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气转凉。
苏念还是穿着那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
有一天晚上,她鼓起勇气问我。
「林清,你有**的秋装吗?能不能借我几件?」
我正在整理衣柜,里面确实有很多去年的衣服。
上一世,我把一大半都给了她。
她穿着我的衣服,却在日记里写:『每次穿林清的旧衣服,我都感觉自己像个乞丐。她大概很享受这种施舍的感觉吧。』
「没有。」我说,「我的衣服都还在穿。」
「可是我看你有很多……」
「那是我花钱买的。」我回头看她,「你要是想穿,自己买。」
苏念的手握成拳头。
「我如果有钱,还会来求你吗?」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林清!」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赵月和钱晓晓被吵醒了。
「怎么了?」赵月***眼睛问。
「没事。」我淡淡地说,「苏念想借我的衣服,我不愿意而已。」
钱晓晓打了个哈欠。
「苏念,清清不愿意就算了呗。我有几件**的,明天给你看看。」
「谢谢。」苏念咬着牙说。
第二天,我故意穿了一件新买的大衣。
米白色的羊绒,很贵,但很好看。
苏念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很熟悉的东西。
嫉妒。
还有恨。
上一世,她把这种恨隐藏了四年。
这一世,才两个月就藏不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到她在跟别的系的朋友抱怨。
「我们寝室有个人特别势利,看不起穷人。」
「真的假的?现在还有这种人?」
「真的。我借她一件旧衣服都不肯,还说什么有钱自己买。」
「太过分了吧。」
我端着餐盘从她们身边经过。
苏念看到我,声音更大了。
「就是她!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看不起人!」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苏念,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我哪里造谣了?」
「第一,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不想借衣服给你。」
「第二,不借东西给别人是我的权利,不是过错。」
「第三,如果你再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会去辅导员那里投诉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朋友的窃窃私语。
「好像……确实是她的东西,借不借是她的自由。」
「可是室友之间……」
「室友也不能道德绑架啊。」
我勾起嘴角。
苏念啊苏念。
上一世你在背后编排了我四年。
这一世,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晚上回到寝室,气氛有些微妙。
赵月和钱晓晓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
看来苏念没少在她们面前说我坏话。
无所谓。
反正上一世,当苏念的文章出来后,她们也是第一时间站在苏念那边的。
既然都不是真朋友,我又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