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晶灯晃得我眼睛发酸。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在苏明月锁骨上跳动,
那条本该属于我的钻石项链,此刻正被养母亲手系在她脖子上。
宾客们的掌声像隔了层毛玻璃,我掐着掌心数呼吸,直到血腥味在舌尖漫开。"晚晚?
"养母转头看我,涂着丹蔻的指甲还搭在苏明月肩头,"怎么不过来切蛋糕?
"奶油裱花在视线里扭曲成前世病床边的输液袋。三个月后,
就是这条项链会在慈善晚宴上钩破苏明月的礼服,露出她肩胛骨上那个梅花形胎记。
"项链真衬姐姐。"我笑着上前,指尖擦过养母手背。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我生疼,
就像她去年在ICU拔掉我氧气管时那样。苏明月突然抓住我手腕:"妹妹手好凉。
"她拇指状似无意地按在我动脉上,这个动作和她上辈子给我下毒时一模一样。
水晶吊灯"咔"地轻响。我反手扣住她掌心,钻石链条在我们之间绷成直线。
"我给姐姐戴好吧。"我凑近她耳畔,"扣环有点松。"宾客们发出善意的哄笑。
苏明月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但我知道她后槽牙正咬得发紧——她今天特意穿了露背装,
就等着项链意外崩断。"林晚!"养母突然提高声调。她总是这样,只要苏明月皱眉,
全世界都该跟着发抖。我利落地扣好搭扣,后退时故意踩到苏明月的裙摆。
她踉跄着撞向香槟塔,我伸手去扶,指甲在她腰侧留下三道红痕。正好是胎记的位置。
"没事吧?"我声音带着哭腔。余光瞥见沈砚从旋转楼梯走下来,
他手里拿着我上周故意落在他车上的病历本——那上面有周医生伪造的苏明月过敏史。
苏明月强撑着微笑,嘴唇抖得像风中残叶。她当然不敢发作,毕竟十分钟后,
她安排好的记者就要拍下"真假千金和睦相处"的专题照。侍应生推着蛋糕车过来,
三层高的巧克力慕斯上插着数字蜡烛。前世这时我正感动得哽咽,
根本没想到糖霜里掺着会导致声带沙哑的药粉。"许愿吧。"养母把银质餐刀塞给我。
刀柄上她的香水味让我胃部抽搐,去年她就是用沾着这款香水的手帕,
捂死了发现调包证据的老管家。我握紧餐刀,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
蛋糕胚里藏着苏明月准备的惊喜——一张我"亲生父母"的欠条复印件。
上辈子我就是看到这个,才会在媒体面前失态尖叫。奶油在刀锋下塌陷的瞬间,
我手腕突然转向。"姐姐先请。"我把第一块蛋糕推到苏明月面前,她瞳孔猛地收缩。
满场惊呼中,沈砚的身影挡在了摄像机前。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
那是我今早特意准备的录音设备,此刻正在记录苏明月急促的呼吸声。
"我...我对巧克力过敏。"苏明月声音发虚。她当然不敢吃,
毕竟蛋糕里掺的东西她自己最清楚。
养母一把夺过餐盘:"明月从小就不能吃——""妈。"我打断她,
从手包里抽出病历本,"上周体检报告写着,姐姐过敏源是芒果呀。
"吊灯突然爆裂一簇火花,像极了我被赶出苏家那晚的雷雨。
苏明月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开始泛冷光,就像她后来锁我进精神病院时,腰间那串钥匙的寒光。
沈砚的皮鞋无声地碾过地上的蛋糕。他弯腰捡起项链崩落的搭扣时,
我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那声音和手铐扣死时真像。第二章:水晶碎片还在沈砚肩头闪烁,
我借着整理裙摆蹲下,指腹擦过他西裤口袋。录音笔的金属外壳透着体温,
