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纯元:这后宫,老娘亲自撕免费小说作者兰馨绘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2 12: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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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在甄嬛入宫那天,成了她宫里最低等的宫女。前世我身为纯元皇后,

被亲妹妹宜修用玉镯里的麝香毒杀。这次我故意摔碎皇后赏赐的玉镯,

在甄嬛耳边低语:“娘娘,玉镯有麝香。”甄嬛瞳孔骤缩,却只淡淡道:“粗手笨脚,

罚去打扫庭院。”当晚她屏退众人,指尖冰凉捏住我下巴:“你到底是谁?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姐姐,这后宫太脏,咱们联手撕烂她们的脸。

”后来华妃被欢宜香毒死那夜,甄嬛擦着染蔻丹的指尖问我:“下一个,轮到皇后了?

”1碎玉轩的扫地婢冰水泼脸,我一个激灵睁开眼。铜盆脏水里映出张脸:蜡黄,干瘦,

眼珠子乱转,全是害怕。不是我。

不是大周朝死了十几年、还被皇帝当白月光供着的纯元皇后的脸。“作死的贱蹄子!

发什么瘟?”粗嘎的骂声砸过来,带着一股馊味。我被个满脸横肉的绿衣嬷嬷狠推一把,

后背撞上冷硬的宫墙,骨头生疼。“今儿新小主入宫!滚去把碎玉轩前院的落叶扫干净!

误了事儿,扒你的皮!”碎玉轩?仨字儿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太阳穴。

前世那些模糊又钻心的疼全涌上来:缠绵病榻时那甜得腻人、又阴得瘆人的味儿,

妹妹宜修那张温温柔柔、眼底却淬着冰碴子的脸,

只沉甸甸、她亲手给我戴上的和田白玉镯……最后是身体里那点热气儿被一点点抽干的绝望。

宜修!我的好妹妹!胃里翻江倒海,是恨,也是这身子骨听见“新小主入宫”本能地哆嗦。

我死死掐着手心,指甲抠进肉里,用疼压住喉咙口的血腥味和想撕心裂肺吼出来的冲动。

那嬷嬷嫌恶地瞪我一眼,像看茅坑里的蛆,扭着肥**走了。抓起墙边那把秃了毛的破扫帚,

冷风卷着枯叶抽在脸上。远处,明黄的仪仗在宫墙夹道里挪动,簇拥着顶暖轿。隔着老远,

都能闻到那股子新入宫的、带着试探和野心的鲜活气儿。甄嬛。我心底冷冷念出这名字。

前世我死后,她顶着那张和我几分像的脸,在这吃人的地方扑腾。

她能成那把撕开宜修假脸的刀吗?机会来得贼快。没几天,

皇后宫里的赏赐流水一样送进碎玉轩。领头太监嗓子尖得能戳破天,

托着个铺明黄软缎的盘子,上面端端正正摆着一对儿东西——和田白玉镯!那玉温润,

在殿里不怎么亮的光下,还泛着层柔和的光晕,骗死人不偿命!跟我前世死前戴的那对儿,

一模一样!连里面那细得跟头发丝似的祥云纹路都分毫不差!宜修,

你害人的招儿都懒得换新花样了?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冰冷恨意瞬间攫住我。

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皇后娘娘体恤,念着小主初入宫,特赐下这对暖玉镯子,

冬日戴着最是养人。”太监笑得一脸褶子。甄嬛坐在上首,

脸上是得体的温顺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她正要起身谢恩。就是现在!

我端着刚沏好、滚烫的雨前龙井,从侧后方“正好”路过那捧玉镯的太监身边。

脚下像是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往前扑!“哎哟喂!”太监的尖叫能掀翻屋顶。

“哐当——!”托盘飞了,砸地上。那对宝贝玉镯瞬间四分五裂,碎玉渣子蹦得到处都是。

滚烫的茶水泼了我半身,也溅湿了太监的袍角和靴子,滴滴答答淋在碎玉片上。死静。

殿里连喘气声都没了。所有宫女太监跟被点了穴似的,脸白得像纸,眼珠子瞪得溜圆,

看我跟看死人没两样。空气都冻住了,压得人肺管子疼。那太监脸先憋成猪肝,又唰地惨白,

指着我抖得像抽风:“你……你这作死的贱婢!敢……敢摔皇后娘娘的赏赐!

