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诊室门口,温慕雪低头看着手中的孕检单,嘲讽一笑。她因冰雕伤了身子,
医生曾说很难生育。她盼了三年的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谢过医生,
温慕雪走出了诊室。关上门,转身抬眼的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是牧时夜和他的继妹。
他轻拍着阮姝柔的肩膀,眼里那抹化不开的温柔刺得温慕雪心脏一疼。京市的人都知道,
为了跟她这个普通人结婚,牧氏集团太子爷牧时夜曾付出了多少努力,
以至于他们两个的婚礼一直被大家称为世纪婚礼。婚后他也将她宠上了天,可这一切,
从牧时夜的继母带着继妹阮姝柔进门后,都变了。温慕雪高烧的那天,
牧时夜在陪着阮姝柔过成人礼。她生理期痛到昏厥那天,他在给阮姝柔放烟花。
他有晚上十点以后绝不出门的规矩。连她曾经半夜托他去拿新到的冰雕刻刀,
他也是吩咐秘书去做。可一个月前,阮姝柔一个电话,他便火急火燎地出去。
她在房间枯坐到半夜12点,只等来了男人一条没有丝毫温度的短信:【小柔需要动手术,
她一个人害怕,我今晚不回去了】牧时夜第一次彻夜未归,
还有了后来的无数次……“温姐姐,我的例假不准,哥哥担心我的身体,
硬是要我来医院检查。”阮姝柔的声音突然传来,温慕雪定神看她。
就见她身边的牧时夜一脸宠溺:“你啊,就是不好好珍惜自己。”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顺嘴一问:“小雪怎么来医院了?”温慕雪抬眼,对上男人微有些冷漠的眼神。
她其实早上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了,
可只得到他一句他要加班的信息。所以她才会一个人来医院。呵。温慕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这是第99次,他为了阮姝柔丢下自己了。她张嘴,刚要说话,却被男人打断。“好了,
我公司还有点事,你也早点回去,晚上我给你带你最喜欢的那家甜品。”说完,
牧时夜揽着阮姝柔干脆的转身离开。转角的时候,她听到男人温柔的开口,“你要好好吃药,
以后再也不许这么任性了。”阮姝柔调皮的抱住他的手,“那药好苦,我真的吃不下去,
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那我一会叫人再去买点糖,吃点甜的,你就不会觉得苦了。
”阮姝柔吐了吐舌头,满脸乖巧,“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看着他们的背影,
温慕雪的脸上突然一阵冰凉。她下意识抬手去摸,
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流了满脸的泪。把眼泪擦掉,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
重新返回了医生那里:“您好,我要打胎。”冰冷的手术漫长又迅速。等温慕雪出院时,
刚好收到一条短信。“温老师,
我们诚恳邀请您担任一个月后新一届国际冰雕设计大赛的评委,期待您的答复。”她隐退后,
每年都会收到邀请,只是因为担任此评委后,基本上每年都要往国际赛事跑,
根本没时间回家,所以她从未答应过。看着再次发来的消息,温慕雪眼皮轻轻发颤,
她握了握手指,又缓缓松开,第一次给了答复。“我同意了。”2出院后,
温慕雪先去了民政局,拿了离婚协议。回到别墅,她刚走进客厅,
阮姝柔亲昵地拽着牧时夜要出门。阮姝柔惊喜道:“温姐姐你回来了,
我拜托哥哥陪我去面试。”男人一脸宠溺,却并没有拒绝:“有我养着就行,你偏不听。
”温慕雪身子一颤,她曾说想去工作,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有我在,你不用上班,
在家呆着就好。”她抬眼,阮姝柔一脸害羞:“温姐姐有哥哥养着一定很幸福吧,
我还是觉得女孩子独立一些好。”温慕雪掐紧了自己的掌心,视线转移到牧时夜身上,
男人轻敲着阮姝柔的脑袋,声音里面满是宠溺和护短:“小雪,小柔年纪小,你别和她计较。
”温慕雪嗤笑一声,不在意道:“没事,你陪她去吧,不过,我这里有个东西你签一下。
”见她表情冷淡,牧时夜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正要开口,就听阮姝柔在催促:“哥哥,
快点,等会儿我面试要迟到了。”他应声,接过温慕雪递过来的文件,看都没看匆匆签了字,
转身离开。温慕雪心里隐隐作痛,心脏像泡进了岩浆,痛得她发烫。她捏紧了离婚协议,
顿了几秒后,赶去了民政局。“好的,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后就能拿到离婚证。
”工作人员嘱咐道。温慕雪应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别墅。这一晚,他们二人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上午,温慕雪坐在餐桌边,刚刚喝了一口营养汤,就听到牧时夜的声音:“小雪,
小柔有事找你帮忙,走吧。”温慕雪放下碗,嗤笑道:“有你这个哥哥在,她哪里用得着我。
”男人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他面色一沉,忽然开口:“来人,把夫人带上车。”温慕雪转头,
瞳孔皱缩:“牧时夜,你什么意思……”话还未完,她的手被两个保镖架了起来。
温慕雪身体往后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砰——”车门关上,她被塞进了车里。
