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终于轮到我穿越啦!!!“真晦气!这个小杂种怎么还没死透?!
”门外传来的女声尖利如淬毒的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与嫌恶,
门板都被拍得“哐哐”作响。“都给我手脚麻利点,把他拖出来扔柴房去!省得在这儿碍眼,
污了咱们唐府的地!”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砸过,昏沉中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泛黄的帐顶,粗麻布的纹理磨得他脸颊生疼。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稍一动弹就窸窣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混着草药的苦涩,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是哪儿?
”我记得自己明明在市博物馆的古籍区,正对着一本线装的《唐氏族谱》看得入神,
怎么一眨眼……我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胳膊上还缠着脏兮兮的布条,
渗着暗红的血渍。我低头一看,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身上穿的哪是什么现代的T恤牛仔裤,分明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针脚粗糙,
布料磨得皮肤发痒。视线扫过四周,土坯墙斑驳脱落,角落里堆着几个豁口的陶罐,
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木桌摆在屋角,上面放着一盏油灯,灯芯积着厚厚的黑灰。
古色古香,却又破败得不像样。“我……穿越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来,
门外就传来了粗暴的踹门声。【2】原主身份伴随着几个仆役的呵斥:“快!主母发话了,
把这小贱种拖出去!”门板“吱呀”一声被撞开,
几个穿着青色布衣的汉子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床上的我身上,
像看一件垃圾。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
“头……好痛……”我只觉得太阳穴像是被两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钝痛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起来。
破旧的土坯墙、豁口的陶罐、凶神恶煞的仆役……所有画面都在旋转中模糊,
最终凝成一片刺目的白光。下一秒,无数陌生的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冲击着他的意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穿着精致的锦缎小袄,
被一位容貌温婉的妇人抱在怀里。妇人眉眼间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指尖轻轻拂过孩童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林乖,
娘亲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那是……原主的记忆?原来这身体的主人名字也叫唐林,
是护国公府嫡子,如今已是国公世子。父亲是权倾朝野的护国公,
母亲是名门贵女庄凌玉……【3】幼年时期画面飞速切换。三岁的孩童站在府门前,
看着一顶华丽的花轿抬进公爵府,轿帘掀开,走下来的女子穿着娇艳的粉色衣裙。
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媚,却在转身时,对着角落里的孩童投来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嫌恶。
那是杨悦薇,以妾室的身份入府。再后来,是母亲庄凌玉日渐苍白的面容。
曾经总带着笑意的嘴角渐渐抿紧,咳嗽声从掩唇的帕子下漏出,
帕子上偶尔会染上刺目的殷红。她是清河庄氏的嫡女,庄凌玉,曾是京中人人称羡的才女,
嫁入护国公爵府后,一度是府中最受敬重的主母……可自从杨氏入府,她的笑容越来越少,
汤药也换了一副又一副。最后一幅画面,定格在七岁那年的冬日。孩童跪在冰冷的床前,
看着母亲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庄凌玉的手枯瘦如柴,紧紧攥着他的小手,
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担忧,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那只手彻底垂落。“娘亲……!