你……你有几颗脑袋?!”冷汗刷地湿透了我粗布宫女服,黏在背上,冰凉。

心在腔子里擂鼓,快把肋骨撞碎了。我知道,这一步出去,要么粉身碎骨,

要么……柳暗花明。我手脚并用爬过去,胡乱抓起几块大点的碎玉片子,带着一身茶渍泥巴,

跪爬到甄嬛脚底下。我抖得筛糠似的,牙齿咯咯打架:“奴……奴婢该死!

奴婢手滑……求小主饶命!饶命啊!”我砰砰磕头,脑门撞在冰凉的金砖上,咚咚响。

借着磕头的劲儿,身体往前蹭,嘴唇几乎贴着她垂落的裙角边,用只有她能勉强听见的气音,

急急挤出一句话:“娘娘……小心……玉镯……有……麝香!

”头顶上那道原本带着怒和审视的目光,猛地冻住了。那眼神像冰锥子,

穿透我乱糟糟的头发,要把我脑壳刺穿。死寂被太监尖利的哭嚎打破:“小主!

您给奴才做主啊!这贱婢……”“够了!”甄嬛的声音响了,不高,甚至有点奇异的平静,

像结了冰的湖面。就这平静,让太监的哭嚎像被刀砍断,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吓傻了,

眼珠子黏在她身上。她慢慢站起身,垂着眼看我那沾满泥和碎玉的脏手,

又挪到我因害怕抖个不停的肩膀上。那眼神没半点温度,就一潭深不见底的冰水。

“粗手笨脚,”她开口,字儿像冰疙瘩砸地上,“惊扰圣物,罪该万死。”我心猛地一沉。

赌错了?“念你初犯,”她话头一转,那冰疙瘩的调儿没变,“罚俸仨月。从今儿起,

滚去后院扫落叶。没吩咐,不准进正殿。滚!”“是……是!谢小主恩典!谢恩典!

”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出去,后背的汗早湿透了,黏糊糊的。殿门在身后“哐当”关上,

隔断了里面那些复杂的眼神。被罚去后院扫落叶,我成了碎玉轩最大的笑话。

别的宫女太监看我的眼神,全是**裸的鄙夷和幸灾乐祸。那个被我泼了一身茶的太监,

好几次故意把脏水垃圾泼我刚扫好的落叶堆上,指桑骂槐。“哟,

这不是咱碎玉轩的‘扫把星’吗?连皇后娘娘的赏赐都敢摔,命可真硬!”“扫干净点儿!

别脏了小主的眼!晦气玩意儿!”我低着头,死攥着扫帚把儿,粗糙的木刺扎进手心,

用疼压住心里翻腾的杀意。宜修,还有你们这些捧高踩低的狗奴才……等着。

日子在扫不完的落叶、听不完的骂声和刁难里一天天熬。直到那天晚上。

深秋的夜风跟鬼哭似的刮过后院,卷起落叶打旋儿。我缩在冰冷的台阶角,裹紧单薄的旧衣,

盯着碎玉轩主殿那扇紧闭的、透出昏黄烛光的雕花门。流朱和浣碧的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

门开了条缝,她俩一前一后出来,脚步匆匆消失在回廊黑处。主殿的烛光,灭了。夜更深,

寒气像冰蛇往骨头缝里钻。就在我以为那扇门永远不会为我开的时候,它“吱呀”一声,

开了条缝。只伸出一只手。纤细,白得晃眼,在浓墨似的夜里像一截冰冷的玉。没声儿,

没命令。但那手,就静静指着殿里那片黑。来了。我撑着冻麻的腿站起来,没半点犹豫,

像道影子闪了进去。殿里没点灯,只有内室透出点微光,勉强照出桌椅轮廓。

空气里沉水香浓得呛人,裹着股让人喘不上气的紧绷。我刚踏进内室门槛,

还没看清背对我站在黑影里的人,一股冷风猛地扑来!一只同样冰冷的手,

带着铁钳似的力气,狠狠掐住了我的下巴!指尖的凉气儿瞬间钻进皮肉,冻得我头皮炸开。

那劲儿大得捏得我下巴骨生疼,脸被硬掰起来,对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黑里,

甄嬛的脸露了出来。没点灯,窗外那点惨淡月光勉强勾出她冷硬的轮廓。那双眼睛,

在昏暗中亮得吓人,像两簇在冰窟窿里烧着的鬼火,死死钉在我脸上,要把我魂儿都看穿,

带着……杀意。她声音压得极低,像冰片子刮耳朵,字字淬着寒气:“说。你到底是谁?

