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宫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人人都想往上爬,只有林小满一心想往下掉。
她带着社畜的摆烂魂穿成最不起眼的小选侍,目标只有一个:熬满十年,领退休金回家种地。
可偏偏,咸鱼躺得太平,皇帝先翻了船。她腌的咸菜成了御膳新宠,她学猫叫哄太后开心。
宫斗?不存在的。她只想混日子,却混成了皇帝心头的朱砂痣。于是,
十年之期从倒计时变成了追妻日历。“林小满,你还想出宫?
”“臣妾想……但臣妾更想带陛下一起回家种地。”咸鱼翻车,真香定律,宫廷摆烂学,
正式开课。1摆烂计划启动碎玉轩内,林小满醒来,还没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去摸手机,
结果抓空了。第二件事:看见头顶的雕花承尘和垂下的靛青帷帐,她脑子里“嗡”的一声,
昨晚猝死的记忆像被人一脚踹进脑门。连续加班第17天,凌晨三点,电脑一蓝屏,
她人也跟着没了。林小满在被窝里光速梳理现状:原主也叫林小满,是刚入宫的小选侍,
因家世寒微,被分到了御书房后头的偏殿守冷灶。原主爹是七品小官,娘是卖咸菜的,
基因强大,导致她现在看见咸菜就流口水。三天两头装病躲懒,
昨日请安时又被贵妃当众奚落,回来就“晕”了过去。贵妃是本书反派,美艳暴躁,
专捏软柿子。她嗓子发干,刚一出声,床边立刻探出个小太监的脑袋。“小主醒了?
可吓坏奴才了!太医说您是惊惧过度,得静养。”“静养,等等。”林小满抓住重点,
声音发飘,“我记得……低位嫔妃想出宫,得熬满十年?”小太监以为她伤心,
忙安慰:“小主别哭,十年弹指一挥。”林小满抹了把脸。“十年就十年,比996强。
带薪坐牢,包吃包住,退休回家还能领块地,划算。”小太监没听懂“996”,
但被她突然振奋的气势唬得一愣。“那今日的妃嫔赏花小聚……”林小满立刻拽紧被子,
咳得撕心裂肺。“不去,我怕把病气过给贵妃娘娘。”小太监见怪不怪,把食盒放在案上。
“那您先把药粥喝了,奴才给您把门带上。”人一走,林小满光速翻身下床,
先检查家当:半袋受潮的糙米(原主省下来的口粮)一小罐自制咸菜(昨晚刚腌,青绿青绿,
卖相寒碜)床底油纸包:瓜子、核桃酥、话本《风流王爷俏厨娘》她满意地点头,
有吃有喝有消遣,坐牢开局不算太差。又翻出原主的铜镜照了照。镜中少女十六七岁,
杏眼圆脸,一副营养不良的乖巧相,完美符合“小透明”人设。“不错,
长得就不像宫斗的料。”她当场拍板:“从今天起,我的职业规划就是——混日子。
”第一步,装病。她把胭脂和灶灰混一混,抹在眼下,一秒变病美人。傍晚,
管事嬷嬷果然杀到,进门就骂:“小蹄子装什么病?
贵妃娘娘...”“呕”林小满掐着嗓子干呕,顺势把早上藏的姜汁涂在眼角。
瞬间泪光盈盈,“嬷嬷,我、我怕是染了时疫,别冲撞了贵人……”嬷嬷吓得后退三步,
捂着鼻子跑了。“好生养着!别真死在偏殿!”首战告捷。林小满瘫回床上,
嗑着瓜子翻话本,翘着脚哼小曲儿。“不就是十年吗?”“从今天起,
我的KPI就是:活着,低调,不加班。”明天开始,
她要正式开启“皇宫咸鱼混日子”生涯。至于皇帝、贵妃、宫斗?不好意思,她林小满,
今天起就是后宫里最没存在感的背景板。谁也别想拦着她带薪坐牢。
2爱心餐修罗场寅时刚过,御膳房已经灯火通明。各宫的小厨房像在打仗。
贵妃的参汤在紫砂吊子里滚了三个时辰,一揭盖,香得连门口侍卫都咽口水。
贤妃的燕窝用玫瑰露蒸,才人、美人、昭仪们也是一个比一个卷。
梅花酥、樱桃酪、鹅油松瓤卷,一碟比一碟精致,一屉比一屉烧钱。只有碎玉轩的小厨房里,
,林小满顶着黑眼圈,正蹲在炭炉前切咸菜。阿圆搬来小风炉:“小主,皇上还吩咐,
咸菜要脆,不能咸,微辣回甘。”林小满:“……他干脆把我腌进去得了。”“小主,
真不用奴才帮忙?”小太监阿圆苦着脸,“您都切了一筐了。”“不亲手切,
皇帝吃出来味道不对,我脑袋还要不要?”林小满咬牙切齿,“我亲手腌的,含泪也得切完。
”昨日御书房设宴,林小满被管事嬷嬷硬推来凑数,只带来一只灰扑扑的食盒,
盒里只有一碟自己腌的咸菜。她贴着墙角,努力把自己缩成空气。
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辰正,御书房外摆开一条“爱心长桌”。膳盒叠得比人高,