和前世他躺在ICU时输液的温度一样凉。"搭扣质量真差。"沈砚把项链残骸递给养母,
指节有意无意蹭过她腕表。那是苏家祖传的百达翡丽,表盘背面刻着真正的继承人出生时辰。
苏明月突然捂住喉咙干呕。她演技真好,连脖子上都憋出了过敏似的红疹。
可惜沈砚刚才挡得太及时,摄像机只拍到她打翻香槟的狼狈样。"我带姐姐去休息室。
"我搀住她胳膊,指甲陷进她肘窝嫩肉。那里有她上周注射玻尿酸的针孔,
正好方便待会抽血化验。走廊监控盲区,苏明月猛地甩开我。"别装了。
"她唇膏晕出嘴角,像抹变质的血,"你以为沈砚真会信你?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
"我盯着她锁骨上泛红的掐痕。上辈子她就是顶着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在股东面前说我精神失常。"周医生今晚送来的护肝片,"我替她拉好肩带,
"记得让爸饭前吃。"她瞳孔骤缩。我笑着退后两步,看着她高跟鞋卡进地毯接缝。
前世这条走廊铺的是大理石,她推我下楼时连个趔趄都没打。休息室门缝飘出苦杏仁味。
我贴在墙边,听见养母压着嗓子骂人:"...体检报告都处理不好?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桌面上,和当年她砸我头的烟灰缸同款声响。"林**?
"管家突然在背后出声。我转身时手包"不小心"扫落花瓶,碎瓷片崩进休息室。
养母的尖叫混着苏明月的咒骂,完美盖过我用鞋跟碾碎药片的声响。
宴会厅时钟指向十一点,沈砚应该已经拿到车库监控了。我拐进书房时,
养父的降压药正躺在垃圾桶里,药板背面印着周氏诊所的钢印。
抽屉夹层里的体检报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味。谷丙转氨酶数值比上周高了三十个单位,
和前世我毒发时的指标曲线一模一样。窗外车灯扫过树梢,周医生的奔驰正缓缓驶离。
我抓起外套追出去,差点撞上端着参茶的管家。"给老爷的?"我拦住他,掀开杯盖闻了闻,
"怎么有股当归味?"管家手抖得茶托咔咔响。去年他女儿出国留学,
账户突然多了笔苏夫人名下的转账。我替他整了整领结,顺手把茶倒进盆栽。
枯死的文竹簌簌作响,像极了我被拔氧气管时监护仪的警报声。车库传来急刹声。
我躲在配电箱后面,看见周医生从后备箱提出印着"燕窝"的礼盒。
月光照出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注射器,针头泛着和前世给我静脉推药时一样的冷光。
手机镜头刚对准礼盒标签,苏明月的高跟鞋声就砸了过来。"东西给我!"她扯过礼盒时,
周医生领口翻出半截银链子——那是儿科医生才有的听诊器挂链。
沈砚的黑色路虎无声滑进车道。苏明月突然扑向驾驶座:"砚哥!
"她指甲在车窗上刮出刺耳声响,"林晚在爸爸药里动手脚!"我捏紧口袋里的药片残渣。
上辈子她说这话时,沈砚刚送我梵克雅宝的订婚项链。现在他降下车窗,
袖扣闪过一点红光——是我别在他外套上的微型摄像头。"当年车祸就该撞死你!
"苏明月突然暴起踹向车门。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和慈善晚宴致辞时判若两人,
可惜沈砚行车记录仪正对着她扭曲的脸。周医生试图拉她,白大褂口袋掉出棕黄药包。
我趁机拍下药包上"每日一剂"的医嘱,
镜头里突然闯入养母的鳄鱼皮手包——和砸晕老管家那个同款。沈砚猛地倒车。
苏明月被惯性带倒时,我听见她手机里传出养父的咳嗽声。
电话那头还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和前世我弥留时听到的频率分秒不差。"明月!