”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带着孩童最纯粹的绝望。小唐林猛地捂住头,
额头上布满冷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闷得发疼。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唐林,
是护国公爵府名正言顺的嫡子,却在母亲庄凌玉过世后,成了任人欺凌的孤魂。
而那个叫杨悦薇的女人,如今已是手握府中实权的主母。
“难怪……她要置我于死地……”我的指尖微微颤抖,记忆中杨悦薇那抹冰冷的嫌恶,
与方才门外那淬毒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我瞬间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庄凌玉的牌位刚在宗祠摆稳,杨悦薇便以“主母早逝,府中不可无主”为由。
借着护国公一次大捷后的恩旨,顺理成章地被扶了正,成了名正言顺的护国公爵府主母。
而年仅七岁的小唐林,按照府中规矩,被交到了这位新任主母手中抚养。
【4】继母杨悦薇的心机人都道杨主母出身书香世家杨氏,知书达理,
待前主母的嫡子更是视如己出。京中贵妇们时常看见她牵着唐林的手出席宴席,
眉眼间满是温柔笑意,嘴里念叨着“阿林又长高了”、“阿林今日读了新的诗句”。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温柔面具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她从不让原主唐林碰刀剑骑射,
只塞给他各种玩物与伶人;她从不教他权谋策论,只纵容他在市井中呼朋引伴、斗鸡走狗。
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捧着他、惯着他,将他往纨绔子弟的路上一推再推。短短几年,
护国公府的嫡长子唐林,就成了大胤京城中尽人皆知的笑柄。胸无点墨,暴戾任性,
仗着公爵府的名头在外横行霸道,名声早已烂到了骨子里。待到他彻底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杨悦薇脸上的温情便再也装不住了。尤其是在她生下幼子唐兴之后,
那点伪装的耐心彻底消失。“孽障!竟敢顶撞你弟弟?”“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留你何用?”稍有不顺心,便是劈头盖脸的斥责。戒尺、藤条成了家常便饭,
身上的伤痕旧伤叠新伤,从最初的哭喊求饶,到后来的麻木隐忍。那些曾经捧着他的下人,
如今也敢对着他颐指气使,甚至在杨悦薇的默许下动手动脚。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杨悦薇,
总会在事后对着外人垂泪:“都怪我管教不严,才让阿林成了这般模样……我这心里,
实在是愧对故去的姐姐啊。”我如今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
消化着这些被刻意遗忘的、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
护国公常年驻守边关,浴血奋战,对府中龌龊一无所知。杨悦薇要的,
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世子,而是一个声名狼藉、能被轻易拿捏的废人。这样,
她的亲生儿子唐兴,才能顺理成章地夺走本该属于唐林的一切,
包括那顶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护国公爵桂冠。【5】初次交锋,
首战大捷“**……”我低低骂了一声,脑子像被灌满了浆糊,嗡嗡作响。穿越?
这种只在小说里看过的情节,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我明明记得前一秒还在博物馆里对着泛黄的族谱考证,指尖划过“唐林”二字时,
似乎触到了一点异样的冰凉,再睁眼,就成了这副光景。怎么穿过来的?为什么是自己?
又该怎么回去?无数疑问像乱麻般缠上来,
可眼下这破屋、这粗布衣裳、还有记忆里那蛇蝎心肠的继母,无一不在提醒我,
纠结这些没用。“既来之,则安之吧。”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原主多窝囊,现在占着这具身体的是我唐林。杨氏想把我磋磨死,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没那么容易!“正好,我倒要去会会这位‘好继母’。”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刚要撑起身,
就听“吱呀”一声,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拽开。
两个小厮一脸不耐地闯进来,身上的青色布衣沾着不少灰尘,
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碍眼的绊脚石。“装什么死?主母等着呢!
”其中一个高个小厮不耐烦地啐了一口,上前就攥住唐林的胳膊。那力道极大,
捏得我骨头生疼,显然没把我当主子看。另一个矮胖的也不含糊,直接薅住我的衣领,
两人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似的就把我向门外拽。“放开!我自己会走!”我挣扎了一下,
只是原主这身体实在孱弱,竟被他们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哟,小杂种还敢犟嘴?
”高个小厮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主母说了,对你这种废物,不必客气!
