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最后的意识,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剧痛,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视线模糊,
只能看到邵琛那张曾经让她痴迷的脸,此刻挂着虚伪的温柔笑意。她最信任的闺蜜苏媛,
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死死掐着她的下巴,把那杯掺了氰化物的红酒硬生生灌进她嘴里。
“浅浅,别怪我,”苏媛贴在她耳边,声音甜得像毒药,气息喷在她冰冷的皮肤上,
“要怪就怪你太蠢,连爸妈留下的公司和那点家底都能傻乎乎地全交给男人。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在地上,四肢抽搐着,控制不住。
邵琛慢条斯理地戴上白色手套,优雅得像个艺术家,然后俯身,
从她瘫软无力的手里拽出那个她视若珍宝的**版手包,
轻而易举地翻出了那份她昨天才签好的遗嘱——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虞浅名下所有财产,
包括父母留下的公司股份、房产、存款,全部无条件赠予邵琛。“放心,”邵琛蹲下来,
冰凉的手指像毒蛇一样滑过她因为窒息而发青的脸颊,语气轻柔得令人作呕,“你爸妈的钱,
我会替你好好享受的。”虞浅拼尽全力想瞪他,想诅咒,想撕烂他这张虚伪的皮,
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最终在锥心刺骨的剧痛和滔天的恨意中,
彻底沉入黑暗。——然后,刺耳的地铁报站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猛地锯开了那片粘稠的黑暗。“下一站,人民广场。
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虞浅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仿佛刚刚跑完一场生死时速的马拉松。她大口喘着气,冰凉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薄衫。
喉咙…喉咙没有那可怕的灼烧感!她惊恐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皮肤光滑,
没有任何勒痕或异常。不是梦!那濒死的痛苦和刻骨的恨意真实得让她灵魂都在战栗!
她慌乱地低头,手指颤抖着解锁了手机屏幕。刺眼的亮光下,锁屏日期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2013年6月15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大学毕业刚满三个月,
人生还未被那对狗男女彻底摧毁的起点!巨大的震惊过后,
一股冰冷刺骨的狂喜和更加汹涌的恨意瞬间席卷了她。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留下月牙形的血痕,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尖啸。邵琛!苏媛!好!好得很!
老天有眼,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我要你们把欠我的,连本带利,
千倍百倍地还回来!我要你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三天后,
虞浅站在了市中心那座崭新气派的写字楼下,
仰头看着“星锐投资”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上辈子,她就是在这里,
像个傻白甜一样,被邵琛温文尔雅的外表和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
一步步走进他精心编织的陷阱。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恨意,她走进大厅,径直走向前台。
今天她特意穿回了最简单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浅蓝牛仔裤,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
素面朝天,完全就是一副刚出校门、不谙世事的清纯大学生模样。“你好,我找邵总,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和期待,眼神清澈无辜,“我是来应聘实习生的。
”前台小姑娘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公式化地翻着记录本:“抱歉,
邵总今天的日程里没有面试安排。请问您有预约吗?
”虞浅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失望和困惑,随即又像是鼓起勇气,
从那个显得有些旧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
双手递过去:“麻烦您把这个转交给邵总,就说…是关于城东那块地皮的。
国土局的李副局长,”她刻意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神秘,“每周三下午三点,雷打不动,
都会在绿茵球场打高尔夫。他最近…好像特别钟爱一款新出的**版球杆。
”前台小姑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种信息。她犹豫着接过文件袋,
拨通了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小姑娘放下电话,
看向虞浅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虞**是吧?邵总请您进去。”总裁办公室的门敞开着,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邵琛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比十年后显得更加年轻锐利,白衬衫的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他手里正拿着虞浅刚才递进来的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写的三行字:1.李副局长瑞士银行匿名账户尾号:XC7803(收受某地产商好处)。
对手“宏远地产”的幕后金主:银行刘副行长的小舅子(刘副行长主管您申请的贷款审批)。
3.下周三上午九点,
内部闭门会议真实议程:讨论城东地皮最终归属评分细则(非对外公布的“项目研讨会”)。
邵琛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张纸,脸上没什么表情,抬起眼看向虞浅,
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虞浅**?解释一下?”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是上辈子让虞浅心折不已的磁性嗓音,如今听来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虞浅挺直了背脊,没有丝毫怯场,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依旧清澈,
甚至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坦诚:“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比如,
邵总您昨晚刚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顶层餐厅,宴请了国土局规划处的张处长。
您送了他一块百达翡丽的**款腕表,型号是5175P,价值…大概两百三十万?
