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抖音全本小说徐泽渊李国强林小娟抖音免费章节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23 15: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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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吊死在纺织厂女工宿舍的那天,雪花正无声地覆盖着整个江城。

二十八岁的苏让,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短暂而灰暗的一生。绳索勒紧脖子的那一刻,我竟感到一丝解脱——终于,不用再忍受那些白眼和唾骂,不用再在批斗会上被人按着头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不用再听到"破鞋"、"贪污犯"这样恶毒的称呼。

我的意识飘浮在空中,看着自己青紫的脸庞,看着那双曾经被称赞为"会说话"的眼睛如今死气沉沉地凸出。奇怪的是,我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愤怒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

三天后,我的尸体才被来查房的厂妇联主任发现。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痛哭的亲友,只有一个薄皮棺材草草埋在了郊外的乱坟岗。我飘在坟头上方,看着几个厂里派来的人敷衍了事地填土,听着他们低声交谈。

"听说是贪污了厂里的钱,还跟好几个男人乱搞。"

"可不是,平时看着挺正经一人,背地里这么不要脸。"

"死了也好,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我想大声反驳,想告诉他们那些都是诬陷,但我的声音消散在凛冽的北风中。直到人群散去,我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一抹游魂,被束缚在这充满恶意的世间不得超生。

或许是上天怜悯,给了我见证真相的机会。

我飘回纺织厂,跟随在我曾经的闺蜜林小娟身后。这个我帮助过无数次,在我最困难时却第一个站出来指证我"勾引她未婚夫"的女人,此刻正对着镜子涂抹着珍贵的友谊牌雪花膏。

"那个**终于死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笑容,"这下再也没人知道那笔钱的去向了。"

我的灵魂因愤怒而震颤。那笔钱!那笔让我背上贪污罪名的三百元公款!我凑近想听得更清楚。

门被推开,李国强——副厂长的儿子,我的"勾引对象"——走了进来,一把搂住林小娟的腰。

"宝贝,这下放心了吧?"他亲着林小娟的脖子,"苏让一死,再没人知道是我们拿了那笔钱栽赃给她。至于那些男女关系,死无对证。"

"你当初是不是真看上她了?"林小娟撅着嘴问。

"怎么可能!"李国强嗤笑一声,"就她那死板样,哪比得上你**?要不是她在财务科碍事,发现了我们倒卖厂里物资的事,也不用费这么大周折搞她。"

我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原来如此!什么贪污,什么乱搞男女关系,全是这对狗男女设计的圈套!就因为我偶然发现了他们倒卖厂里布料的证据,他们就要置我于死地!

愤怒与怨恨如潮水般淹没了我。如果能重来一次...如果能重来一次!

强烈的执念中

"苏让!发什么呆呢?厂长叫你把上个月的报表送过去!"

我猛地抬头,看到办公室对面坐着的老会计张大姐正不耐烦地敲着我的桌子。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我手中的钢笔上,金属反射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这是...纺织厂财务科?我低头看看自己,蓝布工装,粗糙但干净的双手,办公桌上摆着1972年4月的台历。

我重生了!回到了六年前,22岁,刚刚被提拔为厂会计的时候!距离林小娟和李国强陷害我还有整整一年!

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我平静地应了一声,拿起报表走向厂长办公室。路过厂区宣传栏时,我看到一则新通知:保卫科原科长调职,由徐泽渊同志接任,即日上任。

徐泽渊!这个名字像闪电般击中我的记忆。前世我被批斗时,全厂上下无人为我说话,只有这位新来的保卫科长提出过质疑:"证据不足,不能随便定案。"当然,他很快就被李副厂长压了下去。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脑海中成形。如果我要复仇,单打独斗风险太大。而这个徐泽渊,或许能成为我的盟友。

回到办公室,我借口去厕所,实则绕道去了保卫科。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前世唯一为我说话的男人。

他比我想象的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寸头,轮廓分明,正低头翻阅文件,眉头微蹙。不同于一般保卫科人员的粗犷,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内敛的锐气,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剑

