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潭重生,恨意蚀骨靖康十三年,腊月初八。京城漫天飞雪,
将镇国公府的青砖黛瓦染成一片素白,却盖不住地牢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沈清辞被铁链锁在冰冷的石壁上,破旧的嫡女锦裙早已被血污浸透,
冻得发硬的手指死死抠着墙缝,指甲缝里全是血痂。她的眼前,
站着她曾倾尽所有去信任的两个人——她的夫君,当朝太子萧景渊,和她自幼疼爱的庶妹,
沈兰溪。“姐姐,你看,这凤印如今是我的了。”沈兰溪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太子妃朝服,
手中高举着象征太子妃身份的鎏金凤凰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残忍,
“你以为你是镇国公府嫡女,就能一辈子压我一头?
你不过是我和太子殿下登顶路上的垫脚石罢了。”萧景渊站在一旁,
昔日温润的眉眼此刻只剩冰冷的算计:“清辞,念在夫妻一场,我赐你个体面。
兰溪比你聪明,比你懂时务,她能助我登上帝位,你不能。”沈清辞咳出一口血,
血落在结冰的地面上,瞬间凝成暗红的冰花。她想起自己这一生,为了萧景渊,
掏空镇国公府的势力,助他从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子熬成太子;为了沈兰溪,
她将这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庶妹接回府中,锦衣玉食相待,手把手教她礼仪规矩,
把她视作亲妹。可到头来,这对狗男女却联手毁了她的一切——父亲被诬陷通敌,
斩于闹市;兄长战死沙场,尸骨无存;镇国公府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兰溪,根本不是什么乡下庶妹,她是个从异世传来的孤魂!
她那些所谓的“奇思妙想”,那些“先进的经商之道”,全是用来窃取她人生的利器!
临死前,沈兰溪趴在她耳边,笑着说:“姐姐,你真是蠢得可怜,
连自己的人生被人偷了都不知道。你母亲不是病死的,是我娘毒死的;你父亲的通敌信,
是我仿造的;就连太子殿下,从一开始爱的就是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镇国公府的兵权罢了。
”“沈兰溪……萧景渊……”沈清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如裂帛,“我若有来生,
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定要你们……不得好死!”话音未落,沈兰溪猛地抬脚,
狠狠踩在她的心口。“噗——”鲜血喷涌而出,沈清辞的视线渐渐模糊,
最终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您醒醒!”熟悉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
带着焦急的哭腔。沈清辞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拔步床上,身上盖着绣着缠枝莲纹样的锦被,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这是她在镇国公府的闺房,清芷院的味道。“**,
您终于醒了!您都昏睡一天了,可吓死奴婢了!”穿着青绿色比甲的丫鬟扑到床边,
脸上满是泪痕,正是她的贴身大丫鬟晚翠。沈清辞看着晚翠年轻的脸庞,
又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到这里?
“晚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我睡了多久?
”晚翠连忙答道:“**,现在是靖康八年,九月初十。您昨天去逛庙会,
被人流挤倒撞了头,回来就一直昏睡,大夫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歇几天就好。”靖康八年,
九月初十!沈清辞瞳孔骤缩。她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一天的庙会,
她遇到了刚从乡下接回府的沈兰溪,见她穿着破旧、举止怯懦,
便“好心”将她带回府中;也是这一年,她在宫宴上初遇萧景渊,被他的温文尔雅吸引,
从此泥足深陷,一步步走向毁灭。她重生了!重生在了所有悲剧开始之前!巨大的狂喜过后,
是蚀骨的恨意。沈兰溪,萧景渊,你们欠我的,欠镇国公府的,这一世,
我定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我不会再做那个天真愚蠢的嫡女,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娇柔的声音:“姐姐,听说你醒了,妹妹特意炖了燕窝粥来看你。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她的好“妹妹”,沈兰溪。这一世,游戏该换我来玩了。
第二章初露锋芒,揭穿小计门帘被掀开,穿着粉色粗布衣裙的沈兰溪走了进来。
她梳着简单的双丫髻,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手中端着一个描金瓷碗,看起来人畜无害。
此时的沈兰溪,还没褪去乡下丫头的怯懦,正靠着这副柔弱模样博取同情。前世的沈清辞,
就是被这副假象骗了,对她掏心掏肺,可如今,她只觉得这张脸虚伪得令人作呕。“姐姐,
你感觉怎么样?昨天都怪我,没跟紧你,害你摔了跟头。”沈兰溪走到床边,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又被自责取代。沈清辞没有像前世那样热情地拉她的手,
只是淡淡地靠在床头,语气疏离:“无妨,小事而已,劳烦妹妹费心了。
”沈兰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种态度。她愣了愣,
又将燕窝碗递过来:“姐姐,这是我亲手炖的燕窝粥,你趁热喝,补补身子。
”晚翠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今天的**和二**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多问,只默默站着。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燕窝碗上,眼神微冷。她记得,前世就是喝了这碗燕窝粥,
