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蛋糕时,我注意到一个瘦高个男人一直在角落打量我。前世记忆告诉我,
这是黑市的二道贩子王老六,专门帮李国强销赃的。很好,又一条鱼上钩了。回家路上,
我借着月光记下今晚的收获:李国强和王老六的互动频率,他们提到的几个仓库编号,
还有林小娟不小心说漏嘴的"那批货"...这些碎片暂时构不成证据,
但已经足够引起徐泽渊的兴趣。转过一个街角,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跟踪。加快脚步,
那脚步声也加快;我慢下来,对方也慢下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摸向包里徐泽渊给的防身术笔记。就在我准备转身时,一个黑影从侧面巷子闪出,
一把捂住我的嘴拖进黑暗——"别出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泽渊!他松开手,
我转身怒视他:"你干什么!""看看你所谓的'私人事务'。"他冷冷地说,
递给我一个小本子——是我的记事本!"掉在林小娟家了。"我一把抢过来,
血液瞬间凝固——里面记满了李国强和林小娟的可疑行为!"解释。
"徐泽渊的声音像淬了冰。月光下,我们无声对峙。
我知道这一刻将决定我们的合作能否继续。"他们在倒卖厂里物资。"我最终选择部分坦白,
"布料失窃案后,我怀疑李国强还在做同样的事,只是更隐蔽了。""为什么不报告?
""我需要确凿证据。"我直视他的眼睛,"而不是靠猜测指控厂领导的儿子。
"徐泽渊沉默了片刻:"记事本第15页,写着'王老六,三号仓,缝纫机'。什么意思?
"我心头一震——他翻了我的本子!"听说三号仓新到了一批缝纫机。"我迅速编造理由,
"而王老六是黑市有名的二道贩子。我怀疑...""王老六确实是黑市的人。
"徐泽渊打断我,"但三号仓根本没有缝纫机,只有一批待维修的旧设备。"该死!
我忘了这茬。前世那批缝纫机是下个月才到的。"我...可能听错了仓库号。
"我强作镇定。徐泽渊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谎言:"下次有线索,
直接告诉我。别擅自行动。"他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为什么帮我?"夜风中,
他的背影顿了顿:"合同第二条,保障你的安全。"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我攥紧了手中的记事本。今晚太险了,差点暴露。
但另一方面...徐泽渊的警觉性和情报网络远超我的预期,这既是威胁,也可能是助力。
回到家,我翻开防身术笔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新添的小字:「明晚8点,老地方,
教你实战。」我咬住嘴唇。这场危险的游戏,正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厂里组织下乡支农的通知一出,我就知道机会来了。前世这次活动后,
李国强和林小娟的关系突飞猛进,而我在劳动中扭伤了脚,被大家嘲笑娇气。"名单出来了!
"办公室的小张拿着刚油印好的纸张冲进来,"咱们科和保卫科一组,去红旗公社!
"我接过名单,心跳加速——我和徐泽渊的名字赫然并列在一起。这比预想的还要好。
"听说要住三天呢,"林小娟凑过来,眼睛瞟着名单,"让让,我和你换吧?
我和李国强一组去东风公社...""不用了。"我微笑着拒绝,
"我喜欢和保卫科的同志一起,安全。"林小娟脸色变了变。自从生日会后,
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但碍于表面功夫,还得维持塑料姐妹情。出发前的晚上,
我仔细检查行李:换洗衣物、笔记本、一把小刀,还有徐泽渊给的防身术笔记。这半个月来,
每周两次的"实战教学"让我的身手敏捷了不少。虽然每次他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但我能感觉到,那双黑眼睛里审视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落在我身上。次日清晨,
五辆解放卡车停在厂门口。我爬上指定的那辆,发现徐泽渊已经在车上,
正和几个保卫科的人说话。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比制服少了几分严肃,
却意外地显得年轻精干。"苏让!这儿!"财务科的老王招呼我。我刚要走过去,
卡车突然一个颠簸,我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我。
徐泽渊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肥皂和淡淡的烟草味。"小心。"他松开手,声音平静,
但我注意到他耳根微微发红。一路上,我假装专注听同事们闲聊,实则用余光观察徐泽渊。
他大多数时间沉默地望着远方,侧脸线条如刀刻般锋利。有那么一瞬间,
我竟荒谬地想象这趟旅程如果没有复仇,只是普通的郊游该多好。
红旗公社比想象中还要偏远。分配住处时,我和妇联的两个女同志分到老乡家的厢房,
徐泽渊他们则住在谷仓改建的临时宿舍。"明天开始收麦子,"生产队长操着浓重的口音说,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雨,咱们得抓紧。"晚饭是玉米面窝头和白菜炖粉条,
比厂里食堂差远了。我勉强吃了几口,借口散步溜了出来。乡村的夜晚漆黑如墨,
只有零星几盏煤油灯的光从窗户透出。"夜游的习惯很危险。"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徐泽渊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徐科长也出来透气?
