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陪嫁丫鬟升职太妃》小说彩蝶牵牛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30 13: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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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我叫牵牛,随处可见野草一样的杂花。就像我的身份,卑贱的家生子,

生死全由主人决定的——奴婢。杂草随处能活,枯萎尚能返青。可拥有这个名字的我,

上辈子,却连18岁都没活到。亲娘为了她从小奶大的**,任凭我被诬陷,为人顶罪。

她非但没有帮我求情,甚至还亲口作证,证死了我的罪行。

更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活活打死。一百军棍啊,四肢尽断,骨肉成泥。

在他们一句轻描淡写的命令下,我的性命就此断送。死的那天,正是元宵佳节。可上天垂怜,

我又重新活过来了。这辈子,尊卑颠倒,我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妃。昔日仇人,各自获罪,

跪倒在我脚下,痛苦懊悔。01重生归来“啪!”一个轻飘飘的小包袱砸在脸上。

“换上衣服,把醒酒汤给侯爷送去!”包袱不重,故意砸在脸上只为羞辱人。

我倒抽一口冷气,跌坐在地上,心下迷茫,这是哪儿?

筋骨尽断的痛楚清楚地烙印在四肢后背,我下意识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丫鬟彩蝶不耐烦,把包袱用脚往我身上一踢。“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小包袱在地上散开,

露出里面粉红色纱衣和大红肚兜,异常刺眼。俗艳的鸳鸯戏水图案,

像一道红色鞭子劈开了我的记忆!我想起来了,这是去年中秋节时候的事!就是这一天,

就是这套衣服,给我带来了无边的痛苦,险些送了性命!我这是又活过来了?既然重活一次,

我绝不再听她们摆布!我,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活出个人样来!我名叫牵牛,

主子给起的名字,一种单薄的、只在早上开的小花。开也开不久,早上日出前的一两个时辰,

到中午就衰败了。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薄命花。我娘说这名字极合适,就像我一样,

一无是处,上不得高台盘。我娘是工部侍郎薛家庶出**薛芍药的乳母,玉嬷嬷。三个月前,

薛芍药嫁入忠信侯府,我和我娘都是陪嫁。薛芍药原本不想要我,是我自己跪求三天三夜,

才求来的陪嫁丫头名额。那时候,我心里舍不得我娘,怕一旦分离,没人照顾她。

她和我爹形同陌路,这辈子只生了我一个,要是连我都不管她,还有谁会心疼她呢!

我是真心孝顺我娘。只可惜,这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我娘从来都不需要我。厅堂里,

薛芍药高高在上,坐在主位,我娘站在她身侧。她笑吟吟拈起一颗葡萄,我娘连忙接过,

用帕子细细擦干净,亲手喂到她嘴边。两人言笑晏晏,亲若母女,连一丝目光都没分给我。

她们压根儿不担心我拒绝。看我愣在地上不答话,彩蝶不耐烦了。她素来性子急躁,

直接上手就来撕扯。上辈子,彩蝶带着丫头硬给我换上了那身羞人的衣裳,逼我去了外书房。

一路上碰到的人,无不指指点点,大声耻笑。那些冷嘲热讽的眼光,跟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我含胸驼背,遮遮掩掩穿过大半个府邸,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人。脸如火烧,浑身颤抖,

我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老鼠躲进哪个洞去才好。可惜,后头有人跟着我,逃也没处逃,