我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请进。"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已经换上了最得体的微笑:"徐科长您好,我是财务科的苏让。厂长让我来通知您,明天上午九点有个安全工作会议。"

他抬头看我,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那一刻,我忽然有种错觉——他似乎能看穿我重生者的身份。但很快,他礼貌地点点头:"谢谢通知。"

转身离开时,我感到一道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背上。复仇的第一步,已经迈出。

我站在职工食堂的队列中,指尖轻轻敲打着铝制饭盒,眼睛却盯着门口。根据前世记忆,徐泽渊每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分会准时出现在食堂,排在第三窗口,点一份白菜炖粉条和两个馒头。

"让让,发什么呆呢?往前挪挪啊。"身后林小娟的声音让我脊背一僵。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面部肌肉才转过身。

眼前这张脸——圆润的苹果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曾经是我最信任的面孔。如今再看,我只觉得胃里翻涌着毒汁般的恨意。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小娟,你今天不是说要和李国强去看电影吗?怎么来食堂了?"我故意问道,同时往旁边挪了半步。

林小娟撇撇嘴:"别提了,他临时有事。"她凑近我耳边,热气喷在我脸颊上,"他爸给他弄了台自行车票,他忙着去提货呢。"

我手指猛地攥紧饭盒。对了,就是这台自行车!前世李国强就是用这台车带着林小娟兜风,在厂里出尽了风头。而半年后,他们栽赃我贪污的正是自行车购买款。

"是吗?那可真是..."我话未说完,余光瞥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食堂。徐泽渊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蓝制服,比周围人都高出半个头,像一柄出鞘的剑**嘈杂的食堂。

我迅速计算好角度,在林小娟又开始喋喋不休时突然转身:"哎呀,我忘了带饭票!小娟你先排着,我回去拿。"说完便快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三、二、一

"砰!"

我准确地在徐泽渊面前"不小心"绊了一下,饭盒脱手飞出,整个人向前扑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抬头,正对上徐泽渊锐利的眼睛。近距离看,他的瞳孔比常人更黑,像两口深井,望不到底。

"小心。"他声音很轻,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我慌忙站稳,脸颊恰到好处地泛红:"对不起,徐科长!我太冒失了。"

他弯腰捡起我的饭盒递还给我:"苏会计,对吧?昨天来通知开会的那位。"

他竟然记得我!这比我预想的顺利。我点点头,手指不经意地掠过他的掌心:"谢谢您。我刚调来财务科不久,没想到徐科长就记得我了。"

"保卫科的工作就是记住厂里每个人的脸。"他语气平淡,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苏会计似乎对我的作息很了解?刚才在门口停顿了三秒才走出来。"

我心头一凛。他注意到了!果然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我..."我急中生智,压低声音,"其实我是看到李国强鬼鬼祟祟往仓库那边去了,才走神的。他最近经常在午休时间去仓库,我担心..."

这是个险招。前世正是今年夏天,仓库发生了盗窃案,价值上千元的布料不翼而飞。案子一直没破,直到年底大扫除才在废弃锅炉房发现赃物,而李国强因为父亲的关系从未被怀疑。

徐泽渊的眼神瞬间变了:"你看到了什么?"

"只是...觉得可疑。"我故作犹豫,"上周二我也看到他搬运东西,他说是帮仓库盘货,但..."我故意欲言又止。

"周二什么时候?"徐泽渊追问。

"下午两点多,大家都去听安全生产报告的时候。"

这是事实。前世李国强就是利用全厂开会的时间作案,而那天我因为痛经请假在宿舍休息,偶然从窗口看到了他。

徐泽渊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谢谢提醒。这事不要对别人说。"他顿了顿,"你饭票不是忘带了吗?我这儿有多的。"

我眨了眨眼。他居然连这都听到了?看来我刚才的表演全落在他眼里。接过饭票时,我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表现得像个正直又胆怯的举报者。

"别怕。"徐泽渊突然说,"在保卫科,举报人的信息是绝对保密的。"

我低头掩饰眼中的冷笑。保密?前世那些举报我的人,名字可是被大字报贴得满厂都是。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反应。

"徐科长,我...我只是觉得应该反映情况。"我抬起脸,换上诚恳的表情,"厂里最近不是在抓安全生产吗?我担心..."