”下巴上的手劲儿又加了分,骨头咯咯响。疼得钻心,却让我乱跳的心稳了下来。

我看着她眼里跳动的鬼火,没挣扎,反而慢慢抬起我那全是泥和冻疮的脏手。动作很慢,

像捧着啥宝贝,盖在了她掐着我下巴的那只冰冷的手背上。她的手猛一抖,想抽回去,

却被我死死按住。我掌心糙得硌人,又脏,跟她细腻冰凉的皮肉碰一起,扎眼。

“姐姐……”我嗓子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带着前世攒下的所有冤屈、疼和不甘,

却又奇异地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平静。我迎着她骤然缩紧的瞳孔,嘴角一点点往上扯,

扯出个冰冷、破碎、又带点疯劲儿的笑。“这后宫……太脏了……闻见没?

那烂透了的味儿……”我凑近她,近得能看清她眼底因震惊扩大的黑暗,

近得能感觉她猛地屏住的呼吸。我压着嗓子,字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这死静的空气里:“咱们联手……撕烂她们的脸!”殿里死寂。沉水香像冻住了,

沉甸甸压胸口。窗外,只有风刮枯枝的呜咽,像无数冤鬼哭坟。甄嬛掐着我下巴的手指,

那力道,先是硬得像铁,然后,一丝丝、慢慢地松开了。冰冷的指尖离开我皮肤,

留下几道**辣的红印子。她没动,还站在那片浓黑里,只有那双眼睛,死死锁着我,

里面的鬼火疯狂跳着,明灭不定,像暴风雨前翻滚的海。震惊,怀疑,算计,

还有一丝……被勾起的、想往深渊里跳的劲儿。时间在让人窒息的死寂里爬。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我都能听见自己血在血管里哗哗流。她终于动了,不是说话,是极其缓慢地,

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更深地藏进黑里。“一个扫地的,”她的声音又响了,

比刚才更低更哑,带着铁锈摩擦的声儿,在死静的殿里幽幽荡开,“知道得忒多了。

”这不是问。是试探,是警告,更是悬我头顶的刀。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全是血味。

不能退,半步都不能。“是,奴婢就一扫地的。”我挺直了背,腿肚子还在打颤,

声音却贼清楚,“可奴婢也长了眼,长了耳,更长了颗……想活命的心。”我顿了下,

目光直勾勾戳进她那片黑里,“皇后娘娘的镯子……那味儿,奴婢在冷宫旮旯闻过。

一个被打进去、最后血崩死的娘娘身上……就这味儿,甜得齁人,又冷得钻骨头缝。

”“冷宫?”甄嬛的声音里漏出一丝几乎听不见的波动。“嗯,冷宫。”我加重语气,

把这身子原主零碎的记忆和前世纯元知道的玩意儿搅和一起,

“那鬼地方……死的人海了去了。冤死的、病死的、被活活磨死的……啥味儿都有。

可只有那一回……那香味,甜得像蜜,往鼻子里钻,冻得人骨头缝都疼。

”我学着那深入骨髓的怕,身子配合地一哆嗦,“那娘娘……死的时候,

身下的血……是黑的。”“黑的……”甄嬛低低重复,像嚼这俩字儿的意思。黑影里,

她身子绷得更紧了。“奴婢命贱,在冷宫那地界儿,跟野狗似的刨食,啥没见过。

”我继续编着半真半假的瞎话,把纯元前世知道的东西不动声色塞进去,

“有些玩意儿……看着光鲜亮丽,金玉其外。里头裹的……是要命的毒!

就像……”我猛地抬头,目光像刀子戳向她,“就像翊坤宫日夜烧的那种香!

娘娘您刚进宫,可觉得那香……霸道得邪乎?闻久了,头晕心慌,手脚冰凉?

”“欢宜香……”甄嬛几乎是下意识吐出这仨字儿,轻得像叹气,又猛地收住。

她藏在黑里的眼神,唰地变得贼亮,像淬了毒的针,直直扎过来。成了!