只能硬着头皮到了外书房。侯爷大发雷霆,命令随从直接给了我二十记耳光。

还罚我穿着那身纱衣跪在院子里一整夜。第二天,**顶着一张惨淡憔悴的脸来和侯爷请罪。

哭哭啼啼为我求情,说自己约束下人不力,庶女出身威严不足,说我是她奶娘唯一的女儿,

跟她如同亲姊妹一般。我纵然犯错,不过是仰慕侯爷,一时糊涂。如果真的要罚,

不如她代我受罚吧!侯爷嘴上说薛芍药软弱没手段,态度反而亲近不少。可我,

背上了心怀不轨的名声,成了别人嘴里的****,名声全毁。秋夜冷风刺骨,我染上风寒,

缠绵病榻一个月,身体垮了大半。这辈子,我死也不能重蹈覆辙!我使劲儿推开彩蝶,

冲到**跟前跪下,祈求地望着她。薛芍药轻轻挪了挪脚,避开我的方向,用帕子掩着嘴,

笑着开口。“牵牛姐姐,你是我的奶姐姐,这件事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心。

”这话虽然听着亲热,却半点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她悠闲轻快地晃着脚,很惬意,

半点没有送一个人去受罚的愧疚感。绣鞋上盛开着娇艳的芍药花,还是我一针一线绣的。

近年京都珍珠风靡,衣服装饰多用珍珠显示尊贵,

芍药花上的露珠便是我用米珠一点一点拼上的。鞋尖的花蕊中间,嵌入一颗大珍珠。

我失神地看着,忽然想到,上辈子,我的血染红的便是这颗珍珠吧!薛芍药心思深沉,

她总是笑吟吟的,不说一句难听话,但从来说一不二。我心下闪过一丝绝望,

上辈子我没来得及开口,这辈子我求她也一样么?**的陪嫁丫头有六个,

有抱着攀高的心思,自己乐意去的人。为什么不让她们去?我仍旧不死心,转头看向我娘。

我娘端了一碗玫瑰香露给**,嘱咐道:“葡萄虽好,不免寒凉,姑娘喝口热热的香露,

暖暖肠胃。”殷殷切切,关怀备至,这种体贴,我两辈子都没有体会过一次。

上辈子我患了咳疾,咳得惊天动地,严重时咳出血来。那时,我傻乎乎的,

夜里怕咳嗽扰了娘睡觉,硬用帕子捂嘴,被子蒙头。可我娘一次药也没为我熬过,

一杯热水没给我倒过。如今,薛芍药不过吃了几颗葡萄,她便担心受凉了。

我忽然觉得眼眶酸涩,泪水潸然而下。在她心里,真的有把我当做亲生女儿吗?

我娘蹙眉叹气:“哭什么?又不是真要你勾引侯爷!”看我满脸泪水,

不耐烦呵斥:“**自有安排,你只管听话便是!”听话?!听什么话?

听这种葬送自己名声性命的话么?我不想随便配人,更没有做妾的念头,

只想过简单的太平日子。将来伺候她终老,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薛芍药素来对她尊敬,

只要她肯开口,**肯定会多加考虑的!可她为何不阻止**,我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她明明知道,我只要穿上这身轻浮衣服去外书房,名声就完了!她为什么不肯救我!

我的眼泪、哀求、情分,在她们眼里都不值一提。我彻底死心了。彩蝶叉着腰,跃跃欲试。

“喂,别浪费时间,要不然我亲自替你换上!”一把甩开她,不用强迫,我冷着脸,

自己换上了纱衣。02避祸之路我没打算去送汤。明知此去注定倒霉,而且是倒大霉,

傻子都不会去。而我虽然不聪明,但不傻。身后有人跟着,是彩蝶安排盯着我的人。

我只当没发现。提着食盒,我躬身缩背,磨磨蹭蹭贴着墙角走。很正常,

因为我身上这套衣服着实见不得人。轻薄透漏,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粉色的轻纱半遮半掩。

记得上辈子,彩蝶还硬给我描眉画眼,头上簪花,身上熏香。弄了个异常艳丽妩媚的妆容。

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的打扮。这辈子虽然没画那副大浓妆,我仍然羞愤难堪。一旦听到人声,

看到人影,远远便躲藏到柱子后或者屋拐角。拖延许久,连一半路都没走完。

后头的人越跟越近。她们不耐烦了。着急的还有在等消息的人。彩蝶探头望向院外,

还不见有人来回禀,不耐烦地跺跺脚。“哎呀,怎么还没动静!”“该不会,

侯爷真看上了——”她说话含酸,牵牛那死丫头一副死脑筋,偏偏生了个好模样!

