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毁容嫡女杀疯了免费阅读全文,主角沈昭沈月小说完整版

发表时间:2025-07-05 12:06:17

>>>>《重生归来,毁容嫡女杀疯了》 在线阅读<<<<

冷。刺骨的冷意裹挟着连绵不绝的雨丝,狠狠抽打在身上,渗入被鞭子撕裂的粗布单衣,

冻彻骨髓。沈昭蜷缩在沈府最偏僻柴房角落的泥水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雨水混着血水,在她身下蜿蜒成一条肮脏的小溪。“啧啧,我的好姐姐,瞧瞧你这张脸。

”尖锐又饱含恶意的女声穿透哗哗雨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忍快意。沈月,

她同父异母的庶妹,此刻正披着华贵的狐裘斗篷,由两个粗壮的婆子打着伞,站在柴房门口。

她那张素日里惯会装出楚楚可怜的脸,在摇曳昏暗的灯笼光下,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她手中把玩着一柄沾了泥污的短匕,冰冷的锋刃折射着幽光。

一个婆子粗暴地揪住沈昭湿透的头发,强迫她抬起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一道从额角斜划至下颌的狰狞疤痕,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格外惨白可怖,

如同盘踞在白玉上的巨大蜈蚣。这是沈月“精心”送来的养颜膏的“杰作”。沈月凑近,

用匕首冰凉的刀面拍了拍沈昭布满血污和雨水的脸颊,

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得意:“听说赵公子今日去醉仙楼,为新纳的清倌人一掷千金呢。

姐姐,你猜他若看到你这副尊容,会不会当场吐出来?哦,我忘了,他早就嫌弃你了,

巴不得你早点消失,好腾出位置给我。”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

狠狠扎进沈昭千疮百孔的心。不远处,柴房破烂的门外,一个颀长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

是她的未婚夫赵允明。他没有进来,甚至没有一句呵斥,只是漠然地站着,

如同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他那模糊的轮廓和冰冷的眼神,是压垮沈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沈昭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血沫从嘴角溢出,

“我待你如亲妹……母亲……待你不薄……”“亲妹?待我不薄?

”沈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在雨夜里格外瘆人,

“就因为你从那个**肚子里爬出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就能拥有最好的婚约,

享受所有人的瞩目?而我沈月,再努力,再乖巧,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凭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扭曲的嫉恨,“我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婚约,

你的脸,你的命!至于那个蠢女人?她挡了我姨娘的路,活该无子,活该被你连累病弱!

你们母女,都该死!”她猛地扬起手中的短匕,眼中闪烁着疯狂嗜血的光芒:“下辈子,

投个好胎吧,我的好姐姐!别再做挡路的嫡女了!”冰冷的刀锋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刺下!

不是一下,是无数下,带着泄愤般的疯狂,落在沈昭早已麻木的身体上。剧痛如同潮水,

瞬间淹没了她残存的意识。

雨声、沈月癫狂的笑声、婆子们粗鄙的呵斥声……所有的声音都在急速远离。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她。最后一丝念头如同淬火的针,

深深钉入灵魂深处:沈月!赵允明!沈家!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我沈昭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剥开你们伪善的皮囊,让你们永堕地狱!我不甘!我不甘啊——!

“啊——!”一声凄厉短促、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的尖叫,

骤然撕裂了闺房内原本凝滞如水的静谧。那声音带着濒死般的绝望和极致的惊恐,

在雕梁画栋、锦帷绣帐间尖锐地回荡,震得空气都仿佛瑟缩了一下。

沈昭如同溺水之人骤然得救,猛地从那张堆叠着层层云锦软缎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弹坐起来!

动作之大,使得身下昂贵丝滑的锦被滑落,堆在腰际。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粗喘,

纤薄单衣下的肋骨根根分明地凸起,又随着急促的呼吸深深凹陷。冷汗,

冰凉的、粘腻的冷汗,早已浸透了素白的中衣,紧紧贴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和冰凉的脊背上,

带来一阵阵灭顶般的虚脱寒意,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眼前,是熟悉的景象,

熟悉到刻骨铭心,却又在劫后余生的恍惚中显得有些不真实。层层叠叠的淡粉色鲛绡纱帐,

被金钩松松挽起一角,帐顶精细地绣着寓意福寿绵长的缠枝莲纹,

在透过纱帐的熹微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晕。散发着清雅沉静木香的紫檀木梳妆台,

静静地立在床榻不远处,台面上搁着一面光可鉴人、边缘雕刻着繁复花鸟纹饰的菱花铜镜,

镜面冰冷,倒映着室内模糊的轮廓。那扇半开的雕花木窗棂外,

初夏清晨特有的、带着暖意的金色阳光,正温柔地流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浮动着庭院里花草的清新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沈府的沉水香。

没有冰冷的、如同钢针般刺骨的瓢泼大雨。没有深入骨髓、几乎要碾碎灵魂的彻骨剧痛。

没有浓得化不开、令人作呕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更没有……沈月那张在闪电映照下扭曲如恶鬼、眼中燃烧着疯狂嫉恨的脸!

也没有赵允明,那个她曾倾心相付的未婚夫,站在几步之外,俊美却冰冷的脸上,

那漠然的、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物品般的眼神!这里是她的闺房!沈家嫡长女沈昭的闺房!