我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松了点,知道最要命的信息戳中她了。华妃的欢宜香,

皇帝亲赐的“恩宠”,里头是绝后的毒药。前世当纯元,我死得早,

可也偶然知道皇帝对年家那刻骨的忌惮和这阴私。现在,借个“冷宫老油条”的嘴点破,

正合适。“奴婢不懂啥香不香,”我低下头,藏住眼底闪过的冷光,声音又变回惶恐,

“奴婢就知道,那翊坤宫的香……跟皇后娘娘镯子里的味儿,不一样。

一个霸道得要立马见阎王,一个……是钝刀子割肉,慢慢磨,磨到人油尽灯枯都不知道。

”我再次抬头,目光灼人,带着股豁出去的疯劲儿,“娘娘!这宫里,想活,想活得久,

光躲不行!那些藏在笑脸底下的刀子,得有人……把它薅出来!”又是老长的死寂。

沉水香味儿好像淡了点,空气里全是无声的较劲。甄嬛在黑里一动不动,像尊冰雕。

只有那双眼,在昏暗中亮得瘆人,里面的风暴在狂转、沉淀。终于,她极其缓慢地,

往前挪了一小步。月光吝啬地洒下点光,照亮她半边脸。那脸上没表情,

就一潭深不见底的冰水。她没再问我是谁。她就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静静看着我,

看了老半天。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无声的约,在这黑灯瞎火的宫殿里,

在沉水香的味儿里,悄悄定了。没歃血,没赌咒。就冰冷的月光,

和两个女人眼底烧起来的、能烧光一切的鬼火。2暗流与毒香日子蒙了层灰,

表面上还在碎玉轩后院慢慢磨。扫帚刮地的沙沙声,管事太监刻薄的骂,

其他宫女远远丢来的白眼……一切照旧。只有我知道,有东西在看不见的地底下,生了根,

发了芽,带着毒刺。甄嬛待我,是彻底的漠视。好像那晚黑灯瞎火的交锋压根没发生过。

她还是那个从容优雅的莞常在,我,还是那个笨手笨脚、不许踏进正殿的贱婢。

流朱偶尔丢给我个冷馒头,带着施舍的味儿。浣碧眼神更复杂,警惕里掺着探究。

我闷头扫我的地,像棵最不起眼的草。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尖。风里刮来的闲言碎语,

太监宫女交头接耳的嘀咕,都成了我拼图的碎片。华妃年世兰,

依旧是后宫里那朵最扎眼、最艳、也最带刺的花。翊坤宫的阔气、嚣张,

皇帝面上给她的盛宠,都像烈火烹油。但“欢宜香”仨字,成了悬她头顶的催命符。

我“无意”跟流朱提过一嘴,说冷宫老嬷嬷讲,再霸道的香料,

要是掺了麝香根和红铅粉一块儿日夜熏着,神仙也怀不上。流朱当时就皱眉啐了句“晦气”,

但我知道,这话像种子,落甄嬛耳朵里了。甄嬛的脑子,快得超我想象。她不动声色,

往太医院跑得贼勤。有时是问安胎方子(虽然她压根没怀),有时是聊香料调配。

她把一种叫“鹅梨帐中香”的甜香方子给了安陵容,哄得皇帝直夸,也惹得华妃妒火更旺。

翊坤宫里,欢宜香烧得更猛了。时机,在头场大雪下来时到了。

年羹尧西北大捷的喜报飞进宫里。翊坤宫当晚就摆开了大宴,

丝竹管弦声隔着厚宫墙都听得真真儿的。华妃的得意张狂,快把紫禁城的琉璃瓦掀了。

碎玉轩里却死气沉沉。甄嬛只留了浣碧在殿里伺候,流朱都被早早打发去睡。

我蜷在后院背风的角落,裹着薄被,听着远处隐隐的喧嚣,

盯着主殿那扇关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光的窗户。夜,越来越深。喧嚣慢慢散了,

只剩北风刮宫墙的鬼哭狼嚎。“吱呀——”那扇关死的殿门,开了条缝。没月光,没烛火。

还是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一只手伸出来,苍白,稳当,指着殿里。我像蛰伏的鬼影,

