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妻子林薇递给我毒酒的那晚。前世她与好兄弟合谋,诬陷我挪用公款,
害我惨死狱中。此刻她正端着那杯82年拉菲,柔声说:“老公,庆祝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笑着接过酒杯,反手递给她父亲:“爸,您先尝尝薇薇的心意。”当晚岳父紧急洗胃,
林薇在病房崩溃尖叫。头颅撞击冰冷水泥地的闷响,仿佛还在颅骨内回荡。骨头碎裂的剧痛,
混合着牢房里经年不散的霉味和血腥气,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残留的意识。
“顾承渊……挪用……巨款……证据确凿……”“认罪……伏法……”法官冰冷的声音,
隔着厚重的生死帷幕,依旧字字如刀。黑暗。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然后,是光。
刺眼的光。像手术台上无影灯骤然亮起,灼烧着视网膜。顾承渊猛地睁开眼!
急促的喘息卡在喉咙里,胸腔剧烈起伏,如同刚被捞出深水的溺水者。
视线由模糊的强光晕染开,逐渐聚焦。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斑,
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空气里弥漫着上等雪茄的醇厚、昂贵香水的馥郁,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他刻进骨髓深处的——82年拉菲特有的醇香。奢华的客厅。
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这里……是云顶别墅。他和林薇的婚房。他低头。
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一支切割完美的雪茄。不是监狱里沾满污垢、枯瘦如柴的手。
身上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布料挺括,而非囚服粗糙的布料。幻觉?
还是……死前的走马灯?“老公?”一声熟悉的、带着柔媚尾音的呼唤自身侧传来。
顾承渊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毒蛇冰冷的信子舔舐过脊椎。血液在刹那间冻结。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僵硬,转过头。林薇。他的妻子。
穿着一袭酒红色的真丝吊带长裙,衬得肌肤胜雪,身段玲珑。
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慵懒地垂在肩头。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
此刻正漾着无可挑剔的、温婉甜蜜的笑容。她的手里,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杯中,
是宛如流动红宝石般的液体。那抹深邃的、诱人的红。像极了……他前世临死前,
从额角淌下,模糊了视线的温热液体。82年拉菲。就是这杯酒!前世,
在这个所谓的“结婚纪念日”夜晚,他毫无防备地饮下。然后,人事不省。醒来时,
已身处警局。面前摆着伪造得近乎完美的“挪用公款”证据链。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而将他推入地狱的第一步,就是眼前这杯,由他深爱的妻子亲手奉上的、淬了毒的“美酒”!
林薇巧笑倩兮,袅袅婷婷地走近。带着一身惑人的馨香。她将酒杯递到顾承渊面前,
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声音甜得能溺死人:“老公,发什么呆呢?”“来,
尝尝这瓶82年的拉菲,我可是特意为你醒好的。”“庆祝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
”她微微歪头,眼波流转,带着纯然的无辜和期待。“为我们未来……更多的五年,干杯?
”未来?顾承渊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前世那暗无天日的五年牢狱!
那被刻意“照顾”后留下的满身伤痛!那最终在放风场上,被“意外”推倒,
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水泥地上的剧痛和绝望!这就是她口中的“未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
瞬间冲垮了重生带来的短暂眩晕!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杀了她!
现在就拧断这毒蛇般美丽的脖颈!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叫嚣。但,不行。
前世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冲动只会死得更快。林薇背后,
站着的不只是她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林国栋。还有他最信任的“好兄弟”——秦骁!
这对狗男女,加上贪婪的岳父,编织了一张足以将他吞噬殆尽的大网。贸然动手,
只会重蹈覆辙。他需要冷静。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承渊死死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勉强压制住沸腾的杀意。他强迫自己扯动嘴角。
脸上肌肉僵硬,最终形成一个极其古怪、混合着冰冷与某种诡异兴奋的笑容。
那笑容让林薇递酒杯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一丝疑惑飞快掠过她精心描画的眼底。
顾承渊没有去接那杯致命的红酒。他的目光,越过林薇妖娆的身段,精准地投向客厅另一侧。
巨大的落地窗前。林国栋正端着酒杯,红光满面地与几位商界人士高谈阔论。唾沫横飞,
志得意满。正是这位“好岳父”,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跳出来,义正言辞地“大义灭亲”,
提供了诸多“关键证词”,亲手将他这个“挪用公款的女婿”钉死在耻辱柱上。最终,
他林国栋以“受害者家属”和“公司元老”的身份,在秦骁的“支持”下,
“勉为其难”地接管了顾氏集团的核心业务。好一个父女情深!好一个翁婿联手!