她回来了?她……没死?!沈昭颤抖着抬起双手。这双手,白皙、纤细,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节处甚至还透着健康的粉色。没有血污,没有冻疮,

更没有因为死前挣扎而留下的青紫和伤痕。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梳妆台前,

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铜镜边缘,瞪大眼睛看向镜中。镜子里映出一张少女的脸。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虽然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褪尽的青涩稚气,但那份属于少女的、未经摧残的明媚娇艳,

却清晰可见。她的脸……是完好的!

那道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让她在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的狰狞疤痕,不见了!

平滑光洁的肌肤,只有额角因为刚才噩梦的冷汗,沾湿了几缕乌黑的发丝。

沈昭难以置信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是温热的、真实的、完好无损的。

巨大的狂喜如同汹涌的海浪瞬间将她淹没,几乎让她窒息。但紧接着,

前世临死前那刻骨的冰冷、剧痛、绝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紧随狂喜之后,

狠狠啃噬着她的心脏!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噩梦开始之前,

回到了她的人生尚未被沈月彻底摧毁的时刻!“哐当!

”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大**,您醒了吗?

可是梦魇了?”一个穿着鹅黄比甲、面容俏丽的小丫鬟端着铜盆和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玉珠。玉珠脸上带着关切,快步走近,“奴婢听到您惊叫了,可吓着了?

”玉珠……沈昭看着这张年轻鲜活、带着真诚担忧的脸,眼眶猛地一酸。前世,

在她毁容失势、被沈月一步步构陷、被家族厌弃时,只有这个傻丫头还拼死护着她,

最后却被沈月寻了个错处,

活活打死了……“玉珠……”沈昭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寒。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稳,“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罢了。

”她松开紧握铜镜的手,指尖冰凉。

目光落在梳妆台角落那个尚未开启的、用精致青瓷小罐装着的香膏上。罐身细腻,

绘着清雅的兰草,正是沈月昨日傍晚亲自送来,

言说是她“费尽心思”、“亲手调制”的养颜圣品,让她务必每日涂抹,

定能令肌肤更加莹润如玉。养颜膏?呵!沈昭心底发出一声冰冷笑意。那是催命的腐肌草!

是沈月精心为她准备的、通往地狱深渊的第一份“大礼”!前世,

就是用了这罐东西不过三日,她的脸便开始红肿溃烂,

最终留下了那道伴随她至死、让她受尽白眼唾弃的丑陋疤痕!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汹涌而至。

亲沈崇山越来越明显的偏袒、赵允明那虚伪的关切背后隐藏的算计与嫌弃……还有那个雨夜,

沈月狰狞的诅咒和冰冷的刀锋……恨!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疯狂燃烧,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她回来了!带着前世被凌虐致死的怨毒与不甘,

带着看透一切伪装的冰冷目光,回来了!“大**,您脸色好白,真的没事吗?

不要奴婢去请大夫……”玉珠看着沈昭依旧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那双骤然变得幽深冰冷的眸子,

有些不安。“不必。”沈昭打断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却多了一种玉珠从未听过的、斩钉截铁的力量。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推开那扇半掩的窗棂。初夏微暖的风带着庭院里花草的清新气息拂面而来,阳光洒在身上,

却丝毫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她看着窗外庭院中开得正盛的芍药,娇艳欲滴。谁能想到,

这繁华锦绣的沈府内宅,实则是豺狼环伺、步步杀机的修罗场?“玉珠,”沈昭没有回头,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冽,“去打听一下,二**今日……可会过来?

”玉珠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大**为何突然问起二**,但还是立刻应道:“是,

奴婢这就去。”看着玉珠匆匆离去的背影,沈昭缓缓抬起手,

指尖在阳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她轻轻抚过自己光滑无暇的脸颊,镜中少女的唇角,

勾起一抹冰冷到近乎残酷的弧度。沈月。我亲爱的“好妹妹”。你的“养颜膏”,

你的这份“姐妹情深”,姐姐我……收到了。收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前世,

你加诸我身的每一分痛苦——毁容之辱、夺爱之恨、构陷之冤、折辱之耻、杀身之仇!

今生,我都将百倍、千倍地——奉!还!给!你!就从这第一份“厚礼”开始。

我们的账,慢慢算。不死,不休。约莫半个时辰后,玉珠便回来了,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大**,二**身边的翠儿说,

二**惦记着昨儿送来的香膏,怕您忘了用,正收拾着,待会儿就亲自过来看看您呢。

”亲自过来?沈昭心中冷笑更甚。果然如此急切,是想亲眼看看她用了没有?

还是想确认那腐肌草是否已经开始悄然侵蚀她这张碍眼的脸?“知道了。

”沈昭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没有碰那罐青瓷香膏,而是拿起一把玉梳,

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如瀑的长发。镜中的少女,眉眼沉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沉淀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寒冰。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透过窗棂,

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终于,

外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沈月那刻意放柔、甜得发腻的嗓音。“姐姐?姐姐可在房里?

月娘来给您请安了。”门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沈月穿着一身簇新的水蓝色烟罗纱裙,

身姿袅娜地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眉眼弯弯,唇边梨涡浅浅,

一派天真烂漫、姐妹情深的模样。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鬟翠儿。

“姐姐今日气色瞧着好多了呢。”沈月亲热地走近,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梳妆台,

精准地落在那罐未曾动过的青瓷香膏上,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失望和阴霾,

但面上笑容愈发甜美,“月娘特意过来看看姐姐,昨儿送来的香膏,姐姐可试了?效果如何?