无声地滑进去。殿里比外头还黑。只有内室一点快灭的炭火亮,映出甄嬛坐榻边的影子。

她穿着素色寝衣,头发披着,背对我,一动不动。空气里一股浓得呛鼻的药味,

盖过了沉水香。我走到她身后三步远站定。她没回头。“成了?”我声音在死寂里贼清楚。

甄嬛肩膀微微动了下。没答话。只是慢慢抬起右手。借着炭盆那点将熄未熄的暗红,

我看见那只曾经掐过我下巴的、细长白净的手。现在,那修剪齐整的指甲上,

染着种浓得发黑、像血凝固了似的红蔻丹。那红在昏光下,妖异得扎眼。蔻丹新染的,

红得发亮,带着湿漉漉、还没干透的黏糊劲儿。她手腕轻轻一翻,

指尖对着那点微弱的炭火亮。蔻丹的红,在光下流转,像凝固的血珠子。

“太医说……”她声音终于响了,比外头刮的风还冷还干,透着股不真实的劲儿,

“是心疾骤发,血脉奔涌……救不回来。”她停了下,

字字都像冰坨子砸地上:“翊坤宫的欢宜香……烧得太旺了。”一股寒气,

顺着我脊梁骨猛地窜上天灵盖。成了!华妃年世兰,那个跋扈不可一世的女人,

到底死在了皇帝亲手给的“恩宠”下!死在了她自己最得意的武器里!甄嬛还背对着我。

她抬起那只染着血红蔻丹的手,动作有点僵地伸向旁边小几上放着的块素白锦帕。

那帕子白得刺眼。她用指尖捏着帕子角,一下一下,慢得磨人,擦着指甲上那浓稠的红。

擦得很仔细,很专心,像在干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雪白的帕子上,

很快洇开一小团一小团模糊的、脏兮兮的红印子。那红在昏光下晕开,像无声绽开的毒花。

殿里静得吓死人,只有锦帕蹭指甲的细微沙沙声,还有炭盆里偶尔“噼啪”一下的轻响。

每擦一下,都像刮掉一层看不见的血。时间在这让人窒息的死寂里爬。终于,

那擦拭的动作停了。帕子被她随手扔回小几上,皱成一团,糊满了诡异的红。她依旧没回头。

只是那冰冷、干涩,却又带着股邪劲儿的声音,再次划破了黑,像淬了冰的刀片,

轻轻、清晰地递过来,扎进我耳朵:“下一个,轮到皇后了?”我站在她身后的黑影里,

看着那团沾满红印子的素白帕子,看着炭火余烬在她素色寝衣上投下的、微微晃动的光影。

嘴角,无声地咧开。冰冷的笑,在黑暗里漫延。3旧恨与新谋华妃死了。

翊坤宫那股子嚣张跋扈、恨不得把紫禁城都点着的劲儿,

一夜之间就被西北刮来的寒风卷了个干净。白幡挂起来,哭声传出来,

皇帝在养心殿“悲痛”得罢朝三日,赏赐流水似的安抚年家。可碎玉轩后院的风,

该刮还是刮,落叶该扫还是扫。“听说了吗?

华妃娘娘那晚……”墙角两个小宫女缩着脖子咬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太医说,是心疾!可翊坤宫的老人儿说,娘娘倒下前,抱着头喊疼,七窍都渗血丝了!

吓死个人!”“嘘!要命的话也敢乱说!”另一个赶紧捂她嘴,眼珠子惊恐地乱瞟,

“没看皇后娘娘都下令封口了?只说急症!急症!”我低着头,秃毛扫帚划过青砖,

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心疾?急症?呵,好一个“烧得太旺”的欢宜香!

甄嬛那晚染着蔻丹的指尖,和那团擦得斑驳的素白锦帕,又在我脑子里晃。这后宫杀人,

从来不用见血封喉的刀,用的是熏香,是玉镯,是皇帝看似深情的“恩宠”。华妃一倒,

碎玉轩的日子似乎松快了些。甄嬛晋了位份,成了莞嫔。赏赐多了,来往巴结的宫妃也多了。

流朱脸上的笑多了点真,浣碧的腰杆也挺直了些。只有我,依旧在后院,像个被遗忘的灰影。

但我知道,暗流从未停歇。皇后宜修那张菩萨似的脸,在请安时越发慈和。她拉着甄嬛的手,

一口一个“莞嫔妹妹”,夸她识大体,懂进退,替皇上分忧(指华妃死后安抚年家的事)。

可那双看似温润的眼,扫过甄嬛时,眼底深处那点冰冷的探究,像毒蛇的信子,一闪而过。

前世被那玉镯里的麝香一点点磨死的冰冷绝望,瞬间攫住了我。宜修!我的好妹妹!

你害死我一次不够,现在又盯上甄嬛了?就因为她那张和我几分相似的脸?

还是因为她够聪明,够威胁?不行。甄嬛现在是我撕开这张假脸唯一的刀!机会,

来得比预想的快,也……更凶险。那天,甄嬛从景仁宫请安回来,脸色白得吓人,

嘴唇抿得死紧。一进正殿,就挥手屏退了所有人,连浣碧都被关在门外。殿门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远远扫着地,心却悬到了嗓子眼。出事了。没过多久,殿门开了条缝,

浣碧红着眼睛出来,脚步匆匆往太医院方向跑。紧接着,碎玉轩的气氛骤然绷紧。

宫人们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踮着脚。消息像长了翅膀,

还是飞了出来:莞嫔娘娘在景仁宫喝了皇后赏的燕窝羹,回来没多久就腹痛不止,见了红!