"我明白。"他点点头,"你是个负责任的同志。"

我们各自打了饭,出乎意料的是,徐泽渊示意我和他一起坐。食堂角落的小桌子,远离嘈杂的人群。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完全不像大多数保卫科人员那样狼吞虎咽。

"苏会计是本地人?"他突然问。

"嗯,江城土生土长。"我小心回答,"去年从财经学校毕业分到厂里的。"

"之前在哪个部门?"

"车间统计员。"这些都是真实的背景,不怕他查。

徐泽渊喝了口汤:"你观察力不错。有没有兴趣协助保卫科做些工作?"

我筷子一顿。这也太快了!我原以为至少要周旋个把月才能接近他。

"我...我能帮什么忙呢?"我佯装困惑。

"安全宣传,台账检查之类的。"他语气轻松,眼睛却紧盯着我的反应,"财务科和保卫科常有工作往来。"我适度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当然好!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

"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一趟。"他站起身,餐盘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带上你们科最近三个月的报销单据。"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米饭。第一步棋,落子有声。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蜘蛛,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两张网——一张针对李国强和林小娟,一张围绕徐泽渊。

每天早晨,我都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翻过去的账本。前世李国强栽赃我时,利用了财务科账目管理混乱的漏洞。这次,我要确保每一分钱的去向都清清楚楚。

午休时间,我常常"偶遇"徐泽渊。有时是在食堂,有时是在厂区的小路上。我谨慎地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逐步建立自己作为可靠信息来源的形象。

而关于李国强,我耐心地收集着蛛丝马迹。他每周三下午会消失两小时;他手表换了新的上海牌;他经常请车间几个哥们儿喝酒...这些碎片暂时构不成证据,但我有的是时间。

周五下午,徐泽渊突然来到财务科,面色凝重:"苏让同志,请带上去年全年的仓库出入库记录,立刻到小会议室来。"

科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老张大姐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例行检查。"徐泽渊语气平淡,但我从他紧绷的下颌看出事情不简单。

我抱着账本跟他走进会议室,里面还坐着两个保卫科的人。徐泽渊关上门,直截了当:"仓库少了一批的确良布料,价值约一千二百元。"

我心头一跳——比前世提前了两个月!难道是我的重生改变了某些事件的时间线?

"请协助我们核对近期的出库记录。"徐泽渊推过来一张清单。

我翻开账本,手指稳稳地划过数字。前世这个案子一直悬而未决,直到年底才偶然发现赃物。如果这次我能帮徐泽渊破案...

"这里有问题。"我点着一行记录,"4月15日出库五十匹藏青色的确良,领用人是仓库的王大柱,但批准人是李副厂长。"

徐泽渊凑近看,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味,混合着一丝烟草气息。

"这有什么问题?"一个保卫科干事问。

"第一,王大柱上个月就调去二分厂了。"我翻开人事通知,"第二,这批料子的出库单编号是连号的,但中间缺了三个号。第三..."我顿了顿,"李副厂长从不亲自批小额出库单。"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徐泽渊的眼睛亮得惊人:"继续。"

我心跳加速,知道这是个关键时刻:"我建议查一下4月15日下午的考勤记录。另外,这批货的规格..."我故意犹豫了一下,"很像是黑市上最近紧俏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黑市行情?"徐泽渊敏锐地问。

该死,说过头了!我急中生智:"我...我表哥在百货公司,他说最近这种布料很难进货,有人高价收购..."

