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侯府弃女,凭现代医术复仇》 在线阅读<<<<
寒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苏清鸢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首先闻到的是霉味,
混合着浓重的草药气,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视线所及是灰扑扑的帐顶,针脚粗糙,
边缘还打着补丁,绝不是她那间消毒水味弥漫的法医工作室。“水……”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帐子被掀开,一个穿粗布裙的小丫鬟探进头来,眼睛瞪得溜圆,
手里的铜碗“哐当”掉在地上:“二、二**!您醒了?!”二**?剧烈的头痛袭来,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扎进脑海——青砖铺就的侯府长廊,
一个瘦弱的女孩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主母王氏尖利的声音穿透风雪:“外室生的贱种,
也配用侯府的炭火?”;荷花池边,一碗温热的“安神汤”递到眼前,
递汤的婆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最后是刺骨的冰冷,口鼻被水灌满,意识沉入黑暗前,
颈侧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这个女孩叫沈微婉,永宁侯府的庶女,
三天前“失足”落入荷花池,高烧不退,眼看就要咽气。而她,苏清鸢,
二十四小时前还是市公安局最年轻的首席法医,在加班整理毒杀案报告时,
被她视作亲人的未婚夫顾晏和闺蜜林楚楚联手推下了28楼。坠落的瞬间,
她看清了顾晏手里那份她刚完成的新型毒物检测报告,也看清了林楚楚嘴角那抹淬了毒的笑。
指尖下意识抚上颈侧,果然摸到一个针孔大小的凹痕,周围皮肤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不是失足,是谋杀。沈微婉的记忆里,那碗“安神汤”有股极淡的杏仁味——氰化物。
有人在她落水前就下了毒,推她进荷花池,不过是想掩盖毒杀的痕迹。“二**,
您感觉怎么样?”小丫鬟已经重新端来水,手还在抖。这是原主在别院唯一的丫鬟,叫春桃,
胆小得像只兔子。苏清鸢,不,现在是沈微婉了,她接过碗,温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生机。
她看着春桃躲闪的眼神,轻声问:“我落水前,是谁给我送的汤?”春桃的脸“唰”地白了,
嘴唇哆嗦着:“是、是王主母身边的张嬷嬷……二**,您别问了,
您能活下来就是菩萨保佑,回了侯府……”回了侯府,就能躲开这双杀人的手吗?
沈微婉放下碗,指尖触到发髻里一根冰凉的东西。她摸出来一看,是支素银簪子,样式简单,
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这是原主生母的遗物,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她攥紧银簪,簪尖硌得掌心发疼。顾晏,林楚楚,你们欠我的,我还没讨。现在,
又多了一笔沈微婉的命。这一世,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让所有藏在暗处的手,
都暴露在阳光下。三日后,侯府派来的马车停在别院门口。沈微婉换上一身半旧的青布衣裙,
看着铜镜里那张苍白瘦弱的脸——眉眼是江南女子的温婉,只是那双眼睛,
在垂眸时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像淬了冰的解剖刀。“二**,该走了。”车夫在外催促,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沈微婉最后看了眼这间破败的屋子,转身跨上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
她将银簪重新插回发髻,指尖在簪头轻轻一旋——簪身是空的,
里面藏着她用别院草药自制的一点荨麻汁,磨成了粉末。侯府,我来了。侯府正院的花厅里,
檀香袅袅。王氏端坐在主位上,一身石青色绣牡丹的褙子,
鬓边的赤金镶珠簪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晃得人眼晕。她打量着站在底下的沈微婉,
眼神像在看一件不起眼的旧物:“回来就好,毕竟是侯府的血脉,总在外面流落也不像话。
”沈微婉垂着眼,规规矩矩地福身:“谢母亲。”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病后的虚弱,
像极了原主那副怯懦的样子。她知道王氏在等什么。等她露出破绽,
等她不知天高地厚地讨要东西,然后顺理成章地给她一个下马威。果然,
王氏对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李嬷嬷,把我那碗燕窝端来,给二**补补身子。
”一个穿湖蓝色比甲的丫鬟应声上前,托盘里放着个白瓷碗,热气腾腾的燕窝散发着甜香。
沈微婉的鼻尖微动——那甜香里,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淡得几乎会被忽略。
和原主记忆里那碗“安神汤”的气味,如出一辙。剂量应该很小,是想让她慢慢“病亡”,
神不知鬼不觉。李嬷嬷走到她面前,将碗递过来,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二**快趁热喝吧,
这可是主母特意让人炖了三个时辰的。”沈微婉抬起手,
指尖故意在袖口蹭了蹭——那里藏着一点荨麻粉末。她的手“抖”了一下,
像是虚弱得端不稳,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滚烫的燕窝大半泼在了李嬷嬷手背上。“啊!
”李嬷嬷尖叫起来,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还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哎呀!
”沈微婉也跟着惊呼,脸上满是“慌乱”,“姐姐的手怎么这样了?难道是这燕窝……坏了?
”王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像淬了冰。她没想到这个在别院养废了的庶女,
居然敢当众给她难堪。可李嬷嬷手背上的红疹是实打实的,若真追究起来,
倒像是她这个主母想用坏燕窝苛待庶女。“没用的东西!”王氏狠狠瞪了李嬷嬷一眼,
“连碗燕窝都端不稳,还不快下去处理!”李嬷嬷捂着手,敢怒不敢言地退了下去。
沈微婉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光。第一回合,她赢了。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王氏不会善罢甘休,侯府的暗处,还有更多眼睛在盯着她。当晚,
沈微婉就被王氏以“不敬主母,冲撞下人”为由,锁进了柴房。冰冷的锁链勒在手腕上,
磨得皮肤生疼。柴房里弥漫着干草和灰尘的味道,月光从窗缝钻进来,照亮地上的蛛网。
沈微婉蜷缩在角落,却没觉得有多难熬。比起前世被推下楼的失重感,这点疼算什么?