小产?!我手里的扫帚“啪嗒”掉在地上。脑袋里嗡的一声。宜修!她下手了!这么快!

这么狠!前世那些被刻意模糊的记忆碎片猛地炸开——缠绵病榻时,宜修也是这样,

端着一碗碗“滋补”的汤药,温言软语地劝我喝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扶着冰冷的宫墙,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满腔冰冷的恨意。整整一夜,

碎玉轩灯火通明。太医进进出出,宫人们端着热水、汤药穿梭不停。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和一种无声的恐慌。我蜷缩在黑暗的角落,

听着殿内隐约传来的压抑痛哼和浣碧带着哭腔的低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甄嬛的孩子……没了?那我们的盟约呢?她会不会一蹶不振?宜修这一招,是冲着孩子,

还是冲着甄嬛的命?后半夜,殿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太医疲惫地告退。

流朱和浣碧守在门外,眼睛肿得像桃子。就在我以为今夜不会有任何动静时,

那扇紧闭的殿门,又开了条缝。没有手伸出来。只有门缝里透出的一片更浓重的黑暗,

和一股浓得刺鼻的血腥气混着药味,直冲出来。我像被那气味烫到,猛地站起身,

没有丝毫犹豫,闪身钻了进去。殿内比外面更黑,更冷。血腥味和药味浓烈得让人窒息。

只有内室床边一盏豆大的油灯,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甄嬛半倚在床头,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干裂,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那里面翻涌着痛苦、愤怒,还有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冰冷的疯狂。她没看我,

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她动手了。”不是疑问,

是淬了毒的陈述。我走到床前几步远,没说话。目光落在她搭在锦被外的手上。

那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此刻,

那干净的指尖却无意识地、一下下抠着锦被上金线的纹路,用力得指节发白。

“一碗燕窝羹……”甄嬛的声音飘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皇后亲手递过来的……她说,看本宫清减了,特意加了上好的血燕,

给本宫补补……”她猛地转过头,那双燃烧着幽焰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脸上,

里面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补得真好!补得我的孩儿……化成一滩血水!”最后几个字,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我看着她眼底那片被痛苦和仇恨烧灼出的赤红,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前世失去孩子的剜心之痛,瞬间涌了上来。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异常平静:“娘娘,节哀。”顿了顿,我向前一步,

目光锐利如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您流的血,皇后娘娘此刻,怕是正在景仁宫……笑呢。

”甄嬛的身体猛地一颤,眼底的疯狂瞬间凝成冰。“她敢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尖锐的戾气,随即又猛地压下去,变成一种更森冷的低语,

“她当然敢……她有什么不敢的?纯元皇后怎么死的?齐妃怎么死的?

还有多少没出世的孩子……她手上沾的血,够把景仁宫的地砖都染红!

”听到“纯元皇后”四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我心头巨震!她知道了?

还是仅仅在痛斥皇后的狠毒?“娘娘慎言。”我立刻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隔墙有耳。”甄嬛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

那疯狂的戾气才一点点被压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孩子没了……”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一片沉寂的死水,

只有深处跳跃着一点幽暗的火星,“也好。从今往后,本宫……再无软肋。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我,带着一种审视的、沉重的力量:“你曾说,这后宫太脏,

要撕烂她们的脸。”她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冰冷的笑,“现在,

本宫的脸,已经被她撕烂了。”我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挺直了背脊。

前世纯元皇后的尊贵与此刻低贱宫女的身份在我体内奇异地交织,

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冷冽气势,无声地弥漫开来。“脸撕烂了,才好。”我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淬炼过的寒意,“疼,才能让人清醒。才能……让娘娘看清楚,

谁是真佛,谁是画皮下的恶鬼。”我往前又走了一步,几乎靠近床边,压低声音,

像毒蛇吐信:“皇后娘娘最得意的,是什么?”甄嬛的瞳孔骤然收缩,

眼底那点火星猛地爆开:“你是说……”“她靠着什么,稳坐中宫这么多年?”我打断她,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是她的‘贤德’?是她的‘仁慈’?