徐泽渊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再追问。他吩咐手下按我说的方向调查,然后对我说:"苏让同志,感谢你的协助。这事暂时保密。"

走出会议室时,我的手心全是汗。这一步走得有些冒险,但如果能借此赢得徐泽渊的信任,值得。

三天后的中午,我正在宿舍休息,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徐泽渊。

"方便谈谈吗?"他问。

我把他让进屋,迅速扫视了一圈——没有会暴露计划的东西。林小娟的床铺整洁,她今天回家去了。

徐泽渊站在窗边,背对着我:"案子破了。"

"真的?"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

"赃物在废弃锅炉房找到,和你推测的一致。"他转过身,"但嫌疑人不是李国强。"

我心头一震。不可能!前世明明就是...

"是仓库主任和供销科的一个科员。"徐泽渊盯着我,"李国强确实参与了销赃,但证据不足。"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李国强又逃过一劫!但至少,这次案子破了,不会再有年底的大清查,也就没人能趁机在账本上做手脚栽赃我了。

"你很失望?"徐泽渊突然问。

我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仓库主任。他看起来那么老实。"

"人不可貌相。"徐泽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厂里决定给你通报表扬。另外..."他顿了顿,"下个月厂文艺宣传队要参加市里汇演,缺一个会唱《红梅赞》的女声。李书记推荐了你。"

我瞪大眼睛:"我?可我从来没参加过..."

"昨天下午你在水房唱歌,李书记正好路过。"徐泽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说声音很动人。"

我这才想起,昨天洗衣服时确实哼了几句。前世我确实有一副好嗓子,但从未在人前展示过。这又是变数!

"我...我不行..."我慌乱地摇头。

"这是政治任务。"徐泽渊的语气不容拒绝,"明天开始排练,下班后六点到礼堂。"

他离开后,我坐在床边,思绪万千。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我的计划,但或许...这正是个接近李国强的好机会。前世他是宣传队的骨干,负责手风琴伴奏。

礼堂里闷热不堪,我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手心冒汗。宣传队十几号人盯着我,包括坐在手风琴旁的李国强。他比记忆中年轻许多,油头粉面,一副公子哥派头。

"新来的?"他上下打量我,"唱两句听听。"

我清了清嗓子,唱起《红梅赞》。这首歌前世我在牢里唱过无数遍,是唯一能让我暂时忘记痛苦的东西。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

 

歌声在礼堂里回荡,我自己都惊讶于声音的清澈高亢。唱完最后一句,全场寂静,然后爆发出掌声。

"太好了!"宣传队长激动地说,"比林小娟强十倍!她总跑调。"

李国强走过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苏让是吧?我是李国强,负责伴奏。咱们得好好'配合'。"他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语气,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强忍着一把甩开的冲动,正要敷衍,一个冷峻的声音从礼堂后方传来:

"打扰了。苏让同志,保卫科有些报表需要紧急处理。"

徐泽渊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我如蒙大赦,快步走过去。离开礼堂后,我们并肩走在暮色中。

"谢谢。"我小声说。

"离李国强远点。"徐泽渊目视前方,"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侧头看他,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轮廓分明如刀刻。

"徐科长这是在关心我?"我半开玩笑地问。

他停下脚步,直视我的眼睛:"苏让,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知道哪些游戏玩不得。"

我心头一跳。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我只是来完成政治任务。"我无辜地说。

徐泽渊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对我产生了超出预期的兴趣。这正是我想要的。

夜幕降临,我站在宿舍窗前,望着厂区星星点点的灯火。复仇的棋局已经布好,而徐泽渊,正不知不觉成为我最重要的棋子。

布料失窃案告破后的全厂表彰大会上,我接过那张轻飘飘的奖状,台下掌声雷动。我低着头,做出腼腆的样子,眼睛却透过刘海扫视着前排——李国强歪坐着,一脸不耐烦;林小娟则拼命鼓掌,朝我挤眉弄眼。这对狗男女,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精心策划的财路被我无意中截断了。

"苏让同志表现出色,为厂里挽回重大损失..."厂长的表扬词在礼堂里回荡。我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钉在我背上——徐泽渊站在主席台侧边,像一柄出鞘的剑。

散会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大部分人都离开了,才转向通往保卫科的那条僻静走廊。

徐泽渊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

推开门,他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声音头也不抬。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光影。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墨香,整洁得近乎苛刻——每份文件都整齐地码放在固定位置,连钢笔都平行于桌沿摆放。

"有事?"他终于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我反手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徐科长,我想和您谈个交易。"

他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放下钢笔,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说。"

"我可以成为您在厂里的耳目。"我直视他的眼睛,"财务科能看到许多保卫科看不到的东西——谁经常报销医药费,谁突然开始抽高级烟,谁在账目上做手脚..."