牧时夜坐在旁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柔让你帮个小忙,又不要你的命,你乖一点。
”温慕雪心脏一痛,喉咙像被塞进一团棉花,话卡在舌尖,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唯有指尖在袖口里微微发抖。她转头看向窗外,车子慢慢停在了一座陌生的别墅门口。
直到车子停下,走进别墅的刹那,她愣在原地。别墅被改造成了巨大的冰雕室,
比她家里的还大好几倍。“小柔是学冰雕设计的,小雪也是做冰雕的,你教教小柔。
”顾时夜冷冽的声音吩咐道。温慕雪扫视了一眼冰雕室,心脏像被巨石击中。
她摇头拒绝:“我不愿意。”男人温柔一笑,声音却无比刺骨:“小雪,
给妹妹指导是你身为嫂嫂该做的,而且,你也不希望你的那些冰雕化为一滩水吧。
”温慕雪捂住胸口,心脏再次抽痛,阮姝柔算她哪门子妹妹!她红着眼抬眼,
却被男人寒冰一样的眼神刺痛。她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的冰雕!深吸一口气,
温慕雪咬着牙答应。她拿起刻刀给阮姝柔示范。第一遍,温慕雪的手开始渐渐颤抖;第二遍,
她的指尖通红,有些失温;……第十遍,她的手掌几乎失去知觉了。阮姝柔这才走上前,
脸上假装抱歉道:“温姐姐辛苦了,我想实操一下。”温慕雪看着她拿着刻刀软绵绵地力度,
眉头紧皱。她走上前,手在比划着要怎么下刀。突然,阮姝柔手上的刀偏离了一寸,
刻刀直愣愣地朝着温慕雪的手划过来。温慕雪眼神闪过惊惧,手却已经来不及收回。
剧痛传来,瞬间刺痛她的神经。温慕雪低头,食指和中指上横亘着一道巨大的口子,
隐约可见层层皮肤下的骨头。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她抬眼,却对上阮姝柔朦胧的泪眼。突然,
左肩一股推力传来,温慕雪被推到往前一倾,撞到了在旁边的冰雕上。
“嗙——”锋利的冰渣扎在身上,甚至刺进伤口。剧痛在全身蔓延,
温慕雪的脸因痛苦而有些扭曲。她抬眼望去,牧时夜站在她原来的位置,正捧着阮姝柔的手,
小心地查看着。他眼里的心疼像利剑一样刺中温慕雪的心。他突然转头,
呵斥她:“让你教小柔,你怎么做事的?”3温慕雪捂住鲜血直流的手,苍白着脸色。
她嘴巴微张,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牧时夜,现在受伤的是我。
”牧时夜语气明显不耐烦:“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学冰雕技术有什么用?
”温慕雪身子一怔,接着止不住的颤抖。她和牧时夜定情那晚,
他说她的冰雕是上帝的艺术品,值得珍藏。都是他哄骗人的话罢了。温慕雪踉跄着起身,
语调毫无起伏:“那你另找人教她吧。”牧时夜眉头一挑,眉间染上了一丝怒气:“温慕雪,
你又在胡闹,既然你这么爱冰雕,来人,把夫人关进冷库去雕,什么时候雕刻完整了,
你再出来。”温慕雪猛的抬头,双手突然被挟制住。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巴,她眼眶通红,
呜咽着被拖走。眼前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冷库的门无情地闭上。温慕雪瘫在地上,
蜷缩成一团。她抬眼,手掌上伤口的血因为低温已经凝结。可心脏却不停地在抽痛着。曾经,
她的高跟鞋磨脚,他发现的第一时间就会去买创口贴,细心给她贴上。
他曾为她定制了一整套冰雕刻刀,用的最好的材料。别墅里的冰雕室也是他不分昼夜打造,
只为给她最好的体验。温慕雪苦笑一声。只是现在,
她和牧时夜之间就像此时手掌的伤口一样,一旦有了裂痕,就会留下一道永久的疤。突然,
她冷得一哆嗦,回神才发现冷库的温度越来越低。她的嘴唇冻得发紫,
手指僵更是硬得无法弯曲。温慕雪瑟缩着抱进自己,试图抵抗寒冷。但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周遭没有一丝暖意。眼前一黑,她彻底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温慕雪的意识回归,
全身抽动一下。身下的触感不是冰冷的冷库地面,而是柔软的床垫。她张开眼,
她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又到了医院。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她抬眼,是阮姝柔和牧时夜。
男人冷淡开口:“小柔碰到了冷库的降温按钮,所以你才会晕过去,她也是不小心,
你不要多计较。”阮姝柔把手上的盒子放到床头:“温姐姐,我买了甜品来给您道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个按钮不能随便动……”温慕雪偏过头,
苍白的嘴唇轻启:“你们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阮姝柔声音带着哭腔:“姐姐,
你不原谅我,我不会走。”温慕雪头转回来一看,牧时夜眉头紧皱,
眸子里全是不满:“你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病房里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质问交织在一起,温慕雪太阳穴剧烈跳动着。
她沉默了一瞬开口:“我吃完你们就能走了吧。”阮姝柔点头:“你吃完我们就离开,
不打扰你休息。”温慕雪端起甜品两三口吃完。突然,她的手臂上泛起红疹,密密麻麻。
全身的痒意折磨着温慕雪,她猛的抬头,对上阮姝柔闪过一丝暗光的眼神:“你放了花生?