还是……她手上那点见不得人的东西,捏住了某些人的把柄?”甄嬛的呼吸瞬间屏住,

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惊疑,随即化为更深的算计。她死死盯着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扫地婢”。“本宫……需要证据。”她一字一顿,

声音冷得像冰,“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证据!”“证据,会有的。”我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穿透重重宫墙,看到了景仁宫那张伪善的脸,

“娘娘只需记住,您流的血,不会白流。这后宫的血债,一笔一笔,都得算清楚。

”“至于皇后……”我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甄嬛苍白却燃烧着复仇火焰的脸上,

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千钧之力:“她最怕的,从来就不是华妃那样的明枪,

而是……”我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吐出的字眼像淬了剧毒的冰针:“是‘纯元’两个字。

是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掀翻她的棋盘!”甄嬛的身体猛地一震,豁然抬头,

难以置信地瞪着我,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4佛经与旧影甄嬛小产的风波,

像一块巨石砸进看似平静的后宫深潭。表面哀戚,底下暗流汹涌。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可那碗燕窝羹的残渣早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经手人更是守口如瓶或“意外”暴毙。查来查去,

只揪出几个无关紧要的膳房小太监顶罪,最后也只能以“误食相克之物”草草结案。

景仁宫里,皇后宜修捻着佛珠,对着抄好的佛经垂泪,声音悲悯:“是本宫疏忽,

未能照顾好莞嫔妹妹,让她遭此大难,本宫……愧对皇上,愧对列祖列宗啊!

”那哀伤自责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除了碎玉轩里那两个心知肚明的女人。

甄嬛在病榻上“养”了许久。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

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淬炼得更加冰冷、锐利。流血的痛楚磨掉了她最后一丝天真的幻想,

只剩下冰冷的复仇意志。她不再轻易去景仁宫请安,对外只称“哀思过度,

恐冲撞了皇后娘娘的佛心”。而我,依旧在后院,像个真正的影子。扫帚成了我的武器,

落叶是我的掩护。我刻意地、极其缓慢地改变着一些习惯。比如,以前扫地总是胡乱堆扫,

现在却下意识地将落叶拢成规整的圆形。比如,偶尔在无人处,

会无意识地用指尖在积灰的窗棂上,

勾勒出几笔极其繁复、早已失传的、纯元皇后生前最爱用的缠枝莲纹样。这些细微的改变,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起初毫无波澜。直到那天。天阴沉得厉害,像是要下雪。

甄嬛的精神似乎好了些,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目光却没什么焦距。

流朱和浣碧在整理库房,翻找冬日用的厚料子。我奉命去库房角落取一把备用扫帚。

库房昏暗,堆满了杂物,灰尘味呛人。我在一堆旧书箱后面摸索,

指尖忽然触到一个异常冰凉坚硬的东西。不是扫帚柄。我拨开蛛网和浮尘,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光,看清了那东西——一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狭长的紫檀木盒。

盒子上没有锁,却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被遗忘已久。一种莫名的悸动攫住了我。

纯元……这感觉……像极了前世她存放心爱之物时的习惯!我屏住呼吸,

手指有些颤抖地解开油布,打开了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几卷陈旧的、边缘已经磨损泛黄的佛经。纸张脆薄,墨色古旧。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卷,展开。熟悉的字迹,瞬间撞入眼帘!端庄、秀丽,

带着一种骨子里的清贵与从容。每一笔转折,每一处顿挫,都刻在纯元灵魂深处!这是我!

是前世的我抄写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死死攥着那卷经书,指关节捏得发白。前世缠绵病榻,妹妹宜修常来“陪伴”,

温言软语劝我抄经祈福,说是为我积德……原来如此!她连我抄的经书都不放过!

是要留着当个纪念?还是……另有所图?我强压下翻涌的心绪,目光锐利地扫过经卷。

墨迹依旧清晰,但……等等!在经卷末尾不起眼的空白处,

一行极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蝇头小楷,突兀地夹在经文折痕里!那字迹,

却与纯元截然不同,带着一丝刻意模仿的僵硬和……一丝掩饰不住的阴冷!

“……戊辰年冬月廿三,戌时三刻,西偏殿暖阁,麝香入炉半钱……”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戊辰年冬月廿三……那正是前世纯元皇后病势急转直下、开始缠绵病榻的日子!

西偏殿暖阁……那是宜修当时在王府的居所!麝香入炉半钱!宜修!我的好妹妹!

你不仅用玉镯里的麝香慢刀子割肉,还在我病榻旁的香炉里……加了料!

难怪……难怪那最后的日子,我总觉得那安神香的味道甜腻得发齁,闻久了头晕目眩,

四肢冰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滔天的恨意瞬间将我淹没!我死死咬着牙,

才没让那声悲愤的嘶吼冲出喉咙。前世被最亲近之人背叛、谋害的冰冷绝望,

混合着此刻发现铁证的狂怒,几乎将我撕裂!“喂!你磨蹭什么呢!扫帚找到了没?

