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日先活后爱青篁昭华陆檀小说全文-重生七日先活后爱小说

发表时间:2025-09-18 1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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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止,宫道被扫出一道浅干。寿安宫腊八宴提前,内廷诸宫各以贺礼入座。殿侧摆着金樽玉盏与九品点心,御药房的小黄册摊在案上,签押行列整齐。苏晚宁在廊外停了停,指腹在袖中轻触七漏沙,心头默数呼吸:四拍吸,六拍呼。她知道今日要把一件事做到明面上——按规矩行事,让人看见规矩的存在。

寿安宫内,太后未出,只由总管嬷嬷陪同,笑意温柔。腊八粥早已分置,瓷盏里氤氲着一层淡白的雾。御药房小黄册旁压着一枚小印,是“验”的字样。她坐下,指尖轻扶瓷盏,低头闻了一线,不动声色。

“臣女这两日教仪未毕,无功受福,恐失礼。”她垂睫轻语,把盏微微偏开了半分,“此粥可有御医会签?按例,入宴之食需有验条。”语气柔和,字句不软。

总管嬷嬷笑容未落,眼神却往御药房那边一撇。小太监叠声道有,随即递上验条。她不接,示意青篁过目。青篁的手稳,眼在字上滑过,随后抬眼看苏晚宁。她心中了然,抬手示意把案上所分的一盏端来,取一枚细筛,从粥中挑出一粒混在米间的黑子。她不让这动作太显眼,只像顺手拈来的一次择米。黑子在白瓷上滚了一滚,留下一线淡淡的褐痕。

“陛……太后慈心,粥是好粥。”她微笑,伸手向随侍的老御医,“劳烦太医借一撮鹿角霜。”老御医一惊,忙从袖中取出。她以指尖蘸了一点,轻轻点在黑子上,黑子边缘现出一圈浅浅的紫意。

老御医收了脸上笑,垂首叹息:“疑似麦角。”他上前,向总管嬷嬷与御药房行礼,“按例,此盏需留样封存,另换新盏。内里进谷,当再查一轮。”

这句话落下,殿内气息沉了一寸。总管嬷嬷尚在支撑笑,声音也在:“都是奴才疏忽,诶呀,冬日潮湿,仓谷难免……”她话未完,东宫的小内侍入内传话:“东宫令到——候册期间,御药房之物未御医会签,不得入宴;有疑食饮,留样封存,‘只许查,不许扰’。”

话音一落,谢景晏入殿,玄衣素裘,礼数周全。他不看别人,只扫一眼案上验条,目光停了一瞬,抬手,对御药房与内侍道:“照《东宫守则十三条》行。今后每宴,先签后奉。今日这一盏,封样入档。”他语气平静,不见斥责,却把框子竖在众人眼前。

她坐着,看见他顺手将身旁一只小手炉推近她所在的位置,动作极轻,像怕惊扰了谁。她没说什么,只把盏退回,用帕角掩起唇际的凉。心里有一瞬微妙的松动:有人把路划在前头,她只需按路走。

封样当场完成。老御医亲押,御药房盖章。她看着那枚封蜡落下,红润一圈,像在纸上钉了一颗钉子。总管嬷嬷连呼“谨遵”,目光却在她与东宫之间打量。她淡淡望回去,笑意不深不浅,像雪上留下一枚浅浅的鞋印。

宴散时,陆檀来得很准。仍是那张沉稳的脸,眉尾细疤在日光里浅得看不出。他在廊下低声回报:“启苏氏——城门司当值簿与鱼符拓印已抄回,夜间换防略有变更,已记。内库旁支票据证实,‘修甲’名义发出燕脂甲两匣,巳初一刻已达西司营,为‘巡夜甲’。按令,不阻,只存照、录号,押档。”

“押好小帐,不扰人。”她点头,声音很低,“此外,西司营巡夜位点可调?”

“可。”陆檀简短,“但需东宫令。”

“先不动。”她收了话,“今夜灯市,西市与北市交界处,巡夜会多一重,眼要亮。”陆檀应下,退入人流。

午后她回昭华殿,把封样、验条与便笺各归档,抽出一只小竹匣,放进袖中。那只匣子极轻,里头是她前一夜研好的细粉——鹿角霜与一撮石灰粉,用来做“临场示验”。青篁看她收拾,忍不住道:“**,今日这一遭,寿安宫怕是……”她抬眼,笑了一下:“看见就行。”停一停,“晚上换衣裳,淡色,毡底靴,别发出声。”

入夜,灯市开了。宫城外西市最热,灯笼从店檐上一直挂到巷口,红黄交错,人声被灯火烤得暖。她与青篁换了常服,袖口收得紧,衣摆短到脚踝,便于走路。人群一拥一松,她借着人潮的掩护,缓慢地往北市交界处挪。她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前世那一世她也来过,只不过来得晚了一日,晚到她站在这里的时候,城门已经换了当值,巡夜的甲纹已经换了样式。

今日她要早一点,看清楚“甲纹”会如何上身。

灯市巡夜的禁军换了路线。她一眼就看出其中两人的胸甲暗纹较新,漆色更润,边沿的缝线隐隐透出一丝朱线——那是燕脂甲内衬用的“朱丝缝”,防咬寒。那两人的步伐略不合队,像是新甲不合身。她侧身,靠在卖糖人的摊子旁,看似随意地拈了一簇灯花,鼻尖与风一道掠过他们身侧。漆香偏甜,夹杂一线极细的铁粉味。她心里轻轻一沉:甲已上身。

人群间有人擦肩。一个少年模样的摊主递给她一盏河灯,轻声用不纯的官话道:“姑娘,许个愿?”他眼尾细长,瞳色略浅,袖口有一线细密的刺绣,纹样是北庭常见的草叶纹。他在把河灯递过来的瞬间,指尖在灯座下按了一下。她指腹轻触,那里嵌着一片极薄的马铜片,马首低垂,吻部处刻了一点小小的凹痕——这是前日她在信中约好的暗号。

她接灯,微微颔首:“多谢。”把灯交给青篁,“替我放。”

少年垂眸,借着整理摊子的动作,极低极快地说了一句:“礼部小吏‘梁从’,阻信。”他眼角挑了一下西偏北的方向,“马料在关外,冬粮已凍。我们等信。”他目光扫过她身后不远处另一个摊子,那里一个穿灰衣的汉子始终背对这边,手里不停地磨着刀,发出轻得几乎没有的“沙沙”声。

“看紧,不要动。”她不抬眼,唇形很小,“明日有人去问,守则。”少年点头,把摊子移了半尺,挡住了灰衣汉子的视线。他低声又补一句:“你要小心,合欢香的底料换了,今岁里多了苏合油。”他说完,拎起灯走向河边,像一个普通的灯贩。

青篁把灯放入水中,回身时在她袖下轻碰了一下指尖,表示明白。她把手缩回袖子里,指腹摸了摸七漏沙,玻璃很冷。她低声对青篁道:“走,东边巷。”两人绕进一条较窄的巷子,在一处暗角停住。风从巷口挤进来,带着烤糖与雪的味道,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她吸了一口,辨出那香底是苏合油——少年没有骗她。

巷口传来脚步,踩在薄雪上,沙沙沉稳,不是小贩的轻飘,也不是巡夜的整齐。她不躲,反倒向前一步,像随意看灯的路人。脚步一顿,又续上,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袖中的竹匣微微倾斜,手指拈出一撮细粉,轻轻一抖,落在对方鞋面最外侧的一层纹路里。那是她与陆檀商量的“标记粉”,有鹿角霜与极细石灰,遇到水会显出淡白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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