”她歪了歪头,像个好奇的学生,“您说,如果张处长的夫人知道这块表的存在,
或者…国土局的纪检组‘偶然’收到一份关于这块表的匿名举报材料,会怎么样?
”邵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锐利地射向她。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逼近虞浅:“你是谁派来的?宏远的人?还是刘副行长?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只是一个想找份好工作的应届毕业生,
”虞浅摊了摊手,语气无辜极了,眼神却像小狐狸一样狡黠,“我知道邵总的公司刚刚起步,
急需人才,也急需…破局的关键信息。我能帮您拿到那笔被卡住的贷款,
也能帮您拿下城东那块您志在必得的地皮。作为交换,”她指了指那张纸,
“给我一个实习生的机会,以及…一点点信任,不过分吧?我保证,我的价值,
远超您的想象。”邵琛死死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试图从她那张清纯无害的脸上找出任何破绽。最终,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
重新坐回椅子里,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有意思。
虞浅…我记住你了。明天早上九点,来人事部报到。”他拿起那张纸,
指尖在那三行字上划过,眼神深邃,“希望你的‘价值’,真如你所说。
”虞浅走出星锐大厦,初夏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她却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第一步,
成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座象征着邵琛野心起点的玻璃大厦,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邵琛,游戏开始了,这次,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该换换了。入职的第一周,
虞浅表现得像一个真正勤恳又带点小迷糊的实习生。她认真完成邵琛秘书交代的每一件琐事,
复印文件、整理资料、订咖啡,偶尔还会因为不熟悉操作弄错点小细节,惹得秘书无奈叹气。
她穿着简单干净的职业装,脸上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略带羞涩的笑容,
像一朵在钢筋水泥里悄然绽放的白色栀子花,清新又无害。这天下午,
她“恰巧”端着一杯刚冲好的、滚烫的咖啡路过邵琛敞开的办公室门口。
秘书正拿着几份文件走出来,两人在门口差点撞上。“小心!”秘书惊呼。
虞浅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满满一杯深褐色的液体,“哗啦”一下,
大半泼在了邵琛价值不菲的定制白衬衫上,洇开一大片难看的污渍。“啊!对不起对不起!
邵总!对不起!”虞浅瞬间小脸煞白,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就往邵琛胸口擦去,
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慌失措。她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纸巾和湿透的衬衫布料,
“不小心”地划过他紧实的胸膛,甚至若有似无地蹭过某个微凸的点。
邵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肌肉瞬间绷紧。他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前慌乱擦拭的小手,
以及女孩因为弯腰而露出的白皙后颈,眼神暗了暗。“没…没关系。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抬手似乎想阻止她,手指却碰到了虞浅的手腕。
那细腻微凉的触感让他顿了顿。虞浅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收回手,后退两步,
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真的对不起邵总!
我…我太笨手笨脚了…我马上去给您买件新的!”说完,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跑进无人的茶水间,虞浅脸上那惊慌失措、羞涩难当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讥讽。她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湿巾,
仔细擦着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邵琛的手指。上辈子,
邵琛就是用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手段,一点点瓦解她的心防,让她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沉沦。
现在,该换她来布下这温柔陷阱了。邵琛,被自己最擅长的把戏玩弄的滋味,
你很快就会尝到了。下班后,虞浅没有立刻回家。她走到一个僻静的街角,拿出那个旧手机,
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几声等待音,
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喂?”一个甜腻得能滴出蜜糖的女声传来,
带着惯有的、伪装出来的天真娇憨。是苏媛。虞浅用力握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指甲再次掐进掌心,用疼痛来压制住那股瞬间涌起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滔天恨意。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小心翼翼:“媛媛…是我,
虞浅。”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夸张的热情:“浅浅?!天哪,真是你!
