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在产房的那个冬天王兰感觉自己的血在变冷,身下的床单湿得像浸了冰水。
产房外传来婆婆张翠花的尖叫:"保小!必须保小!我老李家不能断后!
"丈夫李强的声音混在里面,像蚊子哼:"妈,医生说保大......""保大?
保大谁给你生儿子?"张翠花的声音尖利,"她就是个不下蛋的鸡,娶回来就是生儿子的!
"王兰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结婚三年的日子——张翠花每天让她五点起床做饭,
做完饭就得去地里干活,晚上回来还得洗衣裳,稍有不慎就是打骂。
她攒的嫁妆被张翠花拿去给小叔子娶媳妇,她想回娘家,被李强锁在屋里。这次怀孕,
她本以为能熬出头,没想到难产,张翠花连她的命都不肯要。
"我......恨你们......"王兰的手指最后抽搐了一下,彻底没了气。
再次睁眼,刺眼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懒死了!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张翠花的声音像炸雷,"娶你回来是当祖宗的?赶紧起来给我煎鸡蛋,
强子今天要去赶集!"王兰猛地坐起来,看着身上洗得发白的碎花袄,
再摸摸肚子——平平的,没有胎动。墙上的挂历是2018年3月12日。
她重生了!回到了结婚第一年,还没怀孕的时候!"听见没有?"张翠花掀开帘子进来,
手里拿着根烧火棍,"还愣着?想挨揍是不是?"上辈子就是这根烧火棍,
把她的胳膊打青了半个月。王兰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把夺过烧火棍,
"咔嚓"掰成两段:"你再动我一下试试?"张翠花愣住了,
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你......你反了天了?""反天?"王兰下地穿鞋,
"从今天起,这家里的活,谁爱干谁干,我不伺候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还有,
我妈给我的那只金镯子,你赶紧还给我,不然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那只金镯子,
是张翠花上个月趁她回娘家,偷偷拿走的,后来给了她娘家侄女。张翠花的脸瞬间白了,
撒腿就往炕洞里掏,果然掏出个红布包,里面的金镯子还在。"给你给你!
"张翠花把镯子扔过来,"真是娶了个丧门星!"王兰接住镯子,揣进怀里,心里冷笑。
这辈子,她不光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让这对母子,付出代价!
第二章妈宝男的真面目李强赶集回来,刚进门就被张翠花拉到一边,哭天抢地:"强子啊,
你媳妇反了天了!不光敢跟我顶嘴,还敢掰断烧火棍,你可得为妈做主啊!"李强皱着眉头,
看向正在院子里劈柴的王兰——这活以前都是他妈或者王兰干,他从来不沾手。"王兰,
你跟我妈咋回事?"李强的语气带着不耐烦,"我妈拉扯我不容易,你就让着她点。
"王兰停下手里的斧头,木屑溅了一地:"让着她?让她把我卖了换彩礼给你弟娶媳妇?
"这话戳中了张翠花的痛处,她尖叫道:"你胡说八道啥!我啥时候说要卖你了?
""昨天晚上。"王兰盯着李强,"你不在家,你妈跟你二姨说的,
说邻村老王家缺个生娃的,愿意出五万块。"李强的脸瞬间红了,
他昨天确实听见他妈跟二姨打电话,说要给王兰"找个好出路",当时没在意,
现在才明白啥意思。"妈,你真说过这话?"李强的声音发颤。"我那是说着玩的!
"张翠花急了,"我还能真卖了她?""说着玩?"王兰冷笑,
"那你把我金镯子拿给你侄女,也是说着玩的?"李强看向他妈,张翠花眼神躲闪,
算是默认了。"妈!你咋能这样!"李强的火气上来了,"那是王兰的嫁妆!
"张翠花没想到儿子会吼她,坐在地上就哭:"我养你这么大,拿她个镯子咋了?
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李强顿时没了脾气,
蹲在地上劝:"妈你别哭了,我让王兰别计较了还不行吗?"他转头对王兰说:"王兰,
镯子不是拿回来了吗?这事就算了,你别跟我妈计较。"王兰看着他窝囊的样子,
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上辈子她就是因为总盼着他能站在自己这边,才一次次被欺负,
最后丢了命。"李强,"王兰的声音平静,"咱们离婚吧。"李强愣住了,
张翠花也不哭了,俩人异口同声:"你说啥?""我说离婚。"王兰重复道,"这日子,
没法过了。"她转身就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她妈来了,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鸡蛋。
"兰兰,我给你送点鸡蛋......"她妈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愣住了。
王兰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扑进她妈怀里:"妈,我要跟李强离婚。
"第三章离婚前的拉扯王兰妈听完前因后果,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张翠花骂:"你个老不要脸的!我闺女嫁给你家,不是让你磋磨的!
"张翠花也不是吃素的,叉着腰回骂:"你闺女才不要脸!刚嫁过来就想离婚,
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你胡说!"王兰妈把篮子往地上一摔,鸡蛋碎了一地,
"我闺女啥样我知道!是你们家对不起她!"李强夹在中间,急得满头大汗:"妈,阿姨,
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没啥好说的!"王兰擦干眼泪,"这婚必须离,
明天就去民政局。"张翠花眼珠一转,突然笑了:"离婚可以,得把彩礼钱退回来!
当初你们家要了八万八,一分都不能少!"王兰的火气噌地冒上来:"彩礼?我嫁过来三年,
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这钱早就够了!再说,你们家还借了我妈两万块,到现在没还!
