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很快回复:“知道了,小伙子,你这股要是真涨到40元,姐以后就跟你混!”
我没回复,把手机揣进兜里。夕阳西下,西门的路灯亮了起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左眼角的疤痕又开始疼,这一次,疼里带着兴奋——复仇的剧本,已经开始写第一笔,而张浩,就是第一个要被划掉的名字。
我走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底的杀意。抬头看向星空网吧的招牌,五颜六色的光在夜色里闪烁,像一个张开的陷阱。
今晚,张浩,我们该算算账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小心,今晚网吧有埋伏。”
陌生号码?是谁?幽灵?还是……李雅?
我攥紧手机,抬头看向网吧的窗户。里面的灯光依旧明亮,张浩的笑声似乎还能传出来。埋伏?看来,今晚的戏,会比我想象中更精彩。
食堂的排气扇嗡嗡转着,混着糖醋排骨的甜腻味和劣质油烟的呛人气息,扑在脸上像一层粘腻的膜。我端着餐盘找空位时,眼角的余光先扫到了那抹扎眼的棕色头发——张浩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把玩着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对面坐着两个跟班,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前世我总爱跟他挤在这个位置,抢他碗里的排骨,听他吹“以后要赚大钱”的牛皮。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直到他拿着我家的房产证,站在赵天雄身后,笑着说“林墨,你太天真了”。
左眼角的疤痕突然刺痛起来,我捏紧了筷子,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我端着餐盘,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哟,墨哥!”张浩先看到我,立刻挥着手,脸上堆着熟悉的假笑,“刚去哪了?上午高数课没见你,下午也没影,找你开黑都没人。”
我在他对面坐下,把餐盘里的排骨拨到一边——前世他最爱抢我的排骨,现在看着这东西,只觉得恶心。“有事出去了。”我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嚼得很慢,眼神却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手腕上多了块浪琴表,不是他能买得起的;手机壳上印着赵天雄公司的logo,显然是新得的好处。
“有事?什么事啊,比开黑还重要?”旁边的跟班凑过来,挤眉弄眼,“墨哥,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最近总有人看到你跟李雅走一块。”
提到李雅,张浩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李雅啊,学习委员,人挺好的。不过墨哥,你跟她可不合适,人家是好学生,你……”他没说完,但那语气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过来。
前世他就是这样,表面替我着想,背地里却到处说我配不上李雅,还偷偷给李雅递情书,说我“性格孤僻,不值得交”。现在想来,那些年的“兄弟情”,全是他演的戏。
“跟她没关系。”我放下筷子,指尖在餐盘边缘轻轻敲着,“倒是你,最近过得不错啊,新表挺好看。”
张浩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表,脸上的得意藏不住:“朋友送的,不值钱。对了墨哥,今晚网吧的事,你没忘吧?说好一起开黑,我都约好兄弟了。”
他不提网吧还好,一提我就想起那条陌生短信——“小心,今晚网吧有埋伏”。是谁发的?幽灵?还是李雅?不管是谁,张浩今晚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让他的“兄弟”帮着教训我,好向赵天雄邀功。
“没忘。”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淡的笑,“不过今晚可能要晚点,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张浩追问,眼神里带着试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
“不用。”我立刻拒绝,语气冷了点,“私事,自己处理就行。”
张浩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行吧,那你早点来,我们在老位置等你。对了墨哥,有个事跟你说,赵哥——就是赵天雄赵总,你知道吧?”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他最近在招助理,我托人问了,说可以推荐我去试试。要是成了,以后我就是赵总的人了,到时候罩着你!”
赵天雄的助理?我心里冷笑。前世他确实去了赵天雄公司,不过不是助理,是打杂的,后来因为帮赵天雄转移黑钱,被抓了典型,替赵天雄背了锅,蹲了三年牢。这一世,他倒是急着往上凑,生怕死得不够快。
“挺好的,祝你成功。”我拿起餐盘,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晚网吧见。”
没等他回应,我转身就走。走出食堂时,阳光已经斜了,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我掏出手机,给王浩发了条短信:“今晚7点,学校后门的小巷子,来见我。”
王浩是我昨天找到的信息员——计算机系的学生,有偷窃前科,上次偷了系里的投影仪,被我抓了现行。我没报警,只跟他说:“帮我收集张浩的黑料,事成之后,我帮你把案底消了。要是敢耍花样,我就让全校都知道你是小偷。”
他吓得浑身发抖,立刻答应了。这种懦弱又惜命的人,最适合做信息员,只要捏住他的软肋,就不怕他不听话。
下午6点半,我提前到了学校后门的小巷子。这里很偏僻,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只有一盏路灯亮着,光线昏暗,正好适合谈“私事”。**在墙上,点了根烟——前世我不抽烟,是在陈坤的审讯室里,被强迫学会的,现在抽着,只觉得喉咙发苦。
“墨……墨哥。”王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双手紧张地攥着书包带,“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吐了个烟圈,把烟摁灭在墙角的纸箱上:“张浩最近跟谁走得近?有没有跟校外的人接触?”