她摩挲着腕上的锁链,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模糊的片段——假山后,
王氏和一个穿铠甲的男人在说话,提到了“账本”和“军械”。那个男人是谁?
账本里藏着什么?和原主的死有关吗?她从发髻里摸出银簪,借着月光,
在柴房的土墙上一笔一划地刻下“毒”字。刻得很深,指尖渗出血珠也没停。
血珠滴在“毒”字上,像极了前世解剖台上那些无声的冤魂流下的泪。“放心,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我不会让你们白死的。”侯府侍卫长“暴毙”的消息,
是春桃偷偷告诉沈微婉的。“说是昨夜值夜时突然倒了,脸都紫了,
府里都说是中了邪……”春桃压低声音,眼睛瞟着四周,“二**,您不知道,
前几日我还看见侍卫长跟王主母的陪房张嬷嬷吵了一架,好像是为了……账本?”账本。
沈微婉的心猛地一跳。又是账本。她借口身体不适,让春桃去请大夫,自己则趁着暮色,
绕到了停尸的柴房。这里偏僻,除了两个看守的老仆,几乎没人来。“我是二**,
来给侍卫长烧点纸。”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叠纸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
老仆认得她,虽有犹豫,但也不敢拦侯府的主子,嘟囔着“晦气”让开了路。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浓重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侍卫长的尸体就停在靠墙的木板上,
盖着块白布。沈微婉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腾——这具身体的原主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但苏清鸢的灵魂,早已在解剖台旁练就了冷静。她掀开白布。死者面色青紫,嘴唇发绀,
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但“突发恶疾”绝不会是这种死状。
沈微婉的手指轻轻拂过死者的颈部,在衣领遮挡的地方,摸到了一道极浅的勒痕,
边缘有些许皮肤组织的挫伤。不是绳索勒的,更像是……细麻绳?她又翻开死者的眼睑,
结膜上布满了针尖大小的出血点——这是机械性窒息的铁证。再看死者的指甲,
缝里嵌着几丝褐色的木屑,指尖还有未干涸的药膏痕迹,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是被人用浸了**的湿布捂住口鼻,失去反抗能力后,再用细麻绳勒死的。
”她在心里下了结论,“凶手和死者很熟悉,甚至可能给过他治疗冻疮的药膏——那些木屑,
应该来自凶手使用的麻绳,或者勒死时倚靠的木柱。”就在这时,
一个清越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玩味:“侯府的规矩,庶女也能随意动尸体?
”沈微婉猛地回头,月光从窗缝里斜射进来,照亮了来人的脸。月白锦袍,腰间挂着块墨玉,
眉眼疏朗,正是那位“不务正业”的七皇子,萧玦。他怎么会在这里?萧玦走近几步,
目光落在死者青紫的脸上,又扫过沈微婉沾了点灰尘的指尖,
眼神里带着探究:“你看出什么了?”沈微婉没有立刻回答。
她在快速判断——这个人是敌是友?他出现在这里,是偶然,还是也在查什么?
“殿下深夜至此,难道也是来‘守规矩’的?”她定了定神,决定赌一把,“死者眼睑出血,
颈有勒痕,是被谋杀,而非恶疾。若殿下信我,明日可查他房中是否有带木屑的麻绳,
以及……王主母陪房张嬷嬷的冻疮药膏。”萧玦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镇定:“你懂验尸?
”“曾看过一本旧书,叫《洗冤录》,略懂些皮毛。”沈微婉半真半假地说,
指了指死者的指甲,“这些木屑,或许能指认凶手。”萧玦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那笑容冲淡了他身上的疏离感:“有趣。若你能找到证据,本王保你明日平安出柴房。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低声道:“张嬷嬷的冻疮药膏,本王会让人去查。但你记住,
在侯府,证据有时不如‘规矩’管用。”沈微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银簪。她知道萧玦的意思。就算找到麻绳和药膏,没有硬靠山,
也扳不倒王主母的人。但她不怕。法医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中秋夜宴,
侯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沈微婉穿着一身半旧的月白襦裙,安静地坐在角落,
像株不起眼的兰草。她在观察——王主母频频给一个穿银甲的男人使眼色,那男人端着酒杯,
神色倨傲,正是镇北侯顾晏。而不远处,一个穿水红罗裙的女子正和几位贵女说笑,
侧脸的轮廓在灯火下显得格外熟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是林楚楚。她怎么也在这里?“婉妹妹,可算找到你了!”林楚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笑盈盈地拉住她的手,指尖却在她手腕的旧伤处轻轻碾了一下,“妹妹刚回府,
怕是还不认识镇北侯吧?他可是京中多少贵女的心上人呢。”沈微婉强忍着甩开她的冲动,
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顾晏。每走一步,
前世的记忆就翻涌得更厉害——实验室里顾晏温和的指导,生日时林楚楚送的同款手链,
最后那杯带着甜味的“安神水”,还有28楼呼啸的风声……顾晏正与几位武将谈笑,
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微婉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但那疑惑很快被冰冷取代,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是这双眼睛。
推她下楼时,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是我家婉妹妹,刚从别院回来,性子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