屋里没有旁人,薛芍药“噗嗤”一声笑,万分轻蔑。“就凭牵牛那副打扮,他得饿成什么样,

才能下得了嘴?”“也对,窑子里的姐儿都比她体面,马夫呀船工呀那些下等人才好那口!

”反正玉嬷嬷不在,彩蝶半点不留情,刻薄至极。“侯爷今天气不顺呢,定然不待见她,

等她受了罚,姑娘您再去求情,方显得您心善呢!”说完,两人对视一回,嘻嘻笑了起来。

薛芍药翘起唇角,胸有成竹,用胭脂点了点眼角,似哭红一般。只等着报信的丫头回来,

她就可以上场了。只是,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彩蝶在屋里拉磨一样转了三圈。

“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哎呀,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免得出了岔子!”彩蝶脚步轻快,

一路快走到了外书房,探头一看,毫无异状。她勾手叫过一个相熟的小厮,

打听有没有人来送汤。小厮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人去哪了?!难道事到临头,躲了?

彩蝶气得咬牙切齿,一跺脚,往来路上去寻。她就不信了,不是还让两个小丫头盯着么,

人还能飞了!脚步匆匆,到了花园附近,就看见两个没头苍蝇。彩蝶上去便一人掐了一把,

厉声喝道:“牵牛人呢?”两个丫头含着泪,指了指花园。天色渐暗,

树木和花枝的影子像簇拥着的黑色怪兽,奇形怪状。我躲在一处灌木丛,抖着身子,半是冷,

半是怕。适才抓住空档,我跑进了花园,甩掉了盯梢的人。上辈子,我失魂落魄,

又被后头跟着的丫鬟威逼,压根儿没注意环境,从侯府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走,这副作妖穿戴,

不知被多少人看去。一夜过后,女人对我吐口水,男人对我吹口哨,我的名声比粪坑还臭。

这辈子我不会犯同样的错。我专门挑小路,夹道,侧门走,都是洒扫下人走的路,人迹罕至。

听到声音我就躲,这一路压根就没碰到别人。现在有花木山石的遮掩,

后头跟着的人绝对找不着我。低声的呼唤传来,“牵牛,牵牛”,是彩蝶。

三人分散往三个方向,用木棍拨开灌木,拍打花丛。她们这是铁了心要把我搜出来。

不能被发现,如果被找到,定然会被逼着去外书房,重蹈覆辙!我尽力伏身往黑暗处退,

藏在牡丹树阴影下。脚步声簌簌作响,越来越近。我缩成一团,屏住呼吸。

眼看着木棍从身侧打过,一动不动。糟了,她们怎么还不走,难道打算再搜一次?这一劫,

我真的就避不过吗?03巧遇救星心跳如鼓。前世杖刑的痛楚从骨头深处蔓延,

藤蔓一样缠绕全身。挪动躲藏的力气一点不剩,整个人像一条冻僵的蛇,冷透了。拒不了,

躲不过,难道我多活一辈子就是要多受一次苦么?凭什么,我是奴婢就不配好好活着么?

我不甘心!下一刻,棍子就要落下来。忽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跳出。“这是我的地盘!

谁让你们来的,没有我允许,你们怎么敢闯进来!”跳出来的人身量不高,不过七八岁,

丫头们却都吓得鹌鹑一样。连彩蝶也赶忙行礼,小心翼翼退到路边。小童锦衣华服,

长得如同金童一般,却语气蛮横,形容嚣张。身后一群小厮奶娘丫头,

足有七八个随侍呼啦啦跟过来,挡住去路。是小侯爷,府里的第三号主子。

他是侯爷原配所生的嫡长子,年仅八岁,已经封为世子。板上钉钉的未来忠信侯,

老太太的眼珠子。向来要星星不给月亮,连现任的侯爷夫人薛芍药都得低头讨好的人。“说!

