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的电话打来时,我正拿着“双相情感障碍”的诊断书。“温宁,**妹的订婚宴,
你必须回来给宾客们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推她下楼!”上一世,
我就是这样被她逼着去道歉,最后抑郁而终。我笑了,对着电话轻声说:“解释?好啊。
”我挂断电话,反手拨通了精神病院的电话。“喂,我要预约一张床位。”“但今晚,
我要先去参加一场订婚宴。”“对了,记得帮我准备好束缚带。”“我怕我发疯起来,
会创死所有人。”1.晚七点,温家别墅灯火通明。我穿着一件最朴素的白裙,连妆都没化,
出现在了温家金碧辉煌的大门口。门口的保安拦住我,一脸鄙夷。“温宁**,夫人吩咐了,
您不能从正门进。”他指了指旁边的佣人通道,那条路又黑又窄,还堆满了垃圾。上一世,
我就是从那条狗洞一样的通道爬进去,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给温雪道歉。我看着保安,
忽然咧嘴一笑。“是吗?”我猛地抬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保安惨叫一声,
抱着腿倒在地上。宾客们的惊呼声传来。我整理了一下裙摆,踩着他的手,一步步走上台阶。
身后,养母林慧尖锐的声音响起:“温宁!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我回头,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笑得更开心了。“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是要我解释吗?
我来了啊。”林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身边的养父温建国,
脸色铁青。“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
我看着他们,从包里慢悠悠地掏出那张诊断书。“双相情感障碍,急性发作期。
”我把诊断书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声音轻飘飘的。“你们谁敢碰我一下,我就当场病发。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们猜,温家会保你们,还是会把你们推出去顶罪?
”保镖们面面相觑,脚步迟疑了。温建国怒吼:“废物!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我越过他们,径直走向宴会厅的中央。今晚的主角,我的好妹妹温雪,
正穿着一身洁白的定制婚纱,挽着她的未婚夫,京圈有名的富二代,陆子昂。她看到我,
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怨毒。随即,她又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眼眶一红,
躲到了陆子昂身后。
“姐姐……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闯进来……”陆子昂立刻把我当成了洪水猛兽,
护着温雪,对我怒目而视。“温宁!你还嫌害小雪害得不够吗?你居然还敢来这里闹事!
”我看着他那张正义凛然的脸,只觉得可笑。上一世,就是他,在温雪的挑唆下,
带人打断了我的腿。他说,我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在阴沟里腐烂。我没有理他,
而是拿起了司仪台上的话筒。“喂?喂喂?”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惊愕,有鄙夷,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深吸一口气,
对着话筒,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啊——!
”巨大的声响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水晶吊灯上的玻璃片,簌簌落下。整个世界,
仿佛都安静了。我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诡异的笑容。
“各位来宾,晚上好。”“我是温宁,一个疯子。”2.全场死寂。
温建国的脸已经不是铁青,而是紫黑色了。他冲过来想抢我的话筒,被我灵巧地躲开。
“别碰我,”我举着诊断书,像举着免死金牌,“我有病,碰我你会倒霉的。
”他气得手指都在哆嗦,却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我太了解他了,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和利益。一个精神病人在他女儿的订婚宴上闹事,
传出去就是天大的丑闻。他不敢赌。我转头,看向人群中已经快要昏过去的林慧。“妈,
你不是要我解释吗?”“我这就解释。”我拿着话筒,走到了温雪和陆子昂面前。
温雪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怕的,是气的。她精心策划的订婚宴,她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被我搅得一团糟。“温雪,我的好妹妹。”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她吓得往后一缩,
撞进陆子昂的怀里。陆子昂一把推开我的手,吼道:“温宁你别太过分!”“过分?
”我收回手,笑了起来,“这就过分了?那我说我根本没推她,是她自己滚下楼梯,
然后嫁祸给我的,算不算过分?”温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立刻哭了起来,
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腿上的伤还在,
那么多医生都看过了……”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我就说嘛,这温宁心肠也太毒了,
对自己妹妹都下得去手。”“是啊,听说温家养了她二十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陆子昂心疼地搂着温雪,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垃圾。“温宁,你真让我恶心。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证据?”我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指指点点、充满鄙夷的嘴脸。
上一世,我也是这样百口莫辩。我说我没推,没人信。
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一个鸠占鹊巢的养女,出于嫉妒,伤害了善良柔弱的真千金。
可惜,这一次,我不是来辩解的。“谁说我要狡辩了?”我对着话筒,
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我就是推她了。”“我不仅推她了,我还想杀了她呢。
”全场哗然!温雪的哭声都停了,她震惊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林慧发出一声尖叫:“你……你这个疯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
”我一步步逼近她,她吓得连连后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妈妈。”“我嫉妒她,
我嫉妒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抢走了你们的爱,抢走了温家大**的身份。
”“所以我就把她从楼上推下去了,可惜啊,摔得太轻了,怎么没直接摔死呢?
