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温漾陈默小说我废她舞蹈生涯她却成残奥会冠军在线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29 09: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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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巴黎残奥会的闭幕式正在重播。当镜头给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

我下意识地掐灭了手里的雪茄。烟灰烫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烙印,

像我心里那个无法愈合的疤。画面里,温漾坐在轮椅上,作为运动员代表,

正用流利的法语致辞。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裙摆温柔地覆盖着她静止的双腿。

聚光灯追随着她,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那种光,比当年她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

还要耀眼,还要……刺目。我的妻子……不,前妻,温漾。她现在是世界冠军了。

一个坐着轮椅的舞蹈冠军。电视下方的滚动字幕写着:“《生命之舞》,

一段载入残奥会史册的传奇表演。”我笑了,笑声嘶哑。传奇?全世界都看到了她的传奇,

只有我知道,这个传奇的序章,是我亲手谱写的。用我最卑劣的嫉妒和最扭曲的爱,

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拧松了舞台侧翼景片上的一颗螺丝钉。我以为折断了她的翅膀,

她这只美丽的天鹅,就只能乖乖地留在我为她打造的金丝笼里,为我一个人梳理羽毛。

我成功了。医生宣布她下肢神经永久性损伤,再也无法站立时,我甚至在她看不见的角落,

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我终于,完完全全地,拥有了她。可我错了。我所摧毁的,

只是她的双腿。却没想到,这反而给了她的灵魂,一双飞向天空的、更加坚不可摧的翅膀。

如今,她站在世界之巅,接受亿万人的赞誉和祝福。而我,傅斯年,

这个曾经能主宰她一切的男人,现在却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靠着一块冰冷的屏幕,窥探她万分之一的光芒。当她戴上那枚沉甸甸的金牌时,

我才幡然醒悟。我连靠近她,说一句“对不起”的资格,都已经丧失了。我的火葬场,

不是在她回头的那一刻。而是在全世界为她起立鼓掌时,我却只能,在无边的悔恨中,

独自坐着。2我和温漾的婚姻,开始于一场童话。至少,在所有外人眼中是如此。

我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而她是国家舞剧团最年轻的首席舞者。我们的结合,

被媒体誉为“商业与艺术最完美的联姻”。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上。

她作为表演嘉宾,跳了一支《月光》。当她踮起脚尖,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在清冷的追光中旋转时,我感觉我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得到她。

我用尽了一切手段。送她世界上最顶级的舞鞋,买下她最喜欢的练舞室,为她的舞团注资,

甚至为了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在剧院后台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她很单纯,像一张白纸。

我的成熟、体贴和强大的物质攻势,很快就让她缴械投降。我们结婚了。

婚礼盛大得如同电影节的颁奖典礼。我把她宠成了公主,给了她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一切。

除了自由。我爱她,爱她纯净的眼神,爱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更爱她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但这种爱,很快就变了质。她的光芒太盛了。

每一次她演出结束,被鲜花和掌声包围,被那些狂热的粉丝和媒体记者簇拥时,

我站在人群外,都会感到一种强烈的、被剥夺的愤怒。她是我的妻子,

凭什么要和那么多人分享她的美丽?她的微笑,她的舞姿,她身体的每一寸,

都应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这种念头,像一颗毒藤,在我心里疯狂地滋生。

我开始用我的方式,试图将她拉下神坛。“漾漾,你太累了,今天就别去练功了,

我带你去马尔代夫度假。”“这个角色……动作尺度是不是太大了?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

”“舞团的赞助,我下个季度就不续了。你不如回家休息,我养你。”起初,

她会耐心地和我解释,舞蹈是她的生命,舞台是她的信仰。但渐渐地,

她发现我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每一次争吵,都以我的妥协告终。

我会在她面前表现出痛苦和脆弱,让她以为是自己伤害了我。她是个心软的姑娘,

每次看到我失落的样子,都会过来抱着我,跟我道歉。但我知道,她的心,

依旧向着那方小小的舞台。我开始厌恶那片舞台。厌恶那刺眼的聚光灯,

厌恶台下那些贪婪的目光,厌恶她每一次谢幕时,脸上那种满足而幸福的表情。那个表情,

她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我意识到,我根本没有真正拥有过她。我拥有的,只是她跳舞间隙,

疲惫的、带着歉意的、短暂的陪伴。她的灵魂,一直都留在那片舞台上。我得想个办法,

把她的灵魂,也一起抢回来。一个疯狂而恶毒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酝酿。

如果……如果她再也无法跳舞了呢?如果她失去了那片舞台,

是不是就会变回那个单纯、依赖我的小姑娘?是不是就会永远地,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了。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第一次,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我要把我的天鹅,永远地锁在我的湖里。哪怕,