香味交叠,像无形的硝烟。太监唱名。“贵妃齐氏,进参汤一品”“贤妃李氏,
进燕窝一盏”“才人王氏,进樱桃酪”轮到最末,小太监声音明显低八度:“选侍林氏,
进……咸菜一碟。”空气安静得诡异。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那只灰扑扑的陶碟上:几片青绿咸菜,切得粗细不均,零星蒜末,
一点香油,再无装饰。贵妃以团扇掩唇,轻笑:“咸菜?倒也……别致。
”贤妃温柔补刀:“林选侍出身寒苦,能省则省,大家见谅。”林小满低眉顺眼,
假装自己是根柱子。御案后,萧承翊批了一早上折子,正烦得捏眉心。小太监摆上咸菜时,
他随手夹了一筷子。咔嚓。薄、脆、酸、辣、回甘,瞬间把味蕾打醒。第二筷子下去,
比第一筷还快。第三筷时,他抬头:“谁送的?”小太监忙答:“林选侍。
”萧承翊视线掠过人群,精准锁住站在末尾的瘦小影子。“明日起,林选侍的咸菜,
每日送一份到御书房。”轰。贵妃捏紧了团扇,众妃脸色五彩缤纷。林小满膝盖一软,
差点给咸菜碟子跪下。回宫路上,阿圆一路小跑:“小主!皇上夸您了呢!
”林小满抱着空食盒,内心暴风哭泣:“夸什么夸,他夸的是咸菜,又不是我!这工作量,
比现代KPI还狠!”半夜,碎玉轩的小厨房还亮着豆大灯光。案板上,咸菜堆成小山。
她含泪切丝、加盐、压石、封口,动作熟练得像在现代给甲方改PPT。窗外更鼓三声,
她打了个哈欠,把最后一坛咸菜搬上小推车。次日清晨,御书房。
咸菜碟换成了官窑青花小碟,菜丝根根分明。萧承翊连粥都多喝了两碗,心情大好,
顺手把折子批得龙飞凤舞。批到一半,他忽然问:“林选侍昨夜几时歇的?
”小太监答:“回陛下,丑时三刻灯还亮着。”萧承翊笔尖一顿,
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传话御膳房,给她送两盒血燕补补。”旨意传到碎玉轩时,
林小满正抱着坛子打瞌睡,闻言直接吓醒。她看着两盒价值千金的血燕,
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咸菜刀,陷入沉思。咸鱼本想躺平,奈何咸菜先火。
3宫宴才艺劫重华殿灯火如昼,太后五十寿辰的排场比除夕还盛。林小满缩在最末一桌,
筷子都没敢动。不是怕生,怕鱼刺卡嗓子影响待会儿装病。她原打算装病缺席,
却被管事嬷嬷一句“太后点名新人献艺”直接拎过来。她算盘打得精:吃完装晕,
被抬回偏殿,继续苟。贵妃坐于右首,盈盈起身:“太后娘娘,今日大喜,
不妨让新来的妹妹们各展才艺,也好给您添个趣儿。”她眼尾一扫,
指尖精准落在林小满的方向。“新人里就数林选侍最可人,不如让她献个绝活,给您添寿?
”殿内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来。太后手搭凤椅,慈祥中透着威严:“好孩子,会什么?
”林小满脑子“嗡”地一声:我会什么?!绣花扎手、弹琴跑调,
原主留给她的技能表几乎为零。现代的自己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连KTV都少去。
林小满硬着头皮挪到殿中。余光里,御猫雪球正蹲在殿柱旁舔爪子,尾巴一甩一甩。
林小满喉咙发紧,脱口而出:“臣……臣妾会学猫叫。”殿内随即低笑如潮。
太后却乐了:“学来听听。”林小满闭眼,捏着嗓子:“喵”奶猫撒娇的调子,
软得人心发颤。接着嗓子一转,低沉呼噜,像雪球晒太阳时的满足哼哼。忽又炸毛,
“哈”一声,破音短促,正是雪球被踩尾巴时的愤怒。最后一声收尾,
是吃饱喝足的轻叹:“咪呜”殿内窃笑四起。太后“噗”地笑出泪,
手里的寿桃酥掉回盘子:“赏!这丫头有趣!”她抬手一点,“即日起,林选侍升为常在,
往后宫里,也多个活宝。”林小满懵在原地,满脑子只有一行加大加粗的血红字幕。
咸鱼翻身,翻进油锅!贵妃手中琉璃盏“咔”地轻响,一条细纹瞬间爬满杯身。
贤妃低头掩唇,肩膀微颤。萧承翊坐在太后右侧,以拳抵唇,笑得肩膀轻抖。暗卫耳力好,
清楚听见陛下小声点评:“比折子好看。”随后吩咐身侧内侍:“记下来,
明晚的晚膳添一道清蒸鲈鱼,给会学猫叫的常在。”当夜,碎玉轩。她抱着新领的鎏金圣旨,
坐在比原先大两倍的绣榻上,面无表情地学猫叹气:“喵”声音幽幽,穿透宫墙。
阿圆欢天喜地:“小主,您现在是常在了,月例翻倍!