这可是月娘费了好大功夫才寻得的古方呢。”她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拿那罐香膏,

仿佛想亲自为沈昭涂抹试用。就是现在!沈昭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瓷罐的刹那,

猛地抬起了头。那双一直低垂着的眼眸骤然抬起,直直地看向沈月。那目光,

不再是往日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对妹妹的纵容,而是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锐利、冰冷、洞悉一切,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嘲弄!

沈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得心头猛地一跳,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一瞬。这眼神……好陌生,好可怕!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直抵她内心最肮脏的角落。“月娘,”沈昭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凝滞,

“这香膏……当真是你‘亲手调制’的‘养颜圣品’?”沈月被她看得浑身发毛,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努力维持着甜笑:“自然是的呀,姐姐难道不信月娘?

月娘可是……”她的话音未落!只见沈昭霍然起身,动作快得惊人。

她一把抓起梳妆台上那罐精美的青瓷香膏,没有丝毫犹豫,手臂高高扬起,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决绝地朝着沈月脚下光洁坚硬的青砖地面——砸了下去!

“砰——!!!”一声惊雷般的脆响,在寂静的闺房里轰然炸开!

精致的青瓷罐瞬间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里面乳白色、散发着浓郁花香的膏体如同污秽的淤泥,伴随着无数细小的瓷片,

四散飞溅开来!有几片尖锐的碎瓷甚至擦着沈月的裙角飞过,吓得她“啊呀”一声尖叫,

花容失色地连连后退,险些绊倒。翠儿也吓得捂住了嘴。玉珠更是目瞪口呆,

完全不明白大**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浓郁的花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但这香气之下,

沈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带着腐朽气息的独特辛味!

就是它!腐肌草!前世折磨了她一生的毒草!沈昭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身姿挺直如松。

她无视了沈月的尖叫和满室的惊愕,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

牢牢钉在沈月那张因惊吓和心虚而血色尽失的脸上。“养颜圣品?”沈昭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冰冷的指控,清晰地穿透了瓷片碎裂的余音,响彻整个房间,

甚至传到了外间,“沈月!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闻闻这‘圣品’里混着的,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东西!你是想用它来给我‘养颜’,还是想用它来毁了我的脸?!

”“姐姐!你……你血口喷人!”沈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满地狼藉吓得魂飞魄散,

巨大的恐慌让她声音都变了调,尖利地反驳,“我好心好意给你送香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

竟然……竟然如此污蔑我!这香膏有什么问题?哪里来的腌臜东西?你分明是嫉妒父亲疼我,

故意寻衅!”“寻衅?”沈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向前一步,逼近沈月。

她个子本就比沈月略高,此刻气势全开,带着一种逼人的压迫感,“我嫉妒你?

嫉妒你一个庶女什么?嫉妒你和你那个姨娘一样,只会用些下作手段害人吗?”她猛地转头,

目光如电般射向闻声匆忙赶来的嫡母王氏和几个管事嬷嬷。

王氏显然是被那巨大的碎裂声惊动,脸上带着惊疑不定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昭儿!月娘!

这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满地……”她看着一地的碎瓷和污浊的香膏,眉头紧锁。

“母亲!”沈昭不等沈月再次狡辩,指着地上那摊散发着异香的膏体,声音清晰而冰冷,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下,“您来得正好!请您看看,这就是您眼中‘乖巧懂事’的月娘,

昨日送来给我的‘养颜膏’!您问问她,这香膏里,是不是掺了腐肌草?!

”“腐肌草”三个字一出,如同平地惊雷!王氏脸色骤变!她是深宅妇人,

却也听说过这种阴毒的东西。那是能让人肌肤溃烂、留下永久疤痕的剧毒之物!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月。周围的管事嬷嬷们也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月的眼神瞬间变了。

“你胡说!我没有!”沈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慌了神,脸色惨白如纸,尖声叫道,

“姐姐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为了陷害我,竟然编造如此恶毒的谎言!母亲!

母亲您要相信月娘啊!月娘怎么会害姐姐!这香膏……这香膏……”她语无伦次,

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没有?”沈昭冷笑一声,那笑容冰冷刺骨,

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沈月,你以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你以为你和你姨娘在后宅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真的能瞒天过海?

你以为你对我母亲做过什么,我会永远不知道?”她刻意顿了顿,

看着沈月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王氏瞬间惊疑凝重的表情,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药渣……前世她偶然得知的那个秘密,

关于嫡母多年无子、体弱多病的真正根源……那将是撕开沈月伪善面皮最致命的一刀!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一步步来,让沈月在绝望中挣扎,让所有帮凶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沈昭的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沈月,扫过惊疑不定的王氏,最后落在一地狼藉上,

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寒铁,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今日摔碎的,

不仅仅是你这包藏祸心的香膏。”“更是你沈月,那层披了十几年的、令人作呕的伪善画皮!