”阮姝柔抖着身子开始哭:“姐姐你吃不了花生吗?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吃不了花生!”牧时夜上前一步挡在阮姝柔:“好了,小柔也是好心,
你吓她做什么,只是过敏而已。”而已?温慕雪惨笑一声,眸中的光亮一瞬间湮灭。半晌,
她愤懑抬头,双眼圆睁,胸膛急速起伏:“过敏严重是要人命的。”牧时夜扫了一眼,
眼神中带着无所谓:“你又没有出事,小柔都道歉了,你还揪着不放,小雪,我对你很失望,
出院你自己回家。”说完,他带着阮姝柔转身离开,没再给她一个眼神。门彻底关上,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温慕雪身上越来越痒,手臂出现大小不等的风团。她的指节忽的抽搐,
心脏一阵悸痛。她捂住胸口,窒息感逐渐侵蚀着她的意识。牧时夜竟如此狠心!
喉咙越来越痒,她的嗓子像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所有东西都看不清。她就要死了吗?强烈的痛感一寸寸吞噬着她,直到她再支撑不住,
昏死过去……4“快快快,患者有意识了,继续!”医生声音在温慕雪耳边若隐若现。
胸口传来一阵阵按压,她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了医生舒缓的视线。“你过敏休克过去,
还好有人发现,我们及时把你救回来了,刚刚给你打了药,你好好休息。”医生说完,
和护士一起离开了病房。温慕雪的手指动了动,眼睛又再次闭上,慢慢睡了过去……第二天,
温慕雪出院回了别墅。她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就在门口顿住。阮姝柔在里面,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雪花流沙瓶在把玩。温慕雪门把手上的手瞬间拧紧,那是恋爱100天,
牧时夜亲手为她做的雪花流沙瓶!她猛地冲上去,眼睛紧紧盯着雪花瓶,:“还给我。
”阮姝柔侧身躲开,眼中却闪过一抹暗光:“温姐姐,这个雪花瓶很美,我玩几天再还给你。
”温慕雪脸色暗下来,伸出手,语气强硬:“我不愿意,给我。”阮姝柔撅了噘嘴,
把手上的雪花瓶递了过来。温慕雪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她伸出手去接。
“啪——”阮姝柔的手陡然松开,雪花瓶碎裂一地,里面的流沙缓缓流出来。
温慕雪瞳孔皱缩,耳尖因为愤怒变得通红。她抬头,愤怒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向阮姝柔。
阮姝柔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对不起,我没拿稳……”“怎么回事?”牧时夜突然冲进来,
看到哭着的阮姝柔,他面色紧绷。转头对温慕雪沉声质问:“温慕雪,你又对小柔干了什么?
”温慕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妹妹干了什么!”这时候,
阮姝柔怯生生地声音响起:“哥哥,我把雪花瓶还给温姐姐的时候,她没有接住,
瓶子掉在地上,都怪我,要是我没有拿着它玩……”温慕雪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你是故意没有拿稳的!”牧时夜眼神冷冽,
嘴角微微抽搐:“你自己没有拿稳又怪罪到小柔头上,温慕雪,你是想再被关进冷库吗?
”温慕雪后退一步,拳头捏紧,指节已经有一些泛白。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喉咙好似被石头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阮姝柔抓住牧时夜的袖口,柔声解释:“哥哥,
我只是很喜欢那个雪花瓶……”牧时夜低头扫了一眼,
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一个破玻璃瓶而已。”温慕雪身子一僵,她垂眸,
遮住了眼底的一抹痛色。牧时夜还在安慰阮姝柔:“你这么喜欢,我现在打电话让人送材料,
马上给你做一个。”阮姝柔很是惊喜:“真的吗?谢谢哥哥。
”她的声音突然变小:“那姐姐这个雪花瓶……”温慕雪抬眼,和牧时夜冷凝的视线对上。
他毫不在意地开口:“她自己没有拿稳,小柔你不用内疚。”他停顿了一下,
冰冷开口:“慕雪你赶紧把这些碎片清走,免得小柔踩到受伤。”温慕雪没有吭声,
垂在身侧的手拧得嘎吱响。说完,牧时夜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
阮姝柔轻笑了一声,施施然也离开了房间。门被关上,温慕雪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残渣,
眼睛蓄满了眼泪。“啪嗒,啪嗒。”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她捂上心口,
好像有一股麻绳拧住了她的心脏,越勒越紧,窒息到闷痛。缓了好一会儿,
温慕雪撑着地站起来。抿了抿唇,温慕雪拿起工具清理干净地上的残渣。她走到后院,
把雪花瓶碎片埋在了一棵榕树下。跪坐在地上,温慕雪鼻子泛酸,又忍不住哽咽起来。原来,
只有她一个人记在了心上。她撒上最后一抔土,盖住了雪花瓶的最后一点碎片。吸吸鼻子,
温慕雪站起来回到了客厅。牧时夜正在做雪花瓶,他眼里的神色是那么认真,那么熟悉。
阮姝柔静静地看着他,他们之间的粉红泡泡刺伤了温慕雪的眼。温慕雪嘴角轻扯,
神情怅然若失。一分钟后,她径直回了自己房间。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会离开,
他们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了。5半个月后,阮姝柔突然搬离了别墅。
温慕雪在冰雕室雕刻,这一刻,平静得好似阮姝柔从未出现过。忽然,手机叮咚一声,
是闺蜜的消息:【宝,三天后游乐场的旋转木马见,我给你准备了生日惊喜!