代价是折断她的翅膀。3我选择的时机,是她事业的最高峰。

舞剧《天鹅之死》的新版全球巡演,她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首演定在国家大剧院,

一票难求。媒体将这场演出称为“温漾的封神之作”。封神?我冷笑着。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能成为神。尤其,是我的女人。我开始meticulously地策划。

我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一切都必须看起来像一场不幸的意外。我花重金,

收买了一个在剧院工作多年的道具师。那是个嗜赌如命的酒鬼,给他一笔足够还清赌债的钱,

他什么都愿意做。我的要求很简单。在演出前,把舞台左侧翼,

那块高达五米的背景景片下方的一颗关键的固定螺丝,拧松三圈。不能全拧掉,那样太刻意。

只需要拧松三圈,让它在巨大的压力下,变得极其不稳定。温漾在全剧最**的部分,

有一个动作,是完成一个“挥鞭转32圈”后,从舞台中央,一个大跳,

跃向左侧翼的阴影处退场。那个动作,对体力和精准度的要求极高。

在完成32圈高强度旋转后,人的身体会处于一种极限的疲惫和轻微的眩晕状态。她的落点,

必然会有零点几秒的偏差。而我,就是要利用这零点几秒的偏差。景片重达数百公斤,

一旦倒塌,后果不堪设想。但我计算过角度,也和那个道具师反复确认过。景片倒塌的方向,

不会直接砸中她,但巨大的冲击力,会让木质的舞台地板瞬间碎裂、塌陷。她会掉下去。

从一米多高的舞台上,掉进下面堆放着各种道具和钢架的后台空间。这个高度,摔不死人。

但足以,摔断一双舞者的腿。一切都天衣无缝。演出的那晚,我像往常一样,

穿着定制的西装,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我看着台上的温漾,她像一只燃烧的白色火焰,

美得不可方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台下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能感觉到身边那些观众的痴迷和赞叹,但我的心里,却一片冰冷。我在倒数。

当她开始做那个经典的“挥鞭转32圈”时,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圈,

两圈……她的身体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舞台中央飞速旋转。

二十圈……三十圈……最后一圈完成,她稳稳地立住,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左侧翼,

腾空而起。那是我见过她跳得最高,最美的一次。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像一只即将离世的天鹅,做着最后的、最决绝的告别。就在她落地的瞬间。“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木板碎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剧院。左侧翼的景片,如我所料,

轰然倒塌。温漾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舞台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漆黑的洞口里。

全场一片死寂。然后,是惊恐的尖叫声。我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担忧,

第一个冲向了后台。穿过混乱的人群,我看到了她。她躺在冰冷的、碎裂的木板和钢架之间,

白色的舞裙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她的左腿,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য়ায়弯曲着。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叫。她只是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剧院的天花板,

那里的灯光,依旧明亮。她的眼神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我知道,

我成功了。我亲手杀死了那只白天鹅。从今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舞台和灯光。

只有我。4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整个城市的夜空。我抱着温漾,坐在救护车里。

她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她一直没有说话,

也没有看我。她就像一个精致的、被抽走了灵魂的陶瓷娃娃,任由我摆布。到了医院,

她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我等在手术室外,表现出一个丈夫应有的一切。

焦急、担忧、坐立不安。舞团的领导、她的同事,都过来安慰我。

我对每一个人说:“只要她没事,怎么样都好。她就算再也不能跳舞了,

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我说得情真意切,甚至感动了自己。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对我说:“傅先生,我们尽力了。

温**的命保住了,但是……她的左腿膝关节粉碎性骨折,多条神经断裂。

以后……恐怕再也无法站立了。”我闭上眼,身体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

旁边的人扶住了我。“没关系……没关系……”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只要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所有人都以为,我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刻,我内心深处,正涌动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罪恶的狂喜。

温漾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VIP病房。她的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被高高地吊起。

麻药的劲还没过,她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我在病床前,守了她三天三夜。

我为她擦脸,喂水,处理所有的事情。我把一个深情丈夫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第三天,

她醒了。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我握住她的手,脸上写满了心疼。“漾漾,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没有回答我。她的目光,越过我,

落在了自己那条被打上石膏的腿上。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

声音嘶哑地,问出了第一句话。“傅斯年,我们离婚吧。”我愣住了。我以为她会哭,会闹,

会质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我甚至准备好了一大套安慰她的话。但我没想到,

她会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漾漾,你胡说什么?”我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别说这种气话。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没说气话。”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我很清醒。把律师叫来吧。”“为什么?

”我无法理解,“就因为你不能跳舞了?没关系,我不在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不是你的腿!”“你不在乎,我在乎。”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傅斯年,舞蹈是我的命。现在,我的命没了。我不想……再拖累你。”拖累?