"养母的尖叫惊飞树梢乌鸦。我退到阴影里,把药片残渣拍给**。镜头边缘,
沈砚的后视镜反射出车库角落的保险箱——那里面锁着二十年前的出生证明。
周医生的奔驰突然发动。我看着他逃窜的尾灯,想起老管家临终前塞给我的纸条。
上面七个歪斜的字,此刻正在我口袋里发烫:"儿科病房,第三储物柜。
"第三章:"儿科病房"四个字在我掌心发烫。我蜷缩在飘窗上数秒针,
等整栋别墅陷入黑暗。养父的咳嗽声从主卧断续传来,和前世我毒发时的频率一模一样。
床头柜上的护肝片换了新包装,锡箔板背面周氏诊所的钢印有些歪斜。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故意打翻水杯。"怎么了?"家庭医生冲进来时,我正用沾血的手帕捂着嘴。
血包是从医院血库偷拿的O型血,和养父体检报告上的血型完全一致。医生瞳孔猛地收缩。
他转身要去拿听诊器,
我抢先按住他药箱:"别告诉妈妈......"喉咙里的血沫呛得恰到好处,
"她最近够操心了。"药箱夹层露出半截棕色药包。上辈子我就是太晚发现,
这种印着"安神补脑"的药包,每天都会混进养父的参茶里。"先做检查。"医生声音发虚。
他白大褂袖口沾着颜料,和苏明月画室里的钴蓝一模一样。我剧烈咳嗽,
趁机把血抹在他袖扣上。这种德国产的骨科专用缝合针,周医生上周刚用它给养父拆线。
走廊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塞了张字条进药箱夹层——上面是苏明月模仿我字迹开的安眠药处方。
医生手忙脚乱合上药箱时,养父的拖鞋声停在门外。"林晚?"他脸色蜡黄得像张旧报纸。
我看着他手背上发青的血管,那里有上周输液留下的针孔。前世这时候,
他谷丙转氨酶数值应该已经爆表了。医生突然挡住药箱:"大**有点贫血。
"他后背渗出冷汗,在白大褂上洇出深色痕迹。太明显了,
明显到养父的目光在药箱上停留了三秒。苏明月突然在楼下尖叫。画架倒塌的巨响里,
我听见她歇斯底里地喊:"我的《天使之翼》!"养父转身下楼时,
我瞥见他睡袍口袋里露出的药片——正是我早上调包过的维生素。医生逃也似地跟下去。
我擦掉嘴角血浆,从枕下摸出偷配的画室钥匙。苏明月最近突然热衷开画展,
请柬上印着她临摹的《星空》,原作在我十二岁那年被养母撕成了雪花。画室门锁转动时,
油画颜料味扑面而来。聚光灯下那幅《天使之翼》还在摇晃,
画布上天使的翅膀是用我童年涂鸦拼贴的。养母当年说我画的是魔鬼,
用烟头烫穿了我所有素描本。我掀开画布背面。夹层里泛黄的病历单飘落,
上面印着我婴儿时期的血型检测。B型血,和养父体检报告首页的O型血形成鲜明对比。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迅速拍下病历单,
顺手调换了画框后的U盘——苏明月肯定想不到,她偷录的养父"遗嘱视频",
早就被沈砚换成了车库监控。走廊灯骤然亮起。我闪身躲进储物间,
听见养母在画室里怒吼:"谁动的画架?"她高跟鞋碾过什么脆响,
像极了当年踩碎我手指的声响。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沈砚发来的车库监控截图里,
周医生正往礼盒塞注射器。照片边缘露出半张纸,上面"亲子鉴定"四个字被咖啡渍晕开。
储物间门把手突然转动。我攥紧美工刀,从门缝看见苏明月提着裙摆溜进来。
她直奔《天使之翼》,颤抖的手指摸向画布背面——然后整个人僵住。"找这个?
"我亮出血型单,"或者是在找车库保险箱钥匙?"她猛地转身,撞翻了颜料架。
钴蓝泼在她裙摆上,像极了前世她泼在我身上的**痕迹。养母的脚步声逼近。
苏明月突然抓起裁纸刀划向自己手臂:"救命!林晚疯了!"血珠溅在婚纱照上,
正好糊住养父的脸。这套路我太熟了,上辈子她就这样把自己弄流产栽赃给我。
我反而向前一步。裁纸刀擦过我耳垂时,我故意撞翻画架。绷紧的画布撕裂声里,
藏在《星空》背后的文件袋砰然落地——那是周医生诊所的接生记录。"这是什么?