】付费后可读:温慕雪拿着刻刀的手一滞,她的生日要到了。去年生日,
牧时夜为她买了一颗星星,以她的名字命名。两年前的生日,牧时夜包下迪士尼,
为她放了一场烟花秀,无人机拼凑出他们定情的日期。而今年……温慕雪已经不在乎了。
她回闺蜜一声:【好。】三天后,温慕雪来到了游乐场,刚走到旋转木马,
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捧着一大束冰雕花递了过来:“生日快乐,
这是您的闺蜜托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温慕雪接过花,满脸惊喜。这时手机消息响起,
是闺蜜:【慕慕,生日快乐,我走不开,但你说过想把游乐场所有的项目全玩一遍,
好好享受吧宝贝。】温慕雪眼角闪烁着泪花。冰雕花很不好保存,
但她手上的这一束冰雕花却像是刚刚被雕刻出来一样。温慕雪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回复完闺蜜,她收起手机,谢过玩偶人,在游乐场玩了个尽兴。从收尾的旋转木马下来,
温慕雪抬头,身子僵硬了一瞬。眼前赫然是牧时夜和阮姝柔。温慕雪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丝。
他三天前说自己要出差,急匆匆便走了。他的出差就是陪阮姝柔来游乐场?温慕雪嗤笑一声,
转身准备离开。背后突然传来惊喜的声音,接着她的手臂被挽住了。“温姐姐,
这是谁送你的花,好好看,你在正好陪我一起玩。”温慕雪抽出自己的手,
声音冷漠:“不用,我准备离开了。”阮姝柔很是失落:“哥哥,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牧时夜摸摸阮姝柔的头,转过头来眼神瞬间暗下来:“小雪,你陪陪小柔,听话,
不要扫她的兴。”温慕雪轻轻摇头,语气坚决:“我不愿意。”牧时夜眼神微微眯起,
散发出的低气压笼罩了全身。温慕雪手上突然空了,她抬头,冰雕花落在了牧时夜手中,
被随意把玩着。男人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小雪,这冰雕的花这么好看,万一掉地上碎掉,
就太可惜了……”温慕雪猛地抬头,眸中两簇怒火:“你把花还给我!
”牧时夜嗤笑:“你陪小柔的话,别扫兴。我替你拿着它,很安全。”温慕雪脸色一片涨红,
手反复紧握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她咬牙道:“知道了,我陪她玩。
”手被阮姝柔抓住的瞬间,温慕雪就被拉到了一个水池旁边的一大块空地上。
她的手里被塞了一把水枪。抬眼时,
阮姝柔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个就是要人多才热闹,温姐姐,你快准备好,要开始了。
”温慕雪扫了一眼四周,周围全是拿着水枪的人,满脸兴奋。随着口哨声响起,
她的脸上猛地被喷了一口水。她抬头看去,是阮姝柔射了第一枪,她一边射一边喊:“哥哥,
快来帮我。”温慕雪的背后全湿了,她转头,这次是牧时夜。不等她端起水枪,
接连不断地水朝她射过来。温慕雪全身瞬间湿透,她端起水枪,想要反击。
可她的水枪是坏的,根本射不出水!等她再抬头时,一注水突然朝着她的眼睛射了过来!
温慕雪条件反射闭眼,可动作慢了一秒,水径直射进了她的眼里。眼睛顿时剧烈痛起来。
她拼命眨眼,想要缓解,可前面源源不断地水却直冲着她的脸。扔下没用的水枪,
温慕雪双手护住眼睛。勉强从手指逢里看向四周,一边移动着脚,想要躲闪。
但不知是不是看她弃了水枪,周围人群竟人群渐渐朝她涌来,数不清多少水射向她,
阮姝柔躲在人群后,时不时补上一枪。温慕雪浑身被打湿,却连张嘴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只能被逼得不停地后退。突然,她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悬空感传来,
不等她呼救,身体便陡然落进了身后的水池中!冰冷的水瞬间灌入她的鼻子嘴巴,
温慕雪拼命地在水面扑腾,挣扎着呼救:“顾时焰,救我……”可顾时焰没有听见,
他正把阮姝柔护在怀里,防止她被水枪射中。随着求救的声音慢慢淹没在水里。
温慕雪胸腔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她的手脚已经无力。眼前一阵白光闪过,
彻底吞噬了她的意识……6再次醒来,睁开眼又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侧过头,
冰雕花好好地摆在床头。温慕雪的意识逐渐恢复,突然,她的手捂上耳朵。她一直在耳鸣。
这时,牧时夜走了进来,声音难得平静:“别乱动,医生说你进水太多,
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温慕雪的手放下,一声不吭。
牧时夜叹了一口气:“小柔心地善良,你为什么总针对她。
”温慕雪苍白着脸说:“我说过我没有,是你一直在怀疑我。”牧时夜眉间染上了几分疲倦。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声音有些沙哑:“小柔只是我的妹妹,你以后和她好好相处,
她也是**妹,你多让让她。”温慕雪冷嗤一声:“我没有妹妹。
”牧时夜的眼神却闪过一丝怀念,自顾自地说道:“小雪,你不觉得小柔很像曾经的你吗?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温慕雪一顿,接着胃里一股恶心感翻涌上来。
厌恶感在胸膛沸腾,她不耐烦道:“牧时夜,你真让我感到恶心,你出去!
