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走!”忠心护卫林墨浑身是血,一把将她从雪地里拽起来,“国公爷和夫人让您带着这个走,去江南,找忠叔!”
沈清辞怀里被塞进一个冰凉的紫檀木盒,盒身刻着她名字的篆字。她回头望,宗祠的朱门已被禁军撞开,火光染红了半边天。林墨推着她往密道跑,身后箭矢破空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活下去!”
这是沈清辞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支羽箭穿透林墨的胸膛,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她跌进密道的黑暗里,意识像被大雪冻住,一点点沉下去。
再次睁眼时,不是江南的乌篷船,也不是阴曹地府的忘川河。
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眯眼,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霉味,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盖着的“被子”薄得像层蝉翼,还带着洗不掉的泛黄印记。
“唔……”她想撑着坐起来,却发现胳膊软得没力气,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手机”“电脑”“外卖”,还有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的人生。
原主也叫沈清辞,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这个叫“南城”的现代城市找工作屡屡碰壁,昨天刚被房东催完房租,又接到家里电话说母亲生病要钱,一时想不开,在这个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吞了药。
“所以,我这是……借尸还魂了?”沈清辞消化完这些信息,指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梦。她,镇国公府的嫡长女,竟然来到了一个没有皇帝、没有世家、连走路都靠“铁盒子”(汽车)的古怪地方。
正愣着,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一个尖利的女声:“沈清辞!开门!房租都拖三天了,你想赖账啊?”
沈清辞眉头一皱。在盛京,谁敢这么跟她说话?就算是宫里的贵人,见了她也要客客气气喊一声“清辞**”。她刚想应“放肆”,脑子里原主的记忆又冒出来——这是房东王姨,出了名的泼辣,原主之前每次见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薄被下床。脚刚沾地,就被地上的拖鞋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趔趄。这“鞋”也太奇怪了,软塌塌的,连个鞋跟都没有。
好不容易扶着墙走到门口,她刚拉开一条缝,王姨就挤了进来,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把小出租屋扫了一圈:“你这屋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啊,再不交房租,我可就把你东西扔出去了!”
沈清辞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就算穿成了穷光蛋,镇国公府嫡女的气度还在。她看着王姨,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王姨,房租我会交,但不是现在。给我三天时间,我必如数奉上。”
王姨愣了一下。以前的沈清辞见了她,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她撇撇嘴:“三天?你可别跟我耍花样!三天后再交不上,你就等着睡大街吧!”说完,又瞪了沈清辞一眼,扭着腰走了。
门关上,沈清辞才松了口气。她走到窗边,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窗。窗外没有盛京的飞檐斗拱,只有密密麻麻的高楼,马路上“铁盒子”来来往往,发出“滴滴”的声响,还有人手里拿着个长方形的东西(手机),一边走一边笑。
这就是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