”“好戏,才刚刚开始。”闺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浓郁的花香混杂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味,无声地弥漫,如同毒蛇,

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沈月煞白的脸和沈昭冰冷的眸子,在满地的碎瓷映衬下,

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王氏看着眼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两个女儿,

再看看地上那摊可疑的香膏,心头乱成一团麻。她本能地更偏向于惯会讨好卖乖的沈月,

可沈昭那笃定、冰冷、带着滔天恨意的眼神,

还有那“腐肌草”和未尽的言语……像一根根刺,扎得她心神不宁。“够了!

”王氏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疲惫和烦躁,“都给我闭嘴!吵得我头疼!

”她指着地上的狼藉,对几个管事嬷嬷厉声道:“还不快把这腌臜东西收拾干净!

看着就晦气!”她又瞪向沈昭和沈月:“昭儿,你无凭无据,怎可如此污蔑**妹?

月娘也是一片好心!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如此难看!”她的话语里,

终究还是偏向了沈月,带着对沈昭“不懂事”、“小题大做”的责备。“母亲!

”沈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扑到王氏身边,眼泪说来就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母亲您要为月娘做主啊!姐姐她……她定是听了什么小人挑拨,

或是因着前几日父亲夸了我两句,

就如此容不下我……竟用这等恶毒的罪名来污我清白……月娘……月娘不如死了算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沈昭冷眼看着沈月精湛的表演和王氏明显软化的神情,心底一片冰寒。果然,还是这样。

前世,每一次沈月陷害她,最后都能凭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和颠倒黑白的本事,让王氏心软,

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证据?她当然有。只是现在拿出来,力度还不够。她要等,

等一个更恰当的时机,让这证据成为压垮沈月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让这位糊涂的嫡母,

彻底看清她一直“疼爱”的庶女,究竟是怎样一条毒蛇!“污蔑?”沈昭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盖过了沈月的啜泣,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母亲若是不信,

何不让人去寻一只猫狗来?将这地上的东西刮下一点喂了,看看明日,

那畜生脸上会不会也烂出一个洞来?”她的话音刚落,沈月哭泣的声音猛地一滞,

脸色瞬间白得透明,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王氏也被沈昭这近乎冷酷的提议惊住了,

看着地上那摊散发着异香的膏体,再看看沈月那掩饰不住的惊恐,

心中的天平终于开始剧烈摇摆。“你……你……”王氏指着沈昭,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沈崇山,

沈家的家主,沈昭与沈月的父亲,沉着脸走了进来。他显然是处理完前院事务,

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他身着深色锦袍,面容严肃,

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哭哭啼啼的沈月、脸色难看的王氏,

最后落在神色冰冷、背脊挺直的沈昭身上。“老爷!”王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迎上去,

带着哭腔,“您快来看看吧!昭儿她……她不知发了什么癔症,

把月娘好心送来的香膏给砸了,还……还污蔑月娘在里头下毒要害她!”她避重就轻,

将责任全推到了沈昭头上。沈月也立刻扑到沈崇山脚边,哭得更加凄惨:“父亲!

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冤枉!女儿对姐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姐姐她……她定是恨女儿分了父亲的疼爱,

才如此构陷于我……”她仰起那张泪痕斑驳、我见犹怜的小脸,

将“受害者”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沈崇山最吃沈月这一套。

他素来觉得沈昭这个嫡女性子过于沉静木讷,不如沈月嘴甜会哄人开心。

此刻见心爱的庶女哭得如此伤心,又听了王氏的“证词”,心中对沈昭的不满瞬间升腾。

他看向沈昭的眼神,充满了严厉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失望。“沈昭!

”沈崇山的声音带着一家之主的威压,“你身为嫡姐,不思友爱妹妹,宽厚待人,

反而因妒生恨,摔砸东西,污蔑亲妹!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快向**妹赔罪!

”赔罪?沈昭迎上父亲那冰冷、偏袒的目光,心底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微弱奢望,

也彻底熄灭了。前世种种委屈、不公、最终被无情抛弃的绝望,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

她知道,此刻无论她说什么,在这个偏心眼的父亲眼里,都是狡辩。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悲凉和嘲讽,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父亲,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

此刻幽深得如同寒潭,清晰地映出沈崇山愠怒的脸,“您让我赔罪?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做戏的沈月,扫过皱眉的王氏,最后定格在沈崇山脸上,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我赔的罪,只怕她沈月……受不起!”“这香膏有没有毒,天知地知,

她知……我知。”沈昭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针,刺向脸色煞白的沈月,“今日之事,

不过是个开始。”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孤傲。

“女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

坚定地走向内室。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满屋子神色各异、心思难测的人。

沈崇山被她最后那一眼和决绝的姿态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沈月伏在地上,

泪眼婆娑的眼底,却闪过一丝怨毒至极的寒光。沈昭……她怎么敢?!她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王氏看着沈昭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香膏,

再联想到沈昭那句未说完的、关于她自己的话……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

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风雨,已然在这锦绣堆砌的沈府内宅,掀开了狰狞的一角。

而手握复仇利刃归来的沈昭,踏出了改变命运的第一步,冰冷而坚定。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更广阔的天地,那里,似乎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摔膏风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沈府内宅激起了层层涟漪,

却终究被沈崇山的偏袒和王氏的糊涂暂时压了下去。沈月受了“惊吓”,

被沈崇山和王氏好生安抚,又赏了好些东西压惊。而沈昭,

则被沈崇山以“性情乖戾、不敬尊长、污蔑姊妹”为由,禁足在芷兰院中。禁足?