你们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小侯爷甩着手里的小马鞭,绕着她们几个转。

“想放走我的七彩鹦鹉?还是想摘祖母最爱的姚黄牡丹?

还是……”“不不不——”彩蝶连连摆手,万万不能让这口黑锅扣到头上。她是真的害怕,

这小祖宗说什么老太太信什么。小侯爷向来看继母不顺眼,特别喜欢捉弄她院里的下人。

他万一故意弄坏点什么栽到她们头上,不光她们受罚,**都要跟着吃挂落!小侯爷调皮,

把男仆人当马骑,剪女仆头发,用蛇虫吓唬人,都是家常便饭。最出格的一次,

非要他的小厮雪天在外罚站,直到堆成雪人。听说,活生生冻出过人命。

只是被老太太按下去了,不许人提一句。想到这些传言,三个丫头瑟瑟发抖,立刻跪下求饶。

“啪!”小侯爷直接一鞭子抽到了彩蝶身上!“大胆!我说话还敢插嘴!没规矩的臭丫头,

看不起我是不是?!”鞭子连甩,小侯爷嘎嘎大笑,抽到那个算哪个。彩蝶几人痛得尖叫,

想要逃跑,却被随侍拦住。躲没处躲,藏没处藏,人人都被抽了好几鞭。小侯爷却乐不可支,

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很有趣。看她们的狼狈相,我心下解气。该!说起来,

薛芍药只有两个一等丫头,彩蝶和我。我虽是乳娘之女,却不是从小跟着**的。

彩蝶却是**亲娘留下的,从七八岁就开始服侍**。她才是**真正的心腹,在丫鬟群里,

一呼百应。而我,实际上连三等丫头都不如。但是彩蝶特别讨厌我,从见面第一天开始,

无时无刻地找我麻烦。开始不过小打小闹地试探,后来发现,我娘不会为我撑腰后,

变本加厉。如今,**院子里的丫头,没一个肯和我多说一句话。所有人一起排挤我。

这次非要选我穿成这样去送汤,只怕也是彩蝶的主意。以前,我总是忍让她。

我体谅她脾气直率,体谅她是**身边的旧人,体谅她对**忠心。就算一时不接受,

日久见人心,她们总会知道我的为人。可惜,上辈子直到死也没等到接纳。只有背叛和陷害。

“咔嚓”。因为脚麻,略微挪动一下,却踩断了脚下的枯枝。小侯爷马鞭一指。

“谁躲在那里,给我滚出来!”一个丫头环抱胸腹,垂头跪在地上,

带着哭音求饶:“我衣服破了,在这里躲一躲,不是故意的。”小侯爷听着声音耳生,

抢过灯笼来一照,居然也是坏女人院里的人!还穿了一身恶心衣服!他虽然年纪小,

但生在侯府,比一般孩童知事早得多,心下更是生气。直接恶狠狠甩了一马鞭,

比刚才还要加倍用力!“说!你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害人?”那丫头没躲,

只是伏在地上,辩解道:“奉夫人吩咐去给侯爷送醒酒汤。”小侯爷抢过食盒往地上一砸,

然后用手里的小马鞭没头没脑地抽。那丫头倒也奇怪,不躲不闪,只是傻乎乎地默默忍耐。

鞭子抽累了,小侯爷捡起地上的石块土块边骂边砸。“坏奴才!黑心鬼!不要脸!

”他私下听过不少小话,都说侯爷娶了新夫人,将来必然会忘了原夫人。等再生下儿女,

他这个世子只怕也要退让三舍。越想越是生气,砸得更厉害。随从和丫头们只是看着,

没人劝他住手。最后,一个沉重的汤碗砸了过去。生生把那丫头砸晕了!

04惨遭杖责“打,给我狠狠地打!”侍卫如狼似虎,架住我就往外拖!