”牧时夜眉头顿时皱紧,他站起来,脸上的冷漠愈发可见。“我走,
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惹小柔生气。”说完,病房门被‘砰’的一声狠狠关上。接下来几天,
牧时夜和阮姝柔都没有出现,温慕雪倒是乐得轻松。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她出病房去上厕所。
然而回病房的路上,她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细碎的议论声传进耳朵。“就是她吧?
老公都上热搜了,她不担心呢。”“是啊是啊,那照片看着可亲密了!”“你管人家怎么想,
这种豪门不都各玩各的呗~”温慕雪身子一顿,回到病房时,她赶紧打开了手机。
热搜上牧时夜和阮姝柔的照片到处都是。视线在他们的一张张旅游照上掠过。突然,
温慕雪的目光定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她点进去,放大。那是她和牧时夜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巴黎铁塔的下面。一模一样的建筑。只是,物事人非。温慕雪抚摸上自己的胸口,
心里有些空洞。甩甩头,她关掉了手机。突然,手机屏幕又亮起。她低头扫视,
是冰雕大赛主办方的短信:【温老师,我们的比赛初赛七天后开始。】温慕雪看了一眼日历,
还有三天。拿到离婚证,她就可以离开了。她低头敲字:【我三天后过来。
】对面回消息飞快:【好的温老师】关掉手机,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
她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温慕雪办理好出院回家。她进房间,
把需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突然,温慕雪眉头一皱。她的设计稿,少了三张。
温慕雪重新翻遍了整个房间。她没有数错,其中三张设计稿不翼而飞。
她迅速打电话给牧时夜:“我房间里的三张设计稿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心虚:“没了,那你重新画,那几张破纸又不值钱。
”温慕雪拳头攥得嘎吱响。她还略显苍白的脸瞬间染上绯红。挂断电话,
温慕雪的眼神充斥着怒火。她走出别墅,立马打了车,一字一句开口:“去牧氏。
”7温慕雪下车直奔牧时夜的办公室。她刚把手放到把手上,
牧时夜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柔,那设计稿你拿着用没事,小雪她用不上,我来解释。
”温慕雪握住把手的手猛的一紧。她心底积压的怒火彻底燃烧起来。她推开门,
忍不住拔高了音量:“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把我的稿子偷给别人吗?”牧时夜身子一顿,
面色沉了几分。他不紧不慢地挂掉电话,随意说道:“小柔是我妹妹,她参加比赛没有灵感,
你那么多稿子,给她几张又没有什么损失。”温慕雪紧紧盯着他,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她语气激动:“挪用我的稿子据为己有,她这是抄袭,我不同意。”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
牧时夜眼神冷冽:“温慕雪,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他的声音充满着警告:“你应该不希望冰雕房的作品全部化为一滩冰水,小雪,
懂点事……”温慕雪踉跄着后退一步。她手撑在办公桌上,脸色渐渐泛白。她紧咬着下唇,
抬眼对上了男人冷漠的视线。手指微微颤抖,她低下头,听到自己紧咬着牙的声音:“好。
”曾经她的画稿被人抄袭过一次,不到一个小时,牧时夜就让抄袭者全网直播和她道歉。
而现在,男人却成为了另一个抄袭者的帮凶。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温慕雪回过神来。她抬头,牧时夜冷漠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温度:“小雪,我就知道你最懂事,
正好,小柔还有些地方不太懂,你跟着一起去指导一下。”男人的声音充斥着不容置疑,
温慕雪抿了抿唇,沉默没有出声。她知道牧时夜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他只是通知她罢了。
牧时夜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回头示意她跟上。温慕雪深吸了一口气,
跟在他身后去了阮姝柔的冰雕室。站在冰雕室门口,她的眼神有过一瞬间的恍惚。
牧时夜竟然把一整幢别墅都改造成了冰雕室。阮姝柔走出来抱住牧时夜的手,
激动道:“哥哥,这间冰雕室我很喜欢。”他摸着阮姝柔的头,
声音温柔:“你说需要安静的环境,我特地为你找的,你喜欢就好。”温慕雪缓缓抚上心脏,
心脏已经没有知觉了。突然,阮姝柔看向温慕雪,眼波流转,怯生生地开口:“温姐姐,
我听说雕刻前手指要冰冻一会儿,更有冰感,姐姐你做过冰雕,一定更有经验,
你能先帮我试一下吗?”温慕雪嘴唇微张正要说话。牧时夜猛地摸上阮姝柔的手,
担心道:“你的手这么娇嫩,不像小雪手上很多茧子,小心伤到手。