这个词让我感到一阵刺痛。“我不觉得你是拖累!”我提高了音量。“你会的。”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怜悯,又像是嘲弄,“一个不能跳舞的温漾,对你来说,

还有什么价值呢?你很快就会厌倦的。”“我不会!”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那就当是我厌倦了吧。”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叫律师来,

把字签了,我们就两清了。”她的决绝,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这和我想象的剧本,

完全不一样。她不应该是虚弱地、依赖地,躺在我怀里寻求安慰吗?为什么她要推开我?

我不同意。我怎么可能同意。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她从那个舞台上抢回来,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手。我拒绝了她所有的要求。但她的意志,比我想象中要坚定得多。

她开始绝食。不吃不喝,不和我说一句话。无论我怎么劝,怎么求,她都像个活死人一样,

毫无反应。医生告诉我,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垮掉。我终于,怕了。

我怕我精心策划的一切,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第五天,我妥协了。

我叫来了律师。当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时,她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看条款,甚至没有看财产分割的部分——我几乎是净身出户,

把名下大半的资产都给了她。她只是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温漾”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签完字,她看着我,

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傅斯年,从今天起,你自由了。”那一刻,我看着她平静的脸,

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所谓的“离婚”,

所谓的“不想拖累”,根本不是在成全我。而是在……惩罚我。她用最干脆、最彻底的方式,

将我从她的世界里,连根拔起。我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走出病房。我以为的胜利,

在签下字的那一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她的离婚,就像一场无声的、盛大的谢幕。

是她对我这场卑劣的独角戏,送上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掌声”。

5温漾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她做得比我想象中更决绝。出院后,她没有回我们那个家,

也没有动用我给她的任何一分钱。她卖掉了我送给她的所有珠宝、名牌包,换了一笔钱,

然后就人间蒸发了。我派去的人,找不到她。她的朋友,她的同事,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就像一颗露珠,在阳光升起后,蒸发得无影无踪。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我那个曾经因为她的晚归而显得空荡荡的别墅,现在,

彻底变成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安静的“笼子”。衣帽间里,还挂着她的舞裙。练功房里,

还摆着她的舞鞋。卧室的床上,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切都还在,只有她不在了。

起初,我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掌控感。我告诉自己,她只是在闹脾气。

一个断了腿、身无分文的女人,她能去哪里?等她在外面吃够了苦头,自然就会回来求我。

我等了三个月。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开始感到一丝烦躁。我又等了半年。依旧,杳无音信。

我开始感到恐慌。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好像,真的失去她了。我开始疯狂地想念她。

想念她穿着练功服,汗流浃背的样子。想念她因为一个动作没做好,而懊恼地撅起嘴的样子。

甚至想念,我们因为她要去演出,而激烈争吵的样子。没有她的日子,

我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白。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她的影子,那些影子,

无时无刻不在嘲笑着我的愚蠢和失败。我赢了吗?我看着镜子里,

那个眼神空洞、面容憔悴的自己,第一次,对我的“胜利”,产生了怀疑。

我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我比以前更疯狂地投入到生意里,用一场又一场的商业胜利,

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但没用。每到深夜,那种噬骨的孤独和悔恨,就会将我淹没。

我常常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剧院。温漾在舞台上跳着《天鹅之死》,

她跳得那么美,那么决绝。最后,她没有摔下舞台,而是真的变成了一只白天鹅,

从剧院的穹顶飞了出去。我站在台下,拼命地喊她的名字,她却连头都没有回。我开始喝酒,

喝得烂醉。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我才能短暂地忘记,是我,亲手推开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一年后,我接到了一个**的电话。他说,他找到温漾了。

我激动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在哪?她过得怎么样?她是不是……准备回来了?

”我一连串地问。电话那头,侦探沉默了很久。“傅先生,”他说,语气有些古怪,

“温**她……在一个残疾人康复中心。她现在……在学着用轮椅。”轮椅。这两个字,

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我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都被击得粉碎。

我以为的“女王的惩罚”,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现实是,她真的断了腿,

真的成了一个……残疾人。一种迟来的、剧烈的疼痛,攫住了我的心脏。

侦探又说:“她好像……在学一种叫‘轮椅舞’的东西。”轮椅舞?那是什么?我无法想象,

那个曾经在舞台上像精灵一样跳跃的温漾,坐在一张冰冷的轮椅上,跳舞的样子。那画面,

该有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怜悯,有不屑,

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安心。你看,她还是放不下。她还是想跳舞。

离开了我,她什么都不是。只能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缅怀她曾经的辉煌。我告诉自己。

但内心深处,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傅斯年,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那一晚,我没有喝酒。