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虚伪得令人作呕。“我…我挺好的,
”虞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听起来像是紧张和愧疚,“媛媛,
那个…上次因为我临时有事,放了你鸽子,害你一个人在电影院等了好久…对不起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想请你吃个饭,给你赔罪,好不好?就我们俩。”上辈子,
就是因为这次“放鸽子”的小事,苏媛故意和她冷战了大半个月,然后在“和好”时,
用委屈巴巴的眼泪和“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闺蜜”的质问,哄得她心软,
把父母留给她的一套小公寓钥匙给了苏媛一把。那套公寓,
后来成了邵琛和苏媛幽会的第一个据点!“哎呀!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啦!
”苏媛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声音甜得发齁,“我早就不生气啦!我们是最好的闺蜜嘛!
不过你请我吃饭,我可不会客气哦!”她话锋一转,带着掩饰不住的炫耀,“对了对了,
正好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电话里说不清,我们见面聊!”两小时后,
市中心一家装修精致、价格不菲的网红甜品店里。虞浅看着坐在对面,
穿着一身崭新粉色连衣裙,头发烫成时下最流行梨花卷,涂着**唇彩,
摆弄着最新款苹果手机的苏媛。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
眼神里却闪烁着贪婪和算计的光芒。谁能想到,这张看似人畜无害的甜美皮囊下,
藏着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什么好消息啊?看把你高兴的。
”虞浅用小勺慢慢搅动着面前的奶茶,垂着眼帘,掩饰住眼底的冰寒。
苏媛神秘兮兮地凑近一点,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兴奋:“浅浅,我交男朋友啦!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穿着赛车服、靠在跑车边的年轻男人照片,
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他家里做房地产的,可有钱了!而且人超好!
”她眨眨眼,故作神秘,“重点是…他说要介绍他表哥给我认识!你知道吗?
他表哥可是真正的青年才俊!自己白手起家开了家公司,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星锐投资!
听说过没?他表哥就是邵琛!”“当啷!”虞浅手里的金属小勺,失手掉进了奶茶杯里,
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上了!什么“男朋友的表哥”,根本就是苏媛自己搭上的线!
上辈子苏媛介绍她和邵琛认识,根本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她这个傻白甜,
还真心实意地感谢苏媛给她介绍了“好姻缘”!“浅浅?你怎么了?”苏媛故作关心地问,
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和探究。“没…没什么!”虞浅迅速回神,
脸上立刻堆起惊喜又羡慕的笑容,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懊恼,“就是太惊讶了!
手滑了一下…媛媛,你太厉害了吧!邵琛啊!星锐的邵总!听说他又帅又有能力!天呐!
你男朋友的表哥是他?”她夸张地捂住嘴,“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要成为邵总的表弟媳了?
以后就是富太太了!”苏媛被捧得心花怒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咯咯笑着:“哎呀,
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我男朋友说了,这周六晚上有个朋友聚会,他表哥邵琛也会来!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来?认识认识?”她上下打量着虞浅身上那件普通的棉T恤和牛仔裤,
故作好心地说,“不过浅浅,到时候你可要穿漂亮点哦,别总这么…嗯,朴素。
”那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上辈子,虞浅就是信了她这“为你好”的鬼话,
穿了一条不合身的、颜色老气的裙子去赴约,在精心打扮、光彩照人的苏媛身边,
像个不起眼的陪衬丫鬟,让邵琛第一眼就只看到了苏媛。这一次…“真的吗?太好了!
”虞浅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充满了期待和感激,“媛媛你对我最好了!我一定去!