之后三天一直精神萎靡,不仅错过了与母亲约定的寺庙祈福,
还让沈兰溪趁机在母亲面前表现,博得了“孝顺懂事”的美名。后来她才知道,
沈兰溪在粥里加了少量安眠散,就是为了让她错过祈福,好抢她的风头。这一世,
她怎么可能再上这个当?沈清辞偏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不了,我刚醒,闻着燕窝味有些反胃。晚翠,
把粥端下去吧。”晚翠连忙上前,伸手去接碗。沈兰溪脸色一变,急忙按住晚翠的手,
急切地说:“姐姐,这燕窝很补的,对你身子好,你就喝一口吧,不然我会难过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晚翠劝劝沈清辞。可晚翠对沈清辞忠心耿耿,**说不喝,
她自然不会劝,语气恭敬却坚定:“二**,**刚醒,身子不适,等她想吃了奴婢再热。
”说完,不顾沈兰溪的阻拦,接过碗转身就走。沈兰溪看着晚翠的背影,
又看向床上神色冷淡的沈清辞,心中有些慌乱。她总觉得,今天的沈清辞好像变了个人,
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反而处处透着防备。难道是撞坏了脑子?沈兰溪压下疑惑,
又露出委屈的神情:“姐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要是不高兴,
就骂我两句,别不理我呀。”沈清辞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心中冷笑,
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妹妹多虑了,我只是身子乏。对了,你刚回府,
府里规矩想必还不熟。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随便进清芷院,也别随便送东西来。姐妹之间,
也该有分寸。”沈兰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这分明是在嫌弃她,是在划清界限!
“姐姐……我……”她急得眼眶发红,眼看就要哭出来。沈清辞却不为所动,
淡淡道:“我累了,想休息。晚翠,送二**出去。”晚翠应声进来,
对着沈兰溪做了个“请”的手势:“二**,请吧。”沈兰溪看着沈清辞冰冷的眼神,
知道再留也没用,只能咬着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沈清辞嘴角的冷笑更浓。沈兰溪,这只是开始。前世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晚翠走回来,小声说,“二**好像生气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沈清辞抬眸,认真地看着晚翠:“晚翠,从今天起,你记住,在这府里,
只有我是你的主子。不管是谁,哪怕是父亲和柳姨娘,只要对我不利,你都不能听他们的。
明白吗?”晚翠虽然不解,却还是重重点头:“奴婢明白!一辈子只听**的话!
”沈清辞满意地点头。晚翠是她最信任的人,有她在,行事也能更方便。接下来,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前世母亲在她十岁时“积劳成疾”去世,
可沈兰溪临死前说,母亲是被柳姨娘(沈兰溪的生母)毒死的!虽然没有证据,
但沈清辞知道,柳姨娘一向嫉妒母亲受宠,又恨母亲生了嫡女,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一世,她一定要查**相,为母亲报仇!“晚翠,”沈清辞吩咐道,“你去查一下,
当年母亲去世前,身边伺候的丫鬟春桃,现在在哪里。我记得她是柳姨娘派去的,母亲走后,
她就失踪了。”晚翠立刻应下:“**放心,奴婢这就去查!”第三章查明真相,
惩治恶奴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以养伤为由,一直待在清芷院,暗中布局。晚翠办事利落,
很快就带来了线索。“**,查到了!春桃没有死,被柳姨娘秘密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现在还在那里!”晚翠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愤慨,“当年柳姨娘买通了给夫人看病的李大夫,
在药里加了慢性毒药,夫人喝了半年,身子越来越弱,最后才‘病逝’的。
春桃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柳姨娘怕她泄露秘密,本想杀她灭口,幸好春桃命大,
被一个好心的婆子救了,逃到了庄子上,还毁了容,才躲到现在。”沈清辞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柳姨娘!这个毒妇!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害死母亲!“晚翠,备车,
我们明天去庄子见春桃。”沈清辞语气冰冷,“另外,再去查那个李大夫的下落,
我要让他也付出代价。”第二天一早,沈清辞和晚翠乔装成普通百姓,
坐着马车来到城外的庄子。春桃住的院子破旧不堪,杂草丛生,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坐在门口缝补衣服——正是毁容后的春桃。“春桃姑姑,
”沈清辞走上前,声音哽咽,“我是清辞,婉清夫人的女儿。”春桃猛地抬头,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她仔细打量着沈清辞,
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大**……真的是你……你都长这么大了……”进屋后,
春桃含泪说出了当年的真相:柳姨娘嫉妒婉清夫人,买通李大夫,在药里加了“慢毒散”,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长期服用会让人日渐衰弱,最后看似病死。春桃听到真相后想告诉夫人,
却被柳姨娘监视,夫人去世后,柳姨娘要杀她灭口,她是靠着一个婆子的帮助才逃出来的。
“大**,都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好夫人……”春桃哭着磕头。沈清辞扶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