侯爷下令就在门口行刑,他要亲眼看着我被活活打死!仰面看去,逆光而立的他满脸狠辣,

扭曲得像个魔王。我被人拖死狗一样拖出门外,按到长凳上。侍卫按住肩膀的手像铁钳一样,

骨头咯吱作响。“别轻易让那个小**死了,我要她受尽苦楚,为我孙儿偿命!

”老太太状若厉鬼,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她以为我是谋害小侯爷的凶手,恨毒了我。

我拼命摇头,大声喊冤:“不是我,凶手真的不是我,冤枉啊!”没人理会,下一刻,

棍棒毫不留情雨点般落了下来。咔嚓——我听到了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是左腿小腿骨。

我惨叫一声,喉咙都破音了。“**!**!你帮我说句话!”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小侯爷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她明明知道的呀。可**一手抚着肚子,

拿着手帕掩面轻泣一声,“牵牛,你如今犯下大错,都是我平日太过纵容你,

现在就算心里舍不得,我也,我也保不住你了!”说完,她似乎真的很难过一样,

别过头不看我了。咔嚓——这次断的是右腿小腿骨,我受不了疼,惨叫呼救:“娘,娘,

救救我!”“我没做,我真的是冤枉的!”希冀的眼神投向我娘的方向,她是**的乳娘,

从小把**一手带大,待她比我这个亲女儿还亲。只要她肯向**开口求情,

就算要受些皮肉之苦,总能保住性命吧!听到我喊她,她淡淡看了我一眼,背过身,

将**如同孩子一般护在怀里,一只手挡住她的眼睛,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

她是怕我的死相,惊吓了她心爱的**。我惨笑一声,彻底放弃了挣扎。一百军棍打完,

四肢尽断,我的后背到臀腿,一片烂泥。最后看了一眼我娘,她会心疼我吗?可惜,

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却是:“狼心狗肺,弑主犯上,我没这样的女儿!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眼,是我娘蹲在地上,用手帕小心擦拭,**鞋尖珍珠上的血,

是我身上溅的。那珠光,好冷,像是杀人的刀锋。呼——倒吸一口冷气,我霍然惊醒,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熟悉的青布被子,一口掉漆的榆木箱子,狭窄的凉床,

是我的房间。刚才又梦到了前世之死,惊惶恐惧,后背全是冰冷的汗水。心砰砰直跳,

胸口闷痛,如同被人在心脏猛攥了一把。“醒了?”一声冷冷的质问,吓得我一激灵。

床对面,我娘正冷冷地看着我。我下意识垂下头。以前我犯错,她都这样沉着脸盯着我,

目光冷漠。每当这时候,我都下意识反省,想着怎么讨好她才能消气。但这一次,

我不想再低头。以前我不敢直视,不知她的目光如此冷漠。第一次发现,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丝毫温暖,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仇人。我愣住了,

难道我娘心里面其实是怨我的吗?为什么?我从小就心疼我娘。作为一等大丫头,

我本来是应该有单独一间房住的,可**说我和我娘是亲母女,住在一起更便于互相照顾。

所以,我从薛家到侯府都在我娘的眼皮底下。我娘睡炕,我睡竹榻。竹榻是用来乘凉的凉床,

夏天睡挺舒服,春秋也能凑合,可到了冬季,一整晚也睡不暖,做梦都梦到睡在冰上。

竹榻短小,一个成人躺在上头不能翻身,我小时候不觉局促。如今大了,一头放枕头,

一头放衣箱,睡觉只能勾腿蜷缩着睡。甚至这次昏迷,还下意识地曲着腿。

我和我娘住一间房,她的衣服被褥都是我洗晒,小衣袜子都是我做,房间是我洒扫收拾,

连我的月例银子都一文钱不少给她收着。她胃寒,我每日用砂锅熬米汤,怕冷,

夜里提前灌好汤婆子。我对我娘无微不至,甚至反抗我爹的安排站在她这边,

她为什么还怨我?我娘不管我在想什么,径直吩咐:“既然醒了,赶紧去跟**赔罪!