”我的声音充满了惋惜,说到最后,还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见过恶毒的,
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恶毒的!
陆子昂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对啊,”我坦然承认,
“因为我有病啊。”我再次晃了晃手里的诊断书。“双相情感障碍,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就是上一秒我还想拉着你们的手一起跳舞,下一秒我就想把你们的头按进香槟塔里。
”“我现在就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你们最好别惹我。”我看着他们从震惊、愤怒,
到恐惧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疯子的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真好。
我把目光重新投向温雪。“妹妹,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那么脆弱。
”“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嫁祸给我,这点疼算什么?”“你为了回到温家,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抛弃,你才是最狠的那个。”温雪瞳孔紧缩,尖叫道:“你胡说!
我没有!”这个秘密,是温家最大的丑闻。当年温家找回温雪,
对外宣称的是她养父母意外双亡,她成了孤儿。但实际上,是温雪得知自己身世后,
主动找到温家,并和那对养育了她二十年的贫穷夫妻,断绝了关系。温建国和林慧的脸色,
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够了!温宁!马上给我滚出去!”温建国嘶吼道。“滚?”我笑了,
“好戏才刚开始呢,我怎么能走?”我绕过他们,走到了宴会厅角落,
一个不起眼的男人面前。他一直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他身上的廉价西装,
和这里格格不入。“张叔叔,好久不见。”我笑着打招呼。男人身体一僵,抬起头,
露出一张惶恐不安的脸。他,就是温雪当年的邻居。也是唯一一个,
知道温雪是如何抛弃自己养父母的知情人。3.张叔叔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温建国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杀意。“温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我一脸无辜,“我就是看到老熟人,打个招呼而已。
”我拍了拍张叔叔的肩膀,对着话筒慢悠悠地说。“各位可能不认识他,我来介绍一下。
”“这位张叔叔,是看着我妹妹温雪长大的邻居。
”“也是……我妹妹那对‘意外双亡’的养父母的,好朋友。”“意外双亡”四个字,
我咬得特别重。温雪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宾客中开始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什么?温雪不是孤儿吗?”“她还有养父母?不是说死了吗?”温建国和林慧为了面子,
当年编造了这个谎言。他们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高贵典雅的女儿,
曾经在一对拾荒的夫妻家里生活了二十年。我看着温雪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畅快极了。
这还只是开胃菜。“张叔叔,你别怕。”我安抚地看着他,“温家给了你多少钱,
让你来参加这场订婚宴,然后闭上你的嘴?”“我给你双倍。”张叔叔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他畏惧地看了一眼温建国的方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吗?”我也不逼他。我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
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一对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妻,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笑得格外淳朴。那个小女孩,眉眼间和现在的温雪,有七八分相似。“温雪,
你还记得他们吗?”我把照片怼到温雪的面前。“他们是你的养父母,
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去,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他们靠捡垃圾为生,
却把最好的都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质问。
“你在得知自己是温家千金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们断绝关系!你嫌他们穷,
嫌他们脏,嫌他们给你丢人!”“你甚至对温家说,他们已经死了!
”温雪尖叫着打掉我手里的照片。“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胡说!”照片飘落在地。
陆子昂捡起照片,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再看向温雪,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陌生。
温雪慌了,她抓住陆子昂的胳膊,拼命摇头。“子昂,你别信她!她是疯子!
她说的话不能信!”“我是不是疯子,和我说的这些事,有关系吗?”我蹲下身,
捡起那张照片,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尘。“你那对可怜的养父母,在你离开后不到半年,
就因为思念成疾,加上积劳成疾,相继去世了。”“他们到死,都还在念着你的名字,
盼着你回去看他们一眼。”“温雪,你午夜梦回,难道就不会害怕吗?”温雪彻底崩溃了。
她捂着耳朵,疯狂地尖叫:“你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林慧冲了过来,想给我一巴掌,
被我轻易躲开。“温宁!你这个恶毒的**!你就是要毁了我们家才甘心吗!
