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这天,我被赶出了林家。
真千金林婉挽着曾经疼爱我的父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林母嫌弃地捂着鼻子。
“林星辰,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就是那个粗鄙保姆张翠花的女儿。”
“既然婉婉回来了,你就滚吧,看见你就恶心。”
我站在别墅门口,浑身湿透。
林婉扒了我的外套,笑着将指甲划过我的脸颊。
“假货就是假货,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这衣服我宁愿剪烂了给狗垫窝,也不会给你穿。”
被赶出门后,保姆张翠花脱下围裙,开着豪车来接我:
“闺女,这破豪门咱不稀罕,妈给你打下的商业帝国,现在交给你练手。”
周围的宾客都在笑,我转头看向角落。
那里蹲着一个穿着脏污围裙头发油腻的中年妇女。
那是我的亲生母亲,张翠花,林家的下等保姆。
她在林家干了二十年,以贪财粗鲁偷奸耍滑著称。
此刻,她正死死抱着林父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爷!太太!你们赶这赔钱货走就算了,把我也辞了干啥啊!”
“我这个月工资还没结呢!还有上个月我帮这丫头洗**的五块钱加班费!”
“你们不能这么黑心啊,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林父厌恶地一脚踹开她。
“滚!带着你的野种一起滚!再不滚我放狗了!”
张翠花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像个肉球。
我看着这一幕,心如死灰。
这就是我的亲妈。
在我做林家大**的这二十年里,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她总是趁没人的时候,恶狠狠地掐我的胳膊。
她剪短我心爱的长发,逼我穿像男孩子一样的短裤。
我想学钢琴,她就偷偷在琴键上撒图钉,逼我去学枯燥的金融算术。
我想学舞蹈,她就拿鸡毛掸子抽我的腿,逼我去跟退伍的保安学格斗。
我一直以为,她是嫉妒我命好,想毁了我。
现在我被赶出来了,她关心的竟然还是那几块钱的加班费。
羞耻感淹没了我。
我走过去,用力拽起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张翠花。
“别求了!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张翠花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尊严个屁!尊严能当饭吃吗?那是三百块钱!够买多少馒头了!”
我捂着脸,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
林婉站在台阶上,笑得一脸得意。
“哎哟,真是一出好戏,狗咬狗,一嘴毛。”
“张翠花,带着你的废物女儿赶紧滚,别脏了我家的地。”
保安推搡着我们,将我们像垃圾一样扔出了雕花铁门。
大门重重关上。
隔绝了里面的灯红酒绿,也隔绝了我二十年的人生。
我蹲在路边的泥水里,崩溃大哭。我恨林家绝情,更恨张翠花丢人。
前途一片黑暗,我觉得我的人生完了。
张翠花还在拍打着那扇铁门,嘴里骂骂咧咧。
“林国富你个王八蛋!欠薪不给,生儿子没P眼!”
我冲她吼:“别骂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