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这……”红姐闻讯赶来,看到这阵仗,脸上有些为难。
星辉会所虽然要看傅斯年的脸色,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员工扔出去。
林雪柔见状,立刻柔弱无骨地靠在傅斯年身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斯年,我好怕。她长得那么像姐姐,又三番两次地出现,我总觉得……觉得她不怀好意。她是不是想取代姐姐,甚至……取代我?”
这番话,说得楚楚可怜,却字字诛心。
果然,傅斯年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他看向苏晚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嫌恶,而是带上了一丝杀意。
苏晚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林雪柔颠倒黑白的污蔑,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能就这么被赶出去。
一旦离开这里,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傅斯年,更别提查明真相了。
在保安上前拖拽她之前,苏晚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傅斯年。
“傅总,”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冷静,“您真的要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我赶出去吗?”
傅斯年眉峰一挑,似乎没想到她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反驳。
“这家会所的服务生,难道连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可以随意攀咬客人吗?”苏晚的目光转向林雪柔,眼神锐利如刀,“这位**,你说我跟踪你们,可有证据?”
林雪柔被她看得一窒,下意识地往傅斯年怀里缩了缩。
“我……我当然有!你上次出现在我家门口,这次又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跟踪吗?”
“笑话。”苏晚冷笑一声,“傅总日理万机,行踪是秘密吗?我一个底层服务生,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打听到傅总的行踪?至于出现在这里,更是可笑,我是这里的员工,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她的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让林雪柔一时语塞。
包厢里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看林雪柔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玩味。
傅斯年的目光在苏晚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张与记忆中重叠的脸,此刻却带着一股陌生的倔强和锋利。
这让他感到一丝烦躁,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就算不是跟踪,你打翻酒水,冲撞了傅总,也是事实!”一个想巴结傅斯年的男人站出来呵斥道。
“是,这是我的失误。”苏晚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我愿意接受会所的任何处罚。但是,这位**一进来就给我扣上‘跟踪’‘意图不轨’的帽子,难道不该给我一个道歉吗?”
她竟然还想要道歉?
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雪柔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服务生,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
“我只是一个服务生,但服务生也有人格。”苏晚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目光,“还是说,在傅总身边的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污蔑他人?”
这句话,巧妙地将傅斯年也拉下了水。
傅斯年眯起了眼睛。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胆子很大,脑子也很快。
他看着她倔强的下巴,和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他不想就这么让她走了。
“雪柔,够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雪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斯年?你……”
“回去了。”傅斯年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揽着她的腰,转身就走。
经过苏晚身边时,他脚步微顿。
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会说什么?是认出她了,还是……
然而,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扔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那动作,像是在施舍。
“把地擦干净。”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带着林雪柔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恢复了喧闹,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去看地上的苏晚。
苏晚看着地上那方价值不菲的定制手帕,上面还绣着傅斯年名字的缩写:FSN。
屈辱,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她慢慢地伸出手,捡起了那方手帕,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的酒渍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才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后腰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傅斯年没有把她赶走。
这就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的日子并不好过。
林雪柔虽然没有再出现,但会所里的人都知道她得罪了傅总的女人,对她百般刁难。
最脏最累的活都推给她,还时不时地冷嘲热讽。
苏晚都忍了。
她像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野草,默默地汲取着养分,等待着时机。
她利用工作之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傅斯年的一切信息。
她发现,他变了很多。
他不再喝她亲手为他调制的曼特宁咖啡,而是改喝最苦的黑咖啡,并且不要糖也不要奶。
他以前从不抽烟,现在却烟不离手。
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比三年前浓重了十倍。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她“死”后开始的。
苏晚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在为她难过吗?
可如果难过,为什么又能那么快就和林雪柔在一起?
这天晚上,会所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傅斯年的母亲,周雅兰。
她是被几个富太太簇拥着来的,说是打麻将。
苏晚被红姐特意叮嘱,去包厢伺候。
她知道,这是对她的又一次试探和羞辱。
果然,一进包厢,周雅兰就看到了她。
这位曾经对她和颜悦色的婆婆,在看到她脸的一瞬间,脸色大变,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