”赔罪,明明没错,我还受伤了,为什么要赔罪?“你办事不力,还冲撞了小侯爷,

老太太带着小侯爷正跟**兴师问罪呢,你还不赶紧去请罪!”说完就来拉我,

半点不顾我头上和身上的伤。难怪她一脸怨怪,原来是因为我让她心爱的**受气了啊!

胳膊被扯地生疼,我一低头,发现除了换了身衣服,伤口依然红肿渗血。我娘压根儿没管我,

甚至没给我上药。这一刻我清楚地认识到,我娘她真的没把我当女儿。这一日,

我顶着脸上和胳膊上的鞭痕,在老太太和薛芍药面前领了双倍罚。二十戒尺和禁足一个月。

禁足是老太太罚的,说是让我“静静心”,其实是为了维护小侯爷的名声,

不想我顶着鞭痕到处晃。戒尺是薛芍药非要罚的。“唉,我这奶姐姐,向来任性,

不听我的话,得罪我都是小事,可这次得罪了小侯爷,可是大事。就罚她几个戒尺,

长长记性吧!”整整20戒尺,彩蝶冷笑着,用最宽的竹尺,抡圆了胳膊打在我脸上,

两侧脸颊都是红檩子,肿得馒头一样高。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薛芍药一回,

冷笑一声甩袖走了。老夫人对薛芍药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嫌弃她出身太低。薛家才五品官,