王浩缩了缩脖子,声音很小:“我……我查了,他最近总跟校外的几个混混一起吃饭,还去过赵天雄的会所两次。昨天我还看到他跟一个穿黑西装的人见面,那人给了他一个信封,好像是钱。”
“信封?多少钱?”我追问,身体往前倾了点,语气里带着压迫感。
“我不知道具体多少,不过看起来挺厚的。”王浩咽了口唾沫,“还有,我听他跟班说,他最近在追艺术系的一个女生,同时还跟经管系的学姐暧昧,手机里存了好多她们的照片,还有……还有一些露骨的聊天记录。”
脚踏两条船?还有露骨聊天记录?我心里冷笑,这倒是个好把柄。张浩最在乎面子,要是把这些东西曝光,他在学校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把他的聊天记录和照片弄到手。”我盯着王浩的眼睛,“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之前,发给我。还有,查一下他跟那个穿黑西装的人的关系,看看那人是不是赵天雄的手下。”
王浩的脸瞬间白了:“弄……弄聊天记录?这要是被他发现了,他肯定会打我的!墨哥,我……”
“你怕他打你,还是怕我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上次你偷投影仪的事,我还没告诉系里。要是你办不好这事,我现在就给系主任打电话。”
“别!别打电话!”王浩立刻慌了,抓住我的胳膊,“我办!我现在就去办!明天早上之前,肯定发给你!”
我甩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扔给他:“买点工具,别让人发现。要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
王浩捡起钱,点点头,转身就跑,脚步踉跄,像后面有人追他一样。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靠回墙上,掏出手机——幽灵发来新的消息:“张浩父亲(张建军)最近在赵天雄公司挪用公款,数额约50万,资金流向不明。张浩上周从张建军账户取走10万,用于偿还高利贷。”
挪用公款?还欠高利贷?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浩父子,一个挪用公款,一个欠高利贷,还都跟赵天雄有关系,这简直是把“把柄”递到我手里。
我打开通讯录,找到李雅的号码。下午她给我发了条消息:“今晚别去星空网吧,我听说王虎带了很多人在那里等你。”看来,早上那条陌生短信,是她发的。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知道了,谢谢。你别管这事,小心被牵连。”发送成功后,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李雅的好意,我记着,但我不能让她卷入我的复仇——陈坤和赵天雄都是狠角色,要是知道她帮我,肯定会对她下手。
巷口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王浩又回来了,抬头却看到一个穿黑色卫衣的人站在路灯下,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U盘。
“幽灵?”我问,身体紧绷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那人没说话,只是把U盘扔给我,然后转身就走,脚步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我捡起U盘,**手机——里面是张建军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张浩欠高利贷的借条照片,甚至还有张浩和赵天雄手下交易的监控截图。
看来,幽灵不仅在帮我,还帮我收集了这么多证据。前世我爸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幽灵这么死心塌地地帮我?
我把U盘**,揣进怀里,走出小巷子。夜色渐浓,学校里的路灯亮了起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着,说说笑笑,一派热闹景象。但我知道,这热闹的背后,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背叛。
走到宿舍楼下,我看到张浩和他的跟班正往西门走,说说笑笑,手里拿着烟,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我布的网里,今晚的网吧,不是开黑的地方,是他身败名裂的开始。
我掏出手机,给刘姐发了条短信:“星途科技的股价怎么样了?”
刘姐很快回复:“涨了!现在15.6元,比早上涨了**块!小伙子,你这眼光真准!”
我没回复,把手机揣进兜里。抬头看向星空网吧的方向,那里的招牌在夜色里闪烁,像一个张开的陷阱。今晚,张浩,我们该算第一笔账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王浩发来的消息:“墨哥,我拿到张浩的聊天记录了,还有他劈腿的照片!不过……不过我好像被他发现了,他刚才跟我说,要跟我‘谈谈’。”
我心里一紧,回复:“别跟他单独见面,现在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早上再联系我。”
王浩没再回复。我攥紧手机,眼神冷了下来。张浩果然没那么蠢,竟然发现了王浩的小动作。看来,今晚的计划,要提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