"条件?"他打断我,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您的保护。"我向前一步,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有...在某些时候,行个方便。"

徐泽渊的眼睛微微眯起,像盯上猎物的鹰。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我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后背渗出一层薄汗。

终于,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空白信纸推到我面前:"写下来。"

"什么?"

"你的条件,我的条件,白纸黑字。"他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我习惯把事情摆在明面上。"

我接过钢笔,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前世今生,这是我第一次与人合谋。笔尖触到纸面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一步踏出,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甲方:徐泽渊

乙方:苏让

一、乙方需向甲方提供厂内异常情况信息,每月至少三条有价值线索;

二、甲方需保障乙方在厂内的人身安全及合理权益;

三、双方合作期间,互不干涉对方私人事务;

四...」

写到第四条时,我顿住了。徐泽渊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发顶。

"加上这条,"他俯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纸面,"任何一方有权在认为对方行为危及自身时终止合作。"

我抬头,我们的脸近在咫尺。他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很公平。"我低头补上最后一条,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徐泽渊接过笔,他的签名遒劲有力,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容置疑。一式两份,他仔细折好自己那份,锁进抽屉深处。

"明天开始,每周三下班后汇报。"他坐回椅子上,又恢复了那个公事公办的保卫科长形象,"现在,说说李国强。"

我心头一跳:"他怎么了?"

"你盯着他的眼神,"徐泽渊慢条斯理地说,"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血液瞬间冲上我的脸颊。我自认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了。果然,和这种人打交道,一刻都不能松懈。

"他...骚扰过我。"我半真半假地说,"上个月在仓库,幸好有人经过。"

徐泽渊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所以你想借我的手收拾他?"

"不全是。"我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觉得他不是好人。这次布料失窃,虽然抓到了主犯,但他肯定参与销赃了。"

"证据?"

"暂时没有。"我坦然承认,"但我能找到。"

徐泽渊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却让我脊背发凉:"苏让,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走出保卫科,**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心跳如雷。第一步成功了,但徐泽渊比我想象的更敏锐。我必须更加小心。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蜘蛛,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两张网——一张针对林小娟和李国强,一张围绕徐泽渊。

每周三的汇报成了固定节目。我谨慎地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车间主任偷偷多领劳保用品送给亲戚,食堂大妈往家带剩菜...足够真实,又不会真正伤害到谁。徐泽渊每次都认真记录,但从不对我的情报做评价。

与此同时,我开始有计划地接近林小娟。

"小娟,周末有空吗?"周五下班时,我拦住她,"听说人民电影院在放《红色娘子军》,我们一起去看吧?"

林小娟眨巴着她那双看似天真的大眼睛:"哎呀,我约了李国强..."

"那正好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我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咱们三个一起去,我请客!"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堆满笑容:"让让,你怎么突然...我是说,你之前不是挺讨厌他的吗?"

"那是以前不懂事。"我故作羞涩地低头,"其实...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人不错,就是不好意思说..."

林小娟的表情精彩极了——震惊、怀疑、嫉妒交替闪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前世她如何从我手中抢走李国强的,今生我要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

"那...好吧。"她勉强答应,"不过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他和我..."

"当然当然!"我笑着打断她,"你们俩多般配啊!"

