白,却仍强作镇定:“你......你这是妖术!
商户女果然......”“侧妃对商户女成见颇深。”苏月打断她,
从袖中取出点翠凤凰步摇,“可知道这步摇上的点翠工艺,曾是我苏家祖传?
”她指尖按动凤首,羽翼竟层层展开,露出内侧用金丝镶嵌的铜钱铸造图,“二十年前,
丞相府强占我苏家工坊,便是为了这门能仿造官钱的手艺。”太后猛地坐直身子,
目光落在铸造图上:“这......这与昭武通宝的纹路一模一样!”萧战适时上前,
手中捧着从溶洞带回的私铸钱模子:“儿臣昨日在漠北狼峪发现此物,
与王妃展示的铸造图分毫不差。而狼峪的铸钱窑口......”他顿了顿,
目光如刀般扫过人群,“正是丞相府名下的产业。”殿内死寂如坟。
沈清瑶忽然尖叫着扑向苏月,却被萧战一把推开:“你竟敢污蔑我父亲!战北王,
你不过是个外姓王爷,凭什么......”“凭这个。”苏月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
正是中秋宫宴上从鎏金步摇里发现的那份,“丞相府与柔然可汗的密信,
约定用私铸钱购买铁器,妄图里应外合打败大盛。”她转向太后,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臣妾今日及笄,本不想提及往事,
可这血衣、这铸钱图、这密信......桩桩件件,皆指向丞相府的狼子野心。
”太后脸色铁青,挥手示意身边的大太监:“立刻宣丞相进宫!”此时,
宫女捧来太后赐下的合卺酒。苏月与萧战交杯时,袖中机关悄然转动,
将一封记载着宰相门生私炼兵器的密信转入他手中。萧战指尖微颤,
想起昨夜她在书房里熬夜整理的名单,目光不由得柔和下来。“战北王妃果然聪慧过人。
”太后看着苏月,语气里难得有了几分赞许,“哀家听说你改良了点翠工艺,既保孔雀性命,
又能让羽色经久不褪?”“回太后,正是。”苏月福身,示意绿枝捧上另一件点翠饰品,
“此乃用鹅毛染色替代翠羽,再以水晶胶固定,色泽不逊于真品,且不伤生灵。”她顿了顿,
“商户虽重利,但也知天地有灵,不可竭泽而渔。”这话明着说工艺,
暗里却戳中丞相府为谋利不择手段的痛处。萧战望着她眼底的锋芒,
忽然想起秋猎时她在溶洞里布置的狼烟信号——这个女子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破局之道,
如同一把藏在锦盒里的利刃,初时只觉温润,出鞘时却锋芒毕露。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丞相府的管家跌跌撞撞闯进来:“启禀太后,
丞相府......走水了!”苏月与萧战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昨夜她让暗卫在丞相府的私铸钱窑附近埋下硝石,只需一把火,
便能将那些见不得人的证据烧个干净——当然,在烧之前,她已让绿枝带着改良后的灭火器,
将最重要的账册抢出。“战北王,哀家命你即刻查封丞相府。”太后厉声道,
“务必将私铸钱案查个水落石出!”“儿臣领命。”萧战转身时,
袖中密信已换成苏月新画的兵器改良图,“王妃可愿与本王一同前往?
”苏月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火光,想起昨夜他在书房说的那句话——“你我必须寸步不离”。
她伸手摘下凤冠,露出额间用朱砂点的花钿:“自然。毕竟......”她顿了顿,
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臣妾还等着看丞相府的人,如何跪在这及笄礼的喜毯上求饶呢。
”萧战挑眉,忽而低笑出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本王倒觉得,
今日最该记住的,是你头戴凤冠的模样。”这句话像一颗小火星,在苏月心底轻轻炸开。
她别过脸去,却在转身时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眉梢微扬,眼底凝着笑意,
竟比初穿越时多了几分从容与锋芒。原来有些改变,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
丞相府的大火在天际烧出一片通红,苏月站在萧战身侧,
看着士兵从库房里搜出的一箱箱私铸钱。那些铜钱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色,
正如她前世在实验室里见过的氧化金属。她摸了摸袖中的暗器匣子,
忽然想起及笄礼上沈清瑶崩溃的尖叫——那个曾不可一世的侧妃,此刻正被锁在马车里,
眼神空洞地望着熊熊烈火。“怕吗?”萧战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少见的温柔。苏月摇头,
伸手从火中捡起一枚烧得变形的铜钱:“比起怕,更觉得痛快。”她顿了顿,
将铜钱放入萧战掌心,“不过王爷,这些铜钱融化后的金液......”“本王知道。
”萧战握紧铜钱,感受着她指尖残留的温度,“明日金銮殿上,便用它们铸成‘贪’字印章,
盖在丞相府的账本上。”苏月抬头,看见他铠甲上的狼首图腾在火光中狰狞却亲切,
忽然想起溶洞里那株野菊——历经风雨,却开得愈发灿烂。或许,
她和萧战就像这火与剑的组合,在阴谋的淬炼中,终将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及笄礼的喜烛仍在燃烧,照亮了战北王府的飞檐。苏月望着远处的火光,
忽然想起前世珠宝展上的那句评语:“最璀璨的宝石,必经过最严苛的切割。
”而她此刻所经历的一切,或许正是命运给予的“切割”,为的是让她在这个时代,
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萧战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带入怀中:“待此事了结,
本王带你去漠北看星空。”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就像你裙上绣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