”冰冷的地面摩擦着脚踝,粗糙的布料被扯得紧紧勒在脖子上,
我被他们半拖半拽地拉着往外走。穿过狭小的天井,朝着记忆中那座富丽堂皇的正院而去。
我低着头,掩去眼底翻涌的寒意。杨氏,咱们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被小厮架起,
几乎是丢出门外。我努力稳住身形。杨氏一脸嫌弃:“要死就死在外面,别脏了唐府。
”“杨氏,你如今这般对我,难道就不怕这世人耻笑吗?”“你整日寻花问柳,
昨日竟干出强抢民女之事,就算今日我打死你,这大胤城也不会有人说我苛待你。
”杨氏开口“我可是这国公府的世子,虽未习爵,但是我尚有世子身份在,
也可算作朝廷命官,由不得你滥用私刑。”我眼神陡然狠戾起来“况且,你说我强抢民女,
可有实证?可经过大理寺审查定案?”我说道杨氏也许从未见过我这般模样,竟有些愣神。
心想:“这唐林抽什么风?往日唯唯诺诺的,怎么今日换了一个人似的。
”“母亲最好还是赶紧命人给我沐浴更衣,找大夫为我治伤,否则对国公世子动私刑,
可是重罪。”“你当我是吓大的?国公爷远在边陲,你本就声名狼藉,终日寻花问柳,
感染脏病暴毙。”“亦或者你寻衅滋事,被人失手打死也是有的。
”杨悦薇不屑的说到“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动手?只是折磨我,却没有杀我?
难道不就是因为你不敢么?”“我若死了,我父亲震怒,彻查此事,
你当真觉得自己还能稳坐国公夫人之位吗?”我开口说道,
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之意杨悦薇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这般古怪,难道背后有高人?
若是我今日贸然动手,恐怕不能善了,也罢,让他得意一次,看他能翻出什么风浪,
以后有的是时间整治他。“我劝你少生事端。
”杨悦薇警告到“按这小……按世子说的去准备。”她对仆人说道,转身离去“别走啊,
我的院子也该还给我了……”我看着杨悦薇离开的背影大喊道杨悦薇没有理会,
却吩咐下人盯紧我看我都接触了什么人,去了些什么地方。
【6】重整旗鼓我望着杨悦薇决绝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刚才那番交锋,
看似只是逼退了对方的刁难,实则是我撕开这困局的第一道口子。仆役们面面相觑,
显然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两人,此刻垂着手站在一旁,
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惊疑不定。“还愣着干什么?”我沉声道,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主母的吩咐,备水、请大夫。”我刻意加重了“主母”二字,
那两个小厮一个激灵,连忙应了声“是”,转身匆匆离去,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我扶着墙,慢慢走回那间破败的小屋。稻草床依旧硌人,
空气中的霉味依旧刺鼻,但他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刚才与杨悦薇对峙时,
我强压着浑身的酸痛,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扯动筋骨,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角。
此刻松懈下来,才觉脱力感如潮水般涌来。**在土墙上,闭目梳理着脑中的记忆。
原主这些年被磋磨得怯懦麻木,对府中事务几乎一无所知,只记得些零碎的片段。
父亲唐战常年驻守北境,三年难回一次;杨悦薇的亲儿子唐兴今年十六岁,
被她宠得骄纵跋扈;府里的管家是杨悦薇的远房表亲,
对原主向来非打即骂……“真是一手烂牌。”我低笑一声,眼底却闪过精光。烂牌又如何?
我前世能从一个普通职员做到古籍研究员,靠的从来不是运气,而是步步为营的耐心。
不多时,两个粗使丫鬟端着热水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愿,放下木盆就想走。“等等。
”我叫住她们,“我的院子,何时能搬回去?