"我故作轻松。他没回答,而是递给我一个小纸包:"没吃饱吧?"打开一看,是几块桃酥。
我惊讶地抬头,他已经转身走了,背影挺拔如青松。第二天麦收,烈日当头。
我弯腰割着麦子,汗水浸透了后背。前世这时我已经扭伤了脚坐在田埂上,
而今生我咬牙坚持着,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干得快。"苏让同志真能干!
"生产队长竖起大拇指。我直起腰擦汗,看到不远处徐泽渊正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割麦的速度惊人,身后整齐的麦捆像列队的士兵。中午休息时,我找了个僻静树荫坐下,
脱下鞋查看脚底的水泡。突然,阴影笼罩了我——徐泽渊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药。"他简短地说,放下瓶子就走。"等等!"我叫住他,"后背...我够不着。
"这不在计划内。我本打算继续保持距离,但脚底的刺痛和后背的灼烧感让我脱口而出。
徐泽渊僵住了,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他沉默地走过来,接过瓷瓶。我转过身,
慢慢掀起后背的衣服。他的手指沾着清凉的药膏,轻轻涂在我晒伤的皮肤上。那一瞬间,
我浑身紧绷,既因为伤口的刺痛,也因为这种陌生的亲密感。"为什么这么拼命?
"他突然问,声音比平时低沉。"不想被看不起。"我实话实说。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你不像一般城里姑娘。""这是夸奖吗?"他没有回答,
但我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升高了几分。下午继续劳动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远处传来闷雷声,风也开始呼啸。"要下雨了!快收工!"生产队长大喊。人们四散奔逃,
我抓起工具就往村里跑。才跑出几步,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顷刻间变成倾盆暴雨。
视线模糊中,我撞上了一个人。"谷仓最近!"徐泽渊抓住我的手腕,
拖着我向不远处的一个大谷仓跑去。我们冲进谷仓时,已经浑身湿透。徐泽渊用力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肆虐的暴雨。谷仓里堆满干草,散发着阳光和尘土的气息。
昏暗的光线从高处的透气窗透进来,在潮湿的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其他人呢?
"我喘着气问。"分散了吧。"徐泽渊拧着衣服上的水,"这场雨来得太突然。
"我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徐泽渊迅速别过脸去,
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我。"穿上。"他声音沙哑。我套上他的外套,
袖子长得盖住了我的指尖。衣服上有他的体温和气息,让我莫名安心。"谢谢。"我小声说,
找了个干草堆坐下。徐泽渊在谷仓另一头坐下,刻意保持着距离。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仿佛两个陌生人。"你早就知道会下雨。
"徐泽渊突然开口,声音在雷声中格外清晰。我心头一跳,强装镇定:"什么?