”浣碧不耐烦的声音在库房门口响起。我猛地回神,迅速将那卷关键的经书卷好,

塞入怀中贴身藏好!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然后才抓起旁边一把破扫帚,低着头,

哑着嗓子应道:“找……找到了,浣碧姐姐。”浣碧狐疑地瞥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满是灰尘的角落,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嫌恶地挥挥手:“脏死了!快出去!

别在这儿碍事!”我抱着扫帚,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库房。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宫墙,

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怀里的经卷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

却也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疯狂火焰。证据!这就是足以让宜修万劫不复的铁证!

虽然字迹不是她的,但时间、地点、事件,都对得上!只要……只要能让皇帝看到!

让他知道,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是被谁用怎样卑劣的手段一点点磨死的!夜,如期而至。

碎玉轩主殿的灯熄得比平时更早。流朱和浣碧都被打发了出去。当那扇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我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闪身而入。殿内依旧只有一点微弱的炭火亮。

甄嬛披着外衣坐在桌旁,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她没说话,

只是用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看着我。我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卷被体温焐得微温的经卷,

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推到她面前。甄嬛的目光落在经卷上,带着一丝疑惑。

“在库房旧物里找到的,”我的声音因激动和恨意而微微发颤,“纯元皇后……亲笔所抄。

”甄嬛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泛黄卷边的纸张,目光扫过那端庄清丽的字迹,

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纯元皇后的遗物……这在宫里,分量太重。“翻到卷末。

”我低声道,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急切。甄嬛依言,纤细的手指小心地将经卷展开到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那行几乎难以辨认的蝇头小楷上,起初是困惑,随即瞳孔骤然收缩!

指尖猛地顿住!“……戊辰年冬月廿三,戌时三刻,西偏殿暖阁,

麝香入炉半钱……”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眼底的震惊如同实质的浪潮!

“这日期……是纯元皇后病重之始!西偏殿暖阁……那时是皇后娘娘……宜修的居所!

”甄嬛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涛骇浪,“麝香入炉……半钱?!

她……她在纯元皇后的病榻旁……”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但那森冷的杀意已经弥漫了整个内室。“对!”我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

“这就是铁证!纯元皇后不是病逝!是被她的亲妹妹,用玉镯里的麝香和这日日焚烧的毒香,

里应外合,活活磨死的!”甄嬛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卷经书,指节泛白。她死死盯着那行小字,

仿佛要把它刻进灵魂深处。愤怒、震撼、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在她眼底交织。

“字迹……”她终于找回了声音,异常冷静,“不是宜修的。”“当然不是!”我冷笑,

“她那么谨慎,怎么会留下自己的笔迹?这定是她身边最心腹、最隐秘之人所记!

或许是用来记录‘功绩’,或许是为了留个把柄自保……但无论如何,这行字,

就是指向她的利刃!”甄嬛沉默了。她将那卷经书凑近炭盆微弱的光,

仔细地、一遍遍地审视着那行小字,目光锐利得像解剖猎物的鹰隼。

殿内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她压抑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久到炭盆的光都快熄灭了。

她才缓缓放下经卷,抬起头。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里面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冰冷的算计取代。“这证据……太直接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玩味,“直接送到皇上面前,

只会打草惊蛇。宜修有千百种方法否认,甚至反咬一口,说这是有人构陷。

毕竟……谁会相信,母仪天下的皇后,会留下这样直白的罪证?”我的心一沉。她说的没错。

仅凭一行来历不明的小字,撼动不了根基深厚的皇后。

“那娘娘的意思是……”我看着她眼中跳动的幽光。甄嬛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甚至有些残酷的弧度。“纯元皇后的遗物……多么珍贵啊。

”她慢条斯理地说,目光落在那卷经书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武器,

“尤其是一卷她生前虔诚抄写的佛经……饱含对逝去孩儿的哀思,

对佛法的敬畏……皇上见了,定会睹物思人,感慨万千。”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股寒意混合着兴奋窜上脊背。“娘娘是想……让皇上‘偶然’发现它?”我压低声音。

“不。”甄嬛摇摇头,笑容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残忍,“是‘本宫’,在整理旧物,

思念纯元皇后时,‘意外’发现了这卷遗落在角落的经书。本宫感念纯元皇后贤德,

更‘感同身受’她痛失孩儿的悲恸……特将此经书,敬献于皇上,以慰纯元皇后在天之灵。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带着一种无声的指令:“至于这行多余的小字……它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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