”“毁了你们家?”我看着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妈,你忘了?
我才是被你们毁掉的那个啊。”“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记着。可这二十年,
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把我当成温雪的替代品,她喜欢什么,我就必须学什么。
她讨厌什么,我就必须扔掉什么。”“她回来后,你们就把我赶到阁楼去住,把我的房间,
我的衣服,我的一切,都给了她。”“你们让我给她当垫脚石,
让我去讨好那些我根本不认识的生意伙伴。”“你们说,养我这么大,
我该为温家做点贡献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温家人的心上。
也扎在所有宾客的心上。那些曾经对我冷眼相待,觉得我“不知好歹”的人,
此刻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我为温家做的还不够多吗?”“现在,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
你们就要死要活了?”“原来你们也知道疼啊。”我环视着温家三口惨白的脸,心中的郁气,
终于消散了一些。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我真正的目的,还没达到。我的目光,穿过人群,
落在了宴会厅二楼的某个包厢。我知道,他在那里。那个京圈真正的主宰者,
那个比我还要疯的男人。傅家的太子爷,傅慎行。4.傅慎行。一个光是提起名字,
就能让整个京圈抖三抖的人物。传闻他乖戾、疯批、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喜好,
从不按常理出牌。上一世,我与他形同陌路,直至生命尽头也未曾有过半分交集。可谁曾想,
在我身死之后,魂魄竟迟迟未散。也就是在那孤魂飘荡的漫长岁月里,
我才终于窥见了他背后那些被光阴掩埋、不为人知的秘辛。傅家和温家,是商业上的死对头。
温建国一直想攀上傅家,却屡屡碰壁。而傅慎行,对我这个“疯子”,
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我死后,他以雷霆手段,搞垮了温家。
他对着我的墓碑说:“太可惜了,这么有趣的玩具,还没来得及玩,就坏掉了。”重活一世,
我不仅要报仇,我还要给自己找一个最强大的靠山。一个能让温家,让陆家,
让所有欺辱过我的人,都忌惮不已的靠山。傅慎行,是最好的人选。我知道,
今晚他就在这里。温家不知道花了多少代价,才请动了这尊大佛。温建国是想借着订婚宴,
把陆家和自己的生意版图介绍给傅慎行,妄图分一杯羹。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一个疯子,才会吸引另一个疯子。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话筒,声音再次拔高。“温建国,林慧,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你们以为,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揭穿你们的虚伪嘴脸?
”温建国脸色一变:“你还想怎么样?”“怎么样?”我慢慢走上二楼的台阶,
目光始终锁定着那个包厢的方向。“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们霸占了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遗产,用我的钱,养大了你们的亲生女儿。
”“让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却像个乞丐一样,仰仗你们的施舍。”这个秘密,
是我上一世死后才知道的。我的亲生父母,并非普通人。他们是京市有名的书香世家,
意外去世后,给我留下了一笔巨额遗产,由我十八岁后继承。而温家,只是遗产的代管人。
他们却对我隐瞒了这一切,将那笔钱据为己有,对外宣称我是他们收养的孤儿。这,
才是温家真正的原罪。这,也是我今天,要送给他们的,真正的“大礼”。
温建国和林慧的表情,瞬间从愤怒变成了惊恐。“你……你胡说!你哪里来的亲生父母!
你就是个孤儿!”林慧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我是不是孤儿,你们心里最清楚。
”我的手,已经放在了包厢的门把手上。“温建“国,你挪用我父母遗产,伪造文件,
这罪名,够不够你把牢底坐穿?”温建国彻底慌了,他指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疯了……你真的疯了!来人!快把她抓起来!送去精神病院!”几个保镖如梦初醒,
立刻朝我冲来。可已经晚了。我猛地推开了包厢的门。门内,昏暗的灯光下,
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他抬起头,
幽深的眸子穿透昏暗,落在我身上。那张脸,俊美到令人窒息,却也危险到让人胆寒。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他就是傅慎行。
我看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我赌对了。我对着他,
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好,我叫温宁。”“我想,我们才是同类。
”5.傅慎行没有说话。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
身后的保镖已经冲了上来,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胳膊。我没有躲。我只是看着傅慎行,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救我。”“我比温家,比陆家,有价值得多。
”那几个保镖的手,在距离我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不是他们想停。
而是傅慎行身后站着的一个黑衣男人,动了。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几声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