沈昭站在芷兰院紧闭的院门前,望着门缝外偶尔走过的、带着探究或幸灾乐祸眼神的仆妇,

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这正合她意。远离那些虚伪的面孔和聒噪的声音,

她反而能更清晰地梳理前世的脉络,更冷静地布局下一步。玉珠忧心忡忡:“大**,

老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连夫人求情都不管用……咱们该怎么办?二**那边,

肯定在憋着坏呢。”“憋坏?”沈昭转身,目光扫过庭院角落一株开得正盛的玉簪花,

眼神幽深,“让她憋。憋得越狠,爆出来的时候,才越精彩。”她需要时间,

也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沈月彻底钉死的契机。而那个契机,就在嫡母王氏身上!前世,

王氏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更是在生下她之后便再无所出。府中传言是她命硬克母,

连她自己都曾信以为真,为此深深自责。直到后来,在她被囚禁、即将被沉塘前,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偷听到沈月和其生母柳姨娘得意忘形的低语,

才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王氏当年生她时难产大出血,元气大伤,而柳姨娘趁虚而入,

买通了王氏身边的一个嬷嬷,在王氏产后调养的汤药里,长期掺入了极寒伤宫的药物!

那药渣,就被柳姨娘视为控制王氏的把柄,秘密藏匿,后来更是传给了沈月!那药渣,

就是撕开柳姨娘母女伪善面具,让王氏彻底看**相,并给予沈崇山致命一击的绝佳武器!

“玉珠,”沈昭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想办法,

盯紧王氏身边那个姓李的老嬷嬷,特别是她和柳姨娘那边的人接触的时候。”前世,

就是这个李嬷嬷,是柳姨娘安插在王氏身边最深的钉子!

玉珠虽然不明白大**为何突然关注一个不起眼的老嬷嬷,但她对沈昭的信任早已超越主仆,

立刻郑重应下:“是,奴婢明白!”接下来的日子,表面风平浪静。

沈月果然如同蛰伏的毒蛇,异常“安分”,甚至几次派人送些“心意”到芷兰院,

都被沈昭冷脸拒之门外。王氏那边,或许是那日“腐肌草”的阴影犹在,

又或许是沈昭最后那句未尽的言语总在心头萦绕,

她竟破天荒地没有像往常那样对沈月百般袒护,反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精神也愈发不济,

时常卧病在床。机会,悄然降临。这日午后,玉珠脚步匆匆地闪进内室,

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大**!盯到了!

李嬷嬷偷偷摸摸去了柳姨娘院子后头的小库房!手里……手里好像还拎着个小药包!

”沈昭眼中精光一闪:“确定是柳姨娘的库房?”“千真万确!”玉珠用力点头,

“奴婢亲眼看见她进去的!出来的时候,手里的药包不见了!”沈昭猛地站起身。

柳姨娘的私库!前世沈月得意时曾炫耀过,她房里有个暗格,

专门用来存放一些“紧要”的东西!那绝子汤的药渣,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而李嬷嬷此刻送去的,很可能就是柳姨娘母女为了稳住王氏,再次下在王氏汤药里的寒药!

“玉珠,”沈昭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去打听清楚,

父亲今日是否在府中?母亲现在何处?精神如何?”玉珠立刻道:“老爷今日休沐,

正在前院书房。夫人……夫人午膳后用了药,说是头疼得厉害,现在还在正院歇着,

二**刚过去侍奉汤药了!”好!沈月也在!正好一网打尽!沈昭深吸一口气,

眼中寒芒乍现:“走!去正院!带上几个信得过的粗使婆子,要手脚利落、嘴巴紧的!

”“是!”王氏正院的气氛沉闷而压抑。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熏香,

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王氏半倚在软榻上,脸色蜡黄,眉头紧锁,额上覆着一块湿帕子,

显然被头痛折磨得不轻。沈月正坐在榻边的小杌子上,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汁,

小心翼翼地吹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温柔:“母亲,药温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喝了药,头就不那么疼了。”她将药碗递到王氏唇边,那姿态,十足的孝女模样。

王氏看着眼前温顺体贴的庶女,再想到那个被禁足后连面都不露的嫡女,

心中那点因摔膏事件而起的疑虑又淡了几分,疲惫地叹了口气,就着沈月的手,

喝了一小口苦涩的药汁。就在此时,外间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和丫鬟阻拦的声音。

“大**!夫人正在歇息,您不能……”“滚开!”门帘被猛地掀开!

沈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衣裙,脸上没有任何脂粉,

却带着一种冰雪般的凛冽气势。她身后跟着玉珠和两个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粗使婆子。

“姐姐?”沈月端着药碗的手一顿,眼底瞬间划过一丝警惕和厌恶,

但面上立刻换上惊讶和一丝委屈,“姐姐怎么来了?母亲身子不适,

刚喝了药睡下……”“身子不适?”沈昭的目光锐利如刀,

扫过王氏蜡黄的脸和沈月手中的药碗,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讽笑,

“恐怕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才越发不适吧?”“沈昭!你放肆!”王氏本就头痛欲裂,

被沈昭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意有所指的话语激怒,猛地坐直身体,指着她斥道,

“谁准你闯进来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给我滚出去!”沈崇山也被惊动了,

沉着脸从内室走出来,厉声呵斥:“逆女!禁足之期未满,谁准你出来的?