顾承渊眼底的寒光,冷冽如刀锋。他伸出手。却不是接林薇的酒杯。
而是直接、稳稳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了林薇端着酒杯的那只手腕!林薇猝不及防,
被他捏得腕骨生疼,低呼一声:“承渊!你弄疼我了!”她试图挣脱,那力道却大得惊人,
纹丝不动。顾承渊脸上那古怪的笑容更深了。他无视林薇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和眼中的惊疑。
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从旁边的侍者托盘里,重新拿起一只空的高脚杯。然后,
他握着林薇的手腕,牵引着——将那杯殷红如血、被她下了药的82年拉菲,
稳稳地、一滴不洒地,倒入了那只空杯中!动作流畅,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
猩红的酒液在剔透的杯壁内晃荡,折射出妖异的光。“薇薇的心意,自然是极好的。
”顾承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林薇耳中,带着一种淬了冰的温柔。“不过,
这第一杯……”他松开钳制林薇的手。端起那杯刚刚倒满的、属于林薇“心意”的酒。
在林薇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在周围宾客好奇或不解的目光中。顾承渊端着酒杯,
迈开长腿。步履沉稳。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正口若悬河的林国栋。林薇僵在原地。
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看着顾承渊挺拔却透着无尽冷意的背影。
看着他手中那杯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光泽的红酒。一个可怕的、荒谬绝伦的念头,
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他想干什么?!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林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精心修饰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下意识地想冲过去阻止。双腿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顾承渊走到林国栋身边。脸上挂起无可挑剔的、属于女婿的恭谨笑容。“爸。
”顾承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林国栋高谈阔论的嗓门。
林国栋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皱眉回头。看到是顾承渊,又碍于场合,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哦,承渊啊,什么事?”周围几位商界人士也停下交谈,
好奇地看了过来。顾承渊将手中的酒杯,稳稳地递到林国栋面前。杯中,那82年的拉菲,
色泽深沉诱人。“爸,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顾承渊的笑容温和,
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薇薇特意开了这瓶珍藏的82年拉菲,说要好好庆祝。
”“她说,这些年,您为我们操了不少心。”“这第一杯,理应由您这位大家长来喝。
”他的目光转向僵在不远处的林薇,声音刻意扬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深情”:“薇薇,
你说是不是?这杯酒,可是你专门为爸准备的‘心意’。”“心意”两个字,
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冰锥,狠狠刺进林薇的耳膜!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颤!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她看着顾承渊递到父亲面前的那杯酒,
看着父亲那略带得意、准备欣然接受的表情……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不……爸!别喝!”林薇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得划破了宴会的和谐氛围。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凌乱而惊恐的节奏。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惊愕和不解。林国栋的手已经碰到了杯壁,
被女儿这声凄厉的尖叫吓得一哆嗦,酒杯差点脱手。他愕然地看着状若疯癫冲过来的林薇,
又看看面前笑容依旧温和的顾承渊,眉头拧成了疙瘩。“薇薇!你发什么疯!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林国栋沉下脸,呵斥道。林薇已经冲到了跟前。
她一把抓住林国栋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哀求。“爸!不能喝!这酒……这酒……”她语无伦次,
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无法组织语言。“酒怎么了?”林国栋更加不悦,甩开她的手,
“承渊一片孝心,薇薇你胡闹什么!”“是啊,薇薇,”顾承渊适时开口,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这瓶拉菲不是你亲手醒好,
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让爸第一个品尝你的‘心意’吗?”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荡漾,散发出醇厚的酒香。“怎么现在……反倒不让爸喝了?