我第一次,清醒地,感受着那份由我自己亲手种下的,名为“悔恨”的恶果。我的胜利,

原来是如此的空洞,又如此的,丑陋。6我去了那家康复中心。它坐落在城市的远郊,

很偏僻,也很破旧。我那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我没有进去。

我只是坐在车里,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用望远镜,窥视着那个我亲手摧毁的世界。

我看到了她。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

坐在轮椅上,由一个护工推着,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很好,但照在她身上,

却仿佛被她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冷给隔绝了。她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光芒万丈的首席。

她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脆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想冲下去,

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我错了,求她跟我回家。但我没有动。因为我看到,她虽然沉默,

但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颓废和绝望。她的眼神,依旧是平静的。那种平静,不是认命,

而是一种……积蓄力量的沉寂。我一连去了好几天。我摸清了她的作息。她每天上午做康复,

下午会去康复中心的一个小礼堂,待上很久。那个礼堂,以前大概是个小仓库,很简陋,

只有一面墙上,装着一面布满划痕的巨大镜子。我通过礼堂后面的一扇小窗,第一次,

看到了她口中那个所谓的“轮椅舞”。她一个人,操控着轮椅,在那面巨大的镜子前。

她的动作,很笨拙,也很吃力。她试图用上半身的力量,来展现舞蹈的韵律。她的手臂,

她的腰,她的头,都在努力地,寻找着一种新的表达方式。轮椅的轮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有好几次,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连人带车,都差点翻倒。她会停下来,

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的额头上。她看起来,很狼狈。

和我记忆中那个在舞台上挥洒自如的她,判若两人。我看着,心里是一种扭曲的**。你看,

温漾。这就是你离开我的下场。你曾经是天上的云,现在,却只能在泥地里挣扎。但很快,

这种**,就被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是……困惑。因为我发现,即使那么狼狈,

那么痛苦,她的眼神,却始终,是专注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没有自怨自艾,

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疯狂的火焰。那火焰,和她当年为了一个动作,

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三天三夜时,一模一样。她不是在缅怀过去。她是在……开创未来。

她不是在模仿一个站着的人跳舞。她是在探索,一个坐着的人,该如何,用自己的身体,

去重新定义“舞蹈”这两个字。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事情,

好像正在朝着一个我无法预料,也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我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去。

他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服,身材高大,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的左臂,

是空荡荡的。他走到温漾身边,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他伸出自己仅有的一只右手,

握住了温漾的手。他们开始一起练习。他操控着自己的轮椅,带着温漾,

在那个小小的礼堂里,旋转,滑行。他们的动作,依旧笨拙。但两个人在一起,

那种孤单和挣扎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相濡以沫的和谐。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刻,我握着望远镜的手,

因为用力,指节都开始发白。一种比当年在剧院台下,更加强烈的嫉妒,像毒蛇一样,

噬咬着我的心脏。那个男人的位置,本该是我的。那个能握着她的手,

陪她一起度过难关的人,本该是我。但我,亲手放弃了这个资格。我才是那个,

把她推向别人怀抱的,罪魁祸首。7我查了那个男人的底细。他叫陈默,曾经是一名军人,

在一次任务中失去了左臂。退役后,他成了一名残疾人运动员,主攻轮椅击剑。同时,

他也是国内最早一批接触轮椅舞蹈的舞者,现在是国家残疾人艺术团的舞蹈教练。是他,

找到了温漾。是他,把温漾从那个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拉了出来。我的**告诉我,

陈默几乎每天都会陪着温漾训练。他不仅教她技巧,还负责照顾她的生活。他们一起吃饭,

一起训练,一起谈笑风生。侦探发来的照片里,温漾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那种笑容,

是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轻松和灿烂。我看着照片里,陈默用他那只独臂,

为温漾推着轮椅,而温漾仰着头,对他笑着。两个人,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我把那张照片,撕得粉碎。嫉妒,让我快要发疯了。我无法忍受。

我无法忍受我的“所有物”,被另一个男人,如此轻易地“占有”。

我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我去找了陈默。我把他约在一家咖啡馆。他来了,一个人,

穿着很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那条空荡荡的袖管,随着他的走动而轻轻晃动。他很坦然,

也很平静。“傅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离开她。”我把一张支票,

推到他面前,“一百万,够你花一阵子了。”我以为他会愤怒,或者会讨价还价。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张支票,然后,笑了。“傅先生,”他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和漾漾,只是教练和队员的关系。”“少装蒜了。”我冷笑,“你安的什么心,

我一清二楚。”“我的心,很简单。”陈默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反而带着一丝怜悯,“我希望她能好起来,重新找到人生的价值。不像某些人,只会毁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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