周末的电影院人满为患。我特意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这是前世李国强曾夸过好看的款式。果然,他一见到我就眼睛发直,完全不顾林小娟在旁边拉长了脸。

"苏让同志今天真精神!"李国强油嘴滑舌地说,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我假装没注意到林小娟杀人的目光,温顺地笑笑:"李科长过奖了。"——他不过是靠父亲的关系当了个虚职科长,却整天要人这么称呼他。

电影开始后,我故意坐在李国强旁边。黑暗中,我感到他的手"不经意"地碰了我的大腿三次。每次我都装作害羞地躲开,却又给他留下继续试探的希望。

"我去买汽水。"散场时,我主动提议,不给林小娟和我独处的机会。

回来时,远远就看见他们在争吵。我放慢脚步,躲在柱子后面。

"...你盯着她的样子像条**的公狗!"林小娟咬牙切齿地说。

"胡说什么!"李国强压低声音,"她突然接近我们肯定有原因。我爸说她最近和徐泽渊走得很近,那小子一直在查我们..."

"查什么?布料的事不是过去了吗?"

"蠢货!你以为我们只有那一件事?"李国强恶狠狠地说,"最近黑市那批缝纫机..."

"嘘!有人来了!"

我适时地出现,递上汽水:"怎么了?你们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林小娟强颜欢笑,接过汽水时指甲狠狠掐进我的手腕,"让让,下周我生日,你一定要来啊。"

我微笑着点头,心里清楚这八成是场鸿门宴。但正合我意——越接近他们,越容易找到破绽。

周三的汇报时间,徐泽渊听完我的例行公事后,突然问:"周日去哪了?"

我一愣:"去看电影了,和...朋友。"

"李国强和林小娟?"他头也不抬地翻着文件。

我后背一凉。他在监视我?

"厂里没有秘密,苏让。"徐泽渊仿佛读出了我的想法,"尤其是保卫科长想知道的事。"

"私人交往不在合同范围内。"我提醒他我们约定的第三条。

徐泽渊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接近李国强是你的'私人事务'?"

"是。"我迎上他的目光,"合同第三条,互不干涉。"

我们僵持了几秒,他先移开视线:"小心玩火自焚。"

"多谢关心。"我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等等。"徐泽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扔给我,"学点基本的防身术。不想哪天在哪个角落被发现尸体的话。"

我接过本子,封面上手写着《自卫术要领》。翻开第一页,还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

"你...亲自写的?"我惊讶地问。

徐泽渊已经低头继续处理文件,只淡淡地说了句:"下周检查学习进度。"

走出办公室,我摩挲着笔记本粗糙的封面,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但很快,我掐灭了这种软弱的情绪——复仇才是唯一的目标,其他都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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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娟的生日会在她家举行。我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条从华侨商店买来的真丝围巾,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前世她曾炫耀这是李国强送她的定情信物,如今我要亲手送给她,看看命运会如何发展。

林小娟家的小院里挤满了人,大多是厂里的年轻职工。李国强俨然男主人的姿态站在门口迎客,看到我时眼睛一亮。

"苏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迎上来,手自然地搭上我的腰。

我巧妙转身避开,递上礼物:"怎么会?小娟的好日子。"

院子里,林小娟被几个女工围着,看到我时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挤出笑容:"让让!快过来!"我走过去,递上精心包装的礼盒:"生日快乐。"

她接过礼物,故意大声说:"哎呀,这么破费干嘛!"拆开看到围巾时,她的表情凝固了——这正是她前世最引以为傲的那条。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款式?"她声音发颤。

"上次看你盯着百货公司橱窗看了好久。"我微笑着帮她围上,"真配你。"

周围的女孩们发出羡慕的惊叹。林小娟勉强笑着,眼神却冷得像冰。我知道,这条围巾已经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聚会在诡异的氛围中进行着。我刻意与李国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既给他希望,又不让他得逞。酒过三巡,他胆子越来越大,趁林小娟去厨房时,一把拉住我的手:

"苏让,其实我一直...哎哟!"

我按着他拇指根部的一个穴位,这是徐泽渊笔记本上教的。李国强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好发作。

"李科长喝多了。"我微笑着提高声音,"要不要去醒醒酒?"

他揉着手腕,眼神阴鸷:"你给我等..."

"李国强!"林小娟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蛋糕,脸上笑容僵硬,"来切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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