”顾承渊的目光落在林薇惊恐扭曲的脸上,如同欣赏一幅绝妙的恐惧画卷。
“还是说……”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却足以让周围竖起耳朵的几个人听清。
“这杯酒里……有什么……爸不能喝的东西?”轰——!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炸得林薇魂飞魄散!炸得林国栋瞳孔骤缩!周围的宾客更是瞬间哗然!
一道道惊疑、审视、探究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林薇和她面前那杯诡异的红酒!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林薇彻底慌了神,声音尖利得变调,“顾承渊!你血口喷人!
”她猛地转头看向林国栋,泪水瞬间涌出,带着崩溃的哭腔:“爸!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
这酒没问题!是他……是他想害你!”“够了!”林国栋猛地一声暴喝!脸色铁青!
他纵横商场几十年,嗅觉何其敏锐!女儿这反常到极点的表现!
顾承渊那看似恭敬实则句句诛心的话!
还有这杯被反复提及的“心意”之酒……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死死盯着顾承渊手中那杯红酒。
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眼神却闪烁躲闪的女儿。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啪!”一声脆响!
林国栋猛地挥手,狠狠打翻了顾承渊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杯身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泼溅开来,染红了昂贵的手工地毯!
也泼了顾承渊的裤脚和皮鞋一片狼藉!“顾承渊!你安的什么心!
”林国栋指着顾承渊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我看你是……”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顾承渊的脸上,
没有丝毫被泼酒和被指责的愤怒或狼狈。他甚至还保持着递酒的姿势。
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和蔓延的酒渍。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深渊般,透着洞悉一切的嘲讽和……怜悯?林国栋的心,猛地一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就在这时!林国栋的脸色骤然一变!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部翻涌上来!紧接着,是剧烈的绞痛!
如同有无数把钝刀在肚子里疯狂搅动!“呃啊……!”林国栋痛苦地捂住腹部,
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爸!
爸你怎么了?!”林薇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上去扶他。
“酒……那酒……”林国栋痛苦地喘息着,指着地上那片猩红的狼藉,
眼神充满了惊骇和愤怒,猛地瞪向林薇!“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如同五雷轰顶!林薇被父亲那充满愤怒和质问的眼神钉在原地!浑身冰冷!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我没有!爸!不是我!是他!是顾承渊!”她语无伦次,
指着顾承渊,歇斯底里地尖叫。顾承渊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方丝帕。弯下腰。
仔细地擦拭着裤脚和皮鞋上沾染的酒渍。动作优雅从容。仿佛眼前痛苦的岳父和崩溃的妻子,
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他擦干净鞋,直起身。将脏污的丝帕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这才抬起眼,看向痛得蜷缩在地、脸色惨白的林国栋,以及旁边状若疯魔的林薇。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声音更是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爸,
看来薇薇准备的这份‘结婚纪念日惊喜’,您……消受不起。”“还不快叫救护车?
”“再晚……”他的目光扫过林国栋痛苦扭曲的脸,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可就真来不及了。”“洗胃!立刻!准备活性炭!快!”急诊室刺眼的白炽灯下,
医生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器械碰撞声、林国栋痛苦的呕吐和**声,
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林薇瘫坐在抢救室外的走廊长椅上。昂贵的真丝长裙皱巴巴地沾着呕吐物的污迹,
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
留下两道狼狈的黑痕。她眼神空洞,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耳边反复回响着父亲被推进急诊室前,那充满痛苦和怨毒的嘶吼:“林薇!你个孽女!
你想害死我吗?!”“酒……酒是你给我的!是你!”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杯酒……那杯酒明明是给顾承渊准备的!是顾承渊!是他故意调换了!是他害了爸爸!对!
是他!林薇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疯狂!她死死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顾承渊!我要你死!我要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就像……前世那样!冰冷的恨意如同毒液,瞬间注满了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一个恶毒的念头,
如同毒蛇般在她脑中迅速成形。……翌日。顾氏集团总部。顶楼最大的会议室,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顾氏集团的核心股东和高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会议桌的主位——那个空悬的位置上。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猜测和压抑的暗流。昨夜云顶别墅的变故,早已通过各种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