能和忠信侯府结亲,纯属高攀。这门婚事是有缘由的。薛家门第不高,

却出了一位名扬京城的才女薛牡丹,才华绝世,容颜倾城。太子对大**有意,

薛家女将要入宫做太子妃的消息传遍京都。薛家一时客似云来,巴结者无数。

薛芍药和侯府的婚事便是那时定下的。侯府虽是勋贵,但一来是娶继室,

身份高贵的姑娘不乐意进门就当后娘。二是侯爷故剑情深,对原配念念不忘,

京中到处传颂其重情重义的美名。三是原配嫡子已经占据世子之位,

对于要和侯府联姻的人家不免踌躇。种种原因,薛芍药虽是庶出,但在薛老爷的努力下,

却也扒上了侯府。后来,大**遇到变故,入宫之事未成,但薛芍药的婚事仍顺利举行。

只是,虽如愿嫁入侯府,侯爷却颇为冷淡,老夫人多有挑剔,小侯爷更是态度轻慢。

薛芍药处境堪忧。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想坐稳侯夫人的位置。可惜,

侯爷除了新婚连续宿在薛芍药房里三天,之后就极少过来。薛芍药花样百出,

邀请侯爷赏花、赏画、听琴、吃酒……可惜,种种邀约多数石沉大海,侯爷根本不为所动。

前世我不懂,**为何让我打扮轻浮浪荡,去侯爷书房送汤。许是经过了生死大劫,

这辈子我头脑清明,忽然想明白许多事。**当然不是真的想让侯爷收通房,

不过是试探而已。如同下棋,我不过是过河的一枚小小卒子,被吃或者苟活,

只要试探出对手的心意,下场无关紧要。上辈子,弃了我这枚棋子,**却得了不小的好处。

甚至怀上身孕,得了一张保命符。这次我送汤没成,反倒招惹了小侯爷。老夫人人老成精,

后宅斗争数十年,这点猫腻一眼便看穿了。她心里厌恶,借着小侯爷的名头,敲打薛芍药。

看她态度很是不满,薛芍药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05逃离计谋禁足,也挺好。

可以给我一段喘息之机。我得想办法离开侯府。如果继续留在这里,

早晚还得跟上辈子一样送命。如同这次送汤,避都避不开算计。想尽办法还是落得一身是伤。

不能这样下去了!但自由,太难了。薛芍药平时笑面迎人,从不跟人拌嘴生气,

薛家上下都夸赞她脾气温和。但我却知道,她其实心眼很小。以前有个丫头,泡得一手好茶,

老爷随口夸了一句,说她泡茶的功夫甚至胜过薛芍药三分。薛芍药当时毫无异状,

嘴角的笑容没有半分变化。只是,当天夜里便命那丫头顶着银盘在院里接露水给老爷泡茶。

**说不许她涂脂抹粉穿着不端,免得有杂味污染露水。**还命她接取露水时必须辟谷,

保持体质清洁。**给她一个五斤的大坛子,让她把露水接满一坛。白天不让吃饭,

晚上穿单衣在院子举着银盘不动,那丫头三天就撑不住了。风寒入体,**叫人给熬药,

但差事没免,说她茶泡得好,别人不如她,必须她亲自接取露水。反复再三,不出一个月,

那丫头就高烧不省人事,送出府了。后来,我想托人给她送点吃食,却听说人已经没了。

打从那以后,我特别怕薛芍药。“没留下破口,不会留疤!”我娘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

捏住下颌的指头掐得我好痛。挣开,垂头,我没说话。纵使早就习惯了她的冷待,

可一股子酸涩的委屈不受控制地冲上心头。亲生女儿受了这么重的伤,

甚至差点毁了女儿家最重要的容貌,当娘的不是该心急心疼吗?可我娘呢,

就一句“不会留疤”,轻描淡写就把事揭过去了。我的颜面、委屈、痛苦,不值一提。

我把心酸的泪水往回咽。早该习惯了,都两辈子了,怎么还是红了眼眶。“啪嗒。

”一笸箩绣线和一摞经文落在身侧。“这些佛经务必好好绣,精心些,**有大用。

”整整十本厚厚一摞,全是簪花小楷。“还要用金银线勾边,方显得尊贵精致。

”绣经全是水磨工夫,勾边更要双倍辛苦。看我始终不说话,我娘破天荒解释了两句。

“**头一年嫁过来,必要好好表表孝心,绣十册佛经,再绣一副老夫人喜欢的绣图,

就差不多了。”“你一个丫头,没那么娇气,现下这模样不好见人,躲在房里闲着也是闲着,

正好提前把寿礼预备起来。”说得轻巧,十册佛经而已?!老夫人寿诞就在十月,

两个月不到,怎么来得及?还要一副绣图?拿得出手的绣图不可能是扇面那种小件儿,

若是大件,繁复精致的一年都绣不完,两个月连打个底都不够!我娘也不是不通女工的人,

我竟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芍药**聪明伶俐,但不耐烦细致活计,我娘说的,

所以她从小到大的绣活都是我代劳。没嫁人时,

给薛老爷的鞋子、薛太太的绣屏、和姐妹们交换的手帕荷包,

都是我一针一线点灯熬油绣好的。**擅长女工、孝顺长辈的美名,

是我红肿的眼和满是针孔的手换来的。我娘唯恐人发现,不许我为别人动针,

甚至连给我爹做鞋她都不让。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动不动生病躲在房里不干活的懒丫头,

仗着我娘是**的乳娘,偷懒拿大。为此,我人缘很差,甚至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如今跟着入了侯府,同样还是要为**代劳。被罚了,还要让我带着伤赶工做寿礼!上辈子,

我傻得很,就算身体败坏,还是拖着病体,为**赶工,一天绣八九个时辰。

硬是完成了一副松鹤延年图。事后,我昏迷了三天,大病一场。

**却凭着寿礼讨好了老太太,博取了孝顺的美名。我可真是太傻了。

奉献自己的命、自己的健康、自己的心血,弯腰做梯,让**踏了上去。可是,这辈子,

我却不会这么傻了!我始终不接话,我娘不耐烦了。她在**面前温柔可亲,耐心无限,

对着我却是多说一个字也不愿。她冷哼一声,训斥道:“你难道还记恨不成?

”“不过一件小事,偏你也办不成,真是跟你的亲爹一样木楞。”“还有脸跟我生气摆谱!

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她摔门而去。我一抹眼角,心里酸涩,是啊,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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