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住院后,温柔学长帮我交了住院费。
我以为是救赎,鼓起勇气表白。
结果等来的是只把我当妹妹的结果。
我有自知之明,开始躲着他。
他却越发对我好。
当我以为我还有希望的时候。
我知道了他当我是他妹妹的真正原因。
1
城市的霓虹初上时,我正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匆匆穿过校园湿漉漉的林荫道。
夏末的雷阵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模糊了远处教学楼的灯火。
我叫林微,普通大学中文系的一名大一学生,过着和这座城市里大多数同龄人相似的,略显沉闷却也算平静的生活。
“平静”这个词,是我对自己生活最谨慎的定义。
因为在我和母亲苏晴之间,从来不存在真正的风平浪静。
我们的家,更像是一个勉强维持运转的空壳,对话永远简洁,气氛时常凝固。
母亲在一家小超市做收银员,三班倒,疲惫总是写在脸上,而她的疲惫,似乎总有一部分会转化为对我的不耐和冷淡。
我知道她辛苦,所以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尽量不惹她生气,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沉默和小心翼翼中滑过。
直到那个电话打来。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张阿姨”的名字,她是母亲超市的同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微微……你,你快到市一院来!你妈她……她出事了!”张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慌乱。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手里的书散落一地,溅上了泥水。
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声音,只剩下雨点疯狂敲打地面的噪音,以及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母亲是在下班途中被一辆失控的电动车撞倒的,颅内出血,情况危急,立刻被送进了ICU。
当我跌跌撞撞赶到医院,看到手术室外亮着的红灯时,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冰冷的长椅,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张阿姨断断续续讲述的事故经过,都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肇事的是个送外卖的小伙子,也没钱……你妈这手术费,后续的治疗费,都是天文数字啊……”张阿姨拍着我的背,语气沉重。
“天文数字”这四个字像巨石一样压在我的胸口。
我看着ICU紧闭的大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原来我和母亲之间那层看似坚固的冰壳之下,是血脉相连的无法割舍。
我不能失去她,即使她从未给过我想要的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陀螺一样旋转。
向学校请假,回家收拾母亲的换洗衣物,联系亲戚,收获的大多是敷衍和推脱。
然后就是守在ICU外,面对着一张张催款单,感受着绝望一点点吞噬自己。
我把自己勤工俭学攒下的一点积蓄,还有母亲银行卡里仅有的几千块钱,全部交了上去,却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我濒临崩溃,甚至开始考虑辍学打工,或者去借高利贷这种疯狂念头的时候,他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