还敢来此惊扰你母亲!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父亲息怒。”沈昭不慌不忙,

甚至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毫不畏惧地迎向沈崇山,“女儿并非有意惊扰母亲养病。只是,

女儿今日得知一事,事关母亲多年病弱、甚至……无子的根源!若再不说出来,

只怕母亲这‘病’,永远也好不了!沈家的嫡脉,也永远只能有女儿这一根独苗了!

”“无子根源”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王氏和沈崇山的心头!王氏浑身剧震,

脸色由蜡黄转为惨白,手指死死抓住锦被,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沈崇山瞳孔骤缩,死死盯着沈昭:“沈昭!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妖言惑众!

”沈月更是如遭雷击,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药汁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也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瞪着沈昭,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怨毒!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药渣的事?!“危言耸听?”沈昭冷笑一声,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直直射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沈月,“我的好妹妹,你抖什么?是这药太烫了?

还是……你心里有鬼?”她不再看沈月,转向惊疑不定、呼吸急促的王氏,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清晰地响彻整个房间:“母亲!您缠绵病榻十几年,

求医问药无数,却始终体虚宫寒,再难有孕!您可曾想过,这并非天命,而是人祸?!

”“您可知道,当年您生下女儿后,那些所谓的‘补身调养’的汤药里,

一直被人暗中掺入了极寒伤宫的剧毒之物?!”“您可知道,

那断送您子嗣希望、让您饱受病痛折磨的毒药药渣,

如今就藏在您眼前这个‘孝顺贴心’的好女儿——沈月房中的暗格里?!

被她视作控制您、拿捏沈家的把柄!”“轰——!”沈昭的话如同接连不断的惊雷,

在王氏的脑海中轰然炸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十几年求子的绝望,病痛的折磨,

旁人的指指点点……所有积压的痛苦和屈辱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噗——!

”王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目眦欲裂,死死指着沈月,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药……药渣?!沈月!你……你们……”“我没有!母亲!

姐姐疯了!她污蔑我!”沈月尖叫着,扑到王氏榻前,试图抓住她的手,

却被王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沈崇山也彻底懵了,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沈昭!你……你血口喷人!证据!拿出证据来!

”“证据?”沈昭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猛地转身,对着门外厉声喝道:“搜!

去沈月的揽月阁!她卧房靠东墙的博古架后,有一个暗格!把里面的东西,

给我原封不动地搜出来!”她带来的两个婆子早已等候多时,得了命令,

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沈崇山带来的家丁想阻拦,

却被沈昭冰冷如刀的眼神和那骇人的气势震慑住,一时竟不敢上前。“不!你们不能去!

那是我的闺房!父亲!拦住她们!”沈月彻底慌了,疯了一样想去阻拦,

却被玉珠和一个粗使婆子死死架住。王氏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那眼神,

是前所未有的怨毒和绝望。时间,在死寂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煎熬着所有人。

沈月面无人色,身体抖如筛糠。沈崇山脸色铁青,眼神变幻不定。终于,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婆子手里捧着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沈昭:“大**,找到了!就在二**说的那个暗格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油纸包上。沈昭接过包裹,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一层层,

缓缓打开。一股陈年药渣特有的、带着腐朽和苦涩的浓烈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油纸包里,

赫然是一堆早已干枯发黑、但依旧能辨别出大致形态的药渣!

其中几味极其显眼的、散发着浓烈寒气的药材,

正是古籍中记载的、会导致女子宫寒不孕的虎狼之药!“母亲,父亲,

”沈昭托着那包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

“这就是证据!这就是沈月和她生母柳氏,十几年来,加诸在母亲身上的毒害!

这就是她们母女,为了争宠夺权,断送沈家嫡脉的罪证!”“不——!!!

”王氏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如同受伤濒死的母兽,她猛地扑向那包药渣,

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最终所有的悲愤和绝望都化为对沈月的滔天恨意!“沈月!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母女!!”她状若疯癫,

抓起手边能抓到的一切东西——茶杯、玉枕、香炉——狠狠砸向瘫软在地的沈月!

沈月被砸得头破血流,惨叫连连,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温婉模样?

沈崇山看着那包触目惊心的药渣,再看看疯狂的王氏和狼狈不堪的沈月,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宠了十几年、视为解语花的庶女,

和她那个看似温顺的姨娘,竟然在背后谋划了如此歹毒的阴谋!断了他的嫡脉!

毁了他的正妻!而这一切,竟然被他一向忽视、甚至厌弃的嫡女揭露了出来!

巨大的耻辱、愤怒和被愚弄的难堪,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毒妇!柳氏!沈月!

”沈崇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月,对着门外咆哮,“来人!把柳氏那个**给我绑来!

还有沈月!给我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我要……我要……”他气得眼前发黑,

几乎要晕厥过去。沈府的天,在这一刻,彻底变了颜色。沈昭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心,

冷眼看着沈月被婆子们粗暴地拖走,

听着她绝望的哭喊;看着王氏心力交瘁地昏死过去;看着沈崇山暴跳如雷又失魂落魄的丑态。

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这,只是第一步。沈月完了,

柳姨娘也完了。但这沈家,这吸血的家族,这偏心的父亲……她沈昭,也绝不再要了!