""你的笔记本。"他目光如炬,"三天前的记录写着'17日午后有暴雨,持续三小时'。
"血液瞬间凝固。我确实记了,那是前世这场暴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但我明明记得把笔记本锁在抽屉里了!"你翻我的东西?"我试图转移话题。
"保卫科的职责。"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就像我知道你上周'偶遇'李国强母亲是精心策划,
知道你送给林小娟的那条围巾在黑市能换半个月工资。"我后背抵上谷仓墙壁,无路可退。
徐泽渊在我面前站定,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你到底是谁,苏让?"他声音低沉,
"一个刚毕业的会计不可能知道布料失窃案的内情,不可能预知天气变化,
更不可能有那种..."他顿了顿,"经历过生死般的眼神。"雷声轰鸣,
一道闪电照亮了他锐利的轮廓。我知道,此刻我的眼中一定满是惊恐。
"我..."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徐泽渊突然伸手,
轻轻拂开黏在我额前的一缕湿发。这个意外的温柔动作让我浑身一颤。"告诉我真相。
"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不管多离奇,我都会相信。"那一刻,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前世的背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信任一个人的代价太大了。
"我只是...观察力比较好。"我勉强扯出微笑,"至于围巾,
是我省吃俭用...""撒谎。"徐泽渊打断我,眼神骤然变冷,
"三天前你还不知道要来支农,怎么会提前记录天气?"我咬住嘴唇。失策了,
这个漏洞太大。就在我们僵持时,谷仓门突然被撞开。几个湿漉漉的同事冲了进来,
大声抱怨着天气。徐泽渊立刻退后一步,恢复了平常公事公办的表情。但我看到,
他眼中那抹怀疑和探究,已经变成了确定暴雨持续到傍晚才停。回村的路上,
徐泽渊始终走在我身后不远处,像一道沉默的影子。晚饭后,我借口累了早早回房,
却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我轻手轻脚地溜出屋子,来到村口的打谷场。夜风拂过麦茬,
发出沙沙声响。我需要思考,需要理清被徐泽渊打乱的计划。"睡不着?"我猛地转身,
徐泽渊靠在一棵老榆树下,月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他手里拿着什么——我的笔记本!
"还给我!"我冲上去想抢,却被他轻松躲过。"解释这个。"他翻开其中一页,
指着上面的日期和事件记录,"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你都提前写下来了?
"我浑身发冷。那页记录的是下个月厂里会发生的一起安全事故,前世造成两人重伤。
"我..."声音哽在喉咙里。徐泽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疼痛和恐惧终于击垮了我的防线。
"我死过一次!"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就在三年后,被李国强和林小娟害死的!
然后我醒来就回到了1972年!现在你满意了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徐泽渊会把我当疯子,我们的合作会终止,复仇计划...出乎意料的是,他松开了手,
眼神复杂:"继续。""什么?""告诉我全部。"他声音沙哑,"从头开始。"于是,
在那个月光如水的打谷场上,我第一次将前世的遭遇和盘托出——如何被陷害,如何被批斗,
如何众叛亲离,最终如何选择结束生命。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徐泽渊全程沉默,脸色越来越苍白。当我说到上吊的那一刻,他突然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鲜血立刻从指关节渗出。"为什么不早说?"他声音嘶哑得可怕。
"你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吗?""我会。"他抓住我的肩膀,"从第一眼看到你,
我就知道你不一样。"月光下,他的眼睛黑得深不见底,却又亮得惊人。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直到远处传来犬吠声才分开。"我们需要重新计划。"徐泽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但声音里多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东西,"李国强和林小娟必须付出代价,但不能搭上你自己。
""我不在乎代价。"我咬牙道。"我在乎。"他简短地说,将笔记本还给我,"明天开始,
一切行动必须先和我商量。"回村的路上,他始终走在我身侧,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一种奇怪的安全感涌上心头——这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不再孤军奋战。
我站在李国强家门前,手里捧着一包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中药。
这是他母亲治疗风湿的偏方所需药材,在黑市上花了我整整两个月工资。"苏同志,
你又来了!"李母开门见到我,皱纹里都堆满了笑,"快进来坐!"我乖巧地跟着进屋,
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份摊开的文件——李国强最近负责的采购清单。这正是我需要的东西。
"阿姨,这是我托人从云南带回来的药材,听说特别有效。"我放下药包,故作腼腆地说,
"您试试看,要是好用我再去弄。""哎哟,这怎么好意思!"李母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们家国强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祖上积德了!"正说着,李国强推门进来,
看到我时眼睛一亮:"苏让?你怎么来了?"自从我"偶然"帮他母亲联系到一位名医后,
他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前世那个趾高气扬的公子哥,现在在我面前温顺得像条家犬。
"我给阿姨送点药。"我站起身,假装不小心碰倒了茶杯,"哎呀!对不起!