穿得漂漂亮亮的!”她用力点头,像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苏媛,这次,
就让你尝尝当陪衬是什么滋味。周六晚上八点,市中心一家高档私人会所的包厢里,
灯光暧昧,音乐舒缓。苏媛已经早早到了,穿着一身精心挑选的白色蕾丝连衣裙,
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像个纯洁的公主。她正矜持地坐在沙发上,
和身边几个朋友谈笑风生,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期待。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门口站着的虞浅,
穿着一件露背设计的暗红色丝绒鱼尾长裙。
裙子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流畅的臀部曲线,背后深V的设计,
露出大片光滑细腻、白皙如玉的背部肌肤,在暧昧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卷成**浪,松松地挽在一边肩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
脸上妆容是复古的烈焰红唇,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慵懒风情,
与平日清纯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像一朵午夜盛放的、带着致命诱惑的玫瑰,
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包厢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几道惊艳、赞叹、甚至带着点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邵琛原本正端着酒杯,
漫不经心地听着旁边人说话,在虞浅出现的刹那,他的目光像被强力磁石吸住,
再也无法移开。手中的酒杯甚至微微倾斜了一下,酒液差点洒出。他看着虞浅,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探究和一种势在必得的灼热。而精心打扮的苏媛,
此刻坐在那身白色的蕾丝裙里,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引以为傲的“公主”装扮,
在虞浅这朵盛放的“暗夜玫瑰”面前,显得那么廉价、幼稚,
像个努力模仿大人穿高跟鞋的小女孩。强烈的对比让她精心维持的笑容僵在脸上,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虞浅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
然后精准地“锁定”了邵琛,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惊讶和局促:“邵总?
您…您怎么也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眼神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偶遇。
邵琛已经放下酒杯,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迷人微笑:“好巧,虞浅。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手臂,然后那只手就顺势滑下,
极其自然地搭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宣告意味的姿态。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虞浅,非常优秀的女孩。
”他的目光落在虞浅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这个动作和眼神,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苏媛脸上。她精心安排的“邂逅”,
她预想中自己作为“介绍人”的中心位置,全都被虞浅的出现和邵琛的态度彻底打乱、碾碎!
她看着邵琛几乎黏在虞浅身上的目光,看着他搭在虞浅椅背上的手,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怨恨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精心准备的妆容似乎都掩盖不住那瞬间扭曲的脸色。聚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苏媛强撑着笑脸,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拉着邵琛聊她男朋友(那位所谓的富二代表弟)的事情。但邵琛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安**在一旁、小口啜饮着果汁的虞浅。每当虞浅抬眼,
和他目光相触,都会露出一个羞涩又带着点怯意的笑容,然后飞快地低下头,
那欲语还休的模样,更是挠得邵琛心痒难耐。好不容易熬到聚会结束,
邵琛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虞浅,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不用麻烦了邵总,
我打车就好…”虞浅连忙摆手,一副受宠若惊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顺路。
”邵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已经拿起车钥匙,“走吧。
”苏媛眼睁睁看着邵琛护着虞浅的肩膀离开包厢,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多给她一个,
气得浑身发抖,精心做好的指甲硬生生掰断了一根。
黑色的奔驰S级平稳地行驶在夜晚的车流中。车窗外的霓虹灯流光溢彩,
在邵琛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虞浅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底一片冰凉。上辈子,就是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邵琛用他的温柔体贴和成熟魅力,让她一步步沉沦,最终万劫不复。现在,这个场景重现,
只是角色已经彻底调换。车厢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
邵琛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忽然开口,
打破了沉寂:“你和苏媛…是很好的朋友?”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像是在闲聊。
虞浅心中冷笑,来了。她脸上却露出一丝犹豫和为难,声音也低了下去:“嗯…大学室友,
认识好几年了。媛媛她…人挺好的,就是…”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下来,咬住了下唇,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招果然精准地勾起了邵琛的好奇心。他侧过头,
追问道:“就是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虞浅连忙摇头,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
脸上带着懊恼,“可能是我多心了。邵总,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我走两步就到了。
”邵琛却没有停车的意思,直接打转向灯,开进了虞浅租住的老旧小区,稳稳停在她家楼下。
“到了。”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深邃的目光锁住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也许我能帮你分析分析。”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带着侵略性。虞浅低着头,
手指绞着衣角,
像只受惊的小鹿:“真的没什么…就是…媛媛她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打听您的事情,
问了好多关于您公司啊、喜好啊的问题…还问我您是不是单身…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