她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正院,投向那高高的府墙之外。那里,有她为自己选定的,

真正的生路!沈府后院因绝子汤药渣一事掀起的惊涛骇浪,

终究被沈崇山以雷霆手段压了下去。柳姨娘被秘密处死(对外宣称暴毙),

沈月被剥夺了**身份,关进了府中最偏僻破败的院子,形同囚禁。王氏受此打击,

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再无力掌管中馈。沈崇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整日阴沉着脸,

府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然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沈昭的芷兰院,却异常平静。

禁足令形同虚设,再无人敢来招惹这位亲手掀翻了沈府天地的嫡**。

沈昭每日看书、习字、调香,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都与她无关。直到这日清晨,

玉珠面带忧色地进来禀报:“大**,赵府……赵公子递了帖子来,说……说听闻府中变故,

想……想见您一面。”赵允明?沈昭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只闻着腥味就迫不及待凑上来的苍蝇,终于还是来了。前世,在她毁容后,

赵允明便是这般,先是假惺惺地表示关切,在发现沈家态度转变、沈月得势后,便迅速疏远,

最后更是默许甚至促成了她的死亡。这一世,沈月倒台,沈家名声受损,他怕是坐不住了,

是来试探?还是想赶紧撇清关系?“告诉他,”沈昭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今日巳时,

我在府门外等他。”“府门外?”玉珠一惊,“大**,这……这于礼不合啊!

而且……”外面人多眼杂。“于礼不合?”沈昭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中那张因为重生后心境剧变而更显清冷锐利的脸庞,

以及额角那道已经结痂、却依旧狰狞显眼的疤痕——这是她故意留下的“证据”,提醒自己,

也提醒所有人发生过什么。“我沈昭,早已不是那个循规蹈矩、任人拿捏的沈家嫡女了。

有些事,有些人,就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个了断!”巳时将至,阳光正好。

沈昭并未刻意打扮,只穿着一身素净的浅青色衣裙,发间仅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

她没有戴帷帽,额角那道寸许长的暗红色疤痕,如同最醒目的战旗,

暴露在初夏明媚的阳光下。她身姿笔挺地站在沈府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外,

玉珠和几个粗使婆子侍立在身后。沈府门前的长街,本就是繁华之地。

沈家近日的变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此刻见沈家这位“声名鹊起”的嫡长女公然站在府门外,

身边还跟着气势汹汹的仆妇,顿时引来了无数路人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看!

那就是沈家大**!听说就是她揭穿了庶妹和她姨娘下药害嫡母的事!”“啧啧,

瞧她脸上那道疤,真吓人,听说也是那庶妹害的?”“真是造孽啊!

看着挺清秀的姑娘……”“她站这儿干嘛?等谁呢?”议论声中,

一辆装饰华丽的青帷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车帘掀开,

身着宝蓝色锦袍、头戴玉冠的赵允明走了下来。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端的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只是此刻,他眉头微蹙,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审视。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沈昭,以及她额角那道刺目的疤痕。赵允明的眼神瞬间沉了沉,

掠过一丝明显的嫌弃和厌恶,但很快被他用温文尔雅的笑容掩饰过去。他快步上前,

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昭妹妹!你……你怎么站在这里?外面日头大,仔细晒着。

你身子可好些了?府中之事我已听闻,真是……真是家门不幸,苦了你了。”他伸出手,

似乎想去扶沈昭的手臂,姿态亲昵。“赵公子。”沈昭的声音清脆冰冷,如同玉石相击,

瞬间打断了赵允明虚伪的表演。她后退一步,避开了他伸来的手,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赵允明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昭妹妹,

你这是……”沈昭没有理会他,而是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小小物件。

她当着赵允明和所有围观路人的面,将那红绸一层层打开。里面,

赫然是一枚晶莹剔透、刻着“明”字的羊脂玉佩——这是当年两家定亲时,

赵允明亲手赠予她的信物!“赵允明,”沈昭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遍整条长街,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请你前来,只为了一件事。

”她将那枚象征着婚约的玉佩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清。然后,

在赵允明骤然收缩的瞳孔和路人惊愕的目光中,沈昭的手臂猛地挥下!“啪嗒——!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响起!那枚价值不菲、承载着两家婚约的羊脂玉佩,

被她狠狠摔在赵允明脚下坚硬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狼藉的碎玉!

“啊!”人群发出一片惊呼。赵允明脸色剧变,如同被人当众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辣的疼!他惊怒交加,指着沈昭:“沈昭!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沈昭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眼神冰冷如霜刃,

唇角却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弧度,“自然是退婚!”“我沈昭,今日在此,

当着诸位的面宣布——”她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积压了两世的愤懑和决绝,

响彻云霄:“我与赵允明,婚约作废,恩断义绝!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赵允明,

虚伪薄情,趋炎附势!沈月得势时,你与她眉来眼去,暗通款曲!如今她倒台,

你又惺惺作态来我这里试探!似你这等趋利忘义、毫无担当的小人,我沈昭便是脸上有疤,

也绝不屑嫁!”“拿着你的破玉佩,滚!”沈昭每说一句,赵允明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已是面无人色,浑身气得发抖。周围路人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落在他身上,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充满了鄙夷和嘲笑。“原来是这样……”“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这么龌龊!

”“沈大**够刚烈!有骨气!”“你……你血口喷人!沈昭!你不知廉耻!