"上辈子这两万块,张翠花赖到死都没还,还说王兰妈是自愿给的。"你胡说!
"张翠花梗着脖子,"那是你妈自愿给的,哪有还的道理?""自愿?"王兰拿出手机,
点开录音,"那你听听这个。"录音里,是昨天王兰故意引诱张翠花说的话,
清清楚楚提到借了两万块,还说"就不还,她能咋地"。张翠花的脸瞬间惨白,
抢手机的手都抖了:"你......你啥时候录的?""昨天你说这话的时候。
"王兰把手机装起来,"要么离婚,彩礼不退,
你家还我妈两万块;要么我就把录音发到村里的微信群,让大家评评理。
"村里的微信群是村长建的,谁家有啥丑事,半天就能传遍全村。张翠花最怕这个,
她还指望给小儿子说个好媳妇呢。"算你狠!"张翠花咬着牙,"离婚可以,钱没有!
""可以。"王兰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村长。"她转身就走,
张翠花赶紧拉住她:"给给给!我还还不行吗!"张翠花不情不愿地从炕洞里掏出个存折,
上面只有一万八。"就这些了,剩下的两千,过两天给你。"王兰知道她是故意的,
但也不想再纠缠:"行,两天后我来拿,要是没有,咱们就去法院。"她拉着她妈就走,
没回头看李强一眼。走出李家大门,她妈的眼泪掉下来:"兰兰,以后咋办啊?一个女人家,
离了婚不好过啊。""妈,你放心。"王兰握紧她的手,"我有手艺,饿不着自己。
"她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镇上的小吃街刚开始招商,有个卖麻辣烫的摊子,
后来做成了连锁品牌,老板就是个离婚的女人。这辈子,她也要搞个摊子,挣大钱,
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傻眼!第四章小吃摊的起步王兰用离婚分到的一万八,
加上她妈偷偷塞给她的五千块,凑了两万三,在镇上的小吃街租了个摊位,卖麻辣烫。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哪种底料配方最受欢迎,还知道要提前准备好打包盒,
因为很快就会流行外卖。摆摊第一天,王兰起得比鸡早,五点就去市场买新鲜的菜,
回来洗干净,串成串,摆得整整齐齐。小吃街七点才开始热闹,她的摊子刚支起来,
就有人过来问:"妹子,你这麻辣烫咋卖?""素菜一块,荤菜三块,随便选。
"王兰笑着招呼,"刚开张,买五送一。"那人选了满满一大碗,王兰麻利地煮好,
淋上秘制底料,撒上芝麻和香菜。"尝尝?"那人咬了一口鱼丸,眼睛亮了:"哎哟,
味道真不错!比街口那家好吃多了!"这话吸引了不少人,很快就排起了队。
王兰忙得脚不沾地,收钱、煮菜、打包,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靠自己挣钱,心里踏实。中午人少的时候,
隔壁卖凉皮的大姐凑过来:"妹子,你这生意可以啊,以前干过?""没有,瞎琢磨的。
"王兰递过去一碗麻辣烫,"尝尝?"大姐没客气,
吃了两口就竖大拇指:"你这底料绝了,回头教姐姐两招?""没问题,互相学习。
"王兰笑着说。正说着,张翠花突然出现在摊位前,后面跟着李强。"王兰,
你真在这摆摊?"张翠花的语气带着嘲讽,"一个离婚的女人,抛头露面的,不嫌丢人?
"王兰没理她,给客人打包麻辣烫。李强上前一步:"兰兰,跟我回去吧,我妈知道错了,
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王兰抬头,眼神像看傻子:"你觉得我还会信你?""是真的!
"李强急了,"我跟我妈保证了,以后家里的事,你说了算。""不必了。
"王兰把打包好的麻辣烫递给客人,"我现在过得挺好,不用你们假好心。
"张翠花见她油盐不进,开始撒泼:"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刚离婚就出来勾搭男人,
还骗我们家的钱!"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王兰的火气上来了,
把手里的漏勺往锅里一扔:"你说谁勾搭男人?你有证据吗?
""我看你跟这个卖凉皮的眉来眼去的!"张翠花指着隔壁的大姐。
大姐气得脸都红了:"你胡说八道啥!我是女的!"周围的人都笑了,
张翠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有,你说我骗你家钱?"王兰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大家听听,是谁家借了钱不还,还想卖了我换彩礼!"录音一放,
周围的人都骂张翠花不是东西。"这老婆子也太狠了!""就是,哪有这样欺负儿媳妇的!
"张翠花被骂得抬不起头,拉着李强就跑,像被狗追一样。王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冷笑。
想捣乱?还嫩了点!第五章同行的刁难王兰的麻辣烫摊生意越来越好,每天都排着长队,
一个月下来,纯利润就有八千多,比李强在工地上干苦力挣得还多。
这让旁边卖麻辣烫的赵老三眼红了。他在小吃街摆了五年摊,以前生意最好,现在王兰来了,
他的客人少了一半。这天,王兰刚出摊,就发现煤气罐被人扎了个洞,煤气漏了一地,
差点出大事。"肯定是赵老三干的!"隔壁卖凉皮的大姐气呼呼地说,
"我刚才看见他在你摊子附近转悠。"王兰没说话,心里清楚是他。上辈子赵老三就是这样,
见不得别人好,谁的生意比他好,他就给谁使绊子。"兰兰,要不你报警吧?"大姐劝道。
"报警没用,没证据。"王兰摇摇头,"他这种人,你越跟他计较,他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