"养父的声音在门口炸开。他手里还抓着半片维生素,
药片上我刻的"O"字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苏明月突然癫痫般抽搐起来。她演技真好,
连口吐白沫的细节都到位。可惜她忘了今天穿的是无袖裙,
肘窝的注射针眼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养母扑过去时,我捡起接生记录。泛黄的纸张上,
苏明月真正的出生日期被红笔圈出——比养父知道的早了整整八个月。而监护人签名栏里,
周医生的名字后面跟着潦草的"儿科病房"。沈砚的短信又来了。这次是段音频,
点开就听见苏明月甜腻的声音:"砚哥,
那场车祸真的只是意外......"我按下转发键,把音频同步到养父手机。几乎同时,
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听动静,应该是家庭医生看到群发的血型对比图后,
吓得从楼梯滚了下去。第四章:家庭医生的手机还在楼梯转角闪烁。我弯腰捡起时,
屏幕上是苏明月刚发的短信:"处理掉血型记录"。锁屏壁纸是她穿着白大褂的**,
背景里周氏诊所的招牌缺了个"儿"字。拍卖会的请柬从医生口袋滑出来。
烫金字体印着"慈善义拍",日期正好是养父每月例行体检的日子。前世这场拍卖会上,
苏明月用我的童年发卡拍出天价,转头就收购了养父公司的散股。"晚晚?
"养父在画室门口喊我。他手里攥着接生记录,指节发白。我数着他手背暴起的青筋,
和前世他肝昏迷时的静脉走向分毫不差。沈砚的黑色路虎停在玫瑰丛边。他摇下车窗时,
我瞥见后座上的琴谱——正是苏明月号称原创的那首《月光奏鸣曲》。
前世她靠这首曲子拿下音乐学院保送,
评委们都不知道曲谱第13小节藏着养父的保险箱密码。"顺路送你去拍卖会?
"沈砚的袖扣换了新款,暗纹是我小时候最爱的蝴蝶图案。上辈子他送我同款袖扣那天,
苏明月制造的车祸让我们阴阳两隔。我故意把请柬掉在他车前。风掀起内页时,
拍品清单上的"古董发卡"闪着刺目的光。那是养母送我的十岁生日礼物,
苏明月抢走后天天别在头发上装清纯。拍卖厅水晶灯太亮。我眯着眼找座位时,
苏明月已经坐在VIP区。她鬓边的蝴蝶发卡泛着蓝光,
和我记忆里被养母扔进火炉的那只一模一样。"接下来是苏**捐赠的珍藏。
"主持人声音甜得发腻。大屏幕上特写那只发卡时,我听见身后有人倒吸凉气。
沈砚的钢笔突然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
笔帽上刻着歪歪扭扭的"L.W."——我七岁时用美工刀刻的initials。
苏明月提着裙摆上台。她指尖抚过发卡的动作很做作,
但没人注意到她尾戒的反光正对着琴谱。"这是救我的人留下的信物。"她声音带着哭腔,
余光却瞟向沈砚。我慢慢展开琴谱。音符间隙的铅笔印记组成六个数字,
正是养父书房的保险箱密码。前世苏明月就是偷看这个,才伪造出所谓的"遗嘱"。
"有请苏**演奏原创曲目!"掌声雷动中,我按住翻涌的胃酸。
这首曲子明明是我在孤儿院写的,苏明月连调式都抄错了两个音。她刚弹到第八小节,
我就走向备用钢琴。黑白琴键凉得像停尸间的金属台,我按下第一个**时,
苏明月的琴声突然乱了。两架钢琴的声波在空气中对撞。我故意加重第13小节的装饰音,
那是养父教我的摩斯密码节奏。沈砚突然站起来,
他手里的拍卖牌微微发颤——上辈子他听到这个节奏时,正在拆我送的订婚礼物。
苏明月弹错了个音。她猛地扭头看我,口红蹭到了琴键上。我加快节奏,
把密码藏在三连音里。台下开始骚动,有人指着大屏幕惊呼——苏明月的琴谱被投影放大,
音符间的铅笔字迹清晰可见。"保安!"苏明月尖叫着合上琴盖。她发卡勾住了蕾丝袖口,