你……”赵允明羞愤欲绝,口不择言地想要反驳。“血口喷人?”沈昭冷笑,上前一步,

逼视着他,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赵允明,需要我把沈月亲口对我说过的,

你与她私下密谋的那些腌臜话,当着大家的面,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吗?需要我提醒你,

在我毁容后,你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撇清关系,甚至暗示沈月‘处理’掉我这个绊脚石的吗?

!”“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这信息量太大了!太劲爆了!

赵允明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所有辩驳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满脸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她怎么会知道?!沈月那个蠢货!他脸色由白转青,

由青转紫,巨大的耻辱和恐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沈昭不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转身,

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雪后青松。她对着围观的众人,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作证!今日,

是我沈昭,主动退了赵家的婚!此等背信弃义、蛇鼠两端之徒,不配为我沈昭之夫!

更不配玷污沈家门楣!”说完,她不再停留,

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地上那堆碎玉和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的赵允明,带着玉珠和仆妇,

在无数道或震惊、或敬佩、或同情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一步一步,

坚定地走回了那扇刚刚开启又在她身后缓缓关闭的沈府大门。朱漆大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门房和闻讯赶来的管事们,看着沈昭那清冷孤绝的背影,噤若寒蝉,

无一人敢上前。沈昭的脚步没有停顿,

径直朝着沈府的核心——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走去。她知道,更大的风暴,

即将在那里掀起。与这个腐朽家族的最终决裂,就在今日!阳光透过高窗,

落在她挺直的脊背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绝而强大的影子。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肃穆的祠堂外响起,打破了这里的死寂。沈昭独自一人,

踏入了这座供奉着沈家列祖列宗冰冷牌位的森严殿堂。空气中弥漫着常年不散的香烛气息,

混合着木头和灰尘的味道,沉重得令人窒息。一排排黑漆漆的牌位如同无数双眼睛,

冷漠地俯视着下方。她刚在祠堂中央站定,身后便传来了急促而愤怒的脚步声。“逆女!

你这个无法无天的逆女!”沈崇山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脸色铁青,双目赤红,

带着一群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家丁冲了进来。

他显然已经得知了沈昭在府门外当众退婚、羞辱赵允明的事情,滔天的怒火几乎将他吞噬!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府门外当众退婚!还……还敢污蔑允明!

你是要把我沈家的脸面彻底丢尽吗?!”沈崇山指着沈昭,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赵家与我沈家乃世交!你如此行事,让我如何面对赵家?让沈家如何在京城立足?!

你这个孽障!”家丁们迅速散开,将沈昭团团围住,手中的棍棒闪着不祥的寒光。

沈昭静静地站着,面对着沈崇山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和周围虎视眈眈的家丁,

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她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露出额角那道在昏暗光线下更显狰狞的疤痕,

目光平静地迎向沈崇山扭曲的脸。“脸面?”沈昭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父亲现在才想起沈家的脸面?沈月母女用绝子汤毒害嫡母十几年,

断送沈家嫡脉时,您可曾想过沈家的脸面?您偏听偏信,宠妾灭妻,纵容庶女残害嫡女,

害我毁容时,可曾想过沈家的脸面?”她的质问,字字如刀,狠狠戳在沈崇山的痛处!

“你……你住口!”沈崇山被戳中隐秘,恼羞成怒,咆哮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月娘和柳氏已经得到了惩罚!可你呢?!你今日所做之事,是生生在打我沈家的脸!

是在挖沈家的根基!你这个不孝女!灾星!沈家生你养你,就是让你来祸害的吗?!

”“祸害?”沈昭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在父亲眼里,我这个嫡女,

从来都只是用来联姻的工具,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吧?有用时,

便是我沈昭的福分;无用或碍事时,便是灾星,便是祸害!”她环顾着这冰冷森严的祠堂,

目光扫过那些象征着沈家荣耀与权势的牌位,语气陡然转厉:“这样的家,

这样的父亲……我沈昭,不要也罢!”“放肆!反了!反了天了!”沈崇山气得浑身哆嗦,

指着沈昭,对着家丁厉声嘶吼,“给我把这个忤逆不孝、败坏门风的孽障拿下!

拖去后院沉塘!以儆效尤!清理门户!”“沉塘”二字一出,祠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家丁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毕竟是嫡出大**……“还不动手?!”沈崇山暴怒,

“谁不动手,家法处置!”家丁们不敢再犹豫,举起棍棒,凶神恶煞地朝着沈昭逼近!

就在棍棒即将加身的刹那!“我看谁敢动我?!”沈昭猛地一声厉喝!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势!竟生生将那几个家丁震得脚步一顿!

她没有看那些家丁,冰冷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

死死钉在沈崇山那张因愤怒和狠毒而扭曲的脸上。“父亲,”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令人心头发寒,“您要清理门户?好!很好!”在沈崇山和所有家丁惊愕的目光中,

沈昭猛地抬手,拔下了发髻间那支唯一的白玉簪!如瀑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

披散在她瘦削却挺直的肩头。她左手抓起一缕长发,右手握着那支锋利的玉簪,

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决绝地朝着发根——割了下去!“嗤啦——!

”发丝断裂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祠堂里,却清晰得如同裂帛!一缕乌黑的长发,

从她手中飘然落下,如同被斩断的宿命羁绊,无声地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