”林小满掰指头:“常在……再往上是贵人、嫔、妃……”她眼前一黑,
倒在榻上滚成毛毛虫:“救命!咸鱼翻车了!”隔墙的萧承翊负手而立,闻声失笑。
他吩咐身侧内侍:“明晚的晚膳添一道清蒸鲈鱼,就说是赏给会学猫叫的常在。
”4烤红薯风波碎玉轩后墙根。“常在,您又蹲这儿烤红薯?”林小满裹着银鼠斗篷,
蹲在临时掏出的土灶前,正拿火钳翻炭。“嘘——”她把食指竖在唇边,“别让贵妃听见,
她下午才说我‘御前献媚,夜来必定偷腥’。”阿圆抱膝哆嗦。
“可宫里说您私会侍卫……”“放他娘的谣言。”林小满蹲在旧瓦灶前,
守着两只拳头大的红薯。“我私会的是红薯。”火舌舔着炉壁,噼啪作响,
焦甜的香味直往外钻。“小主,再烤就真糊了。”小太监阿圆吸溜口水。“外焦里流糖,
才地道。”林小满用树枝戳了戳红薯,糖汁拉丝,空气里全是麦芽糖味。忽然,
墙外一阵靴声橐橐。“有人来了!”阿圆吓得要把红薯埋灰里。林小满刚伸手,
黑漆小门“哐”被推开。萧承翊带着四名禁军,立在门口。他目光一扫,
准确钉在地上那只冒着热气的红薯上。“林常在深夜与侍卫私会?”男人嗓音淡淡,
听不出喜怒。林小满脑子“嗡”地一声,扑通跪下:“不是侍卫!是红薯!
”红薯骨碌碌滚到萧承翊靴边。萧承翊抬手,禁军齐刷刷背过身。他弯腰捡起那颗红薯。
“就这么怕朕?”林小满鼻尖沾灰,急急辩解:“不是怕!是尊敬!尊敬得不敢抬头看陛下!
”萧承翊吹了吹红薯上的灰,掰开。他咬了一口:“比御膳房的栗子糕香甜。
”林小满瞪圆眼,小声嘀咕:“御膳房没我舍得用炭。
”皇帝把剩下半块递到她嘴边:“赏你。”林小满下意识张嘴,一口咬下去,烫得直哈气。
“剩下的分朕一半。”他说得理直气壮。林小满:“???”片刻后,两人并肩蹲墙根,
一人捧半个红薯。滚烫的薯肉烫得萧承翊轻轻吸气,却没停嘴。林小满偷瞄他,
只见这位九五之尊鼻尖沾了灰,像偷吃的大猫。皇帝忽然开口:“今日折子太多,朕头疼。
”林小满本能接话:“臣妾给您揉揉?”说完就想抽自己,咸鱼怎么能嘴这么快!
萧承翊却侧身,把后脑勺递给她。林小满只好跪坐,指尖穿过他冰凉的发丝,轻轻按压。
红薯吃完,皇帝起身,顺手把皮扔进炭火:“味道不错,明晚朕还来。”林小满抱着膝盖,
声音发飘:“那臣妾……再烤?”雪夜寂静,脚步声渐远。阿圆石化原地:“小主,
皇上是不是……看上您的红薯了?”林小满看着油纸上的糖渍,陷入沉思:“也许,
是看上我会翻炭?”当夜,碎玉轩的炭额外多了两筐。小太监传话:陛下口谕,林常在畏寒,
准支红箩炭三斤。5皇帝的“刁难”“巳时三刻,御书房读折子。”“未时二刻,
御花园赏蝴蝶。”“申时正,乾清宫捶背一刻钟。
”林小满捧着内务府新送来的“侍驾日程表”,两眼发黑。咸鱼没当几天,
怎么就混成了皇帝的“随身挂件”?巳时,御书房。
萧承翊把一摞折子推到林小满面前:“念。”林小满展开第一本,工部请修河堤,
折子字迹歪扭。她顺口吐槽:“这大臣字太丑。”皇帝低笑,又换一本。林小满再念,
户部哭穷:“这话讲得像放屁。”她惊觉失言,慌忙捂嘴。
萧承翊却撑额听得津津有味:“继续。”于是,整个上午,