扯落时露出内侧刻着的"给晚晚"。沈砚突然冲上台,他捡起发卡的动作像捧着一块碎玻璃。
主持人慌忙打圆场:"下面是匿名捐赠的油画!"大屏幕亮起时,
我差点笑出声——正是苏明月那幅拼贴的《天使之翼》,画布背面还粘着血型单的复印件。
竞价牌此起彼伏。我溜出侧门时,沈砚的车已经发动。
后座琴谱上多了一行字:"蝴蝶发卡女孩,2009年儿童医院。"车库卷帘门缓缓升起。
我摸黑上楼时,闻到淡淡的焦糊味。养母蹲在壁炉前,手里拿着打火机。
火光映出她脚边的文件残片,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出生证明的边角。"妈?
"我故意踢翻花瓶。她惊慌转身时,烧到一半的纸张飘到我脚边。
被烧毁的部分正好是出生医院名称,但残留的"儿科病房"四个字还清晰可见。
养母的珍珠项链勾住了壁炉架。我上前帮她解扣子时,
趁机拍下她手机屏幕——正在删除的对话框里,
周医生的头像旁边有句:"当年接生记录已销毁"。窗外突然闪过车灯。
沈砚的路虎停在后院,车灯直射进客厅。养母慌忙用脚碾灭火星,
却没注意到一片残页飘进了我的袖口。烧焦的纸片上,"林"字只剩半边。
我摸着口袋里真正的出生证明,听见楼上传来养父的呕吐声。
苏明月的高跟鞋声从画室方向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前世坠楼时折断的肋骨上。
沈砚的短信震醒了我:"车库见。"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2009年暴雨夜,
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把婴儿从儿科病房抱出来——她腕上的翡翠镯子,
此刻正在养母手腕上泛着幽光。第五章:车库的霉味混着机油味钻进鼻腔。
我蹲在沈砚的路虎后面,
指尖擦过轮胎上干涸的泥渍——和前世车祸现场的泥土同一种红褐色。
"周医生每周三去南山疗养院。"沈砚递给我一个U盘,金属外壳上刻着蝴蝶纹样。
是我七岁那年画在孤儿院墙上的图案。U盘里的视频抖得厉害。镜头扫过儿科病房的铜牌,
2009年的暴雨把窗玻璃砸出裂纹。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镜头,
翡翠镯子卡在婴儿襁褓的系带上。"音频修复过了。"沈砚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中,
.孩子右肩有胎记......苏夫人给的钱够买下整个儿科......"我咬破舌尖。
血腥味让我想起前世被绑在电击椅上时,苏明月往我嘴里塞的橡胶塞。
沈砚突然扯开衬衫领口。他后颈有道月牙形疤痕,
缝线走向和我当年在车祸现场给他急救时一模一样。"这疤最近总疼。"他手指擦过伤疤,
"尤其是听到《月光奏鸣曲》第13小节。"车库门突然震动。我迅速关掉视频,
却看见苏明月的高跟鞋尖从门缝下闪过。她今天喷的香水是苦杏仁味的,
和前世给我下毒时用的同款。"砚哥?"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爸爸找你签股权文件。
"脚步声停在车尾,我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是养父那份假的肝移植同意书。
沈砚故意发动车子。引擎轰鸣中,我摸走了他放在仪表盘上的门禁卡。
卡片背面贴着便利贴,上面是疗养院的房间号:309。前世我死前住的正是三楼尽头那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