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烈抱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沈昭宁冲进京城镇北侯府时,整个侯府都被惊动了。
老侯爷顾霆渊看着儿子胸口那明灭不定的幽蓝光点,
再看到沈昭宁那惨白如纸的脸和嘴角未干的血迹,饶是久经沙场,眼中也闪过一丝骇然。
“怎么回事?!”顾霆渊的声音低沉如雷。“爹…来不及细说!
她是为了救我…”顾承烈声音嘶哑,将沈昭宁轻轻放在软榻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务必保住她的命!”他没有提马车内的逼问,
没有提那转瞬即逝的诡异护盾,只说了袭击和沈昭宁为救他而被误伤。
顾霆渊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追问,立刻下令。整个侯府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运转起来。
然而,皇帝的旨意比大夫来得更快。顾承烈刚脱下染血的战甲,宫中内侍便已登门,
面无表情地宣旨:陛下在紫宸殿等候,请平乱将军顾承烈、钦天监行走沈昭宁即刻入宫觐见,
不得延误!尤其强调,沈昭宁无论伤重与否,必须抬也要抬进宫!旨意冰冷,不容置疑。
顾承烈看着软榻上呼吸微弱的沈昭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皇帝…这是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他胸口的幽蓝光点再次躁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主人汹涌的怒意。紫宸殿。龙涎香依旧馥郁,
却压不住殿内沉重的气氛。皇帝赵桓高踞龙椅,脸色在明暗不定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阴郁。
下方,顾承烈单膝跪地,旁边放着一张软榻,沈昭宁被两名内侍小心地扶着半坐其上,
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爱卿辛苦了。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北疆之乱,赖卿与沈行走之力,得以平息。然…”他话锋一转,
目光锐利地扫过顾承烈胸口那无法完全遮掩的幽蓝光芒,最终定格在沈昭宁脸上,
“回京路上,竟遇袭?沈行走还伤得如此之重?顾卿,你身上的…又是什么东西?
”压力如同实质般压下。顾承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意,
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启禀陛下!臣等归途,于落鹰峡遭遇不明身份强人伏击!
贼人悍勇,手段诡谲,似与北疆黑石谷邪祟同源!臣奋力搏杀,
不慎引动体内因摧毁魔胎而残留的邪异能量(他指向胸口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