”他转头吩咐保安:“把冰桶抬上来,让夫人先试试。”温慕雪心弦一颤,
接着面带愠色:“我拒绝,这种方法是错的。”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两个保镖拦住。
她直接被驾到了冰桶面前。接着,她的两只胳膊被两个保镖钳住。没等她反应,
手指就被迫放进了冰桶。“啊!”温慕雪痛叫出声,手指猛的握紧。
刺骨的寒意从手指蔓延到全身。她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出来,胳膊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浑身发抖,身体渐渐变得冰凉。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慕雪手上的力度骤然离开。她连忙拿出手,发现整个手指已经被泡得泛白,
一边颤抖着一边在滴水。她跌坐在地上,手里突然被塞进一把刻刀。
“砰——”她的手指握不住刻刀,刻刀掉在地上。温慕雪抬眼,泪眼朦胧。
而阮姝柔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哥哥,还好我没有尝试,我先带你去看看我刻的冰雕吧。
”牧时夜看了温慕雪一眼,沉默片刻,才道:“你自己赶紧处理一下。”说完,他转身离开,
没有再留给她一个眼神。8温慕雪没有在意牧时夜。她的手已经肿起来了,再不救治,
她的手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她用胳膊擦擦眼泪,迅速起身,打车去了医院。在医院处理完,
温慕雪回了自己别墅。她习惯性走向冰雕房,却在开门时,又顿在了原地。
里面是阮姝柔和牧时夜。阮姝柔转头笑着道:“温姐姐,你回来了,
我想看看你的冰雕找找灵感,哥哥就带我过来了。”她走到最中间的一座雪人冰雕站定,
手指轻抚在外面的玻璃罩子上:“这个冰雕好有意思,温姐姐可以送给我吗?
”温慕雪走上前,语气冰冷:“我不愿意,我还有事,你们出去吧。”阮姝柔憋着嘴,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温姐姐,你是不是还讨厌我。”牧时夜急忙安抚着阮姝柔,
视线看向温慕雪已经带上了怒火:“温慕雪,你吓到小柔了。”他环视了四周,
冷声道:“你这里这么多冰雕,送一个给小柔不碍事,而且小柔喜欢的这个你刻的也不怎样。
”温慕雪心脏一瞬间骤停了一下。她的视线在那座雪人冰雕上停留了一刻。下一秒,她抬头,
男人的眼神里全然是对冰雕的陌生感。她嗤笑一声说道:“好,那给她吧。
”牧时夜眼神一怔,这次温慕雪怎么这么好说话?他正要开口,阮姝柔撒娇道:“哥哥,
你看这座冰雕是在哪个地方,我想去。”思绪被打断,牧时夜轻轻甩头,走到阮姝柔身边。
他宠溺的声音钻进了温慕雪的耳朵:“我让秘书查一下,等我有空带你直接坐私人飞机去。
”温慕雪轻轻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冰雕房,回房间继续收拾行李。第二天下午,
温慕雪正在冰雕房检查要带走的东西,手机短信响起。她打开手机,是民政局的短信。
她立刻打车去拿回了离婚证。刚走进别墅,温慕雪听到冰雕室里面一阵阵地哭声传来。
她脸色大变,冲进冰雕室,瞬间愣在了原地。冰雕室里面所有的冰雕全都不见了,
只有地上一滩滩的水。阮姝柔在哭哭啼啼,牧时夜在安慰着她。温慕雪闭了闭眼又睁开,
不是梦。她猛地冲上去抓住了阮姝柔的肩膀:“我的冰雕去哪儿了。
”牧时夜一把拽住她的手甩开,声音冷冽:“温慕雪,你冷静一点。
”温慕雪被甩得摔倒在地上,跌进水里,裙子渐渐湿透。她的胸口剧烈起伏,
眼神里像有一座火山要爆发,她盯着阮姝柔:“我的冰雕都没有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阮姝柔吓得紧紧抓着牧时夜,抽噎解释:“温姐姐,对不起,我不小心把制冷按钮关闭了,
我不是故意的……”牧时夜安抚地摸着软姝柔的头,眼神带着心疼:“小柔,你也是不小心,
别哭,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我带你去医院。”温慕雪坐在地上,手掌下面的水冰得刺骨。
可都没有她此时的心更冷。温慕雪抬头,牧时夜小心翼翼打横抱起阮姝柔。他快步走向门口,
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了你重新雕就行了,小柔我带走了,你赶紧把这些水收拾干净。
”他们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温慕雪的心脏却像被人破开了一个大洞,一刹那鲜血淋漓。
那个曾经比她还重视冰雕室的男人,这一次竟然漠视得如此彻底。
他离去的背影彻底压垮了温慕雪心里的最后一颗稻草。过了几分钟,她缓缓起身,
摸着口袋里沾了一丝冰水的离婚证,最后看了一眼冰雕室,转身离开回了房间。
她换掉湿掉的衣服,烤干了离婚证。接着,温慕雪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好,
烧掉了床头的那座雪人冰雕的照片。她把灰烬撒在了葬着雪花瓶的地方。最后,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牧时夜,你的爱太奢侈了。我要不起,也不要了。
这三年的冰雕和爱,都还给你。从此,只愿我们再也不见。9私人餐厅里,
牧时夜正在给阮姝柔夹菜。阮姝柔担心问道:“哥哥,温姐姐的冰雕房要怎么办?