"水洒在采购清单上,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文件:"我帮你擦干!""没事没事,
"李国强不疑有他,"反正只是复印件,原件在办公室。"我装作擦拭,
迅速记下了几个关键数字和签名样式。这些足够证明他在采购中吃回扣了。离开李家时,
天已经黑了。刚拐出胡同,一个黑影就拦住了我的去路。"玩得开心吗?
"徐泽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心头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很顺利。
拿到了李国强贪污的证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你上周去黑市,今天又去李家。如果被人发现...""不会被发现。"我挣开他的手,
"我有分寸。"徐泽渊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回家。现在。""我还要去趟厂里,
林小娟的...""我说,回家。"他一字一顿,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除非你想让我亲自向李国强'汇报'你的真实目的。"我咬紧牙关。
自从谷仓那晚我坦白重生真相后,徐泽渊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合作关系,开始干涉我的每一步行动。最终,我妥协了。
不是怕他的威胁,而是看到他眼中那抹真实的担忧时,心脏莫名抽痛了一下。
-----周末的文艺汇演是厂里的大事。前世,林小娟凭借一支独舞出尽风头,
而我只能在台下默默鼓掌。今生,舞台上的主角将换人。"让让,我的舞鞋呢?"后台,
林小娟急得团团转,"明明就放在这里的!"我一脸关切:"别急,我帮你找找。
"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双崭新的红色舞鞋,"先用这双吧,我本来打算下个节目穿的。
"林小娟犹豫了一下,但报幕员已经在喊她的名字。她匆匆换上鞋子上台了。我站在侧幕,
看着她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跳到**部分时,她做了一个大跳动作——"刺啦"一声响,
舞鞋的系带突然断裂,林小娟重重摔在舞台上,裙子撕裂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衬裤。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吹口哨,有人哄笑。我捂住嘴,假装惊讶,
实则死死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那双鞋我做过手脚,用刀片轻轻划断了关键部位的线,
确保她跳到大动作时才会断开。林小娟狼狈地爬起来,哭着冲下台,
一头扎进等候多时的李国强怀里。我适时地递上外套给她遮羞,脸上写满"关心"。
"怎么会这样!"她抽泣着,"我明明检查过的...""可能是鞋子质量问题。
"我安慰道,同时瞥见徐泽渊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他一定看穿了我的把戏。演出结束后,
我故意避开徐泽渊,直接去了我们常训练的小仓库。今晚本来说好要练习射击,
但发生了林小娟的事,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仓库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光从高窗洒进来。
我拿出藏在暗格里的手枪——这是徐泽渊不知从哪弄来的退役五四式,已经做了处理,
只能打空包弹。"举枪时手要稳。"徐泽渊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我差点扣动扳机。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没听到开门声!"呼吸要均匀。"他站到我身后,
双手覆在我持枪的手上,调整我的姿势,"瞄准时不要闭一只眼,影响判断。
"他的胸膛紧贴我的后背,呼吸拂过我的耳际。这种距离让我浑身紧绷,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某种陌生的躁动。"今天的事,太冒险了。"他低声说,手依然覆在我的手上。
"她只是出了个丑而已。"我试图转身,却被他固定在原地。"如果被发现是你动了手脚呢?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林小娟不是傻子,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我放下枪,
终于挣脱他的钳制:"我有分寸。比起她对我做的,这点报复算什么?"徐泽渊沉默了片刻,
突然说:"我拿到李国强倒卖厂里物资的完整证据了。""什么?"我猛地转身,
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怎么拿到的?""这不重要。"他从内袋掏出一个信封,
"里面有他经手的所有黑市交易记录,还有供销科王老六的证词。"我急切地接过信封,
手指因兴奋而微微发抖。这些证据足以让李国强吃牢饭了!"谢谢。"我抬头对他微笑,
却发现他的眼神异常复杂。"苏让。"他叫我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复仇结束了,你打算做什么?"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重生以来,
我所有的计划都围绕着复仇,从未想过之后的事。"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
"也许会离开江城,去南方。"徐泽渊突然上前一步,将我逼到墙边。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