”那是护国公府特意为嫡长子准备的“知倾院”,曾是原主母亲庄凌玉亲自打理的地方,
亭台水榭,雅致清幽。自从庄凌玉过世,杨悦薇便以“阿林年纪小,
守不住这么大的院子”为由,将他挪到了这处偏僻的废院,而知味院则成了唐兴的住处。
丫鬟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嗫嚅道:“这……得听主母的安排。”唐林没再追问,
只是淡淡道:“水放这儿吧,你们退下。”待丫鬟们走后,我褪下粗布短打,
看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新旧叠加,触目惊心。有些是戒尺留下的瘀青,
有些是棍棒打出的疤痕,最深的一道在腰侧,像是被什么锐器划过,结了层厚厚的痂。
“这笔账,我记下了。”我指尖划过那道疤痕,眼神冷得像冰。简单清洗了伤口,
换上丫鬟送来的干净衣物。虽仍是粗布,却比之前那身整洁了许多。没过多久,
府里的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给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开了副活血化瘀的方子,
嘱咐他好生休养。我谢过大夫,等屋子里再次只剩自己时,我走到窗边,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窗外是一方狭小的天井,墙角爬着几株枯黄的杂草,
远处隐约能看到府中其他院落的飞檐翘角,青砖黛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我喃喃道。要想翻身,第一步便是离开这方寸之地,
去看看这护国公府,去摸清这大胤王朝的底细。傍晚时分,
我估摸着杨悦薇那边不会再有动作,便借着“透气”的由头,走出了废院。守门的仆役想拦,
却被我一个冷冽的眼神逼退。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只剩洞悉一切的锐利,
让人心头发怵。沿着记忆中的路径,我慢慢在府中穿行。护国公府果然气派,朱红廊柱,
雕花窗棂,处处透着侯门府邸的威严。只是一路走来,遇到的丫鬟仆役无不低着头快步走过,
没人敢与我对视,更别说行礼问安,足见原主平日的处境有多难堪。
我刻意绕开了正院和唐兴住的知味院,专挑偏僻的小路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府门附近。
守门的侍卫见我过来,虽面露诧异,却也没拦。大概是觉得,一个声名狼藉的废柴世子,
就算放出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心中一动,索性抬脚走出了护国公府的大门。
门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青石板路被踩得光滑,两旁商铺林立,酒旗招展。
穿着长衫的书生、挑着担子的小贩、骑马而过的世家子弟……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
带着鲜活的烟火气。这便是大胤王朝的京城,天启城。我站在街角,
看着眼前这与现代截然不同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没有汽车尾气,
只有淡淡的脂粉香和食物的香气。“既来之,则安之。”我再次默念这句话,眼神逐渐坚定。
杨悦薇想让我当个废物?想让她的儿子夺走一切?做梦。我唐林,从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这场逆局,我接下了。现在,第一步,先看看这京城,藏着多少可以利用的棋子。
我摸了摸身上仅有的几枚碎银,还有刚才一个仆从偷偷塞给他的一块令牌。
说是“世子爷小心保管,去东市名叫……”话还未说完,就被管拎着下去干活了。
这仆名叫冬桢,从自小便跟着原主,自从原主被苛待以后,他被调去外院打杂,
偶尔会过来照看一下原主。【7】出门探路我在废院简单收拾了一番,
将那枚沉甸甸的令牌妥帖收好,便揣着几分期待与审慎,朝着记忆里人声鼎沸的东市走去。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得周遭的商铺幌子都泛着暖光。我一边走,
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过身后。果然,街角那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
脚步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神时不时瞟过来,显然是杨悦薇派来盯梢的人。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拐进一条窄巷,
借着两侧高墙的阴影加快脚步,又在几个岔路口接连变向,专挑那些九曲回肠的胡同穿行。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再回头时,身后的尾巴已没了踪影。甩掉了眼线,我脚步轻快了许多,
不多时便来到了东市。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绸缎庄的伙计正卖力地展示着新到的云锦,小吃摊前飘来的糖糕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开。
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在一片喧闹中找到了那家“恒通钱庄”。钱庄门面不算奢华,
却透着一股沉稳大气,黑漆门板上的“恒通”二字笔力遒劲,一看便知是老字号。
我推门而入,大堂内肃静有序,几个账房先生正低头拨着算盘,噼啪声清脆悦耳。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闻声抬头,正是钱庄的老掌柜。他看到我时,先是微微一怔,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起身拱手行礼:“世子爷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我开门见山,从怀中取出那枚令牌放在柜台上。令牌是用上好的墨玉雕琢而成,
正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庄”字,背面则是繁复的云纹,正是原主母亲庄凌玉的私产标记。
老掌柜拿起令牌仔细看了看,指尖在冰凉的玉面上轻轻摩挲片刻,抬头问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