”牧时夜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她碗里:“小柔,不用担心,正好那个冰雕房太小了,
我重新布置一个更大的,小雪没那么容易生气。”阮姝柔脸上的紧绷感松弛下来,
她扬起了笑容,正要开口。突然,手机**响起。是阮姝柔的手机短信。她打开手机,
惊喜地捂住了嘴吧。她猛地站起来,跑到对面一把抱住了牧时夜:“哥哥,我通过初赛了,
可以去京市参加半决赛了。”牧时夜拍拍她的肩膀,嘴角微微勾起:“那太好了,小柔,
你一定可以进决赛。”阮姝柔脸颊激动得通红:“也要谢谢哥哥,
要不是你给了我温姐姐的设计稿,我也不会成功。
”牧时夜突然一愣:“你直接照着小雪的设计稿雕刻的?”阮姝柔手指蜷缩了一下,
接着轻轻捶在牧时夜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心虚:“没有,我自己做了改动的。
”牧时夜没看见她脸上的心虚,他起身:“那就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和阿姨报告这个好消息。”说完他率先走向门口。阮姝柔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她缓缓跟了上去。牧时夜送完阮姝柔便回了公司处理工作。一夜过去,
他揉着发胀的脑袋,签下了最后一个名字。放下笔,牧时夜躺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阮姝柔欢快的声音响起:“哥哥,我过几天要去京市,
你陪我一起吧。”牧时夜没有睁开眼,只是轻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阮姝柔这才看到他蜡黄的脸色,她走上前,嘴巴微微张开:“哥哥,你又通宵工作了吗?
”牧时夜没有出声,刹那间,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推开。秘书惊慌着跑了进来:“牧总,
夫人不见了!”牧时夜双眼猛的睁开,带着一丝愠怒:“你在胡说什么?
”秘书递出手机:“牧总,管家打不通您的电话,打给我了,说夫人离家出走了。
”牧时夜心跳骤然加快。他打开手机,是管家的9通电话。他迅速回拨:“夫人怎么了。
”电话那头,管家颤抖着说:“我今早准备叫夫人吃饭,夫人不在房间,而且,
夫人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牧时夜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怒气,温慕雪又在胡闹什么?
他冷声开口:“等她气消了救会回来,这有什么着急的,不用管。
”电话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可是先生,
夫人的房间放着一本……离婚证……”牧时夜心脏骤停,
他眼里的疲惫瞬间清醒:“这不可能!”“先生,您还是赶紧回来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充满着焦急。牧时夜的心脏也在这焦急的声音中越跳越快。他挂断电话,
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他乌黑的瞳孔里仿佛凝聚着一场风暴。整个办公室沉寂了一瞬,
牧时夜突然起身。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出去。突然,牧时夜的右手被紧紧抓住。他回头,
阮姝柔小声说道:“哥哥,你还没答应陪我去京市呢。”刚说完,
她又匆忙补救道:“温姐姐一定会回来的。”牧时夜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厉害,
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他抿了抿,抠开了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小柔,我有急事,
晚点说。”说完,他径直离开,
没有看到身后阮姝柔满脸恨意的眼神……10牧时夜回别墅径直进了温慕雪的房间。
他推门进去,抬眼扫视,明明房间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布置。双手捂上胸口,
心脏里空荡荡的。眼前出现一抹墨绿色,管家递过来一个小本子。
上面的“离婚证”字眼针扎一样刺痛着牧时夜的心。眼眶有些泛红,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离婚证。里面确实刻印着他和温慕雪的名字。牧时夜呆呆地盯着离婚证,
一言不发。几分钟后,他眼神一厉,手一挥,离婚证被甩在了地上。
他有些语无伦次道:“不会的,小雪不会离开我的,她那么爱我,她只是生气了而已,
等她消气了,小雪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牧时夜踉跄着跌坐在床上,他拿出手机发消息。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朋友】、牧时夜的瞳孔一缩,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温慕雪删除了他。牧时夜翻出通讯录,拼命地打电话。
一个电话、两个电话、三个电话……99通电话过去,传来的只有机械的忙音。
“扑通——”手机掉在床上,牧时夜的眼神变得空洞。温慕雪之前从来不会拒接他的电话。
透过电话,她的声音永远充满着喜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给他的只有机械的客服音。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吗?牧时夜的脸色瞬间比白纸都苍白。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
身体摇摇欲坠。突然,他发出一声嘶吼,吼声充满了痛苦和懊悔,
像是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无助都宣泄出来。“先生,要去把夫人找回来吗?
