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了走向闹钟,转而嘶吼着,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
她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来不及调整姿势,只能本能地举起消防斧,格挡在身前。
“砰!”
徐曼一头撞在了斧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后退了两步。
她的指甲,锋利得像刀片,在我缠着厚布的手臂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口子。
该死!
我心里暗骂一句。
要是没有提前准备,这一下,我的胳膊就废了。
我稳住身形,腰部发力,猛地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徐曼被我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摔在地上。
但她很快就爬了起来,仿佛没有痛觉,嘶吼着再次扑来。
我眼神一冷。
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双手紧握斧柄,迎着她冲了上去。
在她扑到我面前的瞬间,我猛地侧身,让她扑了个空。
同时,我手中的消防斧,顺势抡了一个半圆,用斧子的背面,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膝盖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
徐曼的一条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她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她还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已经动不了了。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那双灰白的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只有最原始的,对血肉的渴望。
这张脸,曾经让我痴迷。
这张脸,也曾在我临死前,带着恶毒的微笑。
现在,它只让我觉得恶心。
“再见了。”
我轻声说道。
然后,高高举起消防斧,用尽全力,劈了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
解决掉两具尸体,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怕,是累的。
肾上腺素褪去后,身体的疲惫感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
我把两具尸体拖到楼道尽头的窗户边,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
“噗通、噗通”两声。
六层楼的高度,足以让他们的脑袋摔个稀巴爛,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我不想让这两具肮脏的东西,污染我的“安全区”。
处理完尸体,我回到房间,脱掉身上沾满污血的衣服,狠狠地冲了个澡。
热水冲刷着身体,也冲刷掉了一身的疲惫和血腥味。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冷漠,但身体却完好无损的自己,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真的……回来了。
真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门重新锁好。
走廊里的血迹,我没去管。
现在这种时候,没人会在意地上是血还是番茄酱。
而且,浓重的血腥味,或许还能成为一种警告,让其他幸存者不敢轻易靠近这一层。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非常规律。
白天,我会花大量时间锻炼身体。
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
我用成袋的大米当杠铃,用桶装水当哑铃。
末日里,一副强健的体魄,比任何武器都重要。
我必须尽快把这具被游戏和外卖掏空的身体,重新练起来。
除了锻炼,我就是观察。
我有一个小本子,专门用来记录。
记录小区里怪物的数量、分布、活动规律。
记录电力、水源、网络还能维持多久。
也记录……幸存者的动向。
是的,这个小区里,还有活人。
虽然不多,但零星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光,紧闭着门窗。
我知道,短暂的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
当食物耗尽,当绝望来临,人性的丑陋,会比怪物更加可怕。
我必须做好准备。
到了晚上,我会用我的太阳能充电宝,给手机和平板充电。
平板里,我早就下好了几百部电影和小说,还有大量的野外生存知识、急救手册、机械维修教程。
知识,也是力量。
到了第五天,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停电了。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死寂。
只有偶尔响起的怪物嘶吼声,证明这个世界还“活着”。
紧接着,第二天,停水了。
拧开水龙头,只有“嘶嘶”的空气声。
网络,也在同一天彻底中断。
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
我成了这座城市里,一座真正的孤岛。
但这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我有水,有食物,有太阳能电源。
我的生活,除了不能上网打游戏,和末日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对其他人来说,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黑暗,和对未知的恐惧,会把人逼疯。
果然,从停电停水的第二天开始,小区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苗头。
我听到了争吵声,哭喊声,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
有人为了抢夺一点点仅剩的食物和水,开始对自己的邻居下手。
我只是冷眼旁观。
我不是救世主。
上一世,我的“善良”,害死了我自己。
这一世,我只求自保。
第七天的晚上,我正在用消防斧,练习劈砍的动作,汗流浃背。
突然,一阵轻微的,极其微弱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声音很小,很犹豫,像是在害怕惊动什么东西。
我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走到门边。
我没有出声,也没有通过猫眼去看。
猫眼,在黑暗中,会反光,暴露我的位置。
我拿出那面小镜子,从门底下,小心翼翼地伸出去,调整角度。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
她很瘦,瘦得有些脱相,显然是饿了好几天了。
我认得她。
她叫程茜,是住在我隔壁602的租户,一个在附近读大学的女学生。
我们平时没什么交集,只是偶尔在楼道里碰到,会点点头。
我记得,上一世,末日爆发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大概率是死在了第一波混乱里。
没想到,她竟然活到了现在。
她又敲了敲门,声音带着哭腔,压得极低。
“请问……有人吗?”
“我……我叫程茜,住在你隔壁……我……我快饿死了……”
“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只想换一点吃的……什么都可以……”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我沉默着。
我在思考,开门,还是不开。
开门,意味着暴露我自己,暴露我拥有大量物资的事实。
这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一个饿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开门,她很可能会饿死在外面,或者被怪物发现。
但……这又与我何干?
我正准备当做没听见,让她自生自灭。
突然,我通过镜子,看到了她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的U盘。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U盘,我认得!
上一世,我曾经听一个从军方安全区逃出来的幸存者说过。
末日爆发时,一个研究员,带着一份极其重要的资料,逃到了我们这个小区附近。
那份资料里,记录着病毒的初步研究数据,和一种……能够强化人体素质的基因药剂的配方!
据说,那个研究员最后死在了小区里,而那份资料,也随之消失了。
军方曾经派人来找过,但一无所获。
程茜手里的这个U盘,和那个幸存者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强化药剂!
那可是能在末日里,真正安身立命的宝贝!
我必须得到它!
我收回镜子,站起身。
权衡利弊,只在一瞬间。
风险很大,但回报,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