”管家的声音传进耳朵。牧时夜像是突然清醒了一眼,眼神再度有了一丝光彩。
他呢喃着:“对,我要把小雪找回来。”他从床上起身,打电话吩咐秘书:“你去查,
我要知道夫人最后出现的地点。”他盯着地上的离婚证,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他会把她找回来……三天过去了,秘书还是一无所获。牧时夜坐在办公室,
猛地一拳捶在桌上。手背渗出丝丝血迹,他也丝毫没有感知到。这时,门被推开,是阮姝柔。
她走到牧时夜身边,双手在他的肩膀上给他**:“哥哥,你别担心,
管家肯定找得到温姐姐。”顿了一下,她暗戳戳道:“温姐姐也真是不懂事,害你这么担心。
”牧时夜摩挲着杯子,没有出声。阮姝柔尴尬地笑了一下,轻声撒娇道:“哥哥,
我一个人去京市害怕,你陪我去嘛!”牧时夜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小柔,我没时间,
让爸找个保镖陪你去,听话。”正在**的手突然僵住,
阮姝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为了那个女人,一直在忽略我!”男人顿住,
声音变得冷漠了一些:“那是你嫂子,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出去!
”阮姝柔的眼神瞬间暗了几分,眼睛盛满了眼泪。她手擦着眼泪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和刚进办公室的秘书擦肩而过。秘书惊喜道:“找到了,牧总,夫人在京市。
”牧时夜身子一愣,阮姝柔也正要去京市。他立马发消息给阮姝柔:“小柔,我陪你去京市。
”【太好了,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关掉手机,他没有再回复,静静注视着窗外。
他一定会把温慕雪带回来……11飞机在京市停下。温慕雪走出机场,刚刚拿出手机。
“请问是温慕雪温老师吗?”前面传来一句询问。她抬头,
一位女士举着自己的铭牌站在自己跟前。她点点头,面前的女人一脸惊喜:“温老师,
我是主办方派过来接您的人,咱们这边请。”温慕雪点开手机,
主办方正好发过来了接机人的照片,是眼前的女人。她轻笑一声:“好的,麻烦您了。
”她跟着女人上了车。汽车启动,女人问道:“温老师,我们为您安排了住宿,
就在会场附近。”温慕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回自己家住。
”女人点头,吩咐完司机,转过头道:“那温老师,
我先给您大概说一下咱们决赛的整个流程。”温慕雪坐直了身子,耳朵竖起。女人拿出平板,
打开了PPT:“温老师,您明天稍作休息,后天需要您来会场开个会。
”耳朵里全是熟悉的词汇,温慕雪像回到了海里的鱼儿一样,身心舒畅。半个小时后,
汽车停在了温慕雪家门口。“砰——”车门关上。温慕雪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眼睛里不由得浸满了眼泪。她回来了!走进房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旁边的巨幅海报。
海报上面是她荣获国际冰雕设计大赛特等奖的情景。这是闺蜜送给她的礼物,
当初因为体积太大,她没有一起带走。温慕雪走到桌边伸手擦了一下,没有灰尘。
她眼神轻微闪烁了一下,突然手机电话响起。她接起来,
手机里传来闺蜜激动的声音:“亲爱的,你应该到家了吧,我提前找了清洁工打扫。
”温慕雪嗯了一声:“惊喜到我了,沫沫,谢谢你。”“恭喜你,脱离苦海,慕慕,
我永远都支持你。”电话里的声音暖暖的,听得温慕雪的心脏像是泡进了温泉里。
眼尾微微泛红,她吸了吸鼻子,
声音有些哽咽:“沫沫……”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有些焦急:“慕慕,你怎么了?
”温慕雪擦擦鼻涕,轻咳一声:“没事,我就是很激动。”拍着胸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闺蜜突然说到:“慕慕,你回家,有没有和叔叔阿姨说过。”温慕雪身子一僵,
一滴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她抿了抿嘴,
心跳漏了半拍:“我接收到京市举办青少年冰雕大赛的消息赶回来,
还没来得及跟他们二位说。”闺蜜安抚道:“没事,晚一点说也没关系。不过,
你去担任评委,是要复出吗?”温慕雪点了点头,想起闺蜜看不见,连忙加了一句:“对,
我是有这个想法。”“那真是太好了,你为了那个姓牧的说要隐退,我真的气死了,
现在你终于要回来了。”闺蜜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传来,温慕雪的心里直泛酸。
“你不会再回去了吧?”闺蜜担心问道。温慕雪连连摆头,声音异常坚定:“绝对不会。
”电话里的声音放心了:“那就好,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吧,拜拜。”“拜拜。”挂断电话,
温慕雪去了书房。书房里面全是关于冰雕的书籍。温慕雪随手拿起一本,
手指摩挲着卷起的书角。她在书房呆了一整夜。12刺眼的光照在脸上,
手温慕雪的臂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眼睛缓慢睁开,扫视了一下。
她在书房趴着睡着了。直起身子,她自然而然地伸了个懒腰。她现在异常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